识趣——仙菘蓝(44)
识趣 作者:仙菘蓝
识趣——仙菘蓝(44)
时年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他坐在车上自言自语说:这俩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熟了
你不知道吗?连清突然开口说,妙安这次住院就是因为姜焕。
什么?!
姜焕把妙安临时标记了。
姜焕看着时年和连清的车走远了才回到了店里。
他进到了自己的那个小小的储物间里,把妙安的礼物小心翼翼的打开。
一瞬间,妙安白兰花信息素的味道就扑面而来,姜焕几乎是一瞬间就有感觉了。
他强忍着,拿出袋子里面一个系着缎带的黑色的盒子。
解开缎带,打开盒盖,在丝绒的内里上放着一条皮质的choker,下面还配有一个同样材质和色系的muzzle。
第95章 午夜里的霓虹(副cp)
姜焕一直很后悔,但是却不知道从哪一步开始后悔。
是从妙安招惹他开始,还是从妙安认识他开始。
或者从那一夜开始。
本来那天应该只是普通的周末夜晚,他拿着客人送的票去看一场没上映的电影,他的旁边应该是空位,因为那张票本来是他想送给时年的,但是时年拒绝了他,很坚决的拒绝了他,就跟那天那场突如其来的表白一样被拒绝了。
虽然姜焕被父母劝着来到了这里,可是他无时无刻不想逃离。
直到妙安的到来,他坐在了自己的身边,用白兰花的信息素包裹住了自己。
那股香味淡淡的,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弄堂口的阿婆会坐在小板凳上,然后从笸箩里拿起一朵白兰花穿进细细的针里然后串在棉线上,一朵一朵的白兰花排列在一起,变成了一个花串。
记忆里的这个场景总是伴随着蒙蒙细雨。
可是为什么下雨了,阿婆还会出来呢?
姜焕已经记不清了。
他和妙安并不熟,他们只见过几面,可是妙安总是对着他笑,勾着嘴角的笑。
姜焕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但是莫名有些焦躁。
他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对妙安总是散发信息素这件事熟视无睹。
不是说alpha和omega不能在公共场所散发信息素吗?
虽然大家难免会泄露一点出来,但是像妙安这样明目张胆的,姜焕还是第一次碰到。
妙安又擅自碰触自己,他在黑暗里握住自己的手,然后塞了一片口罩给自己,他笑着问自己戴上口罩会不会好一点。
姜焕僵硬的点点头,他不敢看妙安的笑眼。
就像妙安说的。
他怕他。
电影讲了什么,姜焕全然不知,散场的时候他还如坠云雾。
一场120分钟的电影,妙安凑近了他好几次,都是在他耳边,和他聊电影里的事。
姜焕心如擂鼓,白兰花的香气熏的他整个人都开始迷醉。
他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纯粹的信息素味道了,他从出事那天起就被注射了过量的抑制剂,在他清醒的时候他都要贴着信息素阻隔贴,他还要吃药,要打针,他活的像是被阉割的牛羊。
爸妈劝他找个beta,这样可以不用受信息素困扰,他们说时年就很好,知根知底,又是青梅竹马。
他也觉得时年很好,很合适。
可是他又隐约对时年有些愧疚,因为他本来就对时年抱有好感,但他之前总觉得不用着急,他想着总要等他和时年长大,变成真正的大人,有一份工作,有稳定生活的时候再来谈感情,那时候时年将会是他最喜欢的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是一个最合适的人。
姜焕觉得这个结论让他的喜欢都变得没有那么纯粹了。
而且时年的确是个beta,他本身没有信息素,但是他的身上却从不缺少信息素的味道。
甜腻腐烂的酒味从时年身上散发出来,姜焕见到连清的时候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妙安也是那时候出现的,他一身的花香,肆无忌惮的释放着。
阻隔贴下的腺体因为他的味道而突突直跳。
明明是个alpha,可是姜焕却没有排斥的感觉。
可能是白兰花的味道太过于熟悉了吧,承载了他幼时温馨的回忆。
那天妙安喝醉了,姜焕给他盖上了自己的外套。
妙安问自己的信息素是不是岩兰草。
已经好久没人关心过他的信息素,连姜焕的父母提起这个都讳莫如深,他们只会和姜焕说找到一个合适的beta就好了,坚持吃药就好了,阻隔贴要贴好贴牢,要他小心又要他多去人多的地方,姜焕知道父母是好意可是他压力好大。
所以当妙安问他要不要去喝一杯的,他居然就答应了。
他们完全没有熟到可以喝一杯的程度,他居然轻易答应了,而且他为什么要和喝几杯就要醉倒的人喝酒?
午夜时分,两个人漫步在江州的街头。
这座从民国就开始成为不夜城的城市即使是深夜也依然是灯火通明,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妙安穿着长款风衣走在姜焕的旁边,有风的时候妙安的衣角和额头的发丝都会吹起来。
他很瘦,和自己一样瘦,他在风中行走的时候就像摇曳在午夜里的霓虹。
他们随便找了一家开着的大排档,两个人在风里喝酒,妙安问了很多问题,比如姜焕多大,为什么还没毕业,做衣服好不好玩,有没有喜欢的人。
这些问题姜焕一个也不想回答,他只是皱着眉头在想,为什么酒里都有白兰花的味道。
妙安还在说,姜焕一句也没听进去,他觉得自己的忍耐快要到了极限。
终于,姜焕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为什么不收敛你的信息素?
因为只有你闻得到啊。妙安笑着说。
妙安还是喝醉了,三杯之后。
姜焕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妙安哭笑不得。
这次姜焕终于知道就近开个房间,而不是试图把人搬到自己家里去。
只是这次没有帮忙,他搬都搬不动,所以他只能把妙安背在背上。
中间妙安醒了一下,他在姜焕的脖颈处闻来闻去,姜焕咬牙切齿的说醒了就赶快下来,妙安一下子搂紧了姜焕的脖子,说:不。
姜焕把妙安扔到床上,妙安吃痛的嗯了一声。
白兰花的味道越来越浓了,姜焕的头还是疼了起来。
妙安仰面躺在床上,他的风衣也扭曲的纠缠住他的身体,姜焕想走,但是走之前,他想先把妙安从风衣中解救出来。
姜焕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弯下腰去脱妙安的鞋子,他总感觉妙安那双精致的皮鞋束缚住了妙安。
他不知道妙安是怎么做到的,走了那么久,他的皮鞋还是一尘不染,油滑的皮革表面似乎都能照见人影。
脱掉妙安鞋子后,他俯下身去脱妙安的风衣,还好,妙安很配合,他顺利的脱下一边肩膀的袖子,在脱另一边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有些地方的感觉不太对。
妙安在踩他。
用脚。
一下,一下,一下
一瞬间,姜焕想要逃走,可是他被妙安拽住了衣领。
你是不是信息素多的要溢出来了?给我一点好不好?妙安醉眼朦胧,声音也是黏糊糊的轻软,你为什么那么怕我,每次见到我都要躲着我?既然躲着我,干嘛我叫你,你就跟我走?
我没有姜焕的抵抗在妙安面前溃不成军,妙安的手不动,但是脚却没有停。
你知道我有病吧?不知道吗?那我和你说哦妙安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搂住了脖子把他拉向自己,我有病,和你相反的病,我信息素分泌不足,几乎没有味道,基本上没有人可以感知我的信息素,只有你。
姜焕的脑子已经乱的像浆糊一样,他根本听不清妙安在说什么,他只听见一句只有你。
只有我什么呢?只有我像傻子一样跟着你走吗?只有我被信息素俘虏吗?而且还是被一个alpha的信息素吸引。
给我多一点信息素吧。妙安微微探起身,吻在了姜焕的嘴上,给我你的信息素好吗,我要死了。
突如其来的吻让姜焕方寸大乱。
他还没有和谁接过吻,一个都没有。
他只知道妙安的唇很软然后很湿再然后妙安撕掉了他腺体上的阻隔贴。
姜焕这一年以来一直在接受治疗。
不断的注射抑制剂,不断的吃抑制药,不断的贴阻隔贴,他看起来像个正常人,可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压抑的要爆炸了。
但是他要忍的,他必须要忍的,因为父母,老师,同学,以及很多很多的人,他们都希望自己可以变成正常人,至少看起来是个正常人。
看起来是就够了
妙安不应该打破这个不成文的约定。
他应该让姜焕继续扮演一个正常人。
现在,姜焕做不到了。
信息素的味道一下子充斥了整个房间,白兰花的味道与岩兰草的味道混合了起来。
妙安满足的大口呼吸,他的胸膛不断起伏,他吻着姜焕的嘴,一下又一下。
妙安发现了姜焕的急促也发现了姜焕的懵懂无知,他和姜焕温柔的说:
我教你。
妙安想慢慢接管这场事故的主动权,他虽然信息素缺失,但他也是个alpha,他从未想过自己在下。
可是姜焕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顺从。
姜焕一边回吻他,一边手摸进了他的衬衫里。
姜焕早就看妙安的衬衫不顺眼了,它太过服帖了,在宽松的风衣里,它显得过于禁欲。
妙安也很激动,他说你不要急,让我来好吗,一切交给我。
但是姜焕不想交给他,这个笑起来像狐狸,行动起来却像猫的男人。
他们吻的太久了,久到姜焕一瞬间误以为他们是恋人。
但是妙安却在他耳边说:我们还挺互补的,我们做个炮友吧。
姜焕知道他们不可能是恋人,姜焕也知道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是信息素在作祟,但是姜焕还是很生气。
应该说他很愤怒。
这就是大家对待性*的态度吗?OneNightSex。
不够的话,就做炮友。
这个男人想尽办法勾引自己就是为了这个吗?
为了自己的信息素,多余的信息素。
姜焕一下子咬到了妙安的脖子上,信息素像爆炸一样发散出来。
妙安喊了一声痛,但是已经唤不回姜焕的理智了。
这是漫长的一夜,妙安和很多人有过很多种关系,他总是游刃有余的掌控着他人的情绪。
他想快就快,想慢就慢,想往左,对方就不能往右。
他是大海中的最棒的舵手,操控着每一条船,在暴风急雨中到达彼岸。
而今天,他变成了一页孤舟,在激流中飘荡,他几次都以为自己要沉入水底,他在浪头只上孤立无援,但又刺激的想要尖叫。
他应该是尖叫了,他记不清了,但是他给妙然打电话的时候,嗓子已经哑透了。
姜焕跪在床尾,眼睛里都是惊恐,他说要送自己去医院。
笑话,妙安怎么能让这个小狼狗拿捏住。
他挥挥手,只说了一个字:滚。
第96章 生日永远快乐
时年和连清不尴不尬的相处着,不到必要时刻两个人是不交谈的。
别人分手了可以做朋友,做路人,做仇人,只有他们是做兄弟。
哦,他们也不配叫分手。
应该叫什么?
叫炮友下岗。
时年有点后悔,这几年都吊死在连清这一棵树上,早知道当年就应该广撒网多捞鱼,这样一来现在就不是下岗而是轮岗了。
不过想什么都晚了,时年现在一心扑在工作上,他想着万一他也成了富一代呢是吧?到时候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到时候不要说让连清跪下来喊弟弟,跪下来喊爸爸都不在话下。
只是偶尔在夜晚,他们依然会出现在花园里,就像约好了一样,各喝各的酒。
时年以为自己没那么多的忧愁,他一向是坚强的,冷漠的,可是就像诗里面说的一样:举杯消愁愁更愁。
只是一点点的苦就能引发更多的愁。
他不知道连清为什么也来喝酒。
他的白月光就要回来了,又何须对着月亮自饮自酌呢?
时年听说桑榆周日就会回来了,倒不是时年特意去打听了,而是周日那天是时年的生日。
连清的爸爸想给时年过个像样的生日,他在饭桌上提起了这件事,说是时年妈妈提醒的。
妈妈在旁边一脸温柔的笑,时年也就点了点头。
他其实不喜欢过生日,因为以往的生日都不是太快乐。
父母倒是没有忙到忘记他的生日,但是他的生日每年都过的很戏剧化。
总是高高兴兴的期待,然后别别扭扭的过完。
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但是总是没有歌里唱的那么快乐,从睁开眼到闭上眼那种,一整天的快乐,从来没有过。
不过现在,钱多了,生活好了,一切就能迎刃而解吧,时年看着妈妈慈爱的笑容,他想至少她是快乐的,自己的生日,别人快乐,也未尝不可。
连清的爸爸提议在外面选个地方大家一起吃顿饭,时年真的觉得大可不必,还好他妈这时候还和他有些默契,就说还是在家过吧,这样温馨些,水水也会更开心。
既然为了水水,连清爸爸当然是同意的,只是到了连清这里,连清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周日他要去接桑榆。
时年低下头捡了一片柚子。
连清爸爸冷笑一声,说了句出息。
时年把柚子塞到嘴里,好甜。
连清爸爸问时年想要什么礼物,时年摇摇头,说不用麻烦了,连清爸爸又问他喜不喜欢车,时年直接说自己不会开车。
我不需要什么礼物的,叔叔,大家一起过生日已经很开心了。时年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是笑的,可是眼睛里却没有笑意,但他已经是尽自己最大努力表示出感激了。
时年的生日如期而至,但他为了避免尴尬,还是早早躲出去工作,直到晚饭时间才回来。
他不知道桑榆的飞机是几点,他对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兴趣,他只想赶紧过完这个生日,然后大家都快乐。
但是连清端着蛋糕出来的时候,时年还是很吃惊。
他以为连清不会在,如果自己是连清,怕是机场一开门就要去机场等着去了,不会在家里磨蹭。
或者连清已经接到了桑榆,然后被家人抓回来,给他这个便宜弟弟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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