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弟弟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襄语(45)
死对头弟弟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 作者:襄语
死对头弟弟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襄语(45)
笔头忍不住往姜北玙脑门上招呼了两下,宁南嘉低声不轻不重地训斥了一句,你想得美,老实写题,不然你就跟着耗子一起去扶差班。
先前的扶差班名单出来,姜北玙也在里头,但是因为之前发生了很多事情,他又是退学又是重读的,章永盛那边也没来得及处理这些小细节,倒是让他有机可乘成了一尾漏网之鱼。
扶差班的做题量比他现在写的现在还要多上好几倍,姜北玙见过体验了扶差班的耗子,好家伙,才上了一节就歇菜了,现在意志消沉得连最爱的八卦也不感兴趣了。
微微托着脸颊叹了口气,姜北玙应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安安分分地拿起笔改错题去了。
宁南嘉不知道那天吃饭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后来裴昕再也没来找过他,邹子康也很少在他面前提起,渐渐的,裴昕就淡出了他们的圈子。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或许是真的怕了要去扶差班,这段时间姜北玙都学得很认真,他的基础虽然比较差,但是胜在思维灵活,而且还能过目不忘,基本上同一个类型的题目,他错了一次就不会错第二次。
期末前的小周测里,他的成绩突飞猛进,一下子就从班里倒数第一直接就蹿上了前十名。
是夜,耗子去了扶差班还没下课,陈梧搬走之后就没有再搬来新的舍友,宁南嘉刚刚洗完澡打算出来,刚刚打开浴室门踏出一步就被一只手推了回去。
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掉到了地上,他正想扭头去捡,姜北玙就掐着他的下巴亲了上来。
浴室里水雾潮湿,镜子里还蒙着一层浅浅的薄雾,视野一片模糊,宁南嘉一只手撑在身后的洗手台上,另一只手却被姜北玙扣着手腕反压在背后。
温软的舌头一路从嘴巴亲到了下巴,然后又从耳根子折返亲回了嘴巴,低头狎昵地在他嘴角上啄了两下,姜北玙仰着一双瞳仁黑亮的眼眸笑意深深地看着他,
怎么样?学到了没有?
撇过脑袋稍稍平缓了一下呼吸,宁南嘉捂着嘴巴咳了两下,眸色清透的眼珠子忍不住往上翻了一下,没好气地用手抵着他的胸膛说了一句,
什么学到了没有?大晚上淫魔附体吗你?
自从成绩上去之后,姜北玙就越来越放肆了,在宿舍动不动就玩什么偷袭的游戏,宁南嘉起初还能用绝对暴力压制他,后来渐渐就不大管用了。
因为姜北玙练出了手艺,知道怎么牵制他最管用,而且出手快准狠,上嘴了就绝不松口,偏偏又被他知道自己就吃他讨巧卖乖那一套,每次亲完了就撒娇卖萌,让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比如现在。
低头轻轻在宁南嘉的手腕上亲了一口,姜北玙笑得像只绒毛软软的小奶狗,一脸理所当然地道:
学吻技啊,等期末考试分班榜单出来,我要是和你分在了同一个班,你得学我亲你这么亲我。
宁南嘉被他亲来亲去的话给绕晕了,估摸着耗子没一会儿就得回来了,便伸手掐了掐他的下巴往外推,考完试再说,你别杵在这儿了,等会儿耗子回来你不尴尬我尴尬。
因为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所以耗子态度非常开明,有时候两人明明是在讨论题目,耗子还一副怕听到他们说什么谈恋爱的悄悄话,掩耳盗铃一样戴了副啥也听不见的耳机,还一边强调你们喜欢干啥就干啥,不用管我。
强调多了,宁南嘉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所以他勒令姜北玙,千万不可以在第三个人在场的时候做些什么不规矩的动作。
姜北玙还为此不高兴了好一会儿,但是很快又给自己找到了新乐子,那就是趁着耗子不在的时候疯狂地偷袭他。
看着宁南嘉湿润漂亮的嘴巴,姜北玙喉结轻轻攒动了一下,虽然还想再亲上去,但是最后还是乖乖出去了,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现在忍不住,以后就不能攒个大的了。
十点的时候,耗子就下课回来了,一进门,书还没放下就兴奋地朝两人喊道:嘉哥姜小少爷快来,我有个大大大大大八卦。
按照八卦的震惊程度,耗子分为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以及大大大大大五个等级,所以当他抛出五个大的时候,那就说明是真的挺八卦的。
宁南嘉刚晾完衣服,手里头还拿了个晾衣架走进来,拉了把椅子坐到姜北玙旁边后,他道:你说。
姜北玙也停下笔转头来看他。
瞧见两人这么给面子,耗子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地分享,我刚刚回来,看见有个高一的小师妹跟康子表白啦。
表白,外加对象是邹子康,前者触犯校规,后者是熟人,这妹子确实很大胆,但是宁南嘉还是不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列为五个大的八卦,
就这?
似乎是明白了宁南嘉的疑问,耗子笑得更欢了,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嘉哥,这条八卦之所以有五个大,是因为跟康子表白那妹子,是章疯狗的女儿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
宁南嘉生平头一回听八卦听得忍不住飙出了一句脏话,耗子理解他的震惊,手舞足蹈地跟他比划当时的情况,
你都不知道,当时章疯狗拿着手电筒去抓人,抓到自己女儿的时候,那脸色,跟调色盘一样,那肢体,简直是晴天霹雳,比听到自己得了绝症还难受,后来还把我们都轰走了,警告我们不许说出去。
自己的女儿,多半是不能拉去游行的,邹子康估计也不会得到什么处分,顶多就是被章疯狗当重大刑犯监视起来而已。
耗子分享完八卦之后又傻乐了好一会儿才拿衣服进去洗澡了,临关门前还说等会儿出来再说一个大大八卦,让他们等着。
宁南嘉有些无奈,应了一声之后正打算起身去放衣架,刚刚支起一条腿,姜北玙就把他按了回去,然后一只手横在他的脖子上,凑近了低头去咬他的脖子,犬齿轻轻刮蹭着他颈侧细嫩的皮肤,带起一阵尖锐又酥麻的痛意。
扶着姜北玙修长的后颈按住了他的动作,宁南嘉扭头去看浴室的门,发现耗子已经把门关上了,紧绷的心弦微微松了一寸,他低头撑着姜北玙的前颈把他推开了一些,放低声音警告了一句,
别闹了。
眼看着宁南嘉似乎有些动怒了,姜北玙只好乖乖地坐直了身体,情绪有些低落地道:
马上就要期末考了,我紧张。
他最近进步虽然很大,但是只是刚好考到了他学得比较好的内容,至于其他的,他还是不上不下,要是出了他学不好的那些,成绩会下滑得很厉害,分班试只有一次,考砸了就没了。
宁南嘉还以为他是太过焦虑成绩的事情,正想着安慰点什么,就听见他说:考不好不能跟你在同一个班,你就更不让我亲你了,所以现在我得亲个够本。
宁南嘉:.......
他没忍住,随手用手上拿着的衣架敲了一下他的手臂,脸色铁青地训斥了一句,写你的卷子去,再靠近我一米之内暑假你就搬去姜屹那儿住吧。
一提到姜屹,姜北玙的脸色就变了,最近姜屹也不知道抽什么疯,每天午休都跨校过来找他吃饭,他躲了好几次,有一回差点儿就被逮住,幸好宁炜彤把他拉走了。
虽然有做心理预设,但是两人毕竟针锋相对相看两厌了那么多年,姜屹突然要跟他兄友弟恭,他多多少少还是会觉得不自在。
眼看着姜北玙老实了,宁南嘉便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催促了一句,快写作业吧,心态放松一点就行。
末了,他低头轻轻在他发梢上亲了一下,慢慢鼓励了一句,你都差了那么多年了,也不能指望你一下子就能得年级第一,尽力就行。
虽然只是亲个头发,但是姜北玙还是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然后乖乖转身去写题了。
耗子洗完澡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奋笔疾书埋头做卷子的姜北玙,正想调侃两句,一转头又看见了挂着耳机做听力的宁南嘉。
浓郁的学习氛围一下子就浇熄了他的八卦之魂,匆匆忙忙晾好衣服之后,他就把作业拿出来跟着一起写了。
第67章 怨憎会
天气越来越热,初夏第一声蝉鸣响起的时候,高二学期的最后一场考试也结束了。
因为高三需要进行宿舍的重新分配,所以高二学期结束之后,每个住宿生都会把所有的东西带回家。
宁南嘉和姜北玙帮着宁炜彤将大包小包的东西运回江水坞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门外停着一辆警车,车头灯还亮着。
刘政鸿似乎也是刚刚才到,熄了火之后摇下车窗跟他们挥了一下手,然后就下车了。
行至二人跟前,他先是朝宁南嘉笑了一下,问了一句,考完试了?
说罢,他转头去看姜北玙,还记得我吗?
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了垂,姜北玙神色平静地应了一声,记得,刘警官。
还记得我姓什么,挺好。
刘政鸿还穿着警服,而且又开着警车,一看就不是来闲话家常或者路过,稍稍将姜北玙拉到了身后,宁南嘉见缝插了句话,
刘叔叔,你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宁南嘉一副警惕又护犊的样子,刘政鸿眼底笑容微微深了两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些无奈地道:
别紧张,我不会对他做什么,不过我这次来确实是有事情,小嘉,我能不能跟姜北玙单独聊一聊?
眼里微微泛起几分犹豫的情绪,宁南嘉回头去看姜北玙,接收到对方安抚的眼神之后,他只好点了下头,那我先进去。
姜北玙轻轻垂了垂长睫,漆黑的眼眸一路看着宁南嘉走进去了,才将目光落到跟前刘政鸿身上,还没说话,对方就先表明了来意,
姜明丰在监狱里自杀,用眼镜碎片割破了一条大动脉,流了很多血,幸好被人及时发现,现在保外就医,命是救回来了,但是他一心求死,两天里被发现企图自杀三次,
声音微微一顿,看着姜北玙埋在阴影里情绪不明的面容,刘政鸿低低叹息了一声,慢慢说出了他的目的,
他提出想见你一面,当然,你可以选择接受或者拒绝,这个不是强制性的。
远处的路灯在地上投下了长长的影子,姜北玙的面前是灯火通明的宁家大宅,身后是漆黑一片的长巷,黑与白的界限很分明,即便一时模糊了,最终还是会分得很清楚。
警车的车头灯还亮着,光束落在他的脚边,光影越发破碎,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做出了决定,可以,现在就走吗?
似乎是没想到姜北玙会这么快答应,刘政鸿怔了一下,不用进去跟小嘉说一声吗?
从门口到客厅的路不长,姜北玙看了一眼院子里透出来的温暖灯光,视野里虽然看不见宁南嘉的身影,但是他知道他会在里面等着他回来,轻轻地摇了一下头,他道:
不用,我很快会回来的。
夜色静谧,夜深之后,医院的长廊越发寂静。
姜明丰躺在病床上,左右两只手的手腕都裹上了厚厚的纱布,一只手被拷在床沿上,脸色憔悴,瘦骨嶙峋,全然没有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
看见姜北玙走进来,他肩头微颤,扶着床板慢慢坐了起来。
似乎是因为怕他再自杀,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姜明丰使不上力气,坐起来的整个过程漫长又辛苦,姜北玙就站在边上看着,神情平静,漆黑的瞳仁情绪淡淡,一点儿也没有想上去帮忙的意思。
视线在姜北玙情绪冷漠的面容停留了很久,姜明丰忽然笑了一下,其实说起来,我虽然是你的爸爸,但是我们两父子,好像真的从来都没有好好地单独说过话,是吗?
姜北玙没有接话,刘警官说你想见我。
似乎早就料到了姜北玙会是这样的态度,姜明丰还是笑着,眼底却慢慢浮起了苦涩的情绪,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前半辈子没有好好看你,不想活了,突然就很想看看被我讨厌了十多年的儿子,到底是长什么样子。
目光细细端详着姜北玙的眉眼,他忽然叹了一口气,你真的长得很像你妈妈,所以我对你,真的一点也喜欢不起来。
他和郑艺媱的爱情,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悲剧,当年他在英国读硕士的时候,在一场校园金融学的讲座里,遇到作为新生刚入学的郑艺媱,对方年轻漂亮,家里又有钱,而且还对他极度崇拜和迷恋。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这样年轻小姑娘的追求,所以哪怕在国内有个新婚一年的妻子,姜明丰还是义无反顾地跟她起了恋爱。
那时候他真的很喜欢郑艺媱,也曾经想过要和国内的妻子离婚娶她,但是两人贫富差距悬殊,他本身又比较大男子主义,爱情的新鲜感过去之后,就是无尽的争吵和分裂。
郑艺媱是个控制欲特别强的人,也许是因为自小就生活在优渥的环境里,对于喜欢的东西,她都习惯不择手段地去夺取,买不到就抢,抢不到就毁掉。
所以当她得知姜明丰要离开她的时候,她不惜采取污蔑他论文抄袭和找人代写这样卑劣的手段断了他的前程,让他毕不了业。
在这个时候,姜明丰才发现郑艺媱这副美丽外表下极端扭曲的性格到底有多可怕,读书不成,在英国也待不下去,他只好回国发展。
但是郑艺媱还是追来了,不仅在他父母面前戳破了他婚内出轨的事实,而且还将他们逼得无路可走,两个老人本来身体就不好,受了这样大的刺激,突发性爆发脑溢血双双去世。
但是郑艺媱还是不肯罢休,仗着自己有身孕,就逼他离婚,那时候他痛失双亲,事业受阻穷困潦倒,做什么都失败,贫穷的滋味太难受了,他最终还是屈服了。
一身傲骨被折断,这些年来他表面风光,但是背地里却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尽了所有难听的话,就连姜屹,也打从心底里看不起他这个爸爸,所以他恨郑艺媱,也怨郑艺媱。
那天他回去找郑艺媱,其实是因为郑艺媱发现了他在偷偷转移公司财产的事情,他冲进去的时候,郑艺媱被姜北玙刺了一刀,手掌上都是血,原本是打算处理伤口,但是见到他,立刻就情绪激动地说要报警抓他。
他上前去阻止,两人争执期间,他不小心错手捅了她一刀,看着郑艺媱断气的时候,他是很恐惧的,但是恐惧之下,又带着那么些解脱的kuai感,如释重负,像是终于甩掉了什么恶心的东西,整个人都轻松了。
从郑公馆出来之后,他开车路过海边,顺手将手里的戒指丢了出来,随着那只戒指的消失,他才终于觉得,附在骨头里不断啃食他骨血的蛆虫,真真正正被他消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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