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诧异,这个许先生不适合路宣,难道自己就适合吗?他自嘲地笑了笑,心下却觉得,总比这个许先生是适合的。
“叮铃铃——!”突然的电话铃声打破了一室的寂静。在电话响起第二声时,管家已经匆匆赶过来将电话接起。许先生侧过头看着电话的方向,他本来是想去接的,只是管家的动作比他迅速多了,他也就保持着这个侧身的姿势,安静地看着管家。
也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见管家连连点头应是,后将电话未挂断就放在桌上,转身去楼上敲了敲路宣的书房门。
“少爷,军部来电话了,说是有急事。”
房间里路宣有些清冷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了。”隔着门有些听不真切。
管家也不过多打扰,下楼来回了电话那头一句:“少爷马上就来,还请您先等一等。”说着就将电话继续搁在那儿,转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连迦一直静静地看着许先生,他一直安静地坐在沙发上,除了刚才那个侧身的动作,他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连迦看着他,就像在看曾经的自己,那个时候他也是静静地一个人呆着,一坐就是一天,坐到全身骨头都僵硬地动不了了也不愿意挪一下位置。其实不是不愿意动,只是选择了一个最省事最简单的方法慢慢地熬过一天。
然后再借助安眠药或者就是睁着眼慢慢熬过一整夜,再重复开始新的一天。
可是在他死后这种煎熬好像都已经没有了,他终于不再慢慢熬了,因为身边还有一个人,他会陪着自己。
路宣从楼上下来,许先生的姿势终于动了动,他的目光移到路宣身上,然后紧紧地跟随着他,不再挪开半分,一直到路宣走到电话前。
路宣回过头看他,神色冷漠却平静:“蓝桑,你先回房间去。”
原来这位先生叫许蓝桑。连迦看着许蓝桑眼里的光暗淡了一瞬,随即温顺地点了点头:“好。”
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呀,美人在前却丝毫不为所动,连迦摇了摇头,心下却有些欢喜。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路宣的眉头皱起,脸色有些不好看。最终他只说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了。”就将电话挂断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时间都是过得很快的,甚至场景的转换都没有丝毫的依据就跳到了另一个地方。连迦此刻看着眼前那一处熊熊的大火,有些茫然。
整栋房子都燃起来了,金色的火光照亮了半个天际,将夜幕灼烧成一片火热,有人在尖叫,有人提着水来回奔跑着,妄图扑灭着大火,有人在哭泣,空气里是木材燃烧后的烟尘的味道,吸进肺里让人觉得难受的厉害。
“少爷,你别进去啊!危险啊!”连迦听到声音猛地回过头,看着管家死死地拖着路宣,仿佛只要一松手,路宣就会不顾一切冲进这片火场了。
“少爷,节哀吧,老爷夫人不愿意看到您这个样子的。”管家哭喊着求他,路宣仿佛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脸色灰败得跌坐在地上,他一向整洁的衣服变得乱糟糟的可他已经没有丝毫的心情去管这些,他的眼睛一直看着燃烧着的房子,连带着一向黝黑深邃的眸子都被灼染成火光的颜色。
翌日天快亮的时候,大火终于扑灭了,有人从火场中抬出两具已经烧焦的尸体,原身是谁已经看不出来,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路宣的父母。
路宣推开管家钳制着自己的手,冲到尸体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来时,额头上已是一片红色,有丝丝血迹从皮肤上渗出来。
连迦看到,路宣的眼眶已经红了。他觉得心里有些涩涩的,说不出的难受。于是他走到路宣身边,在路宣父母的遗体旁跪下去磕了三个头。没人看见他的动作,可他觉得有必要这么做。
“伯父伯母,请安息吧,路宣,他有我照顾,我……”我什么呢?连迦脸上又浮起惯有的嘲讽的笑,这次嘲笑的却是他自己。不能在死者面前撒谎,说出来的誓言就一定要做到,可是连迦却知晓自己做不到。
为什么?那句未完的话他说不出口,我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绝对不会离开他。可能吗?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信。
最终,连迦听见自己说:“……在路宣主动放开我的手之前,我绝不会离开他。”
大火之后,空气中浓烈的焦臭味,刺鼻难闻,连迦轻轻吸了一口,只觉得肺部都被这气味给灼伤了,想咳又咳不出来,连眼圈都涨红了。
眼前的场景再次变换,这次是在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里,许蓝桑一身伤痕被关在里面。他身上穿着的那件衣服破破烂烂的,露出皮肤上纵横分布着的大大小小鞭痕,有些伤口比较深,还在不断地流血。
他的头发散乱着,嘴角脸颊上都有些淤青,这副样子跟连迦上次见到他简直有着云泥之别,没有了初见时那种清冷疏离的感觉,多了几分阴郁。
连迦静静地看着他,忽然听到有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连迦转过头,就看到几个身穿整齐划一军服的男人走了过来。为首的男人率先一步走到囚牢前,隔着栅栏看着里面坐着的许蓝桑,他的样子看着与旁人没什么不同,但却从眼里看出几分凶狠来。
“你还是不肯交出来吗?”男人问道。
许蓝桑平静地看着他,固执地摇了摇头。
男人身后有个愤怒的声音传来:“许蓝桑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过是个戏子罢了,你真以为路宣会有多重视你?”
旁人也在附和:“就是,我们看中你才安排你去路宣身边的,没想到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许蓝桑你还记不记得你是谁家的狗了?”
众人一阵哄笑,许蓝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仍是一副不愿屈服的样子。
“你不愿意把手稿交出来也没关系,反正路宣也没几天可活了。”为首的那个男人冷淡地说。
许蓝桑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连迦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在说话的男人身上。
“我也没必要骗你,交出手稿,不过是加速路宣那一党的灭亡罢了,你不交出来,我也一样有办法治他!”
“你……你把他怎么样了?”许蓝桑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
男人诡谲地一笑:“怎么样了?我能把他怎么样?要怎么治他,还不是要看上面那位的心情,不过我想,应该跟你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吧。”
许蓝桑的身子轻轻一颤。他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开口:“我把手稿交给你,你放过他。”
“……好。”男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