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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从今天开始15岁的我就是个奴才,在大将军府里的一个卑贱的粗使奴才。进到这个院子里从众人落到我的目光,我知道我同这里的奴才有多么的不一样,可我仍得挺起瘦弱纤细的身体迈这微微颤抖的双脚,一步步走进不可测知的未来。我还有未来吗,对,我的未来就是做一个听话、卑贱的奴才。
尽管我一点都没有象奴才的样子,但听到大管家分配我去做的活时,众人一定觉得很奇怪,怎么这个象少爷主子的人真的是奴才,而且还是最下等的奴才。可大管家却没有一点奇怪的样子,只是用一种看死人的神情看我,慢慢看到我从微微颤抖变成现而易见的发抖才慢条斯理的说:“这个哑巴奴才有疯病,主子看他可怜才带回来,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接近他,万一象条疯狗发起病来咬人,我可不管。” 所有的人都倒吸了口凉气,刚刚还有几个偷偷打量我的小丫头头马上都低得不能再低了。
我没有再发抖,静静战直了身体,只是这样吗,疯子,干最下等的粗活。我不相信自己的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尽管一天当中只喝了一口水,只被分配了一个硬的不能再硬的馒头,可当我被一个小厮带到马厩,告知这是睡觉的地方时,我还在想我有这个好运气吗?
3个月前,如果我被告知‘有这个好运气’,我一点会笑得倒在地上然后照人屁股一脚把他踢到水里,泡到3天3夜,全身爬满蚂蟥,让这个可以和我开这个玩笑的人尝尝小王爷的苦头。伺候我的奴才都知道晋安小王爷虽然有时很顽劣,但大体还是个好主子,安静的让刚来的奴才对昨天把他踢入水池里的恶劣小王爷似乎是否同一人都产生了怀疑。而那些老人就会看着这傻了眼的奴才说只要你不要一天到晚跟着小王爷,不要向老王爷汇报小王爷在书房里看闲书一整天不去听老师讲八股,或者在王府花园那片荷花池垂钓,你会过的很舒服。
是的,曾经的宜王府最最受宠的晋安小王爷,我还记得那天同往常一样在我柔软的被褥里被小丫头用热毛巾抹醒,闭着眼被服侍穿戴繁琐的新衣,正等着和母亲也就是宜王妃共进早餐是,一阵喧哗从门外传来,声音越来越大,纷杂的脚步声、刀刺的碰撞声,惊叫、哭泣。。。。。。。
其实我是个很想有变化的人,在我15生命里一直都安逸享受,可我看到书里有那么多波澜壮阔的人生,天知道我有多羡慕,我一直幻想有另外一种人生,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种,可能老天都说看吧,这个不要做王爷的人。
伺候我的丫头先是发傻,然后就开始抖,我看着她哆嗦的手找不到口子,居然很平静的推开她的手终于第一次自己穿好衣服。而后门砰的一下就被推倒,几个明显是宫里侍卫模样的人凶神恶煞般闯进,推翻了面前的桌椅,其中一个指着我,另几个上来就把我们捆住,我的奶娘不知从何处冒出,心肝肉的抱住刚哭一声小主子,就被那指着我的人一下推倒,骂骂咧咧道:滚,什么主子奴才,凡是晋王府的人今个一个也逃不了。
我们被带到大厅,抬头看见母妃及2个侧妃3个姐姐也被捆在了一起,看见我都惊慌失措的哭起来,只有我最小的6岁的妹妹在我母妃的怀里睁着惊恐的眼睛望着这一切。这个从小就特别粘我爱哭的小妹妹,她抬头看见我,终于哇的一声哭起来,站起来跑到我的身边牢牢的抱住我。我终于也开始颤抖了。
抄家。下天牢。
我再也没见到我那不苟言笑的父王,当圣旨到来的时候,他已经因诛杀忠良、营党结私、意图篡位等的大罪当日问斩于市,帝大怒,责令抄没家产,族中男子凡年满14者,一律弃市。女子基弱男一律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入仕。晋王府只有我一个小王爷,而且年满15,本来我应该被砍头,可是,我却被活下来。在监斩官的名册上我的年龄小了一岁,而去边疆的路上,我被接到大将军府,做了一个家奴。
2
当押差的王头带着一个面沉如水的人走进关押我们家的帐篷时,被沿途任意打骂侮辱的王府家眷都紧张的低下头。
看到昔日风光无限的王妃披头散发、目光呆滞,其他家眷缩在墙角低低饮泣,那人的目光中露出一丝满足。
他似乎在找人,王头指了指我,我在一群女人当中并不显眼。看到我,那人的目光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光芒,让我觉得那满足的味道更浓了。
我当然知道数月的牢狱生活和发配路上的艰辛已让我变成何种模样。
但我仍很吃惊的听到我的名字从他的嘴里出来,似乎是让我同他走,几个差官见我不动就来推,我的小妹晋意紧紧抱住我的腿哀哭着不放。
王头冷哼道:“这是季大将军府的鲁大管家。圣上旨意让小王爷到将军府终身为奴,这可是我们将军的恩典,可比在边疆为奴的日子好过的多啦。”
小妹仍紧抱住我不放,嚎哭声让我那昔日端庄美丽的母亲清醒过来,跪爬到王头和那人面前,还没哀求就被人嫌恶的用脚踢开。
母亲仍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低低求道:“让晋安带着晋意吧,求求大将军大总管,让他俩一起到将军府为奴吧,求求您啦。。。。。。。”。
站在门口的鲁大管家又露出那种满足的表情,沉吟一下,然后对王头说了几句话。
看到平日对三品京官都不怎么紧张的王头对那人必恭必敬的态度,就知道将军府如今是多么的位高权重。
我对京城的了解并不比王府里有多少仆人来的多,只知年前门庭若市的家一下变的清静起来。从父亲日益花白的头发及一向无忧的母亲的低泣,我本能的知道生活将有变化。
就象父亲不知我平日所为一样我不了解一向严肃寡言、位高权重的父亲为何遭此大祸,亦不知这将军是何人,但现在我被告知要被带回到京城,而我的身份已是将军府的家奴。
我甚至没有和神情呆滞的母亲话别的机会,就被人强拖着跟着前面的马车跑,还好我的妹妹是被抱到了马车上。
身后留下一片哭声,这就算是生离死别吧,我不认为还有同母亲及姐姐们相见的机会。
我连流眼泪的时间都没有,因为马车走的很快,我必须要用跑的,而我的脚早就伤痕累累,原有的靴子不知被何人半夜拿走,无人有富裕的鞋,我的脚上包裹的是母亲内衣的棉布。
当我知道喊痛只会被打亦会连累家人被打时,很快我便学会了默默的忍耐,忍耐中幻想现在的我是大侠如何的落难,或是行军途中艰难跋涉的将士。
他们能受得,我也能受。
数月内象是会蠕动的毛虫成功破茧而出成为一只蝴蝶,而这只蝴蝶只在我的心中上下翻飞,令饥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