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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人竟用了小孩子要糖一般的语气,轻柔的嗓音像是蛊惑似的,归兰中了蛊,被迷得晕头转向,连林逸人什么时候牵起了她的手,什么时候走出了法院也不知道了。
法院外面太阳很亮,顶着明晃晃的阳光和澄白的天,踩着铺满一地碎金的柏油马路,握紧十指相扣的手,归兰洋溢着一脸的笑容,无比认真地点头,用一副决定人生大事似的的郑重口吻保证:
“好,明天,后天,大后天。”
【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很失落。
竟然没能凑整一百章。
会捉虫+改文,改完后决定写不写番外以及写什么番外。
☆、番外宁赵1
番外一
这是林逸人打过的最艰难的一个案子之一。经过一次重审又一次终审,过去三个月有余。
赵臻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宁玉,她不想让宁玉在看守所里多呆一秒钟,急到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风风火火地就奔去接宁玉。
所以在扑了个空的时候,赵臻心里越攒越大的火团够把房顶掀翻。
看守所里的公职人员投来了异样的目光,赵臻想到那个人的脸,生气之余就是无奈,倍感狼狈和气馁。
走出看守所的时候,阴云终于化成了雨,滴落在额前的发丝上。
赵臻深吸了一口气,给宁玉拨了电话,目光空洞地看着花坛里初生的草芥,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一声,两声,单调的嘟声后,一个慵懒的女声从电话那头清晰地传来:“喂?”
很久没有好好地听到宁玉的声音了。赵臻屏息了两秒,喉咙有点发紧,语气不太和善:“我没接到你。你什么意思?”
说完,赵臻自己也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质问的语气。
“设计师这是……”宁玉有些玩味地笑了,闷闷的笑声从手机里飘出来扫着耳朵,“想念我?”
“你别拐弯抹角的,有话就直说。”宁玉越是轻描淡写,赵臻就越是生气,“你不想看见我?”
“别生气了。”宁玉笑道,“你还在看守所吧。下雨了,我去接你。”
赵臻一下子没了话,愣了片刻,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赵臻在看守所的屋檐下徘徊了一会儿,微凉的风吹拂,火烧火燎的脑袋得以有些许清醒。
宁玉来的时候,一袭裹身的长裙,精致的刺绣暗纹从裙摆延伸到袖口,到她握着伞柄的指尖。
正是初见时自己送她那件,这个时节穿倒是刚好。赵臻有点恍惚,宁玉徐徐走来,长发垂拂肩侧,双目含笑,落落大方,问心无愧的模样。
这些天一直走钢丝般悬着的心突然安然落了地,赵臻终于松懈下来,视线紧紧盯着宁玉,涌起莫大的安心和庆幸。
自己到底还是让她出来了,不算那么失败,赵臻想起被关在铁牢里的赵凯,五味杂陈。
没等赵臻开口,宁玉便柔声嗔道:“过了那么久腌臜日子,我还不是为了赶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好漂亮地见你。”
赵臻被这话打了个措手不及,再说不出责备的话,垂着脸若有所思。
宁玉打着伞站在她身边,肩膀保持着十公分的距离,也不再说话了,只是带着赵臻走在淅沥的小雨里。
赵臻翻来覆去地想着宁玉的话,心脏七上八下起来,被烦躁的感觉攫住了。
赵臻在奔波之余,也偶尔思量,自己确实没有喜欢宁玉到要跟她共度一生的意思,没必要费心揣度宁玉到底是不是喜欢自己,在看守所里问了出来,也不过一时情急所致。
宁玉的表现,却也是暧昧又保持着距离,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赵臻恍惚觉得自己被宁玉吊住了。
是的,吊住了。赵臻觉得自己明明没那么喜欢宁玉的,可宁玉若即若离,她就忍不住猜测,不知不觉地咬了钩。却不知这放钩的人是有心还是无意。
赵臻忿忿转头看到宁玉柔和精致的侧脸,有一丝苦味溢出来,不无吃味地想,宁玉把这一套玩得这样驾轻就熟,不知道曾经吊过多少个男人。
赵臻不是林逸人,没办法不介意这不介意那,想到宁玉过去的事情,仍旧心里一凉。
“你一直看着我,是太想我……”宁玉突然偏过脸来,笑意昂昂,“还是太久没见到我,忘了我长什么模样了?”
赵臻挪开了视线,面无表情:“我没看你。”
“……”宁玉忽然停下脚步,很认真地挑眉看赵臻,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大了好几倍的声音。赵臻觉得耳边嘈杂,脑袋里更是乱哄哄的,她被宁玉盯得深了几分怯意,却还是硬着头皮对视回去。
“你鞋带散了,系一下。”宁玉说得很轻,雨滴的声音都快盖过她的声音了。
赵臻没想到宁玉酝酿这么久说出的竟然是这句话,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似的,松了好大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低头看自己的鞋,鞋带确实拖在了潮湿的地上,赶忙蹲下身子系上。
宁玉把伞微微向赵臻倾斜了一些,好遮住她整个身子,宁玉穿得精致,赵臻却是九分裤和运动鞋,和平常的审美背道相驰的打扮,彰示着这段日子的奔波。
赵臻露出的脚踝有一处红褐,是被鞋磨破皮留下的痕迹,宁玉出神地盯了那块地方一会儿,忽然开口:“谢谢。”
毫无预兆地,赵臻感觉宁玉的手心温柔地放在了自己的头顶,如果是往常,她一定像猫一样跳开了。
但是她现在只想把头埋得更低,心里的委屈逼得眼角酸涩得想要落泪。
这些日子的压力她都咬牙扛下来了,宁玉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她软弱地松了骨头。
赵臻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是我要谢谢你,因为救我,你差点毁了。”
“我愿意的。”宁玉笑。
赵臻脑袋一烫,差点又想问出那个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但话到嘴边,还是生生忍住了。
赵臻不喜欢也不擅长暧昧,只是预感到宁玉不论回答是或否,对自己而言都是一个难题。
宁玉看着她笑,举重若轻的自然神态,看不出是有心还是无意。赵臻就像喉咙里卡了一根刺,什么都说不出来,又难受得紧,只好逃一般埋头扯开步子。
宁玉把赵臻送到楼下,分别的时候,赵臻看到宁玉的肩头微湿,留客的话在喉头哽住,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赵臻看得清楚也了解自己,倘若她放纵自己喜欢宁玉,最后放不开的一定是自己。
何况她一点都不想再陷进一段感情里。
经过了十年恋情的告破,赵臻对感情这事不再有过多的信心和幻想,更别说对象是宁玉。赵臻想,只要放任自流,不去煽风点火,就不存在永不消散的感情。赵臻决定了摆正一个朋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