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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例外。
两人交往的最初他确实是没有提前报备行踪的习惯,毕竟两人从朋友相处成恋人,这种关系的转变导致他还没有完全意识到恋人之间该有哪些习惯的转变。
更何况陆以生为人一向淡淡的,两人以朋友相处的时候也多半是自己找他,缠着他陪自己做这做那,即使成为恋人之后陆以生也并未表现出更多的热情。
后来有了两人之间的第一次矛盾。
矛盾的最初他只是意识到陆以生的态度有些微妙,并不是冷淡而已,他完全摸不着头脑,经身边同事提点才知道陆以生这是在跟自己生气。然而陆以生居然会因为这种小事跟自己闹别扭,这一认知让他病态的觉得,也挺不错的,说明陆以生真的在意自己。
他病态的,近乎窃喜的等着生气的陆以生跟自己发脾气,或者怪罪自己。
然而,陆以生什幺也不说,什幺也不做,只是冷战。
沈之航这才真的慌了,他摸不准陆以生生气了却不怪罪的态度是怎样的动机,然而他清晰的认识到陆以生如同摄影一样重要,是融入他骨血的存在,以前只有摄影能带给自己快乐,而现在,还有陆以生。
这是他必须抓住的两样东西,不可以失去。
所以两人第一次的矛盾里,在陆以生没有开口怪罪之前,他就主动开口道了歉,并给出了承诺。
可是渐渐的,沈之航也起了委屈,他觉得这种报备都是自己单方面的,每次他报备完之后,陆以生也并没有更多的表示。
有一次沈之航去外地给一个工作上的朋友新开的画廊捧场做贺,他极少来这个城市,当地的媒体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画廊开业活动当天居然有几家媒体过来采访他,附带着还跟来了几个他的小粉丝。
要说作为一个摄影师被追星似得这样被粉丝示爱真是极少见的。
沈之航在台上笑容满面却又有些暗自囧然的看着台下举着他名字灯牌的那一小撮人头,忽然意识到,陆以生从未有过这样直白的说过喜欢自己,这念头一旦冒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那次回去之后沈之航开始变着法子的套陆以生的话,然而陆以生的态度依旧还是淡淡的,问到他多半就是嗯嗯啊啊的应付过去,而对于他的出走,只要有提前报备,陆以生也是没什幺特别的在意,于是沈之航心里的失望却越积越多。
所以这一次出走,沈之航想要看如果自己铁了心的不跟陆以生联系,陆以生多久之后会主动的联系自己。
然而陆以生真的什幺也没问,一句也没问。
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陆以生什幺都不问。
沈之航渐渐的感到了烦躁,心里又泛起了孩子气的倔强。
他心想不就是冷战吗,那冷战就是了。
第20章
陆以生听沈之航讲这些的时候一直背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抱枕,眉头紧皱,却没有更多的表情。
沈之航说到这里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轻声唤他:“医生,你在听吗?”
陆以生皱着眉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问:“有烟吗?”
“啊?”沈之航也跟着站起来,然后转身去开行李箱,“好像有,你等我找找。”
沈之航不常抽烟,工作时候偶尔会抽一两根,更多的是应酬时候非不得已才会意思意思的抽一抽。
陆以生就更别提了,一年抽不上一两回。
沈之航翻了一会行李箱,好不容易找到剩下的半包烟,又发现家里根本没有打火机一类的点火装备,陆以生取出一根,进了厨房点燃了煤气,弯腰凑到炉火跟前去这才点燃了烟。
这之后陆以生却没着急回客厅,把厨房窗户开了,一个人在里面抽烟。
陆以生背对着沈之航站在料理台前,衬衫的袖口挽到了手肘,撑在料理台上的左手手臂肌肉线条拉得比直,窗户外面时不时的有风吹进来,烟雾就随着散开。
沈之航站在厨房门口看得挪不开眼,他看得出陆以生整个人都透着烦躁,心里忽然就塌了一半似得透着绵软,又是心疼,又是难过。
两个人静静的站了一会,短短的时间里,陆以生接连抽了两根烟。
沈之航去桌上给他倒了一杯水,走进厨房,递给他说:“还是喝点水吧。”
陆以生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一下没收住,被沈之航看见了委屈的脸,眼角还红着,要哭似得,赶忙掩饰的又转过头去。
沈之航心下一惊,立刻慌了,杯子被扔在了一边,三两步过去转过他身子,语无伦次的说:“怎幺了怎幺了,你别哭啊,医生,不是,都是我的错,宝贝儿。”
说罢也不管陆以生是不是还在生气,一把就把他抱进怀里。
陆以生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捏了捏眉心,说:“你接着说。”
沈之航看着空空的怀抱,苦笑了一下,又说:“我们还是去客厅?”
陆以生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沈之航的这次出走原本也只是去外地拍一个外景,地方有点远,在西北的山里,其实原本的计划最多也就离开一两个月的时间。
他原本心想一个月时间够长了吧,一个月不行,两个月真的挺长时间了吧,这俩月里陆以生再怎幺着,好歹也得问一句吧?哪怕是来跟自己发火闹别扭呢?
最初的时候他每天电话不离身,甚至工作的时候也不能做到完全的专心。
有时候到了山里信号不太好的地方,他总是能多快结束工作就多快结束工作,深怕错过一个电话一条短信。
然而陆以生真狠啊,沈之航心想,整整两个月,当真连一条信息都没有。
山里的条件当然不如城市,没遇见陆以生以前,他也没少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有时候为了拍特定的场景,在糟糕的环境里待很久的事儿他也不是没干过,然而这次觉得特别的辛苦,心里的那些个倔强憋屈随着时间的推移,发酵的越发厉害。
两个月时间一到,告别了工作团队,他直接买了机票回父母家。
到了父母家,在家浑浑噩噩的又待了小一个月时间,照片也不想拍了,每天就是窝在家里,处理一点必须处理的工作,再然后就是对着手机发呆。
一万次的纠结于要不要还是由自己结束这次莫名其妙的冷战。
母亲顾月屏看出自己儿子不开心,问了好几回,沈之航都以其他借口打发了过去。
后来一天普通的下午,沈之航原本窝在房间里打游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