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切的那个时候，我也很痛。”

    “我爱你，所以我要抓到你，我恨你，所以我要杀了你——”

    傅薄言手里举起一把长刀，眸子里的情绪褪去，手一动朝晴朗刺去。

    准备承受的晴朗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剧痛，他感觉有液体滴在脸上，猛地睁开眼，眼前的一切让他顿时愣住。

    傅薄言也有些意外，他看着段离恒在一瞬间冲出来挡在晴朗面前，深深扎入心脏流出的鲜血染红他身上的校服。

    段离恒伸手握住刀身，趁傅薄言没有防备将长刀夺走，拼尽一切力气将束缚晴朗身上的发丝砍断。

    “晴朗快走！”

    “你以为你能救走他吗？”傅薄言刚踏出一步眉头就微挑，看着挡在他面前的何迦豪和宁百，“你们要造反了？”

    “他们从来就不是你的手下……”坐在沙发上的沈延冷笑一声，瞥了一眼晴朗，眸子里温度到达冰点，“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将我变成鬼，我跟你从来就不是同类。”

    晴朗坐在地上抱着段离恒，泪水毫无预兆随着睫毛微颤夺眶而出，滴滴落在对方奄奄一息的脸上。

    太沉重了……被别人用生命所保护的感觉。

    “晴朗，这是最后了。”段离恒唇边难得露出笑意，身体逐渐透明，他将长刀塞在晴朗手上，悄悄抵在耳边说了什么，很快他灵魂就如空气一般消失在空中。

    晴朗神色空茫，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什么话，只觉得心脏仿佛被打了个窟窿，东西都从里面跑出去，只剩冷风直往里钻。

    晴朗嘴唇一张，喷出来的鲜血溅在泛着冷光的刀身上，他看都没看傅薄言对质那边，握着刀柄跑出房门。

    晴朗知道沈延他们是斗不过傅薄言的，哪怕对方死了，可身上的主角光环依旧让他可以强过任何人，他跑到巷子深处靠在墙上喘气，看着手中沾血的刀。

    穿越部审核员工基础条件是对方必须是世界的主角之一，所以能杀死傅薄言的只有身为主角的自己，晴朗心里一阵钝痛，又吐了一大口血，甚至一不小心呛到咳了老半天，脸上都是病态的晕红。

    晴朗忍不住笑了，笑得眼泪都滚落下来。

    “原来……我竟然是这样死的。”

    傅薄言缓缓走在弥漫灰色雾气的街道上，他身上多了几处伤口，挂彩的脸上也褪去以往的笑容，像是感觉到什么，他望向其中一处巷子口。

    “傅薄言。”晴朗面色苍白得叫了一声，脖子处绑着绷带，他手中握着沾血的长刀，刀尖处时不时还滴落着鲜血。

    “晴朗，你想杀了我吗？”傅薄言看着晴朗握着刀柄的手，笑得一脸扭曲，他逼近后者，眸子更是疯狂的血色。

    “我已经死了，你是伤不到我的。”

    “对你来说死亡不是终点……”晴朗神情冷淡，看着傅薄言如同疯了一般的样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我该离开这个世界了。”

    这一刻风吹在晴朗瘦弱的身上，宽松的衣服随风鼓动，似乎真要将他带走一般。

    “不……不！你又要抛下我离开了。”傅薄言再次想起了曾经，他当初死亡就得知晴朗灵魂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辗转反侧终于找到对方，可是现在竟然又要失去。

    傅薄言飞一般朝晴朗扑过去，将他紧紧抱在胸前，声音都带着筋疲力尽的嘶哑，“我不会强迫你了，你留下来好不好？”

    傅薄言突然身子一震，他低下头看着从后背穿透而出的长刀，愣愣地又抬头，入眼的都是晴朗温和的眉眼，“为什么？”

    晴朗表情很温和，这一刻他只觉得快意解脱，他解下脖子上的绷带露出被割开的伤口，“你的目的达到了，我杀了我。”

    身为活人的晴朗动不了傅薄言一分一毫，只变成和对方一样的鬼才能杀死，在巷子内意识到这点晴朗毫不犹豫举起长刀，亲手割开自己脖子。

    晴朗脸色灰白，傅薄言似乎在耳边说什么，可他已经听不到了。

    活下去的执念失败了……晴朗随着意识也陷入黑暗之中，灵魂也渐渐褪去颜色，消失得无影无踪。

    “晴朗……”傅薄言怔怔看着空空的怀里，神色都是空茫，最后他双手紧紧抓着心脏的位置倒在地上。

    抓不住，抓不住啊……

    心脏，好冷，好空。

    第77章 终章

    “苏达，你来做什么？”陈中看着坐在对面的苏达，对面一头醒眼的绿发比脸还抢眼，从五分钟前走进办公室就只是扬着笑容一言不发，最后还是他忍不住先开口。

    不得不说，不说话的苏达确实可怕。

    “陈哥，我听说晴朗最后一次任务失败死了？”苏达唇边笑容不变，手指一下下敲着椅子扶手。

    “没死！”陈中语气忽然升高，但很快他就站起身原地踱了几步，蹙起眉头半响叹了一口气，严肃的眉目只剩下疲惫，“毕竟他除掉了捣乱世界的灵魂，将功补过所以上头决定将他穿越部记忆消除，让他重新回到自己现世去。”

    “陈哥您是顾念情分的人，我这次来是希望您能帮个忙。”苏达脸色也正了起来。

    “什么事？”陈中实在想不出自己能帮苏达什么忙。

    “听说最近要从穿越人员中投票一位升职为总管，我希望陈哥可以投我。”苏达语气轻松得说完话，走到书柜玻璃前整理着发丝。

    “放肆！”陈中呵斥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响，他指着苏达气不打一处来，“你不过是一名刚解除裁员名单的人，竟然公然让我投你票？”

    “陈哥，我也是为了晴朗，”苏达面对陈中怒火依旧笑嘻嘻的，他拿出了一份资料放在桌上，“我其实也受到您的帮助，这份攻略资料晴朗虽然用不着，可是我学以致用也成功完成任务。”

    “你……”陈中看着他给晴朗的攻略资料落入苏达手里，对上他笑眯眯的眼睛，最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知道了，他早就安排好后路了？”

    “我们心照不宣。”苏达笑容不变，他当时作为颜可染在仓库帮了晴朗一把，当时后者就递给自己一叠资料。

    “这是什么东西？”苏达结果资料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攻略方法，挥了挥，“陈中不愧是你姐夫，确实考虑周到。”

    “他这份攻略资料并不适合我，但里头攻略方式你用得到，你完成任务就有机会成为总管。”晴朗靠着墙，用手里的刀将自己脸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涌出，整个过程他却哼都没哼一声。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