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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些挤,因为来了一拨拎着大包小包吵吵嚷嚷来躲雨的中年阿姨,瞧她们拎着印有某商场名字的纸袋,一定是来附近逛街的。夏月白往边上站了一点,勉强在不被淋湿和被雨水扫到鞋边这个界限之间站住了脚。
整理着跑乱的头发,掸着发梢的小水珠,抬头朝路上看了一眼。
就是这随意的一瞥,她整个人愣了一下,握着头发的手也跟着停住了,眉心微蹙。
风吹着雨扫过空荡荡的马路,路上站着一个人。
映入眼帘是一抹白色的身影,挺高的个子,而那头显眼的灰色长发在风雨里肆无忌惮地飞扬着,那人穿着似裙非裙,似袍非袍的衣服,就那样安静而无声地站在雨里,无视任何人,似乎也不被任何人所注意地存在着。
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起来,却没有原因。
转动眼睛看了看周围,年轻人都是捧着手机的“低头族”,那些阿姨叽哩呱啦乐此不疲地分享着打折心得,还有些人带着一脸焦急时不时望着外面的天空……只是好像并没有人去关注那个站在雨中的身影。
纳闷,他们是没看见,还是……看不见。
继续将疑惑不解的目光投向那人,稠密的雨点模糊了视线,只能从身形依稀看出来那应该是个女人。
这样急的风,这样大的雨,她却丝毫没被影响,一身干净的白衣随风翻飞,那衣角轻盈的像片云,盘踞在她蓦地迈出的脚步边。
她正朝着自己走来,迈着不紧也不慢的步子,灰色的长发散乱随性地披散在身后,几缕发丝越过肩膀,沿着她颈子柔软的线条四溢飞舞在半空,令那张模糊的面孔更加难以看清。
下意识地,夏月白向后退了一步。
撞到了身后的人,有些慢半拍地回头,微笑着朝那人致歉。
然后,转动视线时,她被近在眼前的一片白色衣料吓得差一点叫出来。
怔忡。
只是一个转头的功夫,她是怎么走到自己面前的?
周围仍然无人发现这个女人的存在,当她突然伸手将自己抱住的瞬间,身旁那些人仍是自顾自聊天或者做着其他的事情。
这次,夏月白被彻底惊得忘记了退让。怔怔地,僵直着身体,被那陌生女人抱在怀里。
明显感觉到一缕发丝从那女人的肩头滑落到自己颈边,引起一阵细小的麻痒,像爬满呼吸的错愕和震惊,一瞬间刺激得大脑空白一片。
她离得太近,近得一抬头就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和体温,身上却没有任何一点知觉,虽然夏月白知道那双手臂正将她的身体紧紧地束缚着。
不敢动,哪怕只是抬头看一眼她的脸。
只能凭着唇边抖得快撑不住清醒大脑的呼吸,支撑着自己暂时不会因为太过于害怕而尖叫出来。
“月白……”耳旁似有若无一声低低地叹息,那女人的脸静静压了下来。
夏月白的呼吸快停止了,因为紧张,因为害怕,也因为心底那莫明其妙心慌意乱的感觉。
然后,她感觉到那女人的呼吸顺着自己的脸庞滑下来,却在即将要贴上脸颊的刹那,那温热的呼吸轻轻一掠,落在她的颈窝。
一瞬间,身体像被某种过度滚烫的温度包围,从里到外热得让人备受煎熬。
想抬手推开她,却只能困难地动了一下手指,不知道身体是僵硬到无法动弹,还是怎么了。每根神经都在尖叫着想突破皮肤上那冰冷麻木的笼罩感,可她却觉得自己有种快要燃烧起来的感觉。
任由那女人将脸埋在自己的颈窝,任由身体被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气息纠缠包围,夏月白几乎可以感觉到这女人喷洒在自己身上的灼热呼吸……
随着皮肤上辗转起伏的呼吸,有一丝极其细微的痛疼正在身体某一处挣扎着蔓延开来,宛若裂开一道细缝的堤坝,当那堵坚实的墙再也承受不住后面藏匿的重量时……
于是,有些东西便在心脏深处蜿蜒着绽裂,随之绝堤。
那重量,它叫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秋已经在准备番外了,预计这次的番外将是所有番外里最长的一篇,敬请期待吧,啊哈哈哈。。。
☆、第 八十三 章
天气预报说石陵市将在未来的几天迎来一场持续的降雨,到底要持续多少天,预报天气的漂亮女主播并没给出明确答案。反正自从夏月白那天在街上遇到那个不知应该称作幻觉,还是叫作诡异的女人之后,这场雨就没有停过。
一整天的雨,时而绵绵细腻,时而倾盆而下,时而又能带着一股劲风来个风雨同行……总之,连续了三天的坏天气,连续三天没能见到太阳的影子。
冒着雨从学校回到家,就算雨伞也没能替她挡住风中张狂飘摇的大雨,现在的她就像只游了几条街回家的鸭子,一身近乎湿透的衣服粘乎乎地贴着皮肤,又难受,又有些冷。
时值春末的傍晚,温度远比想像的经不起连日大雨的浇灌,上周已经热得让人不禁怀疑是否要到夏天的高温,一下子又跌回了刚过十度的小寒天。
丢下书包,找了换洗衣服,赶忙冲进浴室,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感冒,过两天博物馆的埃及展就要开幕了,夏华天会比现在更加忙碌,夏月白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打扰他的工作。
洗过澡,身上还是有些发凉,夏月白为自己冲了一杯奶茶,抱着来到书房,边喝边打开电脑,她还有一个设计图需要完善。
手机响了,显示的名字是“漂亮的白姐姐。”
“喂,妈。”她笑着,端着杯子喝了一口,奶茶很香,将身体缓缓地温热。
电话里传来一声明媚的笑,听声音很年轻。“我的白月夏,想妈没有?”
“想,每分每秒都想着白姐姐。”
“别扯,你每分每秒都想着我,怎么好好谈恋爱,臭丫头!”
“谁说我谈恋爱了,我不是还没谈嘛,时间大把大把的,除了上课,我全想着您。”只有和自己那个漂亮又时尚的亲妈说话,夏月白才会用上贫嘴耍赖外加撒娇这些小伎俩,似乎在她过早懂事的内心,她只能在母亲这里赖着不长大。
又是一阵快乐又清脆的笑声,伴随着另一个人在电话那头隐隐说话的声音,夏月白竖着耳朵听了几句,应该是她的继父罗利尔,一个比她妈还懂得享受生活的意大利男人。
“是罗利尔吗?”把手机夹在耳朵边,她转到窗边,朝外望了望。
窗外,小区花园里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几张被雨水冲刷地发亮的铁质长椅孤零零地蹲在雨里,在寸土寸金的大都市,她家小区的绿化很不错。
“是啊,他要和你说话,就他那个费劲的中文,我让他一边待着去,他还不乐意了。”
笑笑。“没事,我的意大利语也费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