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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自己的嘴唇跟董曼妙的相隔不到一公分……
「楼监月,你确定吗?」
颤巍巍的声线轻轻扬起,让他及时顿住了动作。
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
为何要选在这个时候问?
她不是抗拒他的吻,事实上,她发现自己是期待的。
期待他的靠近,期待两人关系的跃进。
可是……他是真的想吻她吗?不会在他们分享亲昵的气息之后,他会僵着脸告诉她这一切只是意外吧?
凝滞的沉默降临得如此猝不及防,周身的空气更像是瞬间被抽离,她再也感受不到他传来的暖意,一颗心彷佛如坠深渊。
「楼监月?」
他的手倏地退离她腰间,撇开俊脸低声抑郁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自己想吻她的原因,是基于对她的好感?或者只是单纯的想从她的身上寻求慰藉?让董伯父和董妈妈的女儿来安慰自己,抚慰他心中沉压已久的愧疚?
楼监月懵了!
董曼妙浑身僵硬,默默凝视他退开的动作……她咬了咬唇,忍住突如其来的落泪冲动。
「……真是的,还好我有开口叫你确定。」
避开了彼此的视线,她刻意扬高声音佯装轻快地站起身背离他.「你看,如果我们刚才胡里胡涂的吻了自己不爱的人,现在可要后悔死了。」
一直低头不语的楼监月闻言顿了顿,抬头看她,「不爱的人?」
「是啊,难道我们两个之间有爱吗?」
董曼妙抿着嘴角轻松娇俏地回过身睇了他一眼,可转过身后强扯的嘴角迅速垮下。
他自言自语般的低喃,「难道没有吗?」
她听见了,却假装没听见。
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董曼妙拉开椅子坐在计算机前,不自然地大声宣示,「该工作了,今天都还没赚到半毛钱呢!我光是想到这一点,就沮丧得想哭了。」
「你就这么爱钱?」国际侦探交给他的调查报告里有强调这一点。
「当然爱啊,我的志愿就是赚大钱,已经根深蒂固改不掉了。」
「那么,让我来帮你一把吧?」
「什么?」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到她身边。「照这种情况看来,你的设计功力是撑不久的。」
又来了!董曼妙深觉被冒犯,颦起了柳眉,防备心又起。「你又要讨论我学历不高的事情了吗?」
「不,」楼监月淡淡一笑,倜傥俊美.「跟学历无关,我想说的是,我决定下海当你的美术指导。」
「嗄?」她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就凭你?」
幸好那一天没有被楼监月吻到,否则她现在一定很想死!
暴躁盛怒下的董曼妙心里唯——再重复的就是这句话。
工作室里,只见她紧绷着俏脸,看也不看斜对桌的楼监月一眼,径自咬着唇、低着头将桌面上看得到的档案夹通通塞进大型的托特包里。
而另一头的他,坦白说脸色也没有很好,那一张冷峻的俊美脸庞彷佛凛寒的严冬,叫人不敢直视。
空气申明显凝滞的气氛让同样身处在工作室里打计算机写程序的雷庚年缩着肩膀越躲越低,敲打键盘的动作也宛如猫儿一般轻巧安静。
这是生平第一次,他超恨自己长得这么大只。
过去自傲的顽长身形在这时彷佛成了一种罪恶,计算机屏幕为什么挡不住他的身体呢?自己考了那么多国际证照,怎么就没想过要去练个缩骨功呢?
董曼妙几乎带走桌面上所有东西的异常举动,终于让楼监月沉不住气了,原本故做冷淡不看她的他忍不住皱紧飒眉。「庚年!」
「是?」突然被点名的雷庚年过于吃惊一时用力太猛,差点把键盘给戳凹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虽然没练缩骨功,不过倒是有一阳指的天分。
「问你老板,她收拾东西要去哪里?」
「哦。老板,请问你把桌上的东西都收光了,只差没把胶带座一起塞进去,你是准备去哪里高就呢?」真是的,还以为一个堂堂跨国集团的未来继承人吵起架来会多有格调呢,结果程度竟然跟幼儿园差不多。
「雷庚年,你去告诉你小弟,不需要他多管闲事!」
「呃,小弟……不对,大弟——」惨遭楼监月狠瞪一眼,雷庚年吞了吞口水。
「小的无能,老板不肯说。」
楼监月俊脸更显阴沉,「你问她,她到底还想不想学画画?」
「呜呜,我好惨好无辜!老板请问你还想不想——」
「不要!你告诉他,我再也不要让他教我了,他根本就是在欺负我,看不起我、挑剔我的每一个构图。」
楼监月也忍不住怒极低咆,「我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董曼妙忍住极欲夺眶的泪水,将最后一幅画放进大包包里。
怎么能在他面前示弱?
她知道自己能力不足、学经历有限,这些她当然都知道,可是她就是不要在他面前暴露这些缺点。
她不希望楼监月看不起她,不希望他觉得她又笨又没用……谁都可以笑她甚至是轻蔑她,就是唯独楼监月不行!
越想越委屈,她终究还是忍不住的让眼眶里的泪水滑了下来,她死咬着唇,迅速伸手抹去。
这模样却还是被楼监月看见了。
他深受震憾。
生平第一次,他彷佛感受到被人狠狠地在心坎上刺一刀般的剧烈疼痛……
董曼妙低垂着螓首,声线僵冷,「我出去见个人,也许今天不进来了。」
「庚年,给我抓住她!」
「是。」
雷庚年迅速自椅子上站起,左手的食指与拇指在碰触范围最小的前提下捏扣董曼妙的肩胛,另一手甚至没碰到她仅仅只是抓住她衣裳的一角。
当然不能大刺刺的扣住董曼妙的身体啦!雷庚年有预感,如果自己胆敢碰到她一根寒毛,不管有没有伤到她,少主都不会放过他的!
董曼妙震惊极了,侧头眨着眼睛瞪视着雷庚年。
他只不过轻轻捏掐她的肩膀而已,自己甚至没有丝毫感觉,结果她竟然不能动了?
「你到底是谁?」
这算是擒拿术的一种吗?为什么一个来应征小助理的人会有这种本事?如果他心怀不轨的话,只怕自己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吧?
雷庚年只是淡淡噙唇微笑。「我吗,只不过是他的小弟而已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