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看穿似的目光。

    “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他？”monica接着逗他，“我可是有他的中国电话的，要不要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慕尤躲开monica的目光，心想这女人出院了也定了结婚对象以后真是越来越爱玩了，偏生他还真是钻到她的套里了。

    “要不要嘛？”monica还在问他。

    “我用什么身份去问他？前男友？”慕尤咬了咬唇，自暴自弃般地问。

    “那我可不管。”monica又拉着慕尤走到了外面的露台上，就从自己包里翻出了手机。

    “你好歹把一支舞跳完啊……”慕尤简直头大，“你爸和我爷爷正盯着我俩呢。”

    monica才不管他，径自拨着电话，却怎么都没人接。

    慕尤松了一口气，又有些低落的笑笑，就准备拉着monica回去。

    monica却把第三次终于拨通的手机递了过来。

    “您好，廷哥他暂时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情您可以让我转达或者过一会儿再打来。”

    “……”这句话，真是似曾相识。

    慕尤愣在了原地，想起几年前打给余廷时被季源接起的那个电话。只是这个声音更干净也更拘谨。却足够让他不知所措。

    露台的环境足够安静，足够让穆仲涵并不太高的声音传到远离手机的monica耳朵里。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穆仲涵吗？”monica当机立断接过手机，问道。

    “是的。”穆仲涵犹豫了一会，想到monica的名字是余廷存了的，也不再隐瞒。

    “那我明天再打吧，打扰了。”monica挂断了电话，抬头就看到慕尤面无表情的脸。

    “如果你想哭的话，我把肩膀借给你。”monica犹豫了一会，张开了双臂。

    “你到底是要把肩膀借给我还是要把怀抱借给我。”慕尤笑了笑，握了monica的手腕转身就走，“回去吧。”

    两人都被这个电话折腾的没了兴致。没一会monica就借口身体还没太完全恢复而结束了这个本来就是以“恢复单身”的名目举行的匪夷所思的晚会。

    慕尤缩在床上，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刚来德国时的那些夜晚。

    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余廷问个清楚，对于他的想法，对于他们的想法，对于他的家族的想法，还有对于未来的想法。

    又觉得自己似乎要和爷爷好好聊一聊，有关这次并不成功的联姻，有关monica和他的事情，有关他的性向的问题，还有有关余廷的事情。

    但是自己却只能缩在床上，什么都不能说，就连monica也只是胡诌几句面上的心情，那些连自己都不能说清楚的心绪，更不知道何处排解。

    闷着闷着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却听见手机响。

    中国的区号，和舞会上monica拨出的那十一位数。

    慕尤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厉害，觉得自己手抖的连那个向右划的接听键都触碰不稳。

    只响了三声，还没等他接起又挂断。

    慕尤愣了一会，却捧着手机笑了起来。

    不止他一人在辗转反侧，不止他一人在彷徨挣扎，也不止他一个人想触碰却收回手。

    慕尤拿了手机又按照这个号码打回去，通了，却一直没有接。

    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

    第四个的时候那边挂断了电话，似乎还带了手忙脚乱的意思。

    慕尤不知道的是余廷确实是手忙脚乱了，当时听到穆仲涵说有人找他以后看到了monica的号码，几乎第一反应就是慕尤打过来的。

    也想都没想一送走穆仲涵就按着monica给的号码打了过去。

    却立马后悔，挂断了电话，又望着回过来的电话不知道是接起还是挂断。

    “你不接我就一直打，你有本事就把我拉进黑名单里。”慕尤的短信跳到了余廷的手机里。

    余廷都能想象到小孩带了自得的得意又狡黠的笑容。

    不知道是第多少个电话。

    余廷接了起来。

    “慕尤。”

    “……”慕尤却没想到真的接了起来，慌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慕尤？”余廷还在叫他。

    “嗯……”慕尤张了张嘴，话却说不出来，只从嗓子里憋出了一个简单的音节。

    “你前面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在开会，手机在办公室里，仲韩也在办公室里，他怕有人找我就接了。”余廷的声音慢条斯理地传了过来，慕尤觉得贴着手机的右耳朵快要烧起来。

    “我没打你电话……”

    “没打就没打吧，”余廷的声音带了安抚的笑意，“是我猜错了。”

    “本来就……”慕尤嘟囔着说，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多久没用这种撒娇的语气说话。

    “我们有时差啊傻小孩，你那里是晚上，我这边是白天。”

    “……”慕尤愣住了，觉得自己和monica都傻透了。

    “你相信我。”

    “啊……”慕尤还有点发懵。

    “我需要你给我时间，我也需要你相信我。”

    “余廷……”慕尤觉得自己的心又跳地飞快了，连舌头都有点打结。

    “我在。”

    “……”

    我知道你在啊。慕尤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余廷的名字，也不知道余廷为什么要说“我在。”，但从见面那天起所有的担忧和心慌都因为这一声而烟消云散。

    “我真是栽在你身上了啊……”慕尤红着眼眶，又勾起唇角。

    “睡吧。”余廷叹了口气，“你那边很晚了。”

    “余廷啊。”

    “怎么了？”

    “我这次会和你一起努力的，所以你也别放弃。好不好？”

    “好。”余廷的声音似乎还带了笑意，“睡吧。”

    慕尤挂了电话。

    删掉短信和电话记录。

    躺在被子里瞪大了眼睛又猛地捏了自己一下。

    真疼啊。

    但还好，不是梦啊。

    第53章

    慕百佑望着眼前已经一年多没有好好坐下来说过话的孙子，心中五味杂陈。

    自从他强势地把慕尤送去德国读书后，慕尤就对他百般躲避，连过年家中团聚时慕尤都只是安静地吃完饭就离开，家中人都知道这些事情，也不敢掺和进慕老爷子和最受宠的孙子的事情里。

    所以当慕尤提出要跟慕百佑好好聊聊的时候，慕百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甚至放下了国内的生意亲自飞到了德国，坐进了慕尤并不大的公寓里。

    “你想要和我聊什么？”慕百佑尽可能的放软了声音，想和慕尤修补好爷孙情谊。

    “余廷。”慕尤咬了咬唇，开了口。

    “……”慕百佑变了脸色，想点燃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