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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有一次竟然梦到她长满皱纹,白了头发。十四五岁时,说了要一起到老,最后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无疾而终,一直是陆江没办法接受的事。
整整五年,她没有一日忘记过她。想来,我那时如此简易的忘记余佳慧也是幸事。
我劝陆江去看医生。
人生那么长,陆江不过是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应该忘记过去重新开始的,我不愿她去消费别人的感情,更不愿她伤害自己。
“江茗,你不明白,我放任自己这样病态的活,是因为永远不想忘记她,我要永远爱恋她,永远的折磨自己。”
“可是这样,你伤害了多少无辜的女孩子,她们只是喜欢你。”
“可是没办法了,我要么就这样病态的活着,要么死去。”
我执意要叫陆江去看医生,她这样病态的折磨自己,能有多久。我在她耳边接近喋喋不休的劝说,陆江一把推开我。
“江茗,你以为你有多好,你现在不一样忘不了陆以安,你迟早要伤害无辜的韩素心。不要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要求别人。”
陆江的话,使我如鲠在喉,噎得只能看她扬长而去。她打电话叫了素心过来接我,我同素心抱怨这件事情,除却陆江尾后说的话。
素心揽着我安慰道:“江茗,汪筱雨的死一直是陆江的心结,但另陆江更忧心的事,自己完全倚赖的恋人一直在欺骗自己。我常听你说陆江,她那时候是个不喑世事的小女孩,所有的一切都有一个温馨的女友挡在前面,她那时候是何等的弱小。但是自己最信任的爱人,在短时间内以那样惨烈的形式教会了她成长,使她变成一个独立的女孩。拔苗助长,通常会留下后遗症。”
“可是她不能一直这样,周旋于不同的女孩里面,这和那些渣男有什么区别。”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担心也无用,你不老是说不要轻易插手别人的生活吗?即使你们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该。江茗,我们过好自己的生活吧,别操心别人。”
冬天的时候,我与陆江没有互相再约,素心周末不上班,便来厂里陪我睡觉,天一冷了,两人都没有外出的欲望,我懒得坐车出去,便央素心过来找我。
与素心在的两年,她一直宠我爱我支持着我,我们之间,逐渐也变成别人所称羡爱慕的情侣。我们在每一个节假日都要庆祝,做一些有别与他日有意义的事情,素心仍然坚持每日送我一句歌词,起先是随意的便利贴,贴在我的日记本里,后来是折叠的千纸鹤,但为避免我忍不住拆开,她会告诉我那句话,我便在日记本里写上:“某年某月某日,吾爱素心赠曰:”
拗不住她,我也常常从书本来找一些肉麻的情诗与她,她同我一般记载在册:“某年某月某日,吾爱素心赠曰:”
那是我与素心,两个文青穷酸的浪漫,但那时候我真爱她,心里平静得不起波澜的时候,也真想,这一辈子就这样过吧,不管能不能结婚,或者有没有小孩,这一生就想每天与素心恩恩爱爱度过。
这样,直到2014年春节,我带素心回家。
☆、三十七
第一次带女友回家,我与素心都很紧张。幸而我与素心在一起没多久就和家里说了这件事。父母亲皆喜爱素心这样貌美面视温婉的女孩,从前他们也总与素心通话,托她照顾我。带她去我家,爸爸亲自开车来接我们,妈妈更是竭尽所能、做了一桌饭菜,总之他们喜爱素心甚于我,默许了素心的身份。我家搬来市里是从我大学开始,其间很少回来,在这边没有朋友,也没有回忆。素心说要去我以前的学校看看,我带她去老家,那个我生活了十七年但最后也没有几个朋友的地方。
小学、中学。旧街那边还存续着往日风采,多年前的小贩仍在,我拉着素心给她一一介绍我童年的生活,我们去吃我从前最爱的那家重庆小面馆,沿途走我从前骑着折叠自行车路过的街,新修的房屋,开了多年正在修葺的书店,让素心如愿,细致介入我的回忆。我们站在校门口,遥遥望着旧校门,往日下午的这个时候,正值上课点,学生挨着学生,岔着老师,一波波人涌进校园,但过年期间一片冷清,铁门紧闭,什么也没有,我和素心从小小门溜进校园,看到教师榜,上面有很多年轻我不认识的老师,但也有几个是我曾经的任课老师,我就指着照片,就给素心说说关于他们的趣事。童年还是单纯快乐的,我乐于向素心展现,可关于我的中学,或许现在过去还有一些人认识我,那些过去,包括佳慧,我还没打算告诉素心。但,城市那么小,凡是你欲逃避的一切,来到你面前也就那么顺,这么几年,我从未想到会遇到佳慧,或者说我有意识的忘掉了她,可那天,我牵着素心的手,在人群中轻声秘语的时候遇到她。
上帝说,该是时候了。
鲁迅先生说,真的勇士要敢于直面鲜血淋漓。
无论是什么样子的人生,无论我过去是多么的胆小害怕,但往后的生活里,我选择一一面对,真的人生,我不要因一时害怕,而越发空间懦弱。
我和素心,在路的这边,那个人在路的那边。人海潮涌,说实话谁也不认识谁,不知道你心中澎湃汹涌,有诸多故事。我侧脸望去,刚好看到她,一眼认出她,即便再很多年不见,她的模样在我脑海中不过停留一秒就自动转换成十七岁我熟悉的样子。我看到她的一瞬间是害怕的,五脏迅速下沉,心里一片空虚惶恐,我整个身子蹲在地上,捂住胃部。街上,有人多看我两眼,她进了一家服装店,一无所知。素心蹲下,搂着我的肩问我怎么了。我盯着那家店,过去的记忆像鲜血一样涌出来,血管爆裂了,我很害怕,我很害怕,巴不得那晴天突然散去,世界一片黑暗,没有聚光灯谁也看不着谁。
可是,佳慧,那是我埋在心脏的结疤,内里已经腐烂,如果病急忌医,那我往后的日子将要怎么生活。
我拉着素心手站起来,让她等我一下,环顾马路四周,迅速穿到对面去。
透过玻璃橱窗,岔开模特的身影,隐约看见佳慧的影子,她在挑选一件墨绿色的毛衣,拿在身前比划,一个人与着店主说着什么,脸上一直带笑。
我站在门口,踌蹴、踌蹴,或许我推开门就进去,假装不经意看见她,僵硬着笑说一声:“哈喽,佳慧,许久不见。”可我们曾以那样惨烈的方式告别,在不知她生或者死的时候,我完全忘记了她,我过着安然的生活,我在心里偷偷暗恋着陆以安,骑自行车走过陌生的街道,一个人吹着平静愉悦的风,然那时候、佳慧在做什么?她在受着什么样的苦难,是否像如花一般,苦苦等着十二少、寻找着他的消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