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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子珩乖乖投降,“我去,我这就去。”
等郁子珩忙活了半天,端着好不容易能入眼的饭菜过来,都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的事了。天本就热,他又一直没闲着,额头上的汗水都已经开始往下淌了,他也没腾出手来擦一擦。
阙祤正坐在床上看昨晚上没读完的那本书,听到动静后将书放在了一旁。可能是某些地方不便,他没法端正地坐着,便只能歪歪扭扭地斜靠在床头,那姿势乍一看还有点滑稽。
然而郁子珩却没敢笑,他放下托盘,从床尾抽出个小矮桌来放在床上,这才将托盘上的两菜一汤和一盅香粥一样样摆上来,稍显紧张地对阙祤道:“我第一次做这些个东西,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不过旁边一直有人看着,应该至少……能吃吧?”
阙祤扫了他一眼,将书放回去,又看了看面前放着的饭菜,眼底浮上了几许不易让人察觉的期待来。
郁子珩忙伸手将他扶起来,为他盛粥夹菜拿勺递筷子,“你试试看,要是不好吃,我以后再努力。放心,我还叫厨房备了别的,这要是不合你胃口,我就叫他们把那些端上来。”
“你还要再努力?怎么,突然发现煮饭烧菜是件有意思的事么?”阙祤先尝了一口粥,和平时吃到的那种香味醇厚的口感不同,这东西也就勉强能说熟了,可他就是能从里面品出满满的诚心和温暖来。于是他便不吝夸奖,点头道,“还不错。”
郁子珩便似是得到了莫大的鼓舞,放松地笑了,自己也吃了起来。可他只吃了一口便皱起眉,道:“这也叫不错?阿祤你真是太爱我了。要不我还是让他们……”
“我就吃这个。”阙祤喝了口汤,抽空还帮郁子珩擦了把汗。
郁子珩心口甜意泛滥,也高兴地吃了起来。
不过他还是没吃多少,竹筷握在手里没放,却都是在给阙祤夹菜。
知道他没胃口,阙祤也没劝他,等吃饱了,才又指使郁子珩道:“把这收拾好,碗也拿去洗了。”
郁子珩:“……”
他到底也没多说半句,任劳任怨地去洗碗了。
回来时人都蔫了,扁着嘴走到床边,便要往床上扑。
被阙祤用手上的书给顶住了。
郁子珩爆发不满,将书拽过来扔到一边,“里头写了什么,那么好看么?你不如多看看我,我比它好看。”
“脱衣服。”阙祤言简意赅。
“……还来?”郁子珩说着,几下便把衣衫从身上扒了下去,“我是可以,就怕你受不住。”
阙祤本想踹他一脚,考虑到自身情况,还是作罢了。
“阿祤?”脱了衣服后被允许上床的郁子珩趴在床边,拧着脖子看他。
“让你忙活了半天,累了没?”阙祤将他的头按在枕头上,把一边的薄被抖开了些为他盖上。
他不说还没觉怎么样,一说出来倒真觉得有点累了,郁子珩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道:“还好。”
阙祤伸手到他鬓边,在他眼前遮出一小片阴影来,“睡会儿吧。”
郁子珩怔了怔,这才明白他让自己忙前忙后,都是为了让自己忙累了能感到困,而后好好睡上一觉。郁子珩拉过他的手,将半张脸都埋进了他掌中,无声地笑了起来。
对这人,真是再怎么喜欢也还嫌不够啊……
按说回到总坛听说长老不在,是该叫人尽快将人请回来的,可从阙祤那里得知了林当不为人知的一面后,郁子珩便改变了想法,担心自己操之过急会打草惊蛇,将人给吓跑了。
对此,阙祤又说还是派人去请比较好,不然已经得知教主回到总坛的林当迟迟收不到应该到来的让他回去的命令,只怕心中还是要生疑。
至于他会不会回来,大家都心知肚明。
郁子珩按他说的做了,除此之外暂时也没有其他动作,只等陈叔醒来。
第三日上,运送棺木的弟子回来了。郁子珩陪着阙祤一起将他两个弟弟葬在了郁家人下葬的墓地中,也算是了却了阙祤一桩大心事。
等到第五日午后,二人练了一阵功夫,正要去喝杯茶歇一歇,便有弟子匆匆来报,说是陈叔醒过来了。
“陈叔!”郁子珩推门而入,迫不及待地唤出声来。
阙祤跟在他身后,虽没说什么,却是高兴得眼中都有水光闪烁。
床前的程岳放下陈叔的手腕,为两人让出地方,脸上挂着轻松又安心的笑。
罗小川和方虹馨也显得很是兴奋,还要拉着阙祤说什么,结果没等说出口,便被程岳各提着后领给拎出去了。
……是拎着方虹馨,拖着罗小川——鉴于后者实在是拎不动。
“教主……教主……”陈叔伸出干瘦的手抓住了郁子珩的手臂,只用沙哑难听的声音喊了他两声,便已是老泪纵横。
郁子珩坐在他对面,接过阙祤递过来的绢帕为他擦去眼泪,安慰道:“陈叔别哭了,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阙祤拿了把椅子过来坐到了陈叔身旁,为他顺着气。
陈叔缓过了几口气,颤着嘴唇道:“我还以为……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教主了。”
郁子珩笑笑,“不会的,您都没亲眼看到我娶媳妇,才不舍得走。”
听他这么说,陈叔脸上沉重的神色散了些,偏过头来看向阙祤。
阙祤尬尴地咳了两声,倒没说什么否认的话。
陈叔便也笑起来,“看来我是错过喜酒了。”
“没,我们还没成……”郁子珩话说一半,被阙祤踢了一脚,果断住嘴。
阙祤想扶陈叔躺下,“陈叔,您才醒过来,精力定然要跟不上,这几日先好好歇一歇,等好些了,我再陪您喝酒。你睡着的时候,我回了趟家,带回来不少好酒,保你喝了这杯想那杯,杯杯都当喜酒喝。”
“不忙歇,我歇得还不够久么?”陈叔没有被他的话吸引去,按住他扶着自己的手,道,“有些话,我现下就要说。”
☆、于心有愧
陈叔很坚持,郁子珩和阙祤便没再阻拦,坐下来认真地听他说话。
“我想不到,更不明白……”陈叔的声音有些颤抖,显是心情极难平复,“他……他……”
阙祤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中。
温热的触感通过手掌一点一点攀升上来,让陈叔多少镇定了一些。他捧起茶杯,极缓极缓地喝了一口,等着茶水下肚,热气在胸腹间散尽了,才又道:“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要杀我。”
郁子珩微微垂着头,隔着被子帮陈叔按捏双腿,“是林长老么?”
陈叔微微吃了一惊,反问道:“教主知道了?”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还不知道,”郁子珩看了看阙祤,“是阿祤推测出来的。不过既然您这么问,看来这推测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