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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一身精致对答如流自成气派的楼玉珠眼神复杂,对其轻慢忽视的日子恍惚还在昨日,今日却被捧为上宾,他日轻贱的人作茧自缚白白丢失了桩到手的上好婚姻,变化之快让人措手不及之时也让人脸上发烧。
知府御君可不知道自家儿媳妇心里的想法,笑着跟傅林书述话几句,转首冲楼玉珠道:“说来要跟楼少哥儿道声歉才是,前岁越儿成亲因小辈不懂事待慢了楼少哥儿,今儿就让芸哥儿端茶给你陪个不是。”
祸从天降的王芸儿直接懵了。公公让家翁道歉的事他是知道的,只是其中根本没有让他端茶道歉这桩,而且明明与他无关的事让他端茶道歉这是让人认为这是他的过错?只是他是新夫郎,成亲之日要守房的他根本没机会见客能怎么待遇人家?明眼人一想就知道,是以这陪罪不过让人白看笑话罢了。可是对方是家翁他是儿媳妇,长辈发话他岂敢不从?
抖着手从奴仆手里接过茶盏,王芸儿眼眶闪过泪光。
瞧在眼里的楼玉珠走了过去,顺手把王芸儿手上的茶盏放回茶盘,笑道:“什么道歉不道歉的,那日我因事先走,一句吉祥话都没跟新夫郎说,合该是我道歉才是。”
已经做好没脸准备的王芸儿眼里闪过感激,顺着台阶下谢道:“楼少哥儿大度。”
“本就没什么事,”楼玉珠笑下,示意凳子:“怀了身子可不兴久站,快快坐着憩会儿。”
王芸儿脸色一僵,用旁光瞄了眼家翁脸色尔后心里一沉。让怀了身子的儿媳妇站在旁边立规矩,还让个旁人提醒不兴久站,这不是指桑骂槐道家翁刻薄?旁人是提的痛快了,可发作不得的知府正君只会把过错记到他身上。
这是怀疑他挑拨离间?离的近的楼玉珠没错过王芸儿脸上表情,笑笑间退开。
家眷这边气氛说不上好,李越那边到还成,毕竟都是嫡出公子,学识教养眼界都是精心调教出来的,楼华虽然不及他们养尊处优,但却是在座唯二有正经官职在身的人,周诚历来是讲究务实的人,这些公子哥儿的风雅述话他旁听就行了,参与却是没兴趣。
小楼琛到是听的津津有味,听闻其中一位对南阳城一个可双手打算盘的人称赞不已,若带轻漫笑道:“这算什么,我玉哥一手行书一手楷体,写出来的行书形云流水飘逸秀丽,正楷端正大气连穆老都称赞有佳,可惜我资质愚顿未及玉哥半成,书写不成但双手打算盘却是可以试一试的。”
资质愚顿未及半成?楼华打过去个眼色,过了哈~楼琛佯装不知,就着李越提供的两本账本表演了下双手快打算盘,噼哩叭啦双响一通过去,得出的数字赫然与账本结尾一样。
楼琛才五岁,常人家的孩子连算数都还不知,可楼琛这里不仅会还是双手打算盘?!一旁的贵公子们打个哆嗦,这是要逆天呀!
瞧一众被自己碾压的贵公子们一脸憋闷表情,楼琛佯装哀怨道:“双手打算盘凭的是眼明手快,熟能生巧做到这点不难,难的是那种并不是熟能生巧就能做到的那种一心几用。比如跟我玉哥、大哥、二哥同时下三种棋,还是随时换人棋路万变的那种…”
楼华轻咳声,给楼琛个适可而止的眼色,冲一众惊的眼珠子都要突出来的贵公子道:“只是闲暇时的游戏罢了,做不得真。”
楼琛斜眼瞥他。做不得真那把我的压岁钱还来~~出门时你玉哥让你低调,忘了?
吃了!楼琛咂巴嘴。
托楼琛的福,‘功德楼家’在一众府城贵戚面前狠狠刷了遍存在感,有那上心的一打听,立时跟打了鸡血似的干劲满满!小的还太小,哥儿也插不上手,但还有两个呀!老二年岁还差两岁,老大十六年纪正好呀!而且是嫡长子且已经身带官职,这么好的儿婿打着灯笼都难找呀!
一时间上门的上门,请赏花的赏花,足把傅林书忙的团团转,被各种理由带到他面前的哥儿看的是眼花缭乱,见面礼给出不少但究竟有没有中意的却是不会说的。因为一家子好久以前就达成了共识,绝不来盲婚哑嫁那一套,要成亲的对象需得自己做主才成。
当然,不做主但把哥儿的情况说一说却还是可以的。这日傅林书照旧把今天见的两个哥儿情况介绍了下,见楼华还是无动于衷,不仅无奈道:“大郎要心中没个章程,老这么瞧下去可不是个事。”
楼华对成亲一事还是茫然,问他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楼玉珠瞧着有趣:“大哥心里要不清楚,那今儿就理理。”不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永远就是个模糊的概念,不若把条件摆出来真刀真枪的选。“大哥是长子,以后就是长君夫郎,对上需得恭敬孝顺,对下需得爱护宽和,对外更要手腕圆滑,知礼懂俗物,更要挑得起长君夫郎这重任。当然,本身条件也不能差,对大哥更要尽心尽力,心愉艾慕最好。”
“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傅林书白他。
“这不能说十全十美,”楼玉珠抿下唇乐道:“只能说贤淑能干。当然,现在不能要求太过,只要品性端正本质纯朴,经后天磨砺总会越来越好的。”像王芸儿那种深度被害妄想症的就算了。
“越说越离谱。”
楼华到是深有触动:“要不玉哥儿帮我把把关?”
“这事我可不插手,合该大哥自己把关才对。”
“怎么把关,我人都见不到。”、
楼华的话引的傅林书瞪他眼,大家好哥儿外男哪能随便见的?
楼玉珠到是有法子:“阿爹总是应别人家的宴,合该回请一次才对。”到时由他做引导,总能碰上一两面的。“阿爹也别急吧,我让人打听打听。”
很快,打听好的楼玉珠让人送了请帖过去,因为他们在府城的房子不大,是以一次只请五户人家,其中还有三户人家是陪客。午后送走客人,楼华摇头,楼玉珠没法子只得认劳认怨的再次拟请帖。
不想计划赶不上变化,一日楼华外出即与一户人家的哥儿碰了个正着,回来一说,楼玉珠立时让人打听。
“大哥说的那哥儿叫梁昭,是梁主薄的嫡哥儿。”这一打听才知道世间糟心的既如此之多!“梁主薄宠妾灭妻在南阳城也不是新鲜事了,好好的结发夫夫却是分居两地,一个妾比个正君都要来的有脸面也是个奇谈了。梁主薄的正君姓唐,一生只梁昭一个孩子,因为阿爹不得喜欢是以也不被梁主薄重视,一直跟唐正君居住梁家老宅,梁昭之前与林家嫡子有桩亲事,只是后来传出梁昭心性狠毒谋害亲弟的消息,林家便以此事为由退了亲,之后林家嫡子另娶,梁昭的名声便越传越坏,到如今还无姻缘。就年纪算来,应该只比大哥小两个月。”
“玉哥儿觉的呢?”楼华沉吟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