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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无人懂过她的琴,让她越发曲高和寡,加上追捧,自我难免迷失,琴音染上了杂音,也失去了曾经琴音的单纯。加上在花馆中的自怨自艾,清高自持,又被宗纵怠慢了一下,心中的负面高傲难免发作,以此来嘲讽宗纵,或者还要加上桓真的肤浅可笑。除了出生好之好,他们有哪里及得上自己,特别是在弹琴上面。
“真是够了。”还不等桓真忍受不了杂音,宗纵最先掷了酒杯,丢在了妙儿身边,碎裂的酒杯声,让妙儿的琴弦一乱,琴音发出尖锐的声响,已经停下了弹琴的动作,“你弹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说道音律,宗纵懂的不多,尽管他手下高明的琴师不少,不过能够分辨出妙儿琴音不对在哪里,宗纵是没办法。他只是看到了桓真越来越阴郁的面容,也觉得琴声难听,实在忍不下去,掷了酒杯,发了脾气。
“请问公子,妙儿弹奏的不好吗?”妙儿很镇定,因为她自信自己的琴艺没有什么错,因为有能力,所以自信,也绝对不会屈服。不畏强权,这样很好,只是这种让不少男人大生好感的倔强坚强,在宗纵面前是无效的,如果不是有桓真在现场,以宗纵的习性,丢得绝对不是酒杯,而是一道足够抹杀了妙儿的天恩。
“难听死了。”宗纵嫌弃的说道,厌恶的看了眼妙儿之后,扭头去看桓真,“还是你弹的好听。”
“你听过我的弹琴?”桓真感到奇怪,不过宗纵打断让他不喜的琴音,虽然不礼貌,可是桓真还是有些感激的,那真是一种折磨,被打断了真好。“什么时候?”桓真不记得他和宗纵还有这样的交集。
“隐隐约约的听到过,非常美妙。”宗纵回味的说道,哪怕听得很不清晰,他也感觉到了某种和自己相和的东西,这种认识,突然让宗纵觉得很美妙。
“你的听力真好。”桓真想起他唯一弹琴能够和宗纵有交集的地方,那就是在战场上,那么远都能听到,桓真不得不佩服宗纵的听力。然后很认真的想到,以后和宗纵开战,和将士们商议事情的时候,一定要避绝声音,这么厉害的听力,一定是顺风耳一样的天恩,被宗纵把计划听去了,还得了。不得不说,某些时候,桓真其实比宗纵更煞风景,宗纵在心里想的是两人相和的美妙,桓真想的却是怎么放着宗纵。
“一般般。”宗纵话语谦逊,但是面上得意的接受了桓真的赞誉。
“公子也通音律,不知道妙儿是否有幸一听?”一个柔美的声音加入了两人的对话,宗纵软下来的表情再次绷上,桓真微微凝眉,都看向了妙儿。
妙儿自觉在琴艺上少有人及,得了宗纵的评价,自然以为对方是不通音律的莽夫之流,听到桓真会弹琴之后,心中不忿出言,她倒是要听听,被一个莽夫欣赏的琴艺,到底是如何的。
桓真对妙儿的好感一点点的丧失,他并非看不起花馆中女子之人,他也觉得这些女人可怜,对这些女子他做不到拯救,也会给予一定尊重。但是呢,他身为堂堂一国之君,一个花馆女子竟然要求他弹琴,身份上的差别,在礼法规定上,对妙儿的行为非常不喜。这个世界,谁都难以逃脱身份的高低,花馆女子,哪怕是在第二生的那个世界,都是被轻贱的行当,能够指望桓真多看得起吗?尊重是尊重,身份上的差距是怎么也弥补不了的。这般的女子,妄图让一位国君,为了他的请求,如同她般,卖弄琴艺,成何体统。
“妙儿姑娘,琴艺确实绝妙,但是曲高和寡的态度,对真正懂琴的人而言,何其不敬。还望妙儿姑娘,能够以真待乐,莫要辱没了一张好琴。”桓真自然不可能弹琴给妙儿听,他和宗纵隐瞒身份到此,已经够让他后悔了,还让他为一个花馆女子弹琴,怎么可能。他身上背负的,有自己,还有易国的尊严呢。身边有一位耀国国君在,桓真怎么也不可能做出这般的事情。妙儿无礼,所以桓真的语气重了些,但是妙儿在琴艺上的天分,也让桓真有心提点了一下。
第四十章
妙儿被桓真一番话弄的,脸色一会白,一会青,一会红的,万紫千红的变化很是奇妙。她从桓真的话中听出了知音之意,可见桓真琴艺高绝,可是这样一个知音,被她一番炫耀居高临下的琴艺给侮辱了,对方身份高贵,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然要求对方弹琴演乐,此等作为实在高傲。妙儿知道自个有错了,可是她被人捧坏了,她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放肆的行为,不过那些男人都顺着她,赞她清高不熟,反而是这位知音,对她有指责之意。眼眶发红,她觉得委屈,自己是无意的,谁让另外一个公子,只当她是玩物一般,她心中难免怨怼。越想越是委屈,眼泪这就掉下来了。
桓真没想过自己一番话会把一个女人惹哭了,不由的身子一僵,方才自己说话重了吗?他是最难以承受女人眼泪的类型。
“难道真说错了,你委屈给谁看。”宗纵不由更不爽了,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委屈了,这种地方,女人本来就是卖笑的,竟然还敢给客人脸色看了。对于这个花馆,宗纵很失望,决定以后不来了。当然这个女的也别想好过,花馆中的手段,宗纵还是知道一些的。只要他跟老鸨说一下不满意,肯出价让老鸨出手,老鸨绝对不会在乎一个头牌的。这个花馆的头牌,可一直不是同一个人的。
“扫兴。”妙儿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宗纵却不为所动,“今日是我没招待好,真,我们走吧。”宗纵可没兴趣留下来看一个女人哭,想让他安慰服软,更是不可能。
“可……”桓真有些迟疑,把人惹哭了,就直接走了,不好吧。
“可什么,走了。”宗纵一把拉起桓真,桓真一时半会也忘了挣脱,被宗纵拉了起来,跟着宗纵一起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能怎么样。
“公子…”妙儿也有了反应,急忙站了起来,竟然遇到了知音,妙儿心中有所不舍,不愿桓真就此离开,赶紧起来道歉,结果脚下一个没注意,碰撞了桌角,不小心摔倒了,衣袖扫过桌上,桌上的一些小东西,被扫落在了地上,发出碰撞的脆声。
而就在此时,雅间包厢的门被人没礼貌的推开了,“妙儿姑娘…”是一个笑容满面的青年公子,长相说不上有多么出众,勉强英俊,衣着华丽,表情倨傲,一看就知道背景很厚。桓真和宗纵都是经历过沙场的,一看就知道,这是没有经历战场的公子少爷,那种虚华的姿态,只有中庭出生的权贵才有。
青年公子才叫了一声,就看到妙儿丢落在地上,一脸泪痕的样子,立刻脸色一沉,看着房间里唯二有嫌疑的男人。妙儿这样的女子,本来就很有吸引力,有些追求者也不足为怪,其中不乏为妙儿神魂颠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