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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垮垮地罩在身上。一来便翘着个腿,坐在厅内的堂上的位置。但瞧着谢雨秋红肿的面颊,嘴角的暗红色的血痕也是醒了个大半,“出什么事了?”
谢雨秋终于见着个能说话的了,压抑许久的苦怨,终于找着了宣泄口。谢雨秋带着哭腔道:“黄公子,您去顾府瞧瞧吧,顾家老太太她……”
“老太太怎么了?”
“她……”,顾公子于谢雨秋有恩,方才他也是心急,话从口出之后,这才想起,也不知那黄公子知不知顾昔的事。
“哎,你倒是说啊,真急死我了。”黄梓生坐直了身子瞧他。
谢雨秋转念一想,上几回见着顾昔与黄梓生的关系也似十分要好的样子,便嚅嗫着转而问:“您可知顾公子小楼上的那位?”
黄梓生一拍桌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老太太发现了?”
“嗯,我被关进柴房之前听她说去找道士了。”
“坏了!”黄梓生这下是彻底醒了。
顾昔彻夜未归,自然不知顾府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店子里的确出事了,有位大客户有意定个大单子,赶着第二日将衣样给他瞧,可现在却发现有很大一块缺陷。工人们赶了一夜的工,顾昔也一夜未睡。
回来时,却听奶奶说,那姓谢的小子偷了家里的东西,跑了。
“兴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顾昔笑,毕竟他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也许是寻着去救谢父的法子了。拿了的东西便当是他顾昔给他的盘缠。
顾老太太见着顾昔此时模样,便知那谢雨秋虽然逃了出去,可也没找顾昔,一颗心也是落回了肚子里。
“昨儿个熬了一夜吧,快去歇着,可别让奶奶担心,奶奶心疼。”
“知道了,奶奶,那孙儿便去睡了。”
“哎。”顾老太太看着顾昔的背影,想着这孩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现如今摊上这么个事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
这么想着,却听门房下人来报,说黄府的黄梓生来找少爷玩。
顾老太太眼神一转,便对那下人道:“就说少爷昨儿个累着了,让他改日再来。”
黄梓生此行,却是不是来找顾昔玩的,不过是寻了个迂回的法子。刚刚去店子里寻他,却被告知顾公子已经回了顾府。现在来顾府寻,又吃了个闭门羹。黄梓生慨叹,老太太做事着实谨慎。
顾昔瞧着被褥子在床上团作一团,心想:定是昨日一夜未归,沈黎未等着人也是有了些怨意。好在他有先见之明,前些日子听说皇城里有名的戏班子来了南桥镇,替有钱的张员外家祝寿。顾昔也想趁此机会,请来顾府为他的那只水鬼演上一台。昨日便特地登门走了一遭。
也不知那小傻子瞧着了,会感动成什么样子。顾昔不由得笑了出来,抱着残留着沈黎气息的被子,很快便睡了过去。
沈黎今日来得很晚,顾昔只当他是生气了,“来了?”
顾昔讨好地将一杯桂花茶递了过去,“可是气我昨日一夜未回?”
“好了,别生气了,仔细气坏了身子。”
沈黎由着顾昔将他揽入怀中,他当自己是生气了,便由着他吧。总比知道实情来得好。
沈黎眼神有些闪避,但终究因为天黑,顾昔没能瞧出来。
小六儿上楼时,故意重重地落了脚步声,顾昔立刻止了声,装作正襟危坐的样子。
小六儿并未进来,只是敲了敲门,毕恭毕敬道:“少爷,您吩咐的已经准备好了。”
“嗯,这就来。”顾昔说完又转头对沈黎说道,“来,给你准备了样东西,过来看看。”
第 36 章
顾昔确实花了心思,知道沈黎爱看戏,特地请了个戏班子在院子里为他一人演上一台。台上的角儿瞧着顾昔来了,已经铿铿锵锵开始演了。
戏台跟前置了一对椅子,沈黎坐在顾昔手边,泪眼婆娑地瞧了一眼顾昔。
顾昔只当他是感动的,一个劲地冲着他温柔地笑。
台上演的什么沈黎已经听不见了,也看不见了。他很喜爱顾昔为他准备的戏,但是他更爱的是眼前的这个人。
这两日,他将这事同鎏珠说了,但鎏珠只不过是个被压在湖底的仙,她还是戴罪之身呢,自然是对他爱莫能助。
顾昔靠在一边,小声道:“怎么,不喜欢?”
“喜欢!自然是喜欢地不得了!”沈黎咧开嘴角,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可眼泪却越流越凶,“同我说话,也不怕别人瞧见。”
“瞧见就瞧见,大不了啊,人家以为顾家的公子得了什么癔症。”顾昔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不气了?”顾昔就这么就着袖口替他擦了擦泪珠。
沈黎抹了抹眼泪,故意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是啊,不气了!”
“你啊……”顾昔轻笑,“你就是个孩子……”
沈黎贪恋地看着手边的这人,这个人的样貌,他的眉眼,他的口鼻……怎么看都看不厌……
“顾昔……”他念着他的名,以后怕是也没机会唤这个名字了。
“嗯?”
“以后,我是说以后,你要是见不着我了,会不会想我?”他哽咽道。鎏珠姐姐说,让他将此事告诉顾昔,两人一同面对此事总比他孤军奋战的好。可是,他舍不得让顾昔为难,一边是自己,一边是家人。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怎么选择,对于顾昔,都是为难。
“那是自然。”顾昔笑得温柔。
“那,你要如何想我呢?”沈黎眼眶里蓄满了莹亮亮的泪水,就这么认真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嗯……让我想想……”顾昔撑着下巴,故意逗他,“你呢,是个爱哭鼻子的小鬼……”
沈黎咬着唇笑了,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傻子!想这么多做什么!”顾昔刮了刮沈黎的鼻子,言语中尽是宠溺。
沈黎怅然若失地自言自语道:“倘若我早些认识你便好了,便不会浪费那么多年月。或者,我晚出生个两百年也好……”
“傻子,便是我们生于同一朝,我们皆为男子,也是于礼法所不容的。”
是啊,男子如何能同男子在一起呢?就算一同为人,那也是不能在一起的。
“那我们便去一个能容得下我们的地方,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好?”
“可好?顾昔……”沈黎禁不住轻颤出声。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昔笑笑,温柔地用指腹替沈黎拭去了泪。
“你若做那飞鸟,我便做你可以依附的高树。即使是冬日树叶萎黄,我用我的躯干为你遮风避雨;倘若你是河流,那我便做一轮皎洁的明月,把月光照进你的心里……”
“呵呵,黎儿,你说可好?”
“嗯,”沈黎重重点了点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