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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护士进来为盛誉晖换点滴,方才发现他无意识蜷缩在床上,枕边斑斑血迹晕湿大片床沿。
eason这段时间心力交瘁,阿ken刚刚经历完各种并发症和感染眼看着即将出院,眼看着各种事情告一段落,盛誉晖却在此时被送往医院,他终于忍不住大发雷霆,带着一身怒气进入手术室。
短短一年,盛誉晖进行两次开腹手术,身体元气一损再损,手术过程极为凶险,一度出现心脏骤停,血压脉搏消失,两份病危通知书是melantha签的字,她端坐在手术室门口,神情木讷,握着签字笔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
她脑中一直回响着李泽当日的话。
盛誉晖如今是她唯一的亲人。
她发了疯一样拨打李泽的电话,号码已成空号,还未撤回训练基地的人被悉数派出去展开地毯式的搜索,仍旧一无所获。
人们最承受不住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以后又失去,眼睁睁看着却无力挽回,melantha守在icu的门口没有勇气进去,隔着巨大的玻璃窗看盛誉晖病弱的身躯被无数管线淹没,终于生出眷恋不舍,泪水横流。
chapter45.此时顿悟算不算晚
纽约郊区有座小别墅,是joanner 的居住地,他在附近开了一家心理诊所,为图工作方便买了这栋别墅。
jones刚刚从超市买了大量的蔬菜水果和方便食品,拎着满满的手提袋进门,佣人接过他手中的袋子,正准备退下。
“阿泽今天情况怎么样?”
“早上吃饭的时候还很正常,邻近中午突然情绪激动从房间跑出,护工阻拦的时候被他打伤,tanner 帮他注射了镇静剂,刚刚睡安稳。”
“查出原因没?”
“应该是电视中播放的画面引发了他情绪失控。”
joanner 双手插兜施施然走下来,脸上疲态尽显。
“你昨晚又没睡?”
“睡到半夜突然想起一些关于治疗li病情的方法,熬了半宿。”
“得出什么结论?”
“他曾经就患过精神方面的疾病,当初治愈效果不错,但是应该是由于所处环境的原因,导致出现根治假象,前一段时间的经历应该是彻底将之前隐藏的情绪激发起来,如今li不仅仅是患有ptsd这么简单。”
“我听不懂那些,你快帮我治好他。”
“jones,精神疾病的治疗需要时间,不可急于求成,否则将会适得其反。”
“tanner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用多长时间,一定要将阿泽治愈!”
“我会尽力,但是据我观测,li在本能的掩藏自己一部分的情绪,不像是在自我保护,反而像是保护他人,如果情况允许,我建议回到他熟悉的环境,联系他熟悉的人。”
“不可能,阿泽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能带他回去。tanner,你再想别的办法! ”
“那只能是带他到不同的环境中,重新适应生活。”
tanner 耸耸肩膀,挑着眉眼看jones,他勾起一遍嘴角戏谑的笑了笑。
“jones,这是你的爱好也是你的强项。”
“你是说带他出去环游世界?”
“不失为一个良策。”
“可是他情绪失控怎么办?”
“我会帮你带齐药品,你监督他按时服药,尽量避免他接触敏感事物,但是也不可一味躲避。”
“我觉得我很难胜任,tanner ,你和我们一起去。”
“我的诊所怎么办?”
“暂停营业啊。”
“我不似你逍遥快活衣食无忧。”
“没关系,反正有人买单。”
jones此生最擅长游山玩水,将出游行程规划的满满当当井井有条,从基本食宿到每日出行路线,选用何种交通工具,都被他列成表格给李泽与tanner一一过目。
tanner耐不住jones的软磨硬泡,加之自己有休假的打算,又因为李泽病情特殊需要专业医生跟在身边,他索性关了诊所,三个人痛痛快快踏上了旅途。
从美国的西半球出发,他们径自去了墨西哥,专门去了玛雅文明的发源地,随之穿越巴拿马运河进入南美洲,三个人结伴而行,所到之处并非是举世闻名的旅游景点,全凭喜好或者依据当地人的介绍寻找风景更美人文更丰富的地方,李泽心情大好,犯病的次数明显下降,几次到达探险的地方都跃跃欲试,tanner多数时候不会阻拦他,甚至果断应和他的邀请,玩遍惊险刺激的游戏。
他们从南美洲进入太平洋,将jones梦寐以求的好多小岛游览一遍,然后踏上非洲大陆,横渡苏伊士运河到了欧洲大陆,继而向西来到中国,李泽已经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控制自己的情绪,日常服用药剂量也下降到一天一次。
他本能的选择了远离肖灏远离繁华的城市,在这里他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向导,带着joanner走遍了曾经与肖灏自驾旅行的地方,攀登珠穆朗玛峰一直都是他曾经参与登山队时候的梦想,jones常年游历在外,有多次高海拔登山的经历,也跃跃欲试,tanner没有登山经验,遗憾选择留在驻地等待。
适应高原缺氧,熬过头晕目眩和低气压带来的耳鸣,李泽与jones带上足够的氧气跟随在攀登珠峰的队伍中,从海拔六千米处开始攀登。
此时的季节正值九月份,避过风季和雨季,恰好是登山的最佳时机,队伍一开始浩浩荡荡,逐渐的散开距离,大多数的人被甩在专业登山客的后面,李泽与jones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和实力,几乎被甩在队伍的最后,两个人走走停停,呼吸明显迟缓,四肢缺氧乏力,看到彼此狼狈又不服输的模样,一瞬间啼笑皆非。
他们都不是狂热的登山分子,深知量力而行,再攀登一段距离的时候考量自己的身体负荷及耐力,果断的选择放弃前行返回目的地。
返回的路上仍旧有坚持不懈的人们手执登山杖一步一个脚印的向上攀登,李泽与jones相扶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都会竖起大拇指对他们表示敬佩,同样为他们加油。
冰封的雪山上,即使下山也充满了无数未知风险,李泽与jones下山途中遭遇了突然掀起的狂风,细碎的风雪扑面而来,甚至遮住登山镜不能视物,他们行走越发艰难,jones被凸起的冰块绊倒扭伤脚腕,脚踝肿起被登山靴磨得出了血,狂风似乎并未停止,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照此情况,雪崩发生的几率极为高。
他们情急之下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地势低洼较多,风雪极厚,关键是信号时有时无,每次与地面联系的时候都只能听见杂音,李泽寻找到一处可以躲避风雪又不会被可能发生的雪崩掩埋的陡坡处,然后自己跑出去寻找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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