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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才是正常,正常了,反而不正常。
又是一个早晨,
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子牛的眼前亮了,阳光直照到她的床铺上,照在她的身上,暖暖的,
子牛撑了个懒腰,起身,发了会儿呆,
想想昨日冲击,想想昨日不顺,好像,又不是那样冲击,那样不顺。嗯,按照自己的主见行进就是,这么些年我背负这样的渣命运不都过来了?看吧,她又积极向上了。所以说,舅舅每次跟她电话联系,最后必定说“子牛还是长大了……”这是没错的,心态上,子牛不比小时好太多,挫折感越来越不会存久,鼓励自己,她会长大,她会变好……
千岁的眼前也亮了,
他站在树下,
听见东延在她楼下大喊,“子牛!子牛!”
子牛露出了脑袋,头发还散着,显然才起床没梳理,
睁着眼睛,又有点怕又有点不信任地,
东延却露出大大的笑脸,扬了扬手里的书“没书你怎么上课呀,快下来拿书!”
千岁微笑着转头走了,
是的,
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谁输谁赢,谁说得准呢。
☆、t113
113
下课铃打了,子牛班上还没有下课,张承有点着急,背着手在后门听了听。
原来他们班上有位同学得了白血病,教导员在说捐款的事。
“子牛!”张承朝她招手。子牛正和维亚低头说什么,两人同时抬头看过去,维亚胳膊蹭了下她,“又是位帅哥,这类型的我喜欢。”子牛顾不上和她多说,忙走过去“是夫人……”张承点点头,虚扶着她的背就往外走“夫人在外头等你呢。”啊!这子牛可想不到。
上了车,谢华斜歪在靠背上,身上盖着薄毯,“才下课呀,看把子牛热的,水。”张承忙把车前的水递给她,冰镇的,看来早就为她备好。
“您怎么来了。”子牛就担心她的身体,
谢华摆摆手“无碍。以后我好点儿,再来你们学校逛逛,这里环境还真不错。”
张承开车,原来这一直等着,谢华都是一人在车上,难怪张承有点着急。
“有什么事儿您给我打个电话,或者我一会儿去看您的时候……”
谢华握着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再次看向她,很恳切,“子牛,这事儿谢阿姨必须得亲自来求你……向你求亲,”
子牛一怔!
她却两手握着她的手更紧,“千岁上次已经向你求过婚。子牛,千岁是真心的,我们一家,都是真心的,你知道我一直都多么盼望着你做我的儿媳妇……”
“谢阿姨……”子牛根本插不上话,谢华今天拖着病体出来好像就是要一鼓作气,“子牛,就当可怜可怜谢阿姨好吗,在我有生之年,听你喊我一声妈妈好吗!”
这招儿,说起来还是千岁狠。
谢华“突袭”,直接“求着”弯路都不走的,直抵民政局!
子牛恨他有什么用?现在他和廖学谨都明白一个道理:谢华是她的软肋!子牛有性子,但是当前,当前韩政都没出月的情形下。她再绝情也拒绝不了谢华的任何要求!……子牛做不到扭头就走……
难道才脱离一段纠结的婚姻,又要跳进去?
在民政局一个偏厅,
摆明就是布置已好。空无一人,唯有两位工作人员。
千岁站在那里,两手垂立,看上去,他人竟是一种茫然惶殇,怕她走,怕她走……
子牛多么怨怒地看他一眼,这不是她所愿,她当然知道这就是他的伎俩,他就是不放过她……
子牛手已经握成了拳,眼看就要挣脱谢华,谢华突然就要跪下去,“子牛!非要阿姨给你跪下吗……”哭了出来。
签了。
工作人员熟练地盖章,熟练地往电脑里输送资料,
子牛都不知道他如何弄到的自己的这些真实证件,原来此时,工作证也能代替身份证,团员证都能代替户口本……可是,重要么?他无所不能,这样的“逼婚”他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他所不能……
子牛木然地坐那儿,谢华对她说了许多话,子牛全没听进去,倒是她起身要走时,“子牛,我先走了啊。”子牛抬头点了点,她到底是病人……
人都走光了,
两个工作人员也出去了,
千岁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陪着她木着,
两本热乎乎的结婚证千岁收着了,子牛一眼未看。
子牛起身走,
千岁后面跟。
子牛走进一间建行,从斜背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存折,取号,等着叫号,取钱。
千岁陪她等着,
子牛取了钱,找前台要了一只信封,包好折好放进小包里。
出来时太阳大,她又没戴墨镜没带伞,尽找阴凉处走了,
没地儿遮,再非走到大日头下时,一把伞遮在了头顶,
子牛往右,他往右,子牛往左,他往左,
终于惹烦了子牛“你滚!”她这是多些时积攒下来的委屈,吼得眼泪流,
千岁绝不退缩,抱住了她,声音却稳稳,“你看多少人在看,我们回家说,”子牛乱挣“混蛋!无赖!”千岁把她抱更紧,小声“小心包里的钱丢了,你可取了不少。”子牛多么“无语望苍天”之感,真是一圈下来没力气跟他闹了,就是委屈,就是不顺心,手紧紧揪着他肩头的衣裳,闷着头抽……她也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看,她丢不起这人。咳,想想撒,像韩千岁这样的真人神,有多少会出现在这样的街头,还撑伞?……这一路,甚至有人尾随男神拍照信不信!
一辆银灰途乐开过来停下来,千岁抱着她稳步上车,车快速驶离,这才带走了多少人欣羡迷痴的目光……
车里,
子牛坐他身上,仰着,还在哭,
开车的东延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就开始叨,“有点良心好不好,就一点好不好,千岁为了你是不是把心肺都掏出来了?”
千岁就是给她抹泪,
子牛情绪也激动“掏心肺就这么逼着人搞?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么样个人,你不骂我是个烂货吗,烂货还要你掏心肺!”武汉话都飙出来了,同时也甩他给她抹泪的手,
千岁一直置身事外的,温柔的,“掏,再烂也掏,诶,别动,纸黏眼睛上了,”
子牛真是服他了!哭得愈是委屈,东延还跟她吵,你一句我一句,千岁也不劝,就是算准了她一没耐心二没体力,不一会儿就偃旗息鼓,干抽不流泪了,撅着嘴,千岁亲一口,再亲一口,
东延从后视镜里看着笑,
“奶奶,对不起好吧,我骂你是个烂货,我更是个烂货好不好,现在都是一家人了,以后任你打任你骂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