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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难事,何况这件事就算我不提,你也一定会着力去做。”陆羽微微侧过头,眼中带着冰冷的神色:“夏眠从未投敌,也从未背叛过玄宗,明白了吗?”
贺光微微一愣,随即移开视线,苦笑了一声:“你是个好孩子,认定了谁,便处处为他着想。可惜了……我还记得你去悬崖冒险替我采茶,如今,那样的茶水怕是再也喝不到了吧。”
玄宗掌门一直以冷硬的形象示人,然而这时,他才忽然显示出了属于一个老人的颓态,连永远挺直的脊背都微微弯了下来。
但这失态只持续了片刻,贺光兀自摇了摇头,便抬眸直直地望向陆羽:“我这一辈子算不上问心无愧,但我对不起你,却对得起玄宗。你说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其余具体事宜,你就同孟楠歌商议吧。”
孟楠歌一愣,脱口而出道:“这样的大事,您要全部交给我负责?”
贺光转向他,目光坚定如铁铸:“我老了,力不从心了。你的能力,我心中有数。从今天起,你便代理掌门职务吧。这个盟主,也由你来暂且担任。”
“可……”孟楠歌还欲反驳,贺光却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够了,我意已决。你带陆羽和夏眠去后殿歇息吧。”
孟楠歌难得有些不知所措,陆羽深深望了贺光一眼,便领着夏眠率先走出了房门。见状,孟楠歌赶紧追了出去,只是脸上还带着被雷劈过一样的空白表情。
夏眠抽了抽嘴角,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回神回神,不就是要当掌门了,至于吃惊成这个样子嘛。”
“我从未想过要继承掌门之位。”孟楠歌深吸了口气,目光仍旧有些呆滞:“你知道么,贺光掌门年轻的时候长得其实非常俊秀,倒追的姑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夏眠:?
孟楠歌哭丧着脸继续道:“可惜依照门规,玄宗掌门不得亲近女色,所以掌门至今是童男之身。”
夏眠:……
呵呵哒,都这种时候了,为神马还要追加这种坑爹的设定啊!孟楠歌你伤心得快连人物设定都崩了啊!!
看夏眠张目结舌的样子,陆羽补充道:“他说得没错。为了争夺下任掌门之位,吴振轩和潘杰都做出不近女色的姿态,不曾娶妻生子。”
定下这规矩的首任掌门一定是fff团的铁杆团员吧……
夏眠目光死地看向陆羽:“那张梦云峰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百多年了都没有嫁人?”
陆羽和孟楠歌异口同声:“不,她只是没人要。”
夏眠:……
不不不,这种八卦他一点都不想听,会被灭口的,绝壁会被张梦云杀人灭口的!!
看着夏眠的模样,孟楠歌忽然笑出声来,拍了拍陆羽的肩膀道:“分明只过了一年,那些琐碎小事却都像是发生在上辈子一样,如今说出来,倒是意外地令人觉得怀念。”
陆羽默默地往旁边退了一步,还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以行动表现了自己对孟楠歌森森的嫌弃之情。
孟楠歌眉梢一挑:“你与掌门之间有了嫌隙很正常,但我可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你不需要同我针锋相对,不是么?说实话,掌门退居幕后,只派我来与你们交涉,多少也有这一层原因在吧。”
陆羽波澜不惊道:“我知道。”
孟楠歌接着道:“不管怎么样,你与玄宗之间的帐,可以日后慢慢清算,现在魔域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陆羽回答:“我也知道。”
“既然如此,”孟楠歌扬起嘴角,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那么……”
话刚说了一半,陆羽忽然一脚将他踹到了长廊旁边的荷花池里。孟楠歌始料未及,什么反抗的招式都没来得及使出来,一头就栽到了水里。呛了好几口水之后,某落汤鸡才从水池中钻出来,抹了把脸木愣愣地问道:“我们不是有共识了吗?”
陆羽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回答道:“不错。”
孟楠歌:“……那为什么?”
“没什么原因。”陆羽淡淡道:“就是忽然很想踹你。”
孟楠歌:……
另一边魔域之中,唐诚正向自己的住处走去。凛冽的北风蒸干了他背后的冷汗,带起的寒意一直渗透到他的心里。
许浩一入狱,月清歌也站到了他的一边,唐诚一直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可一旦发现事情的发展有所变化,他就止不住地开始焦虑。
他费了许多口舌,企图证明夏眠只是个欺世盗名的骗子。然而封渊只是不置可否地听着,根本不像是会相信这些话的样子。谁能想到事情峰回路转,就在唐诚快要绝望的时候,封渊忽然下了缉拿夏眠的命令。
这原本是好事,可魔尊无喜无怒的表情却让唐诚无端地感到不安。
——封家的事是封渊的逆鳞,像他这样的人在发现自己被夏眠骗了之后,怎么可能会这样平静?
唐诚坚守在魔域护法这个岗位上许多年,最喜欢阴人也最怕被别人阴,总觉得封渊是在挖坑等着自己跳,越想越是焦虑,甚至都没去留意脚下的路。
“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清脆柔美的女声响起。
唐诚猛然抬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径直进了密室。沉吟片刻,他开口问道:“月清歌,三大门派最近有什么动向?”
月清歌微微挑眉:“对你来说不算好消息。夏眠和陆羽回玄宗了。那小鬼先前叛逃的事情,被贺光粉饰了过去。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夏眠是受了贺光的命令,才潜入魔域当细作的。”
唐诚闻言微微怔愣:“难道魔尊是为了消除夏眠的嫌疑,让他能够顺利融入三大门派的联盟,才特意发出通缉令的?不对……通缉令上可是说了,生死不论……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还真是怕封渊怕到骨子里去了。”月清歌嗤笑道:“他的一言一行,你若都要细细琢磨,说不定哪天就累死了。”
唐诚犹豫道:“魔尊今天的表现有些奇怪,他也未免太过平静了,我总觉得他背后有什么谋算。”
月清歌不以为然道:“除了面无表情以外,你还见过魔尊露出过什么别的表情吗?”
唐诚:“……似乎没有?”
月清歌斩钉截铁道:“魔尊这样的人,就是再伤心愤怒也不会在你面前表露出来的。”
唐诚沉吟片刻,松了一口气道:“你说的不错,是我想得太多了。既然如此,就先按照原计划,将三大门派引过来吧。事情能顺利进行,还要多亏了你的情报。小看了你和你的千耳,魔尊必定会付出血的代价。”
月清歌微微眯起眼睛,眸中杀机毕现:“他敢那样待我,自然就该想到自己的下场。”
“说得好,哈哈哈哈哈哈。”唐诚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