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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真正的春色山人,因为两人的风格虽然迥异,但意外的笔法却非常雷同。
不过,再仔细一瞧,翟云的画立刻令人眼睛一亮。
论煽情,翟云理所当然不及雨玲珑;可是就整张画的张力来看,翟云那幅画完全承接了春色山人之前的秘戏图,而且意境更提升了,更重要的一点,从线条的力道就能看出翟云系出名门,笔法纤柔但力道渗透纸背,技巧比雨玲珑更臻纯熟……
不用说,雨玲珑充其量只能算是个画匠;而翟云才真的拥有大师风范,谁是春色山人已呼之欲出。
“这……这根本不用比了,你根本不是春色山人……李隆基拾起头,对着雨玲珑皱眉头,正要责难她,倏地只觉服前花缎一扬,雨玲珑不知怎地已窜飞到他身边,手里一把小刀已抵住了他的脖子。
“大胆!”
“放肆!”
这~变化出乎众人意外,所有人大惊,忽听得几声急斥,皇上身边的几个大内高手纷纷将雨玲珑与皇上围祝
“都退下!”她阴狠地喝道。
大家都没料到这个看似文弱的青楼歌妓会突然攻击皇上,个个大声惊斥,人人被这变故全吓傻了。
场面登时乱成一团,李琛震惊之余,也相当不解雨玲珑为何要冒死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雨玲珑,你不要命了吗?”他扬声怒喊。
“都别过来,否则刀子一不小心伤了皇上,可别怨我/她将李隆基拉到角落,冷冷地道。
李琰更是被她莫名其妙的举措吓得肝胆尽裂,他错愕地冲向前,惊恐地怒喝:“雨玲珑!你在干什么?快放了皇上……”
怎么回事?这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啊!他全被她弄胡涂了。
“呵呵呵,皇上,看看你的爱子,李琰可是只披着人皮的畜生哪!今天我会来冒充春色山人,都是被他逼的!”江雨浓倏地怪笑出声。她在作画时故意画得拙劣,就为了保住翟云,并且进行她策划已久的这件计谋。
“你在说什么?你究竟意欲为何?”李隆基听出她话中有话,立刻想问个明白。
“我只是要替我丈夫申冤而已,皇上,请您替我主持正义。”江雨浓倔强地抬起头。唯有冒险用这种方式,她才能接近皇帝,并将满腔的冤屈吐出。
“你丈夫?你丈夫是谁?”李隆基愣了愣。
“别听她胡说!快杀了她救皇上……”听她这么说,李琰知道一切已被拆穿,他变了脸色,陡地起了杀机,急忙喝令左右:“快将她杀了!”
“慢着!”李隆基出声制上,沉声道:“朕还有话要问她。”
“这还用问吗?”她是个刺客……”
“而这个刺客正好是你带来的,不是吗?”李隆基温怒地盯着他。
李琰面如死灰,他一直以为他把事情做得很完美,没想到一个五年前就死掉的人会是他最大的失算……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雨玲珑,否则死罪难逃。”李隆基沉声道。
“皇上真的想听?这可关系到太子的丑事哪……”她终于等到这样的时机了!江雨浓凄怆地笑了。
“用就更要说得明明白白!”
“是。皇上应该没忘记五年前暴毙于西山树林的新科状元陶新之吧?民女正是他的妻子江雨浓,他的死朝廷草草结案,殊不知其中更有内情……”江雨浓将自己的悲苦与辛酸娓娓道来。
事实上,那天从李琛那里得知李三被太子李琰收买后,她心里多少就有点谱了,于是被李琛释放后,她安置好翟风和翟母,便回到太子身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重新查过,这才得知李三说的过程都没错,唯一的出入就是主角不是李琛,而是李琰!
因为起了色心而主使手下杀了她夫婿的正是太子李琰!
就为了他一时贪念,害得她失去所爱,落魄江湖……更可恶的是,他在烟雨楼初见她时就已认出她的身份,却利用她报仇的心,提供假的线索给她,想藉她的手帮他除掉李琛,像他这么狡猾无耻之人,根本不配活在人世!
当一切真相大白,她就决定要给李琰一个惊喜,假装将翟云的事拆穿,替他出了今日这个妙计,目的就是要当着皇上与所有人的面拆穿他的真面目。
事情道尽,她便收起小刀,跪倒在李隆基面前,听候发落。
只要能让李琰俯首认罪,她死也无憾。
“有这种事?”李隆基愈听愈惊,严厉地看着太子,愤怒之情不可言喻。
身为太子竟做出这样的龌龊事来,简直丢尽了大唐李氏的脸!
“父是,别听个青楼妓女胡诌……”李琰胆战地喊道。
“你刚才还将她捧为春色山人呢!怎么?一转眼就成了你口中不耻的妓女?”李隆基厉喝。
“她……她”
“她怎么样?她泄了你的底,是不是?”李隆基的脸色愈来愈阴沉。
“父皇,您要相信孩儿……”李琰摆出哀兵姿态。
“我相信你,而你枉费了我的信任……放心,我会调查整件事,若你真的无辜,我会还你清白,但在事情尚未弄清之前,你就给我待在东宫,不准出宫。来人啊,暂且将雨玲珑押进大牢,太于遣回,待查明一切再由朕亲自审理。”
“遵旨。”
江雨浓和李琰立刻被带走了,翟云担忧地看着江雨浓,她当然明白她在刚才作画时刻意放水来保护她,可是她对她被押却爱莫能助……她开始担心她能否平安离开皇宫,如果李琰的罪证确立,她挟持皇上是否又会被判刑呢?
不只是她忧心忡忡,整个寿宴的喜气已荡然无存,皇上没了兴致,大步走下亭台,行经李琛时,心中一动,忽道:“李琛,委屈你了……”
“臣不介意!”李琛低声道。他当然知道皇上指的是李琰的恶行。
“琰儿的事,我会还你一个公道。”
“你只需替江姑娘主持正义就行了,皇上。”
“嗯,朕明白。”李隆基又看了翟云一眼,想到她画的那幅画,沉吟了片刻,接着说:“今天本来有好事要宣布的,不过朕累了,改天吧!”
“是。”李琛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可是又不便多问。
就这样,一场好好的寿宴无疾而终,皇上离去后,大家也都意兴阑珊,寿宴就此草草结束。李琛则松了一口气,平安地带着翟云回到王府。
不知为何,自从那夜寿宴之后,李琛的心一直无法平静,虽然赵奇的伤无大碍,让他宽心不少,但他只要一回想起皇上临走前抛下的那记眼神,他就坐立难安。
“你怎么了?”翟云早就发觉他不对劲,这一点都不像原来的地。
“我有不好的预感。”他闷闷地道。
“为什么?”她受他感染,心也沉重起来。
“我猜皇上要公布的事对我而言不是件好事……”
“都还没提呢,你怎么知道?”她强颜欢笑。
“唉!我是无法得知,不过我的直觉向来很准。”他一手撑额,郁郁不乐。
“你的直觉真的准的话,怎么一开始猜不出我是个女人?”她放意挖苦,以转移地的心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