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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家誉再把林以谦送到住处。
林以谦下了车,谭家誉看着他的背影说了句,“等会。”
林以谦站在原地回头,谭家誉开了车门下车走到林以谦面前,抬手环住他的肩膀把他揽入怀里。林以谦微微一愣,听到谭家誉说:“以谦,今天多亏有你,谢谢。”
林以谦回过神,低声说了句,“没什么。”
被他这般抱着,身体贴着身体,林以谦身体僵硬,放在身侧的手想要拉开距离,谭家誉大概也感觉到他的不自在,在他没推开之前松开了双臂。
谭家誉双手握住他的肩膀,柔声道:“回去好好休息。”
“嗯。”林以谦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公寓。
林以谦回到公寓,刚把东西放下,脱下了外套正准备洗澡,门铃响了。
开了门,门外站着薛少瑾,他脸上的气色很差,唇色发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薛少瑾咳了几声,沙哑的声音问:“你这有没有备用的感冒药?”
看着他的脸色,林以谦突然想起今天倒在地上的刘文杰,心怎么也硬不起来,他低声说:“进来拿。”
林以谦转身进门,在电视柜下面的抽屉找备份的药,薛少瑾关了门进屋,沙哑的嗓子连续咳了几声。
找到了一盒感冒药,林以谦递给薛少瑾,再扫了一眼他病色的脸,“去医院看了没?”
薛少瑾摇头,“没。”伸手接药的瞬间,两个人的指尖触到,林以谦明显感觉到薛少瑾的体温比自己的高出很多。
“谢谢。”薛少瑾沙哑着嗓子说,随即又咳了几声,吸了吸鼻子。
林以谦看着他,轻抿着唇,“吃药要开水,你那有没有?”
眼里没有一点神采的薛少瑾摇了摇头,“没。”
“在这等等。”说着,林以谦转身进了厨房,装了水用电热杯烧了一大杯开水。
薛少瑾坐在沙发上,拆开了药盒看着里面的说明书,嘴里不停地咳嗽,伴着沙哑的声音让人心疼。
两分钟不到,电热杯的水沸腾,林以谦取了杯子倒了一杯开水放在茶几上,薛少瑾咳了几声,缓过气来才说:“谢谢。”
“等水温了再吃,一次三粒。”
听着林以谦温柔的声音,薛少瑾抬头看着林以谦,心里一阵暖意,“嗯。”
林以谦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了冲浴房,刚才门铃响之前,林以谦就打算洗澡。薛少瑾在外面,他也不需要像待客人一样陪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过了一会儿,冲浴房里就有哗啦哗啦的水声传来。
林以谦洗澡出来,见到薛少瑾已经倒在了沙发上,茶几上没了热气的水一点也没动,药他也没吃。林以谦心里一紧,急忙过去弯腰用食指在他的鼻尖下探了探,还好,还有呼吸。
或许是今天刘杰文的事给了刺激,林以谦的大脑处于敏感状态,所以刚才才会那么着急。
看着薛少瑾的睡颜入神,林以谦轻抿着唇,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用手背在他的额头探了探,体温高得有点吓人。发这么高的烧还不去医院看,这人当真是不要命了。
林以谦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薛少瑾缓缓张开眼睛,看到林以谦模糊的身影,他抬起手想要去摸他的脸,“以谦……”
林以谦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起来,去医院。”
处于高烧状态的薛少瑾意识朦胧,脑袋里一片浆糊,他用手敲了敲脑袋,坐了起来。林以谦进了房吹头发,换衣服,出门带着薛少瑾去医院。
到了楼下,薛少瑾从裤袋里拿出车钥匙交给林以谦,“你开吧。”
林以谦接过车钥匙,薛少瑾的车他开过几次,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薛少瑾有时喝了点酒不宜开车,一般都有林以谦来开。
林以谦开车一向都很稳重。薛少瑾坐在副座昏昏欲睡,半眯半眛的视线里是专注开车的林以谦,火热的喉咙里偶尔忍不住重咳几声,撕裂般的疼。
到了医院,林以谦把车停在医院后面的停车场,开了门下车,薛少瑾还在车上。林以谦绕到副驾座旁开了门,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的薛少瑾脸色苍白地有些恐怖。
“下车。”林以谦说。
薛少瑾下了车关了车门,林以谦说:“走。”
林以谦转身要走,薛少瑾上前一步,抬手将林以谦揽住,他的体温很高,林以谦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传过来的温度。此时的他并没有什么力气,林以谦分明可以一把将他推开,而他却没有这么做。
薛少瑾不断收紧自己的双臂,他沙哑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以谦,我总觉得,这是梦境。”
因为太久没有得到林以谦的关怀,所以突如其来的温暖总让大脑处于混沌状态的他觉得这是在梦境。
林以谦让他抱了一会儿,才抬起手稳住他的肩膀,将他拉开距离,“先去挂号。”
薛少瑾嗯了一声,跟在林以谦后面,绕到了正门。医院的挂号处排了长队,最近春夏交接,正是流感的高峰期,也是医院的生意旺季。
林以谦让薛少瑾坐在椅子上等着,自己排队挂号。排十五分钟的队挂了号,再 到二楼量体温,41.5的体温连医生都觉得惊讶。
带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的医生一天下来都处于忙碌之中,人太多,他确定了病症就立即说要打点滴,然后拿起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份药单。
林以谦拿着药单和薛少瑾去了二楼的输液室,输液室几乎座无空席,打点滴的和陪同的在挤在一块,不太大的输液室显得格外拥挤。小孩的哭声和大人之间的交谈声混杂在一起,原本该保持安静的医院跟菜市场一样热闹。
负责插针的护士说打点滴的人太多,还需要排一下队,让病人先找位置坐下。
满座的输液室,好不容易等到一对父子走了,空出两个位置,薛少瑾过去坐下,林以谦还是站着。
“以谦,坐下吧。”薛少瑾仰着头看着林以谦说。
“不坐。”林以谦淡淡道。
薛少瑾从椅子上起来,说:“那我陪你一起站。”
林以谦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他,偏开脸将视线落在别处,“我不需要打点滴,位子就让给有需要的人。”
今天医院人太多,打点滴的人也多,如果病人家属还占了一大部分的位子,真正的病人就要一直等着。薛少瑾明白他的意思,“那你坐我的位子,等会我站着。”
听了这句话,林以谦冷着声音说:“你有病么?”
明明发着高烧,薛少瑾还是厚着一张脸皮说:“是有病,不然也不会来医院。”
林以谦不再说话,薛少瑾伸手拉着他放在身侧的手,压低声音说:“打点滴少说好几个小时,你要一直站着我心里不舒服。”
最后,林以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