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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不了详细的情况令莫劫有些烦躁地咋舌。
“东面七个,西北面五个,西南四个,我们后面还跟着十一个,距离始终都保持在一箭之外。”感受到身边之人的视线,卓勒铭方一本正经:“他们的杀气掩不住。”
这种时候反而是武人的感觉要更为灵敏吗?
“后面人最多么……看来他们很清楚不能让我回精御阁店里。”
“那些人希望我们往东南面走?”这意图实在太明显,连商无影都发现了。“那边有什么?埋伏?”
“那个方向是……”
“王家御领,精心规划的草场和森林、猎场,同时也是春灵大祭真正举行仪式的地方。”胧祯压低了嗓音:“还真是个绝对不会有外人来干扰的好地方,连我都佩服起他的用心良苦了。”
“他”?难不成是胧祯之前刚提到过的“那个人”?迟钦不由得想到这个。
“西南面的人接近了。”莫劫出声提醒,看来那些藏在暗处的家伙们并没有耐心等他们慢慢商量对策。
或者说他们的主子没那个耐心。
“少爷?”
“无影,接下来的事你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胧祯忽然对身边那个在黑夜里也漾着一层微微红光的身影这么说。
商无影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一道红光汇入胧祯掌中,他将手心里微微发热的白灵木小灯揣进怀里、贴身藏好。
“胧祯?”
“既然他们要来找死,你们也不用客气。”胧祯拽下了帽子,头一偏就朝某个方向看去。
几乎与他的眼神一样快,莫劫挥出的手臂在途中化作黑雾凝成的长鞭,先端却又如长矛般刺进了一栋民宅的檐下阴影中。
被切断的闷哼几乎听不见,黑衣人顺应他的动作抽搐了几下歪倒在一边,喉头冒出汩汩鲜血。
黑衣人的尸体犹如两方开战的号角,同一方向的建筑物阴影里瞬间又跳出了好几个人。莫劫飘忽的身影迎了上去,几乎融化在黑夜中的身影几乎成了那些人最后的噩梦;卓勒铭方也对上了另一个方向赶过来的敌人,长鞭在他手中化作笔直的白枪,在黑夜中留下残影。
“要在这里迎击?”迟钦张开灵璧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并没有离开胧祯身边。
“不……就往西南去。”胧祯指了指方向:“城门口的守卫驿常年都备有良驹,我们……”
尖锐的破空声突如其来打断了他的话,胧祯只感觉到耳边的发丝被风急速掠起,然后才是微微的刺麻感。
脚步顿住了,他看着一支不及手指粗的冰箭插进脚边的石砖中,闪着森冷的光芒。
“什么?!”迟钦吃惊地循着冰箭的来处看,水气的追踪却到一半就断了。远远的某座塔楼上依稀能看到一个衣摆飘动的剪影,却看不清晰。
从他的感知范围之外攻击过来……灵使?!
“那家伙交给我,你们去城门。”莫劫说话的同时一抽手,被劈开肩颈处的黑衣人转了半圈倒在地上,鲜血喷溅在一边的墙上。
迟钦皱了皱眉还不及回答,他却又叫了一声。
“嗨!”
“什么?”
“保护好胧祯。”
迟钦没有回答,白色灵息直接从掌心扩散开来,在小巷中划出简练的弧线、绕过一堵石墙将另一个黑衣人钉在了墙上。
莫劫难得地朝他笑了笑便朝那塔楼的方向纵了出去,转瞬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最先赶到的一波黑衣人很快就被解决了干净,卓勒铭方以与他壮硕身材不符的敏捷身手解决了大部分敌人,而迟钦也让那些躲着想要偷袭的人丧失了战斗能力。
远远的能感觉到其他饱含敌意的气息在接近,卓勒铭方将最后一个黑衣人丢过一堵矮墙,示意另外两人走这边。
迟钦故意走在最后面戒备着,也因此回头多看了一眼他们之前的“战场”。
招招毙命的只有莫劫,卓勒铭方和他大部分都只是让对方失去战斗力。而令他诧异的是,一些仍旧清醒的黑衣人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即使因骨头断裂的剧痛而在墙角抽搐,那黑衣人还是一声不吭地沉默着,给这肃杀的黑夜增添一份诡异。
“迟钦?”前方传来胧祯的叫声。
“我在。”转头跟了上去,他差不多猜到了原因。
王家的死士么……
各个方位的追踪者并没有同时攻击过来,所以他们才得以借着卓勒铭方准确的预判,一边向西南城门接近一边逐个击破。
被打倒在地的死士隐入黑暗中,遥远的地方却又有复数杀意浮现。阴云夜色下的城市与无数灯火形成光怪陆离的景象,即使白日里热闹祥和之处也变得诡异。
不记得身边二人护着自己打败了多少敌人,甚至也不记得自己一路走过的地方。胧祯在黑暗里用力甩了甩头,却差点因为动作太大而失去平衡跌上一跤。
“少爷?”卓勒铭方及时拉了他一把。
“还有多久到城门?”
“快了,穿过这个巷子再过两个拐角就能看到城墙。”他们所在的巷子似乎是某户人家后院之外,墙头有高高的大树伸出枝桠,几乎将天空都遮蔽了。
树后有一栋很高的建筑物,方方正正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个仓库。
“带我上去。”胧祯指了指那建筑的顶部。大个子一言不发地抬手就将他搂起来,像抱小孩一样地单手揽着膝弯让他坐在手臂上。
即使这初春的寒冷中依旧穿得很少,无袖上衣令他夯起的肌肉暴露无遗。他微微下蹲一个蓄力,抱着胧祯三两下就单手攀上了房顶!
身边白影如同烟雾般飘过,迟钦跟了上来。
“城墙在那边。”他指了指不远处黑暗虚空中由灯笼勾了出的轮廓:“我能看到墙头的灵障。”
“小心!”胧祯拉了他一把,一齐藏身在倾斜的房顶后面。
从高处可以清楚看到,靠近城墙的大道上即使这深夜也依旧灯火通明。两排手持长枪的守卫在路中央站得笔直,任由夜风渐猛吹得路旁灯笼频频摇晃,他们也巍然不动。
“因为乱党而值夜的守卫?”迟钦的声音很轻。
“应该不是……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那边还有人。”卓勒铭方朝路边的某个方向指了指,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微微有灯光闪烁的木棚,白日里应该是某个摊位吧?
不过此刻棚下却只有几个人影静立,从他们的角度看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