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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怜,如果实在没可能,你就当面跟他说清楚,不要避而不见。”
“……嗯。”任有和想了一下,顺从地同意。只有自己爱得辛苦之後,才会有那种感同身受的同情心。动了真心不是罪过,不应该被那麽轻慢的对待。
61、妒忌
晚餐结束後,任有家欣慰地看著弟弟打包两个几乎没动的菜,他知道弟弟是给家里的父亲带的。
柯天卓开车把他们送回小区门口,跟两兄弟挥手道别才走,任有家终於吁出一口长气,整个人松弛下来。
任有和出声问他,“哥,你是不是讨厌我这个朋友?”
任有家犹豫了一下,老实回答,“并不是讨厌……毕竟第一次见面,有点不自在。”
任有和笑了笑,“跟他相处很有压迫感,是吧?他这个人比较强势,白手起家做了个大公司,管著不少人,发号施令惯了。”
弟弟确实把对方看得很重,否则不会这样对他解释。任有家把内心浮起的那股妒忌再次压下去,温和地笑著点头,“嗯,我知道了。”
进家门是晚上八点多,任有家给父亲热饭菜的时候,任有和拿出手机拨给小莫,才刚一接通,就听到对方惊喜的声音,“有和!你去哪里了?之前给你打好多次电话都不通……”
他对这个人感到有点抱歉,於是像自己对柯天卓承诺的那样,快刀斩乱麻地提出见面,“你今晚有空吗?我来找你,我们需要谈一谈。”
当任有家伺候完父亲,就看到弟弟站在门口换鞋,听到声音才对哥哥抬起头微笑,“我出去见个朋友,很快就回。”
又去见朋友?而且这一个是要单独见的……任有家无法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但只是对弟弟点了点头,“嗯,注意安全。”
这才是哥哥应该有的样子,现在才不到九点,弟弟是个成年男性,要去见哪个朋友,做一些什麽事情,都是弟弟的自由。
他早早洗澡上床,拿了本专业书在床头看,打算等弟弟回来再一起睡觉。每过一会儿,他就像强迫症那样去看看手机,看过几次之後连书都看不进去了,只得放下书闭眼假寐。
这样也还是不行,一点睡意都培养不出来,等到他实在受不住再去看手机,发现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这个点还没回来……他不禁开始为弟弟担心,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彼端响了很多声才被接起来,一个陌生的男声带著沙哑的哭腔问他,“谁?”
他愣了一下,低声询问对方:“我找任有和,他在吗?”
眼睛红肿的小莫抽了下鼻子,声音含混地说:“他去洗澡了,你是谁?”
任有家手一抖,差点握不住掌中的手机,静默片刻後彼端响起对方的追问,他才语调平板地回答:“也没什麽事……”
说到这,他就忍不住截断了通话。他讨厌这个接电话的人,出於本能,毫无理由。
也许还是有理由的,只不过提不上台面,没办法被他真正承认……他在妒忌,他在生气,他恨不得马上就冲到这个人家里,把正在浴室里赤身裸体冲洗的弟弟揪回来。
可是不行。
他可以扮演一个极其讨厌弟弟与同性交往的大哥,冲过去给那对小鸳鸯一顿劈头盖面的唾骂,然後理直气壮揪著弟弟回家?那样会触怒弟弟,说不定就此与他决裂,他见识过弟弟对朋友的维护,那种感觉就像弟弟突然变成另一国的国民,而他却留在国界线的这一边。
他们明明是最亲的人,还有过那种隐秘罪恶的肉体关系,但弟弟把他排除在某个紧密连结的小圈子之外,那种微妙的被排斥感他晚餐时就已经体验过。
弟弟的朋友也一样,把他视作那个圈子之外的敌人,担心他会伤害到有和的感情。简直太过可笑……那可是他的亲弟弟,他宠爱都来不及,怎麽可能去亲手伤害?
62、故意
任有家压下心底所有的难受,没再给弟弟打去电话。如果弟弟看到他的来电,自然会打回来,既然没有打来,就说明弟弟不想理睬他,今晚也不打算回家。
他放弃等待,闭上眼开始数绵羊,实在睡不著又翻出一本很难看的小说,好不容易看到过了十二点,才勉强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有点凉意的醒来,床上还是他一个人,他发了一会呆,起身下床去浴室洗漱。
等他出来回房换衣服,穿到一半就听到大门响,他知道是弟弟回来了,赶紧武装起一脸温和的笑容。
弟弟的脚步声很重,听起来是比较累的样子……也是,昨晚上肯定辛苦操劳,不累才是奇怪了。
不……他不能酸溜溜地想到这些,身为一个哥哥,这是不对的。
他僵硬地挂著笑,转过身来对弟弟打招呼,“回来了?”
任有和身上穿著昨天的衣服,神色间带点疲惫,双眼也有血丝,看来真是累得不轻。他竟然有点惊异地回忆,以前弟弟对他做过好几次那种事後,第二天起床还是精神饱满,昨晚跟弟弟过夜的对像该有多厉害,才能把精力超人的弟弟耗成这样?
弟弟看著他的眼神也有点怪,似乎在生气的样子,唇角往下撇著,就那麽冷冷盯著他并不开口。
他被对方这副委屈的神态气到,强压著的那些怨懑一下子冲上来,脸上敛去笑意,“你怎麽了?一晚上没回来,还摆脸色给我看?”
任有和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他面前,眼中的愤怒渐渐变成幽怨,伸出双臂来紧紧抱住他,像叹气般低低地喊了声,“哥……”
他被对方温暖的怀抱迷惑,但立刻又本能地向後一退,双手也抵在弟弟胸膛上往外推,“放开!”
弟弟又加大力气,任由他挣扎得红了脸也是徒劳,还不停在他耳边凑近嘴唇,“嘘!冷静点,哥,我好累,让我抱下……”
他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在外面纵欲一夜不归的弟弟,还要向他撒娇埋怨自己多麽劳累,真是过分到没底限,偏偏他还觉得心疼。
被弟弟紧缠的手臂箍到头晕,他不得不放软声音,“好了……累就睡一下,我帮你请假。”
弟弟把带著胡渣的脸也凑到他脸上轻轻磨蹭,那种毛骨悚然的亲昵感让他颤抖,心也又酸又痛──这算什麽?跟别人一起过完夜,再来跟自己调情?他对於弟弟来说,只不过是那些有过肉体关系的众多“朋友”之一吗?
他躲避著对方,把头极力向後仰,无力地低声恳求,“你别这样……”
弟弟却继续逼近地追逐著他,甚至把嘴唇也凑过来亲他,发出“啵”地一声後才舒心地笑了,移开唇瓣双眼发亮,“不用睡了,能量补给完毕。”
这种事也拿来玩……他看著弟弟故作天真的表情,气到全身都开始发抖,後退著一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