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分卷阅读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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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晚上,任有家完全睡不著觉,翻来覆去的做噩梦,把身畔的弟弟也惊醒好几次。他不敢想象,如果真是那个男人把一切对母亲和盘托出,母亲会难过成什麽样子?搞不好这次就是逼他们回去当面对质,再来个以死相逼,那他要怎麽办才好?

    放弃弟弟?就像那个男人说的,你们是亲兄弟,到哪里都不可能被接受,赶紧分手才是最好……他知道的,从第一天他就知道得很清楚,也拒绝过弟弟很久、跟自己斗争很久,而他最终的选择是接受。

    他是个成年人,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既然已经做出了那个艰难的决定,就不能再摇摆不定。

    弟弟曾经逼迫他、诱惑他,弟弟是这段关系里的主动方,他是被动而且被迫的那一方,这些都是事实,但最後的选择仍然是他自己做出,他不能让弟弟来做那个代罪者来为自己开脱。

    他和弟弟在一起这件事,背叛了父母的期望,违反了法律、道德和伦理,他确实感到内疚与罪恶,但如果母亲的施压就能让他反悔,那对弟弟和他自己的感情同样是背叛。

    这些天来他一直不敢面对,总想著时间还早,他们还很年轻,他们可以继续隐瞒下去……他和弟弟讨论了几乎所有的事,唯一没有达成共识的就是这个──到底要不要告诉母亲,选择在什麽时候告诉她?或者永远都不说,让她被这个秘密摒除在外,直到埋进坟墓仍然一无所知?就像他们的父亲那样?

    可他们都体会到了那种遗憾,他们没有把这个最深的秘密告诉父亲,也就永远失去得到对方原谅甚至接受的可能性。他们永远得不到父亲的祝福,这就是他们为自己的选择所付出的代价之一。

    然而经历这些痛苦,付出这些代价,正是他为自己行为负责的过程。这个过程能让他更清醒地意识到,他们的这份爱情是真实的,真实得可以承受住这麽多自我拷问,并不是那种如同速食快餐般短暂善变、一文不值却被说成是爱的东西。

    也许所有感情都一样,人只有在为之痛苦的时候,才能加倍感受到它的存在。对於这个晚上的任有家,他虽然一直没有能够入睡,但他由此付出了足够的注意力,把所有之前不敢面对和深思的问题想到通透。

    第二天跟弟弟一起出发时,他的外表看起来很疲劳,但表情平稳又镇定,看著同样睡眠不足脸色苍白的弟弟,还能反过来安慰几句。

    两个人一路上话都不多,任有家为了缓释这种紧张,时不时看著弟弟露出微笑。

    弟弟也回以镇定的笑容,还经常伸手碰触他一下,仿佛从这种简单的肢体接触里就可以得到足够多的信心和安全感。可弟弟的眼神无助又脆弱,一接触到他就向旁边逃开,手指却紧紧抓著他的衣角不放。

    任有家知道弟弟的不安,也知道弟弟在乎的不是被他人阻碍,也不可能因为任何禁忌向後退缩,弟弟的全部担忧都只在他。这真是有些微妙……此刻的他从弟弟不安的程度完全地信任了对方,他觉得已经可以确定在这段感情的取舍中,弟弟无论如何都不会先舍弃他。

    从弟弟太过在乎而不再逼迫他,把选择权交到他手里的那一天开始,他才是这段感情真正的掌控者,他们之间由他来决定要不要继续,也可以由他做出彻底的结束。弟弟用交出感情控制权的方式来给他安全感,所以他不再那麽害怕,慢慢接受了对方,但他一直没有给过弟弟同等的东西,他总是让弟弟处在一种随时都可能失去他的危机感中。

    连他自己都不能肯定,这是不是他下意识的主动进攻?作家的话:新年快乐!万事顺意!

    85-86 了断

    当两兄弟一起坐在母亲面前,任有和已经从母亲的表情里看出他们多虑了。

    母亲打扮得很年轻很漂亮,语气轻快、眼神鲜活,显然不是一副遭到打击的样子。

    她把两个儿子接到新租的房子里,虽然地方很小,却收拾得干净整齐。

    刚一开口,她就有点脸红,紧张得连连看向两个儿子,还露出那种非常少女的神情,欲言又止、拐弯抹角地提到另一个男人。

    任有和松了好大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对於母亲的决定举起双手给予百分百的支持,“妈,只要你开心就好,我跟哥哥绝对不会干涉!”

    母亲也吁出一口长气,带著期待和不安看向大儿子,“有家,你呢?你反对妈妈离婚吗?我都这把年纪了,还学年轻人那麽闹腾,那个……他比我小了好几岁呢。”

    任有家被母亲渴切的眼神震惊了,原来她是这麽在乎他们的看法,就跟此前时刻都担心母亲会为他们生气的自己一样。

    他握住母亲的手,给出一个充满抚慰的微笑,“我不反对。就像有和说的,那是你自己的婚姻,你自己开心就好,我们不会干涉,只会祝福。你跟我们说说,他是个什麽样的人?”

    母亲受宠若惊地笑了起来,似乎完全没想到两个儿子会这麽好说话,“你们真的不介意?我还以为你们肯定会不高兴……我这都要离第二次了,别人的闲话可够你们去听的。”

    任有和赶紧表态,“没事,闲话而已,别人爱说就去说,日子是自己过的。不过你自己要看准对象,别找个比前面更差的就好。”

    任有家比较关心那个男人的反应,试探著问母亲,“那……孙叔叔同意离婚?他没有说什麽吧?”

    母亲点点头,感激地提起那个名字,“玉青很通情达理,我一说他就同意了,还让我不用觉得抱歉,是他对不起我。其实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当初结婚的时候,我答应过他不会嫌弃他……”

    说到这里,母亲警觉地住了口,有点尴尬地看了看两个儿子。

    两兄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装作毫无觉察,继续追问起母亲新男友的情况,把那个关於“嫌弃”的话题岔开了。

    那天的母亲说了很多很多,除了有限的几句说到她新的对象,大多都是关心他们俩的学业和未来,还不停提起他们小时候有多麽可爱,甚至可以面对从前跟父亲在一起的回忆了,讲出好几件他们从不知道的关於父亲的事。

    说得累了,母亲笑著总结,“他确实对我不好,对你们俩也很差,但不管怎麽样,我们那个家里还是有过一些好的回忆,那些才是我们应该记住的。”

    任有家轻轻地“嗯”了一声,“是啊,记住好的那些,虽然并不太多,然後我们都开开心心地继续往前走。”

    晚上睡觉前,两兄弟在床上进行了一通讨论,商量要不要去见一下孙玉青。任有和有点不放心,怕自己高估了那个男人的道德标准,向哥哥申请单独去跟对方见面,试探一下对方是真的看开了,还是在筹划什麽未尽的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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