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之前事先都做过调查。没有证据指认李向军，报警也是毫无回讯，李向军在警察面前表现出一副悲痛的样子，甚至大方的从腰包里丢出一大笔钱给那些受害人的家属，一点也不吝啬。时间一长，警方默默地销案了，这之间可能还隐藏了什么，总之火星始终没有引到两人身上。

    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善恶有报，如影随形。坏事干了那么多，报应自然来了。

    李向军被裴清清控制起来，他闻着裴清清的气味，表情狰狞，近乎渴望的想要嗜血，被裴清清毫不留情的收拾了一顿。至于吴依看到的李和不过是一抹魂，只有将死之人才能看到他，李和早就死了，那具干尸就是李和的报应，李向军靠自己的血养着它，最后李和却被我消灭了，李向军才变得癫狂。龚雨怡并没有提及过李和，因为李和根本就不存在了。而李向军到最后俨然成了李和，伪装成李和还在的样子，到处引诱女人，吸光他们的气血，正如李向军说的，两人早就是一体的了。

    ☆、人（下）

    又到了一年新春佳节。

    屋子里却是冷冷清清，龚雨怡回老家了，只剩下我和陈燕。这小半年来她代替了吴依，成了家里一把手，我也会在一旁帮衬着做些家务。

    吴依的事没有后续，死的悄无声息，就像一块小石头砸在海面上，激起的涟漪只惊到了我们几个姐妹。龚雨怡不明真相，以为吴依再也不回来了，难过了很久，照样上学，太阳依旧东升西落。我没有再写小说，不再打算浑浑噩噩的混日子，而是去考了职证，到一家公司上班，每□□九晚五。裴清清说抓到了李向军的时候，问我怎么处理，我没有去看那个男人，我怕一看到就恨不得杀了他。在这种层面上报警已经没有意思了，我们没有证据，最多就是把他关起来，我甚至想如果他吸不到血，慢慢饿死也不错。

    刚到饭点，裴清清不请自来，桌上多添了双筷子。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吴依的位置一直给她留着，位置上摆了杯水。等我再去看的时候，杯子已经空了。我没有看到吴依，裴清清却说她已经来了。

    勉强吃了几口，我就吃不下了，默默地走到吴依的房间里，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屋子里亮堂堂的，光线里还有扬起的小尘埃。

    “你欠我的可是越来越多，也不知讨不讨得回利息了”裴清清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陈燕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的姑姑可是古道热肠，怎么唯独你想着法子讨利息”

    裴清清，道“她是无欲无求，我可不敢与她比，我还要照顾自己，买包买车买房子”

    陈燕淡淡道，“我从前替你们家卖命，可没收报酬，现在是时候两清了”

    “替我家卖命和补偿我，这两者可不一样，你别想抵赖，自己记着别忘记，要不然我就天天上来讨债，烦死你”裴清清露出笑容，眨了眨眼睛，“我家对你可是有再生之恩，这笔账又该怎么算，要不是我姑姑当时给了你这副身体，你又怎么会再见到方甜”

    陈燕咬牙，“那我也是欠你姑姑，和你无关”

    “你没听过父债子偿吗？现在是姑恩我收”裴清清想了想，道。

    “奸商！”陈燕瞪了她一眼，“我就说我不喜欢你，快吃完，姑-恩”

    裴清清一愣，没反应过来。

    “滚”

    裴清清噗嗤一笑，“那可不行，我是来和你们一起过年的”

    “你没有家吗？”

    “气氛太压抑了，我不想回，和你们在一起，我至少轻松些”

    “留下可以，碗你洗”陈燕把碗一收，交到裴清清手里，推着她走，看着裴清清摇摇晃晃的样子，忍不住说了句，“小心”

    裴清清的心里瞬间被暖到了，甩了甩头发，道“我没事”

    “我让你小心碗，摔坏了你赔”送了个白眼。

    裴清清咂舌，“晋远同学这么多年还是没变，依旧那么坏，也不知道方甜吃了多少苦”

    “别再提那个名字了，现在我叫陈燕”陈燕严肃着说。

    我刚闭上眼睛，就听到门外传来噼里啪啦摔碎盘子的声音，我吓了一跳，打开门，见到陈燕黑着脸拿着扫把扫地，裴清清则是尴尬的看了我一眼，嘴里讪讪道，“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生活就像那叠碎盘子，乱啊。

    “祝你们二人世界幸福”裴清清干了坏事也不好意思待下去，主要也是怕陈燕宰了她，留下满地平安，奸笑着离开了。

    我看着她风一般的速度，傻眼。二人世界？我悄悄瞄了一眼陈燕，有些心虚的低下头。陈燕见状笑了，“她这句勉强还能入耳”

    “过来”她招了招手。

    我听话的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的脸，想起我认识陈燕的这三年，一时间感概万千。我敏感的察觉到她还有许多秘密没说，不过来日方长。

    她微微直起腰，手一揽，我的姿势一换，跨坐在她的腿上，面贴面。她往我手里塞了张东西，道，“新年快乐”

    我握着手里的东西，表情愕然的看着她。外头升起了璀璨的烟火，五颜六色的火光冲向天际，又化成一朵娇艳的花。玻璃窗隐隐颤动。

    她的嘴唇轻轻一动，方甜。

    我听不清，捂着一只耳朵，大声喊道，“你说什么？”

    她的口型一变，“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