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追忆

    吴春的脑海中止不住的涌上一幕幕记忆。所有人都离开后，除了不远处昏迷的吴莹莹外再无他人，吴春无力的跪在地上……

    他看到自己在救世空间中遇到第一个同伴的状况。

    当时吴春，洪银宝，艾琳娜三个人处在敌对面，三人不停的勾心斗角，互相测试。当然，胖子的智商早被两人远远甩在身后，正因为如此，胖子才成为了吴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同伴。

    洪银宝的性格直爽，大咧，不拘小节，正因为如此，吴春才非常相信他。事实上一路走来，洪银宝从没有让吴春失望过，尽管他有些好色，有些愚钝，但无论什么命令，无论什么布置，他总是一言不发默默的执行，吴春很清楚，胖子的内心深处始终相信着自己。

    “胖子，放心吧，不会让你太孤单，会让你回来的！那么多好姑娘都在等着你！”

    高川，玲奈。

    有了雪衣这层关系，两个人与吴春相遇了，并且顺利的成为队友。那个时候吴春正苦于没有创立队伍的道具，但是两人却直接将其带到他面前。高川不光是在游戏世界，在现实世界也给了吴春很多方便，至少在后来的据点都是在高川深爱的女人住处。

    高川从来都是说的少做得多，也许在与吴春他们相处的久了，渐渐的高川的话也多了起来，但是和其他人相比，他算得上是沉默寡言。这个身世本就悲惨的男人始终有一颗坚定的心，永不放弃是他的信念。

    曾经在面对清道夫陈雷的时候，就连吴春自己都打算放弃了，但是高川给了他希望，给了他信心，最终他们得以生还。吴春敢肯定，没有高川那一次自己已经死了。如今高川和他的爱人阴阳两隔，吴春一想到这里内心就像是堵上一颗大石头一样。

    玲奈，虽然不是炎黄人，但是她的善良，她的温柔却始终挥之不去。

    吴春抬起头，看到的是玲奈的微笑……这个少女从一开始也许就在心底深深的爱着自己，如果没有雪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对自己表白，尽管如此，在最后，她依旧不停的给自己暗示。可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刻，自己都没能给她一个准确的答复。

    如果没有玲奈，罪恶武装不会走到现在，她没有强大的攻击，也没有超人的智慧，但正是她默默无闻的在后方不停的为队友恢复，才使得众人一路上攻克无数难关。玲奈是为了众人牺牲了自己，反过来说，她对众人，尤其是对吴春是绝对的信任。

    试想一下，救世空间辅助类被选者炙手可热，但是数量却极其稀少的原因是什么？只有一个！害怕被背叛，害怕被抛弃。

    辅助类被选者没有强大的攻击，没有灵敏的伸手，也没有花样的魔法，她们在单独一人的情况下甚至很难完成系统发布的最简单任务，所以选择这条路就意味着必须有同伴在身边。而在救世空间中，出现最多的就是背叛与抛弃，甚至将自己的同伴当成盾牌。

    “玲奈，我爱你……”看着自己眼前的幻像，吴春说出了一句迟来的话语。仿佛冥冥之中的玲奈真的到一样，那一刻，玲奈的幻像笑的更甜了。

    桃子，来自于游戏世界的角色，可从第一天开始，吴春就没有将她当成角色，更没有把她当成是合成人，而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

    桃子从来没有抱怨过，从来没有牢骚过，作为一个小女孩，她始终跟在吴春身侧，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和普通的被选者不同，要是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也许因为一个问题早就崩溃了。那就是，我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桃子从不去考虑这个问题，她用实际行动表现出她的存在，她比正常人更有爱心，比正常人更有希望，比正常人更像是一个人类。如果说在吴春心中哪一个同伴最完美，那么无疑是桃子。

    这个小女孩从不会去考虑成功失败，不去考虑所得所失，她只会一步一步按照自己所想的走下去。

    “桃子，呵呵，会让你回家的！”

    埃尔多特虽然加入队伍时间不长，但是这个曾经胆小如鼠的男人渐渐成长到独当一面。作为队伍中最强力的范围攻击手，到最后埃尔多特已经忽略了危险，甚至敢冲在最前线，这就是他信任身后队友的最好证明。

    说起来当初遇到埃尔多特的情况还颇为搞笑，当时胖子受到灵魂攻击无法苏醒，为了救治他，吴春四处寻找方法。而埃尔多特恰好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打算用极高的价格卖给吴春一张卷轴，却没想到碰到了救世空间中名声颇差的独狼。那之后，吴春承诺保护埃尔多特，并帮助他达到完美评价，最终将这个拥有特殊天赋的男人拉近自己的队伍。

    “埃尔，你小子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拆弹专家！”吴春说出了自己曾经对埃尔多特说过的话。

    雪衣，曾几何时，吴春认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曾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到最后却是被分隔两地。中间经历了众多磨难，最终在救世空间相遇了。

    “春，我好想你！”

    吴春想起了两人刚见面的那一幕，那时的他是兴奋的，是快乐的，尽管伸出救世空间这个充满着无数杀戮与血腥的空间，但是内心的满足感无法形容，他发誓保护她，永远不分开……

    但是，吴春想起自己的无能，一次次让雪衣经历陷阱，甚至那一次还为了自己自爆生命。

    “对不起，我总是没能保护你！”

    灵魂献祭的那一幕吴春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却能想象出来。在那以后，吴春小心翼翼，始终将雪衣放在第一位。可是到如今，却依旧避免不了最悲惨的结局。

    “放心吧，这一切都结束后，我会让你回来。哪怕会违背不该违背的规则，哪怕会变成……雪衣，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生活下去，为此，我要为你创造出一个清静，幸福，祥和的世界。”吴春用力甩了甩头，擦干了泪水，猛然站起，他的脸上充满了决绝，充满了坚定。

    吴春转过身，缓缓向着吴莹莹走去。

    那是他的亲妹妹，也是杀死他亲密同伴爱人的凶手，无论如何吴春都不可能去恨她，他只恨控制她的罪魁祸首死亡之巅。爷爷临死前的交代就是让他保护好妹妹，吴春会尽一切努力完成，可是在这之前，他必须完成所有的事，直到了无牵挂。

    让众人都离开，却唯独留下吴莹莹也是这个原因，因为吴春如果死去，那么吴莹莹也不可能恢复，与其让她作为死亡之巅的傀儡活下去，倒不如让她在自己的世界中毫无意识的消散……

    “你终于做到了？”就在吴春将吴莹莹收进意识世界的同时，他的身后响起了一个毫无感**彩，却又分辨不出男女的声音。

    吴春没有回头，不答反问，“你终于来了！”吴春很清楚自己身后的是什么人，不，不应该说是人，因为它只是系统，毫无感情的系统，操控着整个救世空间的系统。

    “规则连续被违反，破坏，看起来都是你做的了，你很强！”那声音继续说道。

    吴春中运转过身，直视着眼前的一团光球，一字字的道：“我的确很强！”

    “我无法容忍任何生物破坏救世空间的规则，但是在我的潜意识中，却让我赶到欣慰，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按道理说我不会拥有感情，但是我的的确确感觉到欣慰，你能为我解答吗？”那光球继续说道。

    仿佛一切的悲伤都已经暂时放开，吴春嘴角轻轻上扬，淡淡道：“那么你先告诉我，现在你是系统，还是智慧之巅！”

    “智慧之巅？”救世系统语气出现疑问，同时光球的明亮度连续变化，忽暗忽明。

    片刻之后，仿佛救世系统恢复了正常，它开口道：“智慧之巅已经死亡，我只是负责整个空间正常运转的系统，所以，你必须放弃破坏空间规则的行为，否则的话……”

    吴春抢过话道：“否则的话你会将我抹杀对吗？从我的头上开始放烟花，鲜红的血液绽放的瞬间是你最想看到的，或者是死亡之巅最想看到的，也许这条见鬼的规则本就不是你或者智慧之巅定的，而是死亡之巅定的。”

    “……”救世系统沉默。

    “我告诉你，即便你现在还保留智慧之巅精神，我也不会放过你，救世空间只是人类的屠宰场，仅此而已。也许你想说，要不是救世空间人类早已灭亡，也许你想说很多规则都不是你愿意的，而是背后有人操控，那么我告诉你，被人背后操控本身就说明你是一个不合格的系统。”

    救世系统仿佛没有到，自顾自的说道：“违背规则，破坏规则，重新制定规则，不可饶恕，我将给予你抹杀的惩罚，编号……”

    说到这里，救世系统说不下去了，因为它无论如何都查不到吴春的编号。

    “哼，编号，或者说给牲口打上的烙印，方便你辨认，宰杀！系统，我给你两个选择！”吴春冷冷说道，然后他心念转动，规则在一瞬间被更新，改变。

    “啊，啊，规则再次被改变，你，你，”

    吴春上前两步，就那么站在光球面前，光芒几乎覆盖他的身体，他仍然面不改色认真的道：“不错，我现在就是要改变规则，系统，不管你想不想，这事我最后一次以被选者的身份向你发出请求，我要立刻晋升挑战者，送我到众神试炼之地，如果你做不到，那么对不起，在我的规则中，根本没有救世系统存在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