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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安宁的天怀城,因为现在战事紧张,各地都进行了强制的宵禁管理,禁止了一切娱乐活动,全民备战状态。和以往的天怀城不一样,现在天怀城好像一个死城。
月光像流水一样,长荽沐浴在月光下。
只是一眨眼,他就在原地消失了,下一秒他就站在了锋赤的房间里。尖晶石的气息吸引着他,它放在了锋赤的枕边,那么明显肯定有诈。
可是长荽从来就不是怕诈的人,他径直伸手去拿,握到尖晶石的时候,他的手腕也被握住了。
锋赤的声音像冰一样冷:“拿到尖晶石并不是他的本意。”
长荽不动声色,沉静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是长荽,而不是他。”锋赤的眼睛睁开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长荽,“他在哪里?”
长荽浅笑道:“你想见到他,他也不想见到你。”
锋赤好像被他的一句话弄得无言以对,他握着长荽的手腕的手却一点都没有松,好像只要他一松手,长荽和他不知名的爱人就会烟消云散一样。
“起码告诉我他的名字。”锋赤闭上眼睛,缓缓道。
长荽微微惊讶了一下,马上露出了一种近似于怜悯的笑容,道:“你会知道的。”
锋赤没懂他什么意思,长荽飞快地用另一只手拧断了他的手。趁他松手,长荽后退一步,对他说:“他要我不要伤害你,看来我还是违背了对他的承诺,不过对于我来说,只要我高兴就好。去找你的情敌寒轻,他还能帮你接回去。”
锋赤闭上了眼睛,他很疲惫也很悲伤,他懊悔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着那个人动手。
二魂同体,只能这么解释,如果伤害了长荽,就等于伤害了那个人。
可是你宁愿让别人伤害我。
已经回到了房顶,肖敬也醒来了,看到长荽手中流光溢彩的尖晶石,他高兴得几乎要尖叫出声:“你拿到了!他怎么样?”
“你不问我怎么样,你问他怎么样?”长荽随口一说,肖敬马上尴尬了起来。
“反正现在只剩下封龙琥珀了,我觉得还是有可能在迟暮那里……”肖敬扯开话题道。
长荽硬硬地抛下一句:“不用了。”
“什么?”
长荽从怀里摸出了几个东西,往空中一抛,四个宝石在月光下都发出了夺目的光芒。水滴月光石的蔚蓝色、夹玉青金石的靛青色、心脏形状尖晶石的血红色,还有封龙琥珀的橘黄色。
肖敬的瞳孔一缩:“你找到了封龙琥珀?”
“在我杀死君江后,我就从他身上找到了。”长荽轻描淡写道。
“是你杀了君江?”肖敬惊诧地说,他想起了君江那五截颈椎骨和生柳的五截颈椎骨,“难道生柳也是你……”
“没错。”长荽笑着说,“阻挡我的人都得死。”
肖敬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看到四个宝石浮在空中,它们已经形成了一个混沌的黑洞。
“这就是通往现实的大门。”长荽的声音有些按捺不住的期待,可是肖敬并没有察觉到,他还在为长荽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杀人而惊讶。
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说:“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我们?”长荽疑惑地说,然后又笑了,“只有我。”
“什么……”肖敬还没问完,强大的吸力就好像把他整个人都吞噬了进去,他很快失去了知觉。
等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人他却不认识,那个男人的皮肤像烤瓷一样白一样细腻,眼睛上蒙着一块白色的布。肖敬不知道他是谁,他一侧头就看到了松清和真花在那个男人身后。
难道是……“主子”?
不对,松清和真花?自己没有走?
那长荽呢?长荽……
“主子”“看”了他一会儿,站起来说:“走吧,他走了。”
真花诧异地上前一步,说道:“主子,‘走了’是什么意思?”
“主子”深深地“看”了肖敬一眼,说:“他不在这里了,他已经背叛我了。”
他们离去后,肖敬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原处消化着事实。
长荽骗他拿到四个宝石开启回到现实的通道,然后他回去了,自己却留在了小说里?那自己的身体……不就是被长荽拿走了?自己现在有着的是长荽的身体……那武功呢?
可惜他并不会运功打坐,不然还能检测一下自己的内力还有没有。
“主子”的反应倒是很平静,肖敬以为“主子”会暴跳如雷。奇怪的是那个“主子”看起来特别年轻,也就是二十出头,可是长荽说他抚养自己长大……
古人真是驻颜有术。
鸡鸣,肖敬一个人坐到了天亮,不知不觉身后就落下了三个人。
他回过头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自己,有点警惕有点疏离。
“我回来了。”肖敬试探性地说,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已凉、寒轻和锋赤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肖敬也松了一口气。
远方传来了捷报,战场大捷,江湖也渐渐平静,肖敬才知道自己已经失踪了好几天。
寒轻给他把完脉,脸色有些沉重地说:“之前我给你把脉,你已经是一副风烛残年的脉象,可能是天命双殊限制着你的寿命。现在长荽已经走了,也带走了天命双殊,但是天命双殊对身体的影响很大,你还需要好好调理。”
“你居然不结巴了。”肖敬根本就没听他说的话。
已凉急忙问:“怎么调理?”
寒轻说:“一天一次就行了,不能多。”
锋赤拿出了三根竹签,说:“那好我们来抓阄吧。”
肖敬:“啥啥啥?抓阄?你们要干啥?”
顿了一会儿,肖敬有些担心地问锋赤:“你以前不是为了天命双殊才接近我的吗?现在我没有了天命双殊,是不是对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锋赤看着他,半晌才说:“谁不是抱着一点贪欲去接近别人?贪图什么?安慰、自在、金钱、肉体、能力?我承认我一开始贪图你的能力,我想要得到你的能力。可是我的贪欲在膨胀,膨胀到我控制不了我自己,膨胀到我有了勃勃野心,我想得到你整个人。”
肖敬被他一番告白砸得发蒙,然后才酸酸地说:“那你还是觊觎天命双殊。”
锋赤搂过他说:“没有哪个男人不想保护自己的爱人,你现在没有了天命双殊,不能自保,只有我保护你了。”
肖敬:“……”
已凉受不了锋赤这么说话,把他一推,问肖敬道:“那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了吗?”
肖敬迟疑了一下,长荽的这张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情真意切的笑容:“我叫肖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