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复苏——尼巴巴划水(39)
怨气复苏 作者:尼巴巴划水
怨气复苏——尼巴巴划水(39)
队伍已经到了末尾,最后的妇人身着红色毛衫,主动停下脚,扬首问麦叮咚:不跳的话,会回现实世界吗?
会的。
可是。似乎不常走路,腿部细的过分。她长叹一句,回去,我又是那个疯子。
不待麦叮咚说话,她自顾自地说:他爸爸去世的早,我对他很苛刻。
偏偏他非说能看见鬼怪,成天说些胡话,总和些奇怪的人见面。
我也是病了,把他关在橱柜里,不给吃不给喝,只想叫他乖点读书。
我殴打他。妇人掩面而泣,他越能用些奇怪的力量,我就越要闹。
他后来变得好乖,只会顺从我。当我意识到错误,我已经彻底病了,变成个脑袋不正常的神经病。
麦叮咚说不出话,只能递出纸巾。
红色毛衫沾着泪水。
忽然,协会发的短信浮现在脑海。红色毛衫、妇人莫名熟悉的轮廓,麦叮咚意识到,这位妇人,极大可能就是苟糖走丢的母亲。
她自杀了。
阿姨您。
你和他很像。妇人放下手,颤声说:你也看得见鬼怪吧?
麦叮咚重重点头。
都是好孩子。
说完,妇人含泪的视线勾勒着麦叮咚,似乎是触动了记忆,泪水决堤而下,她迅速地跑离安全门,消失在雾气中。
车站变空,没有人跳下。
呆愣许久,麦叮咚走回地铁,没找到妇人身影。
他忙掏出手机想要编辑短信通知苟糖。半天没发出去,才意识到还处于怨灵世界中。
世界开始崩塌。
心里很乱,麦叮咚一言不发站着,等待时巫和钟陌执做接下来的事情。
身边光线变暗,麦叮咚恍惚抬头,才看见不少人围拢过来,
可能有些唐突,但是可以认识你吗?和你说话很舒服,好想和你聊聊。
我也想。
拜托了,我也想。
麦叮咚有些无措。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为人祈福。
对上钟陌执鼓励的视线,麦叮咚抿抿唇,浅笑地给出一个地址,平时我会在这里的。
不等多说,列车摇晃抖动,金属皮陆续脱落掉下,世界摇摇欲坠,最终
啪
在钟陌执一道清脆的击掌声中,一切炸成烟灰。
就像从修女世界脱离的那样,活人同时从半空凭空出现,一个一个地摔在地上。
以为是不小心碰到新闻里说的怨气世界,地铁站走动的人连着尖叫后退,潮水一样跑了干净。
对面列车同时到达,熟悉的公文包男子拎包下车。
眼角红色飘过,麦叮咚拉着时巫的胳膊,看好苟糖的妈妈。
随后,他连忙往对面跑去。
时巫条件反射地就照做。
谁?公文包摔在地上,男子扭头。
麦叮咚用力地捉住他,磨磨牙,为什么你能走出来?交代清楚。
两只脚轻轻点在地上,比起其他人摔下的狼狈,钟陌执轻巧地落地,杀神一般站在麦叮咚身侧,叫公文包男子大气也不敢出。
作者有话要说: (●^З^●)cherryboom~
问:你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东西是?
麦麦双手合十回忆:和阿婆一起吃的汤圆!
杀神摸摸下巴:二十分钟以后的东西。
问:你最想延长到永久的时间是?
麦麦:谢邀,考试的两小时。
杀神:二十分钟。
第45章
你别碰我!男子胳膊被烫的直叫, 你怎么这么烫!
麦叮咚被他吱哇乱叫的样子吓得一愣,条件反射看自己的手,什么异常也没有。
有人带你出来的?他干脆另一只手也贴上去。
男子嚎的更大声,把列车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打着舌钉的少年爬起来, 双手插兜站在麦叮咚身侧, 就是他喊我一起跳下去的。
是他!越来越多的人附和。
喂你们都哪来的!车站工作人员小跑过来,刚要扒开人群进去, 最里侧的男人轻轻摆手, 透明的墙瞬间横在面前, 撞的他鼻子痛。
他拿出对讲机, 疑惑地拍打透明墙, 不看新闻吗?别扎堆聚集!都出去!
越来越多的人围着, 兜里手机嗡嗡震动, 麦叮咚将手机夹在肩头。
总算接电话了, 你快点回来!店里乱成一团!那头一阵哐当响, 讹兽确认麦叮咚听到后匆匆挂断。
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滋生, 麦叮咚扭身去找时巫,对方拉住苟糖妈妈的手臂, 正愁眉苦脸地通电话。
你要去忙了?要不我帮你。有人看出他的窘迫, 想主动帮忙限制公文包男子。
话刚说完,五官深邃的金眼男子抬起手臂, 屈指敲在男子的眉心,看似风轻云淡, 他的血液却沸腾起来,猛地弯腰开始干呕。
浓烈的腥臭传来,麦叮咚后退一步,随后一只死鱼被男子呕了出来。
气味和然山如出一辙, 果然是它的手笔。
过来吧。视线凝在虚空,钟陌执轻轻道。
红色一晃而过,壶月冷不丁落下,海藻般柔顺的卷发已经长至小腿。
她的状态受主上影响,此刻整个人像是被施肥过,亢奋而力量充沛。
在人类惊异的注视中从容不变,她踮脚凑在钟陌执耳边说了些什么,旋即擒住男子。
离开前,她转向麦叮咚,悄悄嗅了嗅,揶揄地抖动几下富有光泽的发丝。
眼神好像在说:我猜到你们干嘛了。
去好好问问。
钟陌执说话了,壶月立马不敢停留,拎着男子唰地离开原地。
看热闹的人连声惊叫。
走过一趟怨灵世界,不代表能习惯活人瞬间消失。
不看新闻吗,世界早变天了,发生什么都不奇怪。有人说。
麦叮咚端详完那只鱼站起,发顶一热,钟陌执亲密地揉了揉他头发。
南端怨气失衡严重,我过去一趟。鸦会跟着你的。
细碎黑发下的双眸十分沉静,他站的笔挺,就像往常一样准备去平衡阴阳。明知道只需要离开很短时间,但指尖触碰的发丝柔软无比,钟陌执竟然产生了浓烈的眷恋不舍。
麦叮咚也觉得气氛怪异。他别扭地拍拍发顶的手,说:我也得赶紧去店里。
嗯。
注意安全。
亲昵地轻吻一缕发丝,钟陌执周身黑雾翻滚,狂风卷起,身影逐渐消失。
残余黑雾转瞬变成鸦的模样,在麦叮咚身后亦步亦趋。
麦叮咚不敢再浪费时间,抱歉地钻过人群往外边跑。
借过借过。
木香浮动,让人安心。
从神秘力量的震撼中脱离,几个人搓搓鼻子,对着麦叮咚背影大喊,你叫什么?
麦叮咚!
声音很远,为首的人满头问号,姓面吗?
跑出地铁站,一向平和安宁的芸虹市像是被丢入泡腾片,警铃、吵闹不绝于耳。
处处有人突然发狂攻击路人,埋怨不甘等负面情绪被无限放大。
麦叮咚刚跑了几步,肩膀突然被两只枯瘦的手抓住,气流下沉,翅膀扇动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跑什么,请您差使我。嘶哑的声线不能更熟悉。
脚腾空,眨眼间就被带到半空。麦叮咚瑟缩地抬首,只见薄如蝉翼的黑色翅翼张开,慢吞吞地上下扇动。
为什么说您?
您就是您。
鸦低下头,怎么走。
麦叮咚指了指右边。
轿车变成一个小点,建筑在脚下掠过。
书店门口横着一把电锯,边上血滴溅落。麦叮咚心一跳,刚刚被放下来,快步用肩膀撞开大门,跌跌撞撞地跑入书店。
大鹅!
店里黑漆漆一片,麦叮咚没注意脚下,被一团热乎乎的东西绊的趔趄,腿磕在矮桌角。
那东西不断发出耸动闷哼,听着像是一个人。
大鹅?鼻尖有血腥味,但他瞬间意识到不是讹兽。
大门紧闭,灯忽然啪嗒开启,敞亮空旷的书店内热闹的出奇。
鸦收起翼翅,喉咙发出戒备的嘶嘶声,除怨师。
脚下的男子肩膀渗血,嘴上贴着胶布被捆绑起来。即使无法动弹,他愤怒癫狂的视线也叫人心里生疑。看相貌,是阿吉的前男友,已经失去理智了。
麦叮咚被鸦挡在身后,抬起头。
三个陌生人站在书架边,嵌入式的储物柜门大开,魁梧的男子抱胸,细细端详里面藏着的的物件。
讹兽想要冲到麦叮咚怀里,却被一只手擒住跑不过去。
麦!他无法挣脱,恶狠狠地咬上男人小臂。
痛!手一松,那只稀罕的异兽一溜烟跑到麦叮咚边上。
金属的摩擦声传来,阴影处走出一人,对方淡定地擦着枪,没有带假发,温看起来陌生很多。
他不太习惯地摸摸耳朵,又见面了。
温哥?麦叮咚狐疑,把讹兽搂搂紧,正色看向似乎是领队的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芸虹市刚加入的除怨师?
对。
那人清瘦白净,气场却强的惊人。指尖掐着两封信件,他推推眼镜,朝麦叮咚走了一步,你的信?
你在哪里找的?麦叮咚有些愠怒。到处被翻得一片乱,阿吉瑟瑟发抖地蹲坐在角落。
看来是你的。眼镜男子颔首,与重犯私通信件,请和我们去聊聊吧。
话说的礼貌,却是一副看犯人的表情。
重犯?
越狱伤人,穷凶恶极,不是重犯是什么。男子盯着鸦,死死拧起眉毛,炸鬼的伴生灵为什么跟着你。
他看向后侧女子,有这项情报吗?
没有,芸虹的几位除怨师都很护着他,没按要求提交信息报告。
温,你应该清楚吧。
温并不回答,依旧擦着枪。
鸦对恶意很敏感,咧着嘴压低身体,双目只有纯洁的黑,他警告地哑声说:没人能带走他。
黑色的细针悬在半空,直直对着为首的人。
对方从容不变,平静地叙述:倒更可疑。你与重犯通信,是否试图帮助他逃出?其中有炸鬼加入吗?
麦叮咚不吱声,扭头看向柜子前面的男子。
这是你哪里来的?魁梧男子用绒布包裹水晶吊坠,小心翼翼地取出。
是沙漠之城中,老人送给麦叮咚的东西。
看男子神情,应该是个宝物。
赠予我的。麦叮咚如实回答,对阿吉招招手,阿吉。
阿吉缩起脖子,壮胆慢慢挪动,随后迅速跑到麦叮咚身后。
她刚走过去,地上癫狂的男子就开始嘶吼。
我清楚这件事情了。眼镜男子颔首,沙漠城为协会所有,你闯入导致世界崩坏,并私自带走器具。
似乎是傲慢的态度激怒了鸦,黑色细针猛地射出,男子眸光闪动,侧身躲避。
针嵌入地板半截,片刻扭曲变成黑雾飘起。
又是一阵攻击,男子挥动手臂,竟然没化解开,稍显狼狈地摔倒滚了一圈。
怎么回事?显然没想到伴生灵都变得棘手,魁梧男子放下水晶,变强了?
麦叮咚拍在鸦冰凉的肩膀,向前一步冷声说:那里真的该存在吗?
你也看到了。男子站起,怨气没有终结,甚至会爆发,我们需要更强悍的除怨师。那里器具充沛,是难得益于除怨师的地方。
温也在,你们都是总部除怨师吗?
魁梧男人呵斥,客气点。
你也知道怨气爆发了。麦叮咚毫不瑟缩地对视过去,到处混乱一片,总部却有空分出三个人来刁难我。
很难不怀疑,别是看外面乱成一团,你们还高兴着呢。
我不知道他是重犯,也无意触及你们的利益,那些东西都是赠与。我的回答只有这些。
一串爽朗大笑,温把枪拍在桌上,捂住肚子前仰后合。
眼镜男子瞬间表情沉了几分,今天必须带你走。
别在外边闹腾了。
言下之意,估计是要把麦叮咚关起来。
我不走。
管你走不走。凌空细绳被甩了过来,抽打在纯木柜子上,书籍洒落一地,柜子轰地碎成两半。
麦叮咚心里火气烧起,直接走到柜子前面,用手捏起绳子一侧。
心中一动,那绳子竟然剧烈震颤,随后裂成碎叶子飘散开来。
操。魁梧男子肌肉鼓动,摆出攻击的架势,什么情况。
虎口振的疼,器具碎开,男子推动眼镜,语气很危险,炸鬼和你什么关系?
说到炸鬼,他恶趣味地看向温,想从他脸上找到失态与暴怒。
谁都知道,情报员温一生的追求就是亲手杀死炸鬼。
咔嗒
黑漆漆的枪口顶在额前,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人心慌。
温!女情报员错愕万分。
温擦拭干净眼角笑出的眼泪,对,没人能带走他的。
不说你现在打不打得过他,也不说我不同意,你敢碰他,炸鬼应该挺乐意过来的。
男子声音发冷,你在违抗命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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