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顶流是天师——菜头(180)
过气顶流是天师 作者:菜头
过气顶流是天师——菜头(180)
一个人活到这么大岁数,居然真的会对自己的能力一无所知?关云横实在感到难以置信。
可能啊。其实像沈四方这类人才是大多数。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意识不到自己真正的能耐,然后就像个普通人一样过完一生。
关云皱着眉毛,露出不解的神态,那这样岂不是很凄惨,明明生而不凡,偏偏过得碌碌无为。我不是说沈四方这种例外。
秦悦不敢苟同地摇摇头,一餐一饭都是生活。你觉得碌碌无为很凄惨吗?比之我现在如何?
惨。关云横稍稍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说,我是指前者。你的话,之前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惨,可你现在不是有我了吗?
秦悦觉得,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关云横,他大概会一巴掌呼到对方脸上,然后骂骂咧咧调头走掉。
但这种狂妄的言论从关云横的嘴里吐出来,他好像耐受程度更高。尤其是望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睛时,竟然觉得还挺有道理。
怎么?你有不同看法?男人非但没觉得不对劲,反而一脸奇怪地望着他。
没。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是的。实在不忍心说任何打击对方的话。
没想到关云横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什么叫从某种程度上喂,秦悦,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好话不说二遍!
*** *** ***
第二天清晨,因为还有其他安排,节目组早早挥别了小米,离开临邛竹海。
由于今天沈四方起得比平时晚些,助理先一步打开青瓦房的门锁。进去过后,他径直走到沈四方的工作室内,按老师的习惯开窗通风透气,没想到竟误踩到了几根歪歪斜斜堆放在地面的竹料。
昨天明明是有收拾好的。他喃喃自语,弯腰将那些看起来不起眼的竹料捡起来。
翻到正面时,他的眼睛赫然睁得老大,看了又看。最后跌跌撞撞地跑到所有人居住的小楼前,扯开嗓门喊道:老师,老师!您之前丢掉的作品都回来了!!
都回来是什么意思?沈四方正由小米搀扶着,缓步走在楼梯上。
就是不但昨天不见的,连几个月前不见的都回来了!
沈四方摸摸胡子,有些不信。
是真的,老师,您跟我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进到工作室,几名助理围着那堆失而复得的雕刻品,咋咋称奇。
老师您看,难道这竹林还闹鬼不成?
别胡说。沈四方翻看着那几片干干净净的雕刻品,实在弄不明白不翼而飞的东西怎么又凭空冒出来。
他翻看了一遍过后,把雕刻品交到助理手中,放在柜子里锁好吧。
说完,他好似想起什么一样,望向窗外的天光,客人们走了吗?
走了。
哦,那真是可惜了。本来还想送样东西给那位年轻人的。
哪位啊?
就是那个叫秦悦的。总感觉与他十分投缘。沈四方摇摇头,颇有些遗憾地说。
小米笑道:咳,老师,现在这种社会要找人多容易啊。我这里有节目组的电话。另外像秦悦这种公众人物,都有社交平台账号的。其实,我女朋友是他的粉,我有偷偷摸摸关注他。
哦?那赶紧给我一个。
其余助理们:可恶,不但让这家伙在老师面前表现了一番,还被塞了满嘴狗粮!人干事!!
一段时间过后,秦悦粉丝在关注列表中发现一名名字不太熟悉,但看头衔牛叉坏了的艺术家关注者。
秦悦粉丝们:???
一番检索过后,粉丝迎风流泪,咱们悦悦是什么优秀体质,居然有这种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关注他!
而另一方面,关注沈四方的艺术爱好者、协会、博物馆及拍卖行皮下也注意到了这个变化。
嗯?奇怪。沈老怎么会主动关注一名歌手?秦悦秦悦是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订阅。凌晨没有办法更新是因为没写完。
第239章 蛇蜕(一)
又在蓉城待了一天后, 本期《最好的朋友》的直播录制基本收官。由于个别嘉宾接下来的行程安排紧凑,除另有目的地的卢阿良和林澄邈外,其余人一同乘坐节目组的包机回到帝都。
总算要回家了, 出来玩儿虽然开心, 但久了还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呐!易瑛泽伸了个懒腰,伸完才想起镜头还在,唉,刚下飞机, 蓬头垢面的,怼脸拍节目组没有心!
就是,我们都没化妆欸。方鹿摇和任禾拨弄了一下口罩, 仅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
听到抱怨, 预先得到过指示的跟拍摄影面不改色、心不跳, 秉承能拍多久拍多久的原则, 运镜缓缓扫过在座所有人。
行行行。算你们狠!知道争不过, 方鹿摇半开玩笑半较真, 拉高外套遮住脸。
工作人员走到秦悦和关云横身旁, 低声确认他们下车的地点, 关总是在前面那个小区门口是吧?果然是好朋友,跟秦悦住得还挺近的。
后半句完全是无心之语, 事先知情的助理们露出一丝尴尬的微笑,秦悦和关云横脸皮厚, 只是无声对视一眼, 对的。
他们会下意识地去往同一个地方, 但在镜头前却不敢过分放肆。一个是不喜欢把私生活摊开给别人看, 而另一个只是心有顾忌。虽然没有商量过, 但他们有默契。
下车时, 关云横望着秦悦淡淡说道:那我们回头见了。但他的眼睛却在说:乖乖在家等我,一会儿就回去。
嗯,回头见啦。秦悦看似也望着他,实则聚焦点在他的耳垂,生怕过多的东西从视线纠缠中泄露出来。
男人拖着行李箱站在原地,目送车子走远。
在秦悦不知道的地方,弹幕党异常活跃
emmmmm,这种又甜又虐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10086,一个眼神交错,我已经脑补出了一个精彩的小剧场。
来来来,前面的姐妹。笔给你,请自由发挥!
哦,这该死的氛围感。我有罪我是妈妈粉来着。
回到公寓,秦悦站在门口深吸了口气,做完之后他才发现这个动作显得有些可笑。
公寓里没有摆放熏香,又因为许多天不住人没有了沐浴液或是香水残留的味道,空气闻起来与外面如出一辙。
但进入到这个空间,就像套上了层坚硬的壳,把他整个人与外界隔绝开了,似乎只要身处其中就能够放肆的、嚣张的宣泄所有的情绪。
好的、坏的、高兴的,担忧的。都没有关系。
家是家。秦悦心想。这里大概是爷爷离开后唯一让他感觉像家的地方。
早在他们的关系没有彻底变质之前,对面的公寓就已经恢复原样。但无论是他还是关云横都刻意忽略掉这一点,仿佛这只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原来整件事,比他以为的更早更快,想明白这个他不禁露出一抹笑。
咔。有人转动电子锁的把手,门开了。男人被杵在黑暗里的他吓了一跳,皱眉问道:这么黑,怎么不知道开灯?
看了他一眼,秦悦把玄关通往餐厅和客厅的灯都按开,整个公寓立刻是灯火通明的透亮。暖调灯光柔和了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孔,霎时让秦悦的胸膛被某种温暖且软弱的感触填满,稍不注意似乎都会从眼睛里满溢出来。
干嘛?男人从最顶上摸到拖鞋,瞪了他一眼。那模样看着有点凶,但秦悦却一点都不害怕。
没,只是觉得好多天没回来,屋里少了人气。说起来,日常聒噪的橘猫还寄养在关鹏那里呢,难怪屋子里这样安静。
关云横瞥了他一眼,别在这儿伤春悲秋的,收拾。下飞机就和关鹏通了电话,你想迟到?
秦悦顿时什么想法都没了。他脱下外套随手搭在玄关,小声嘀咕道:难怪报纸上都说你是凭实力单身的男人。
快把行李搬进来。一个人在那里叽叽咕咕什么劲儿?
来了。
刚走近卧室,忽然被人迎面抱了个满怀。
吃惊之余,秦悦拍拍对方的背,松开,刚才是谁说我伤春悲秋呢,这会儿怎么又想腻歪了?下飞机就和关鹏说了要过去,关大老板,你想迟到?
睚眦必报。男人嗤笑一声,轻轻地抚摸他的后脑勺说道: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出去这么久,好久没这样了。
在装腔作势上,秦悦觉得自己永远赢不过关云横。哪有人前一刻还满口嫌弃,后一刻恨不能融成一个人的?
被抱久了,秦悦觉出一丝不对味。他模仿男人日常埋汰人的口吻说道:关云横,你脑子里想什么呢?还有你的手在往那儿放?
一秒钟从温情脉脉的小清新滑向十八禁马赛克。
关云横非但没撒手,反而恬不知耻地笑起来,凑到他耳朵边说道:大家都是男人,你说我现在想什么?做什么?
秦悦的耳朵全红了,用手搓了两下,关云横,我跟你说正经的。
我也和你说正经的。都几个月了,怎么脸皮还这么薄呢?
秦悦觉得不是自己脸皮薄,而是关老板的脸皮实在太厚,比城墙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想推开对方,一抬眼就和挂在关云横肩膀上的螭龙大眼瞪小眼。
噗。你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这姿势略有些艰难。
赤轮,下去。关云横也发现了它,谁允许你进卧室的?出去!
小螭龙比他们上回看到的略长大了些。听到主人的命令,它可怜兮兮地飘出房间,蹲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活像只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狗。
看到它这个样子,秦悦顿时感到有些不忍,朝它伸出手,别那么严厉嘛。说起来还只是个孩子呢。
赤轮眼睛一亮,扭动身子滑进去,缠着秦悦的脚踝磨蹭,就像只撒娇的猫儿。余光还偷瞄着关云横,与几分钟前的小可怜完全两样。
关云横脸都黑了,错错后槽牙,回到你的炉子里去,看看迦叶、朱冥像不像你这样不懂规矩!!你别管,这家伙精得要死。第一句话是对赤轮说的,第二句则是对秦悦。
好吧。你的灵器你说了算。秦悦没再多加干涉,只能眼睁睁看着小螭龙委委屈屈三步一回头,叹了口气,继续收拾东西。
等行李箱里的衣服用品腾空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两人开车到关鹏处领相柳。
大概因为是春季,关鹏的过敏症比原来更严重,因而这回他把相柳单独关在自家楼下的空置公寓内。
里面没有多余的家具,只放了猫架、猫砂盆、食盆和水盆等必需品,给了相柳足够大的活动空间。
带秦悦和关云横去的时候,他戴了个防粉尘口罩,秦先生的猫最近一个多星期不太喜欢见人。前几天因为有个会,下班完了,我让住家阿姨过来打扫喂养,谁知它还人给挠了。
关鹏打开指纹锁,阿姨还问我是不是从外面捡回来的流浪猫。我后来带它去附近的兽医院看过,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我琢磨它可能是想你们了。
秦悦说了声抱歉,问道:阿姨伤得严重吗?
不严重,她缩手缩得快,就三道血口。关鹏为他们扶门,发出两声猫叫,乖乖,快出来。你的主人回来接你了。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像前几回的那种哀怨回应,连一点回响杂音都没有。秦悦立刻觉察到,事情的发展不太对劲。
咦?躲到哪里去了?公寓里能藏猫的地方只有猫架。但望过去一目了然,上面什么都没有。
秦悦扫过干净的猫砂盆,又看了看满当当的食盆。他皱眉,相柳吃东西的时候狼吞虎咽,所以总会有零碎的猫粮颗粒掉在地上,而此时猫粮盆周围干干净净的,连一根猫毛都没落下。
奇怪,早上我过来看它时,还在啊。关鹏有些急了。
他绕着猫架打转,连里面卧室里开发商精装房配的衣柜也打开查看。
这时,他才真的惶恐起来。结结巴巴说道:大哥,我记得很清楚。早上我关门的时候,它还躺在猫架上舔毛。虽然懒洋洋的不搭理我,但确实是在的!
关云横比他更淡定,别着急。我相信你。这猫丢不了的。
可是现在这里确实没有啊。关鹏揪着头发,像无头苍蝇般在屋子里转圈。连只猫都看不住,简直有违大哥和秦先生的托付。
你们稍等一下,我现在就让物业中心调监控去!
等等。关云横出声阻止还是慢了一步。
这个关鹏,算了随他去吧。这猫能丢,他关云横的名字倒着写!
关云横秦悦突然叫了他的名字,音色显得有些晦涩。
怎么了?
你看
青年的手指勾着一小片透明的,像塑料薄膜样的东西,脸色隐隐透着凝重。关云横连忙走近了,端详那东西,这是什么?猫架的塑料薄膜?
秦悦摇摇头,哭笑道:不是的。这是蛇蜕。相柳一族的蛇蜕。
你的意思是说
我们恐怕有大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订阅。周末有时间,多写了一点。
第240章 蛇蜕(二)
城中一条狭长的小路, 尽头一分为二。左边通往一处刚平整过待修建的工地,右边通往车水马龙的主街。由于正好贯穿两条主街,即便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人流量依旧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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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顶流是天师——菜头(1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