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假高冷(GL)——七月岸(28)
夫子假高冷(GL) 作者:七月岸
夫子假高冷(GL)——七月岸(28)
丘绾,你大胆。
郡主想怎样?
你你等着。
平芳郡主失魂落魄地站起来,脑海里想起从前的场景,丘绾说她最想做探花郎,木蓝便中了探花,可是木蓝不是丘绾,不是丘绾。
丘绾和吕三郎订婚了,以后是吕家的媳妇,又岂会娶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女夫子呢?
她不会娶一个女子为妻的,她不是的
堂下的人相互寒暄,无人在意堂上的三公主和平芳郡主是几时离开的。
更无人在意牢里的吕三郎和丘桃又是如何负隅顽抗,案子已盖棺定论,三司会审的结果已经递交上去,只等着秋后问斩了。
令人没想到的是,吕三郎得知结果之后便一直请求见丘尚书一面。
丘尚书思量再三,便独自去了刑部大牢,他心底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或许女儿的死不是那么简单。
我只是听命行事,真正想害死绾绾的是大皇子,岳父保我一命,我可以指认大皇子。吕三郎状若疯狂。
丘尚书略一沉吟,冷笑道:老夫浸淫官场多年,又岂会受你蒙骗。
说罢,便甩袖离去,
大皇子是贵妃所生,可太子却是皇后所生,占了嫡。
他可以想象大皇子是不甘心的,是有心皇位的,甚至于每一个皇子都对皇位存着野心,所以当年皇子们有意求娶绾绾时,丘尚书便早早去皇帝那里求了口谕,女儿不嫁皇子,不入世家,不进高官门。
如此才能避免搅进党派之争,才能明哲保身,自始至终做一个只忠于皇帝的保皇派,丘家才能长盛不衰啊。
丘尚书明白吕三郎与大皇子肯定是有勾结的,求娶绾绾或许有大皇子的授意,可害死绾绾的必然是吕三郎。
大皇子有意拉拢许是真的,但存心谋害却是不可能的。
在官场沉浮多年,他又岂会连这点浅显的道理都看不出,不过此事不必说与女儿听,有些事他担着、挡着就是,没有必要让孩子们再担惊受怕。
丘府,丘姨娘自从知晓丘桃被判了死刑,就自请去道观出家为尼,好在皇帝念在丘尚书鞠躬尽瘁多年,又是苦主,便没有牵连其他人,丘二郎的功名也保住了。
丘夫人冷眼旁观,绾绾虽然活着,可丘桃确实害死过她的女儿,说不怪罪是不可能的,如此不见面也好。
木蓝知道丘夫人心里膈应,便希望娘亲能转换一下心情,她与李橘白商议一番往黄州府去了一封信。
娘亲可愿陪女儿去见见岳父?届时也好商议一下嫁妆怎么出。
丘夫人一滞,忘了她的绾绾是上门女婿,连大婚都没有操办,是该跑一趟去见见亲家公,好好说道说道,不过
橘白才刚省亲回来,不去翰林院当值吗,你在刑部司连破两桩命案,是不是也能往上动一动了?
木蓝沉默许久,才露出个乖巧的笑容撒娇道:娘亲,我想在家陪你,不想去查案子,所以今天就递了辞呈。
什么!你辞官了!丘夫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49章 49
木蓝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子,笑得更乖巧了:娘亲,我本来就志不在官场,参加科举也只是为了早日回京报仇,难不成您真舍得我天天去查案子。
丘夫人似是被说动了一点:那也不能一声不响就辞官啊,橘白你说是不是。
李橘白眼神微闪,淡淡答道:不错,你不应该一个人就把官辞了。
就是说啊,绾绾这次太任性了。丘夫人板着脸语重心长道,说罢还拍了下木蓝的手背。
木蓝看着李橘白,嘴角微微瘪了一下,满眼都是夫子你怎么不帮我说话。
李橘白不由得一笑,看向丘夫人道:所以啊,我就想着陪绾绾一起辞了,我们以后就能多陪陪娘亲了。
丘夫人一愣,而后揉了揉额头:等会,你也辞了,你们真是,真是教我说什么好。
木蓝与李橘白对视一眼,默契一笑。
木蓝挽着丘夫人的胳膊,轻轻晃了晃道:娘亲,夫子喜欢教书育人,我向往闲云野鹤,所以女儿寻思着开个书院,以后夫子负责教学,我做甩手掌柜,天天陪着娘亲不好吗?
陪不陪娘亲不知道,天天陪夫子肯定要的。
丘夫人闻言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没好气道:瞧你那出息,怎么就做甩手掌柜了,哪能让橘白一个人操劳,你好歹也帮帮忙啊,办什么事都要两人齐心才是。
好。木蓝与李橘白异口同声,彼此相视而笑。
木蓝眨了眨眼睛,那意思是,看,我就说娘亲不会责怪的,有了娘亲支持,爹爹那里就更不用担心啦。
丘夫人看着她们笑嫣如花的样子,心里欣慰之余又不免叹气:你们既然有了决定,就想想书院该怎么办,老爷那里,我去说。
木蓝扬了扬眉,得意道:娘亲放心,我们一定能办好,不过要等到从黄州府回来以后,我们要和您一起回去。
丘夫人点了点头,有女儿陪着再好不过。
于是,继丘尚书府一门双进士出尽风头之后,这两人双双辞官的消息又引得京城众人大为震惊。
丘尚书对别人的说辞也很任性,女儿想过什么日子都成,由她们去,开心就好。
不说官场上的人怎么可惜以及觉得丘尚书走错了棋,不然以那两位的才华说不定都能步入朝堂,怎么能由着孩子乱来。
京中儿女则是一个个都羡慕的不行,听听这话,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开心就好,他们若是有个这样的爹爹该多好。
可惜大多数人都为家族所困,也没办法完全做自己的主,婚嫁尚不能自由,更别说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被大家羡慕的木蓝正欢欢喜喜地收拾着行李。
李橘白看着忙碌的木蓝,明眸善睐,眉尖轻扬,似是很期待接下的行程。
这么想回竹县吗?若不是知道黄州府竹县是自己的家乡,她都要以为归乡的人是眼前这人了。
京中人都知丘府大小姐刚入葬,所以不便办什么喜事,可回到竹县就不一样了。木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夫子,我们只领了婚书,还没有大婚呢?
李橘白神色一顿,莫名有些呼吸紧张:这等事,你决定就好。
我决定什么?木蓝放下手中的衣物,走到李橘白面前不紧不慢问道。
夫子这副佯装镇定的模样好好看,好看到让她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李橘白视线轻移,月色清冷,说话的人也保持着面色冷清,可声音却较往常软糯了几分:我们的婚事。
木蓝笑了笑,朝着面前的人又靠近了些:夫子~语调悠长婉转,像是在品尝什么世间美味一般,把这两个字在舌尖反复咀嚼。
嗯。李橘白只觉得呼吸有些发烫,明明已经入了秋,空气却莫名燥热起来,像是有人放了一把火,偷偷燃在了心里面。
夫子~木蓝的声音轻了又轻,月色下,李橘白眼眸温柔,落在她的眼里美不胜收,胜过天下所有,又或者夫子就是她的天下。
面前的人眼神过于炙热,李橘白呼吸微乱,她下意识地垂眸,下一瞬却被人抬起了下巴,被迫四目相对。
她仰头看着木蓝宛若星辰的双眸,睫毛颤了颤,缓缓闭上了眼睛。
木蓝神色一顿,须臾便也闭上双眼,额头轻抵,舌/间/轻/叩。
良久,两个初学者呼/吸/错/乱/地分开,目光相接,顾不得羞涩与脸红,便又投入到新一轮的尝试与学习中。
人对于新鲜的事物总是好奇的,对于喜欢的事物也总是贪恋的。
木蓝不厌其烦地,无休无止地诠释着自己对李橘白的好奇与贪恋。
绾绾。
夫子。
李橘白没来得及说出第三个字,就又被强行拉入学习的热忱中。
不知过了几时,感觉到秋风清凉,她努力找回自己的理智,双手把木蓝推开一些,轻嗔一声:还没有沐浴,明早要赶路。
木蓝看着身上只剩一件里衣的人,领口倾斜,露出白/皙/的/脖/颈,再往下
看哪里呢?李橘白伸手抓住领口,心中羞恼更甚。
当然是看夫子啊。木蓝弯了弯唇角,伸手把李橘白抱紧在怀,然后发出一声令人遐想万千的喟叹。
是看她的心上人啊,而她也是夫子的心上人,真好,世间至好。
李橘白抬手收紧双臂,清冷的眉眼染了笑意,是从未有过的柔情深种。
若是木蓝看见,肯定要再叹一声,真美,世间至美。
秋高气爽,一辆马车驶出丘府,紧接着又一辆,两辆,三辆,四辆
路人大约数了数,十几辆马车,还有随行的数十名护卫、府丁,这阵仗委实不小。
秋风掀起车帘,马车上的人望着外面的景色。
想必爹爹已经收到书信,再有几日就到黄州府了。
木蓝挑眉望去,而后笑了笑道:是啊,说起来还怪怀念的。
她看着面前眉眼柔和的李橘白,心中一动,靠过去把人搂进怀里,而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又往马车外看去。
李橘白心跳突然有些快,她一时失神,握住了木蓝的手,两人目光相触,又齐齐看向窗外,这会儿除了怀念又添了一份期待。
黄州府,竹县。
李父这几日都没有出门,也没有会客,而是时不时地看着院内,一旦有小厮上前就忍不住站起来问一句:有消息了吗?
往常小厮总会说没有,官道上没有来自京城的马车。
这次总算有了不同的回答,回老爷,有消息了,京城户部尚书府的马车,一溜烟好长,架势瞧着可威风了。
李父登时放下手里的茶盏:快备马车,随我去城门侯着去。
亲家是户部尚书,朝廷二品大员,女儿信里说了,亲家母要亲自来商量婚事,这对他们李家来说可是无比风光的事。
不过李父也不傻,一直都没有往外透出消息,所以当丘府的马车一辆又一辆地驶进城时,着实惊了一下路人。
这一辆辆气派的马车,随行的护卫和家丁都不知道有多少,也不知是哪位贵人出行。
打听了才知道是京城户部尚书府的马车,来人是尚书夫人,眼看着马车都停在李府门前,众人才醒悟,听说李家那位上门女赘婿认了尚书大人为义父,这是回来省亲了。
紧接着从马车上抬下来的嫁妆又闪瞎了众人的眼,李府的闺女有大造化啊。
尚书夫人亲自来添妆,这是得多看重啊。
消息一传开,不说当地乡绅,就连县令也让夫人来拜见了。
京中二品大员,还是个深得帝心的宠臣,丘尚书这种人物他们一生都难见上一面,如今有机会见到丘夫人,自然要来拜见一番,万一能交好呢。
李父代为出面拒了一众求见的帖子,而后告诉众人,不日将为女儿和女婿举行大婚,届时都可以来观礼。
李府在本地已经很大了,可也住不下这么多人,竹县又小,丘府随行而来的人几乎住满了县城内的几个客栈。
丘夫人与李父寒暄过后,便开始商议婚嫁之事。
木蓝和李橘白则出了府门,两人并肩而行,一路往竹县的县学走去。
夫子可知,当时我醒来的时候便是在你的床上。木蓝想起当时,她浑浑噩噩醒来,还亲了夫子几下,谁又料到,最后她们竟是结了百年之好,缘分当真是妙不可言。
你当时说是恋慕我已久,所以深夜来看了我一眼。李橘白诧异,还有这等事?不是说只是看了一眼吗?怎么是在床上醒来的?
木蓝眼底闪过尴尬,当时好像是这么说的:那时与夫子并不熟悉,所以没有说实话,哈哈。
李橘白看向木蓝,默默驻足:你说并不熟悉,可那时你说暗中恋慕已久。
从前没有细想过,如今再提起,她才发觉处处不合情理,所以这暗中恋慕是真是假?
木蓝一愣,而后回忆一番才道:暗中恋慕是真,只不过时间要稍晚一些。
哦?那是何时?李橘白笑意温柔,似是也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木蓝看向李橘白,眼神缱绻,语气也不自觉地柔和起来:许是在县衙门口与木父对峙之时,一时胆大牵了夫子的手,夫子明明害羞,却依旧冷静自持,帮我写了那义绝书。
何时动心的,她也不知道,只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一颗心总随着夫子的情绪跳动,直至再也割舍不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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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50
两人的大婚被提上议程,有李父和丘夫人一起操办,木蓝和李橘白倒是闲了下来。
午后,两人在前厅饮茶。
夫子今后想办一所怎样的书院?木蓝握着李橘白的手,修长的手指到处游走,指尖柔软。
李橘白望着面前的人,脑子里闪过自己的打算:我想创办一所女学,让此地女子都能有机会读书识字,希望她们都能努力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此地?木蓝迅速抓住重点,这是什么意思?
李橘白抿了抿唇,缓缓道:若我说,我想在竹县建一所女学,你觉得怎么样?
她也想去更广阔的天地,京城自是地大物博,可相较于学府林立的京城,只有一所县学的竹县更需要一所女学。
往常,她在县学里做夫子,两年间也只见过两个女子在县学读书,这其中还有一个是木蓝,太多女子因为长辈思想迂腐,因为百姓观念固化而得不到读书的机会。
有道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李橘白自知能力有限,那就在有限的能力内去为之努力,为了天下女子都能活得清醒、快乐而努力。
百钺虽允许女子读书,可人的观念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一句男女有别就把诸多女子挡在了学院外,挡着她们的不仅是不公平的世俗礼教,更多的阻碍是来自于自己的亲人、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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