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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凶——淌挽(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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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凶 作者:淌挽
    不凶——淌挽(10)
    莫仙流着鼻涕,被莫瑶套上了衣服,咯吱窝塞进一根体温计。蔫蔫地趴回了床上,老老实实的,像一只胖仓鼠。
    谢浔阳心中的怒火硬生生憋了回去,黑着脸,给他把被子掖严实。
    见莫仙还在冲他笑,直想动手在他脸蛋子上掐两下。
    早上许欣熬了大米粥,莫仙嘴里没味,非要倒碟咸菜,一勺粥上面漂一块咸菜,吃的还算香。
    谢浔阳看了眼体温计38度2,果然发烧了。
    莫瑶虽放心不下,但急着赶车不得不走了。许欣怕莫仙冷,出去准备把自己屋的电炉子也推过来。
    留下谢浔阳一人站在床边,看着小孩不自知地还在舔勺,没好气问道:退烧贴在哪儿?
    退烧贴?那是什么东西?莫仙不解。
    谢浔阳在想现在从网上下单,最快什么时候能送来。
    莫仙身边围了两个电烤炉暖腾腾的,又喝了一包感冒冲剂,躺下后身上很快就发了汗,偷偷把一只脚探出个尖。
    谢浔阳把椅子拉到了床边,耳朵里塞着耳机做听力,却准确捕捉到了这边的动静,伸手抓住那只不安分的小脚,把它塞了回去。
    莫仙又伸出来。
    再被塞回。
    如此反复几次,莫仙不耐烦地拥着被子在床上翻滚了起来,像一只大肉虫,故意将腿踢到谢浔阳侧身。
    我热莫仙皱起眉,眼巴巴瞅着他。
    谢浔阳神色专注,依旧头微垂,时不时在卷子上勾选答案。
    听不见?
    莫仙郁闷地暗暗观察,正打算搞出更大动静,就听外面母亲的声音传来:
    阳阳!你过来一下。
    声音柔和,音量不大。
    来了。谢浔阳一秒钟摘下耳机,神色自如地走了出去。
    谢浔阳再进来时,手里端着个水盆,盆边搭着一块方巾。他把盆放到了床头柜,拿起方巾在水里浸湿,这次没有再去戴耳机拿卷子。看着小孩噘的老高的嘴,表情不忿,失笑:怎么了?现在有人伺候你了还不高兴?
    你刚刚都没理我。莫仙告状。
    嗯,现在可以理了。谢浔阳把湿润的毛巾在他额头贴好,想做什么?说吧。
    莫仙被憋的不行,几次动了动嘴,提出道,吃根棒棒糖吧。
    不行。
    我嘴里没味儿,可难受了。莫仙语气更软,可怜巴巴把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刚刚喝的药很苦,有点想吐,怎么也睡不着
    谢浔阳手指僵了僵,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搜索生病能不能吃棒棒糖,显示的页面还没有打开,就听床上传来一声娇娇弱弱的:
    求你了好不好,哥哥。
    最终莫仙还是如愿以偿地吃到了棒棒糖。
    剥好了的,草莓味。
    第14章 母亲 看吧,这里还有个更
    中午许欣下的酸汤面叶,比较开胃,里面加了青菜和荷包蛋。莫仙喝了两口汤,还嫌没味儿,又往里面倒了好些醋。
    够了,够了,一会儿你肯定嫌酸。许欣提醒道。
    还不够,再来点。莫仙不信邪,倒完之后喝了一大勺,瞬间咧嘴,好酸。
    我说什么来着。许欣拿他没办法,你吃我的吧。说着要跟他换碗,被谢浔阳拦下。
    他拿起莫仙的勺子,把碗里的酸汤舀了些到自己碗里,又端着莫仙的碗去锅里加了些原汤,放回面前。
    这次好好吃。
    语气没有多严厉,却见小孩喔了声,不再挑剔,老老实实拿起勺子吃了起来。
    许欣的面叶是自己擀的,光滑细嫩,软硬适中,一口滑入嘴中,只觉面香溢口,清香解腻,再配上特调的酸汤,谢浔阳觉得自己的胃口都开了。吃下一碗竟然觉得肚子空空,又起身去盛了一碗。
    莫仙本来没什么胃口,竟也跟着喝下去了大半碗,额头微微发汗。
    就在这时,莫瑶打来了视频,她和柳依头挤头出现在手机那边,背景有些嘈杂,时不时还有孩子的叫声。
    仙儿,你好点没有?我们现在是午休时间,刚带小孩吃完饭,准备让他们上床睡觉了!莫瑶说话很快,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关注孩子那边的动静。她们这个学前机构主要针对的是家长工作忙,幼儿园放假没人管的孩子,可以白天送到这里让老师带,上些兴趣课。
    莫瑶她们主要负责手工和画画课,另外中午盯着孩子们的安全。
    挺好的姐姐。莫仙擦了擦额头,把手机朝下,让她们看了看自己午饭:你们有没有好好吃饭?
    吃了吃了!机构这边有自己的食堂,四菜一汤。柳依抢答道,我们还叫了奶茶外卖,一会儿就送来了!乖乖仙儿受苦了,等晚上让你姐给你带回去一杯啊。
    别闹!我弟弟生病了喝什么奶茶?莫瑶把她推一边。
    哎呀,少喝一口嘛,药很苦的
    许欣怕一会儿莫仙出汗着凉,把手机拿过来,叮嘱她们专心工作,就把视频挂了。然后起身,带着莫仙去里屋用热水把身上的汗擦了擦,又换了身干爽舒适的内衣,让他钻进被窝躺着。
    莫仙还不困,往旁边让出半个位置,拍了拍床。
    做什么?谢浔阳进屋。
    上来陪我躺一躺嘛。
    谢浔阳摸了本书,脱去外衣,躺靠到了他旁边,给两人盖好被子,书本翻开。
    莫仙好奇瞄了一眼,全是看不懂的英文,顿时失去了兴趣。
    他一无聊,就想捣乱。一会儿扯扯身边人的衣角,一会儿又把腿翘到人家身上。谢浔阳耐心耗尽,终于把书一合,转头,问道:你睡不睡?
    我睡不着嘛,想听故事
    你给我念念吧。莫仙只露一双眼睛在被子外面,继续提要求。
    谢浔阳看着腿上的《欧国政史》,认命的翻开。
    正宗的英音传入莫仙的耳朵,他听不懂,但觉得外国人就是这么说话的,一点也不像英语老师读课文那般枯燥,不知不觉听的有些入迷。
    哥,你的英语讲这么好,以后是不是可以跟外国人交流了?还会去好多国家?
    嗯。谢浔阳轻声道,好好学,你也可以。
    等谢浔阳读完一页,再低下头去,见小孩已经脑袋倚着他的腰睡熟了。他放下书,将被子往下压了压,露出口鼻,又将手贴到额头上。
    汗落了,温度竟然又升了起来。
    谢浔阳眉头蹙起。
    片刻,起身,穿上衣服走出门。
    欣姨,我有事出去一下,仙儿刚睡着,有点烧,麻烦您看着点儿。
    好的,好的,没事儿,你去忙吧!许欣正在收拾厨房,闻声赶紧擦擦手,走了出来。
    莫仙下午睡的昏昏沉沉的,迷糊中感到额头的方巾被换过几次,额头的碎发被母亲温暖的手拂过,每次都是想要醒,翻个身又沉入睡眠当中。
    直到额头忽然一阵清凉,比浸湿的方巾要干爽,带着股薄荷的清气,让人仿佛一下子就松快起来。莫仙缓缓睁开眼,屋里已经点了灯,窗外昏暗一片,仅能看见树枝朦胧的剪影。
    这一觉,竟然天都黑了。
    谢浔阳还坐在床边,见他醒了,明显松了一口气。
    莫仙不明白为什么谢浔阳的脸要比平时红,像被风吹过。他想要坐起来,触到谢浔阳手时,猛地打了个激灵。
    好凉!
    你出去了?莫仙问着,忽然发现都坐起来了,头上的方巾也没掉,伸手摸了摸,发现额头上换成了一个凉凉软软的胶布,粘的很紧,随便动也不会掉。
    可不是,阳阳一声不吭,下午竟然自己跑到滃城给你买药去了!许欣端着杯热水进来,递给谢浔阳,又感动又后怕,忍不住道,你这孩子,一个人路上遇到危险怎么办?有什么让瑶瑶带回来就是了,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谢浔阳嗯了一声,笑了笑:怕说不清,我去一趟也很快。
    白皙修长的手指也泛着红,他捧起水杯温着手,暖暖的热气飘到空中,轻抚过面颊,回暖不少。看着床上的人额头上换上了退烧贴,觉得顺眼多了,喝了一口水,熨帖地咽了下去。
    谢浔阳不仅买了退烧贴,还带回了一些日牌的膏药和胃药。他记得莫母坐久了容易腰疼,莫瑶也说过她晚上经常胃里恶心反酸水。
    许欣看着这些药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10岁大的孩子独自进城,还记着她身体不舒服,瑶瑶和仙儿在这个年纪还什么都不懂。
    我正好看到,就一起带回来了。谢浔阳倒了包感冒药在莫仙杯子里,灌入热水,拿勺子搅拌着,不能治病,但缓解效果明显。我母亲以前也常备着。
    你母亲我记得是叫何绘吧?人长的美,书也念的好,她最近很忙吗?不忙也不会把孩子送到这里来。
    许欣不禁回忆起从前,她是外村嫁过来的,跟何绘不熟,多是从程婶儿口中听说。她说何家的女儿脾气倔,非要学那烧钱的艺术,家里不支持就离家出走,之后就真的很少回来了。
    村里老人心疼何家老两口,对那女儿也颇有微词。可许欣想着,人家最后不是真的学出门道了吗?
    考进了全国有名的艺术类大学,经常寄钱回来,只可惜,老两口命薄,没享福两年,就相继病逝了。
    听到母亲被提起,谢浔阳顿感到说不清的情绪充斥胸口,在喉中回荡一周,无处释放,最终
    她去世了。胃癌。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缓缓从口中吐出一口气,或许是因为今天又再次买了以前母亲常用的药,又或许是屋里电烤炉太过温暖,就这么说了出来。
    许欣大惊,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她倾身,把清瘦的男孩揽进了怀里,眼底噙着泪,轻柔拍着他的后背颤声道:好孩子,欣姨不知道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她不敢想象,这个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
    谢浔阳神情平静,从许欣怀里退出来,声音听不出异常:已经过去了,我没事,您不必担心。
    许欣怎么可能不担心,她本不愿再揭伤疤,但已经说到了这里,咬咬牙,干脆继续问道:阳阳,那你父亲呢?
    他谢浔阳张张嘴,却顿住了,忽觉有些可笑,再也没说出过一个字。到了最后,他自己好似感到实在尴尬,比谈到去世的母亲还有艰难,颓然回答道,他还在。
    一个不知所谓的答案。
    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许欣心里难受极了,见状哪里还舍得再多问一个字。不停地轻抚他的后背,嘴里不住道:没事了,没事了这里有欣姨,还有仙儿,我们都在这儿呢
    谢浔阳低着头,盯着手里的那杯药,像是忽然醒神,哑然道:凉了。
    我喝。一只白嫩温暖的小手,忽然从旁边伸过来,直接把他的手包在了手心,连带着杯子一起被捧起,送到了唇边,因为生病唇色有些浅,形状优美的唇珠此时勾画出一丝脆弱的意味,一点点,把冰凉的药全都喝了下去,温热的鼻息喷轻轻到手上,谢浔阳的心口也被注入了热流,渐渐从过去的惊愕、痛苦、愤恨、无助中回来了。
    他轻轻笑了。
    看吧,这里还有个更弱小、更让人担心的小家伙,等着他照顾呢。
    哥哥买的退烧贴舒服点了吗?伸手在那汗津津的头顶揉了揉。
    可舒服了,我觉得我全都好了。莫仙也对着他露出笑来,接着在他惊讶的目光下,把他的双手抱到了跟前,低头鼓起腮帮子认真地吹气,我帮你呼呼,呼呼就不凉了。
    第15章 买炮 你别担心,跟着我买
    随着莫仙一天天恢复健康,好旺村的年近了。
    大年二十九。村子里大红灯笼在村长的招呼下挂了出来。
    一大早,李老师敲响了莫仙家的门,给他们送来了自己写的对联,见谢浔阳也在这里,便把他的那副也提前给了,笑着说:你的申请我已经上报给校长了,咱们小学还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竞赛,校长说他亲自去报名,让你好好准备。
    其他人听不懂在说什么。
    送走老师后,许欣感叹道:李老师对你们真好啊。
    这样的好老师过两年就要回城里了,村里和县里的师资力量,的确比城市差远了。
    李老师刚走不久,程婶儿把许欣早定下的现杀的猪肉和羊肉送了过来,莫瑶和莫仙帮着从车上卸下来。莫瑶兼职的机构过年也放假了,正好在家帮忙准备年货。
    谢浔阳第一次见到硕大的猪头,嘴巴张着,还挂着粗硬的毛,感受到了震惊。
    程婶儿笑道:怎么样阳阳,第一次在农村过年,让你好好热闹热闹!
    莫仙抬完猪头的手过来吓唬谢浔阳,作势要往他脸上摸,还没碰到,一股浓重的生肉腥味扑鼻而来。谢浔阳忍住后退的冲动,小心捏住莫仙的袖子,牵他往井边去。
    走,洗手。
    冻死了!冻死了!
    一直洗了五遍,莫仙才被批准可以牵手。
    仙儿!走啊!买炮去!程家旺和崔树风风火火跑了进来,前者一看自己妈妈在,顿时变成了哑巴。
    你这小崽子,有点钱就恨不得花出去!程婶儿看着儿子就来气,一巴掌拍他屁股上,你说我生你有什么用?人家瑶瑶还会搭把手蒸馒头,你呢?你就知道吃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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