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每天都在自己虐自己——咸鱼卖花(39)
爱人每天都在自己虐自己 作者:咸鱼卖花
爱人每天都在自己虐自己——咸鱼卖花(39)
季衍想了想那场面,抑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
那简直是令人窒息的场面。
傅斯渊轻轻地拍上季衍的背,声音倒是很温柔:睡吧。
季总闭着眼睛,被这傅二房的话说的久久不能平静,等睡着后梦里都是傅斯渊在安美楼下哭的场面。
*
又是晴朗的一天。
傅斯渊中午要来安美,季衍还记得这厮那天说到楼下用大喇叭嚷嚷的事情,到中午的时候他专门在楼下等。
傅斯渊把车停好便看到季衍站在门口喷泉前,此时阳光正好,水流在光中折射出一弯彩虹,远远看去就像是披在他道侣身上一般,有种梦幻般的色彩。
他快步过去,喜滋滋道:你今日来楼下等我,想我了?
季衍笑笑,轻轻点头。
他心道其实也不是想,主要是看看这厮手里有没有大喇叭.
傅斯渊看自家道侣承认,便心中愈发美起来,颠颠地牵住人的手道:我也想你。
两人从楼下往大厅里走,大厅顶部正在修缮,工人踩着手脚架干活,许是哪里松动了些,一黄色的水泥桶直直掉落。
季衍只觉得忽然被傅斯渊推了一把往前扑去,接着就是物品坠地的声音。
他心下一紧猛地回头,就见半桶的水泥砸落在地,傅斯渊被淋了半身,头上有血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季衍瞳孔猛地放大,他手忙脚乱地去捂他头上的伤,惊慌开口:傅斯渊你有没有事?
楼下前台被这变故惊得呆住,季衍只觉得有温热的液体顺着他指缝不断流下,他视线都模糊起来,声音因为惊慌带着嘶哑的吼腔:快打120啊!
傅斯渊看着眼前人惊慌的样子心下一酸,他想安慰说自己没事,却被头上剧烈的痛意激的眼前发黑,如同有人硬生生地将他脑袋劈开,无数记忆如决堤的洪水般涌来。
傅斯渊痛得眼前一黑,最后一个印象是他道侣那双漂亮的眼睛发红。
他手指动了动,心中有预感这次可能他不会再醒来,唇瓣颤了颤声音微弱喃喃:你.还没和我领证呢.
话落,他便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失去意识。
第53章 生无可恋
医院病房内静得出奇。
窗台摆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 鲜艳夺目的色彩为这苍白的室内增了几抹亮色,病床上闭着眼睛的男人轮廓俊朗唇色寡淡。
医生看着面前神色中隐隐可见慌乱的青年,翻了翻刚出来的报告单开口:病人现在情况良好,按照检查的结果来看也没有什么大碍, 清醒也只是时间问题。
今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收了一个病人, 是被从天而降的水泥桶砸晕过去,到了下午还没醒, 家属现在焦急得厉害。
季衍用力地握了握手心, 嗓音有些干涩:谢谢大夫。
他看着傅斯渊躺在床上, 还是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半年之内入院两次, 还次次伤到了脑袋,傅斯渊流年不利得紧。
他垂眸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 视线落在鬓角处,大抵是处理伤口的缘故, 傅斯渊那块的皮肤上有干涸的血痕,如今看起来竟然有些触目惊心。
他心中又是难受, 慢慢地别开眼打算去打些水给他擦干净。
傅斯渊脑中混混沌沌的。
他只觉得眼皮子似有千斤重, 浑身都散架了重组似的,自己仿佛被关在了一个密闭的容器中,他用尽浑身力气去撑开眼皮。
紧接着,就觉得濡.湿的触感轻柔地出现,一点一点地擦拭他额头, 仿佛干旱已久的田地里逢了一场甘霖,整个人都舒爽了起来。
然后,那些回忆便顺着清醒的神经争先恐后地挤入傅斯渊的脑海中。
半夜里站在天台手臂长大嚣张地喊出一句话。
【我今夜就要踏破虚空!】
傅斯渊灵台都刹那间一震。
【我叫傅卿卿, 是他的第二人格。】
这是他说自己骗季衍的时候说的话。
傅斯渊一懵, 整个人都开始眩晕。
紧接着, 一声歇斯底里的话语清晰地回忆起来。
【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和两个孩子还有这具身子就当着你的面从这里跳下去。】
傅斯渊痛苦拧眉,恨不得回去掐死自己。
怎么能这么.傻?
他这段时间都给季衍说了些什么,把自己当初做的事抖出来不说还拼命的吃醋,还一口一口自己是二房。
屁话!
他们两情相悦明媒正娶,他妥妥的大房好吗?!
不对.根本就没有大房二房,就他一个!
傅斯渊又想起来自己撺掇着季衍离婚,还让别人误会他是小三的事,还有争风吃醋寻死觅活的那些事.
他整个人像是被一道闪电直直地劈中,神魂都已经出窍。
太.太太羞耻了。
两辈子的脸都被丢尽了!
啊啊啊啊。
傅斯渊差点尴尬地从床上跳起来,恨不得现在去拿根绳子吊死在门口。
要是别人那还罢了,可偏偏是在季衍面前。
他在他爱人面前做出那些丢人的事.
傅斯渊苍凉而又悲壮地想,现在离开地球还来的及吗?
季衍看着床上的人睫毛颤动着,脸上神情一会拧眉一会生无可恋,他惊喜开口:你醒了!
傅斯渊听到自家爱人清朗的声音,到底是舍不得装睡,哪怕心中翻天覆地犹如海啸过境,面上也是一派冷静温和:嗯,醒了。
他已经做好决定了,先不告诉季衍自己已经恢复记忆了。
等到最近他用自己的行为把以前那些沙雕事情遮盖住,潜移默化地提升一下自己在爱人眼中的形象,到那时候再说自己恢复记忆了.
傅斯渊心理算盘打地啪啪响,还未得意多久,就听到季衍说:傅卿卿,我们去离婚吧!
当时傅斯渊最后一句话还喃喃地说还没领证,他听的心里难受,于是暗暗地想等自家爱人醒来一定和他离婚。
傅斯渊:!
他眼前一黑,差点重新昏过去。
失去记忆的他就是个傻子吧?!
怎么能离婚?脑子是被门夹了吧。
傅斯渊脑子轰鸣片刻,颤颤巍巍地抚上自己的额头,气若游丝地开口:不急。
他用他那不太聪明的脑袋搜刮着借口:我现在有点虚弱,咱俩拍的结婚照没精神。
虽然知道季衍和他和他离婚之后还会再结婚,但离婚证那种不祥之物放在家里太晦气了!
不行,绝对不能离婚。
傅斯渊心里握拳,暗暗地给自己打气。
季衍看了看他颜色寡淡的唇,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
傅斯渊往里面挪了挪,腾出一大片地方出来:来,你上来我们躺会。
抱着一起睡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
季衍看着床铺,就那么大点,躺着两个成年男性只能是贴在一起。
他又看了看傅斯渊额上的伤,到底是躺在床上。
傅斯渊长臂一伸把人一搂,严严实实地塞在自己怀里,看着怀里的青年,眉眼是凌凌的,带着属于男生的精致,又帅又漂亮。
他下意识地去挨季衍,又忽然想到这人每次都嫌他热,便撑着去看季衍脸上表情。
季衍奇怪道:你怎么突然支起来了?整个人笼上来。
傅斯渊慢慢躺回去:没事,这就躺下。
他心中酸溜溜的,季衍以前不让他抱,他一靠近几秒后就推开,现在倒是对这个傻脑子的傅卿卿还挺好的。
傅斯渊回想这自己失忆后做的那些事,心中撇撇嘴。
傅斯渊这次伤的不重,在医院处理了伤口后留观一天就回家了,他回去的时候还挺兴奋。
上一次出院后回家他以为自己是魔修,总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虽然说后来也没了,但真不自在一段时间。
但现在就好了,傅斯渊高高兴兴地推开院子大门。
抱着久违了的感觉打算去回到他和季衍的爱巢时,一眼扫过院子中,他傻眼了。
院中除了两棵景观树剩下的便光秃秃的一片,他亲手栽的花被萨摩耶咬断,余下还带着牙印的枝干半死不活地杵着,整个院子在风中萧瑟。
那是他亲手栽种的,还想着五月份花期和季衍一起赏,如今这场景真像是精心装修的房子被飓风过境,片甲不留。
傅斯渊痛苦地移开视线,却看到罪魁祸首对着他摇尾巴。
萨摩耶先是颠颠地来季衍面前撒娇,再转身对傅斯渊撒娇,身后毛茸茸的尾巴转的和螺旋桨一般。
傅斯渊怒从心起,狠狠地rua了一把狗头,蹲下低声教育大狗:谁让你咬花的?
萨摩耶歪了歪脑袋,乌溜溜的圆眼睛里映出傅斯渊的身影。
傅斯渊:.
好像还真是他!
当初他看到宝贝咬花时从没有阻止过,他甚至还在宝贝啃完花枝后奖励一些零食,玩了一出巴普洛夫的狗.
傅斯渊绝望地起身。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如今才是体会到了.
季衍瞥见自家爱人目光空洞,每次视线一看到院子时就心痛移开,不由地挑了挑眉。
难道找回记忆了?
他视线微黯,面上却不显,仿若一无所知推门而进,对傅斯渊道:快进来休息会。
傅斯渊深深吸了一口气,步履沉重地进去。
客厅倒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家里没有了他的照片,布局稍微有些改变。
这个家里改变最大的地方应该是卧室了。
傅斯渊想起自己做的事情,一秒钟都坐不下去,他对季衍道:我先去房里换身衣物。
说着便急匆匆地推门而进,抱着悲壮的心情打开衣柜。
原本简洁商务风的男装被塞到最下面,外面是季衍给他买的衣服。
傅斯渊想起自己还曾经想要大红大紫又带水钻bulingbuling的西装,不由得脸上一热,他在季衍心理到底是个怎样的形象啊啊啊。
衣柜衣物间一条红绳垂下,傅斯渊一愣伸手勾出,才发现是季衍身上戴的玉,当时他没有扔这个而是留下来,现在还藏在衣柜里。
傅斯渊心下稍安,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匆匆地去找耳钉。
他以前把那枚耳钉一直藏在里面,当日给季衍翻出来看过后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还有他存着那么多季衍的东西,现在全都不见了。
傅斯渊捂住心口,靠在墙上半天缓不过气来。
他藏了那么多年的东西,瞒了那么久的秘密,被失忆后的自己一下子全抖落出来,翻了个底朝天.
傅斯渊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他用手去覆眼,却被异物感惊醒,抬眼一看,手上的戒指闪闪发亮。
这样子挺陌生的.
戒指?
戒指!
他还把戒指给扔了!
傅斯渊定住,他像是被雕刻好的石像,静静地杵在那里,灵魂向上游去,直直地、直直地通往天国.
季衍看到进了房间后失魂落魄出来的人,搭在膝盖上的手轻轻敲了敲。
他抬眸捻了捻手指,目光中滑过几分兴味。
傅斯渊像是个丢了魂的人,两眼鳏鳏奄头搭脑,再幽魂一般飘进厨房。
从季衍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傅斯渊弯着腰打开冰箱的冷冻下层翻找什么。
他好奇过去:你找什么?
傅斯渊嗖地一下合上,飞快开口:没找什么。
季衍笑盈盈地看着他,哦了一声。
傅斯渊被那种目光看着,又僵硬地开口:我记得冰箱了有块牛肉,现在找找。
季衍视线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冰箱,他笑笑:我不太清楚,你再找找吧。
于是傅斯渊就装模作样地又拉开,他在季衍出去后垂眸看着冰箱,内心又接受了一次暴击。
他的雪人没了!
本来还打算存个十年二十年的,结果被自己拿出来给狗狗叼去,现在可能已经润了某一方土。
傅斯渊用手背盖住眼睛。
他现在已经麻木了。
等吃过晚饭后天色暗了下来,傅斯渊给自家爱人说了晚安后回到卧室,他毫无睡意只是睁着躺在床上。
季衍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睡了。
傅斯渊心里思量,便慢慢地起身拿了个手电筒,轻手轻脚开门来到院里。
别的东西丢了就算了,戒指找不回来就太难受了。
傅斯渊蹲着手里拿着手电,在地面土中进行地毯式搜索。
他一寸地方也不放过,每搜索完一块地后向前移动一些,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土壤上。
他找得入了迷,正轻轻活动因为蹲了太久发麻的腿,就听到一道声音飘进耳中。
傅卿卿,找什么呢?
傅斯渊 : !
他仿佛是被按下定格键的玩偶,转着僵硬地脖颈回头,在月色里季衍穿着睡衣抱着手臂,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傅斯渊:
这回真的灵魂出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征集一下大家想看的番外。目前一个是【傅二房抱着孩子上门逼婚】,大家还想看什么?
第54章 正文完结
深夜寂寂, 夜风清寒,自己爱人肩上披着清辉与星光正笑盈盈地看着他,那张出色的面容上带着莹莹之色,仿佛是承着月色凝聚出来的神仙。
傅斯渊蹲在地上, 因为腿麻下肢弯着, 左手上拿着手电筒,右手因为翻找戒指在土壤里刨, 如今整个右手上沾满了泥土与灰尘, 再加之由于震惊而瞪圆双眼, 惊讶的表情仿佛是一个行窃被人抓住的贼.
傅斯渊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狼狈模样, 再看看宛如谪仙一般的爱人,内心再次受到一万点暴击。
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他丢脸的时候都能被季衍看到?!
他不要面子吗?
他真的好想在季衍心中留下一个好形象啊啊啊!
傅是渊瘫着脸, 内心泪流满面。
季衍慢慢地走过来,看着呆如木鸡的傅斯渊, 眼眸中滑过几丝笑意。
他目光落在留着指印的土壤上,傅斯渊可能是手掌在里面拨过, 留下清晰的四指印, 像是鸡爪子挠过似的.
季衍唇角又向上扬了扬,若无其事重新开口:你找什么呢?
傅斯渊轰鸣了片刻又被尴尬占据的脑子一动,顺嘴秃噜道:我来给花松松土。
恋耽美
爱人每天都在自己虐自己——咸鱼卖花(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