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死后太子追悔莫及(重生)——谢霜华
万人嫌死后太子追悔莫及(重生) 作者:谢霜华
万人嫌死后太子追悔莫及(重生)——谢霜华
纪羽见说不动纪云川,抿了抿唇,垂眸不知想了什么,又上前去死死抓住纪云川的手,说:从前我那样对你,你不想报复回来吗?
纪云川想甩开纪羽的手,但力气不如对方大,实在是没甩开,还被拽着往床边走去。他见纪羽拽着他往床边走,瞳孔一缩,整个人显得有些慌乱,可他又不肯叫纪羽发现自己的异常,只能强装镇定地答道:我又不是狗,被狗咬了一口还咬回去的。
纪羽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见真的是对与自己一块儿到床上去这件事有阴影,眼底暗了暗,心里头更是生出几分愧疚来。可愧疚归愧疚,纪羽不可能放开纪云川的手,若一定要靠强迫将人留在身边,纪羽也不是不能冒这个险。
纪云川哪里知道纪羽如今还想着强行把他带回去,瞧着纪羽将他往床边带,只当纪羽是突然起了色心想碰她,便使出浑身力气来挣扎,怎么都不肯叫纪羽得逞。
可纪羽的目的根本不是这个,将他拽到床边坐下后还按着他坐在自己腿上,不肯叫他下去,嘴里边说着:那你说说,要怎么样你才肯报复我?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纪云川根本就不是纪羽那样的人,他并不是一个用以牙还牙这种方式来报复他人的人。若他有这样的想法,只能说他从前太爱纪羽了,这才会在被屡次伤害过后深深恨上纪羽,想要将当初自己受过的所有伤害都让纪羽尝一遍。
他对纪羽并没有那样深的感情,所以他重生之后想的第一件事是远离纪羽,而不是去报复纪羽。
瞧见纪云川这副神色,纪羽多少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可就是因为猜到了,纪羽才有些不能接受。
纪羽抓着纪云川的手,一手按在他腰上不肯让他逃开,一双眼也直盯着他,咬着牙说:不愿意报复也没关系,你还可以恨我,不需要你爱我,恨我也可以的。
这话让纪云川更是皱起眉来,很是不解地看着纪羽,垂眸想了想,说:你是不是有疯病?不如叫太医给你瞧瞧?
纪云川这话若是叫从前的纪羽听到了,怕是要心生怒意觉得纪云川是在说他疯子,虽说纪云川本就是这个意思,但从前的纪羽只会往更加恶意更加严重的方向想去。
可如今的纪羽听了这话,只觉得纪云川是在关心自己,抓着他的手便笑起来,说:你在关心我,对不对?你心里终究是有我的,对不对?
我只是不想与一个疯子多话,我更关心你面对我的时候是不是清醒的。纪云川瞥了纪羽一眼,按住他的肩膀想下来。
原本纪羽是不愿意放开的,可纪云川警告地看着他,一副你不放手试试的模样,他终究还是害怕纪云川因为自己生气,放开了放在纪云川腰上的手。
终于能下来之后,纪云川站在了一旁没接近那张床,看都没看纪羽一眼,只说:都督同知这个位置我坐不起,那飞鱼服等物件你也收回去吧。
纪羽听到这话猛地站起身朝他走来,一双丹凤眼一如往常那般狠厉,却在触及纪云川目光时柔软下来。他走近对方,用一副哀求的神情面对对方,张了张嘴又深吸一口气,最后才斟酌着说出一句话:你不恨我将你娘的事儿告诉父皇吗?
纪云川倒是没想到纪羽会亲口提起这个,他掀了掀眼皮,用那双满是冷意的桃花眼看着纪羽,忽的冷笑一声:恨,但我更恶心你揭发我娘后那般对我,还要说爱我。
纪羽愣在原地,看着纪云川时更加欲言又止,他撞上纪云川的目光,有些不敢去触碰这审视般的目光,仿佛知道对方之后要说什么似的。
纪羽也能猜到,纪云川后边要说的话他估摸着是不爱听的。
而那句话纪羽从前也对纪云川说过。
只见纪云川笑起来,对纪羽说:太子殿下,我们是仇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是周六晚上十一点更,周日开始会恢复每晚九点的更新时间
第27章 仇人(二)
纪羽猛地后退了两步, 看着眼前笑看着自己的纪云川,忽的想起从前的纪云川似乎是不怎么笑的。
从前的纪云川很冷,冷得如冬夜里的雪,被月光一照更显雪白, 也更加的冷。也许是因为魏云川这皮囊较之纪云川自己的脸要更艳一些, 这才叫他那张冷脸总叫人感觉带上了几分艳色。
从前是清冷的,如今如今该是叫冷艳吧。
纪羽说不清究竟是怎么变奇怪了, 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奇怪了。他就是感觉纪云川变得很不一样了, 像是死了一回之后叫人性情大变。可他总觉得不应该是这个可能性, 因为纪云川其实有很多机会变成这样, 从前他对纪云川的每一次毫无原因的羞辱都可以成为一个可能性。
归根结底, 今日他追在纪云川身边求不得原谅, 到底还是他自个作孽。
可若没有揭发徐玥华, 纪云川后来与纪羽根本不会有那样的交集。纪云川会好好儿长到十八岁, 从皇上手中接来一个不错的活儿去干, 封王之后再由徐玥华挑选好合适的世家姑娘来当王妃。若徐玥华中途放弃报复皇上, 兴许纪云川还会带着王妃和徐玥华一块儿去封地,到了封地便是过纪云川自己的小日子。
那样的话, 纪云川往后的人生与纪羽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他们没有任何在一块儿的可能。
因为不揭穿身份,纪云川与他便是兄弟, 兄弟是不能在一起的。
纪羽闭了闭眼,整颗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抓了一下, 又痛又酸的,让他忍不住想要流泪。可他总觉得在纪云川面前流泪很没面子,会让纪云川看不起自己。
但他就是就是在那一瞬间眼眶红了起来,心中只想着抱一抱纪云川, 可这个愿望终究不可能实现,纪云川不会让他触碰自己。
纪云川讨厌他,恶心他,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你从前对我真的就没有一丁半点的感情吗?纪羽不死心,他不想知道如今纪云川对自己有没有感情,他可以退一步,他想知道从前纪云川对自己有没有感情,这样他还能有些许的安慰。
他觉得这样能让自己生出几分安慰来,且他也不觉得那个时候的纪云川会喜欢自己。
没想到纪云川听到这个问题时闭上眼掩去那一瞬间的恍惚,还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说:有过的,在一次次危难之中你走向我的时候我下贱,贱到对那样对待自己的你生出感情来。
纪羽听到纪云川这样说自己,连忙上前去想抓住他的手,又不敢太过靠近,只能在伸出手的瞬间强行克制住那抓住对方的冲动。纪羽收回手来,抓紧自己的衣袖,讪讪垂下眼,说:你别这样说自己,你哪里下贱,下贱的是我。
纪云川见他伸手,后退一步又拉开距离,瞥他一眼,嗤笑一声:你如今这般说,等将我带回东宫又是另一副面孔了。旁人不知道你太子殿下两副面孔,我还不知道吗。
纪羽被这话刺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他痛苦地闭了闭眼,咬着牙深吸一口气后猛地抬头看向纪云川,他说:我知道你不愿意原谅我,更不愿意与我回去,但是,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纪云川冷眼看着纪羽这副模样,心中琢磨着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他并不相信纪羽,从前也许还有那么一丝信任,如今却是对纪羽失去了所有的信心,至于旁的感情,早就磨没了。
什么都没有了,又不愿意跟纪羽回去,更不想原谅纪羽,那为什么还要给纪羽赎罪的机会呢?
纪云川自嘲地笑笑,又摇了摇头,说:没有这个必要,你想办法收回成命,往后你我便不要再见面了。
这话听得纪羽忍不住又走上前一步,看着纪云川时欲言又止,瞧着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又怕纪云川生气。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想牵一牵纪云川的手,又怕纪云川不高兴,只能去抓纪云川的袖子,又小心翼翼地说:云川,我,我不能失去你。
纪云川皱起眉,后退一步将自己的袖子从对方手中拽出来,冷笑着说:你还是想清楚,是不能失去我,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失去了对我的掌控?
纪羽愣了一下,垂眸咀嚼着这话,眨着眼看起来像是十分紧张,他小心地答道:是不能失去你,不是什么掌控不掌控的。若你觉得从前是我掌控了你,那往后由你来掌控我好不好?
纪云川怎么都想不到纪羽竟然是这样的难缠,从前以为纪羽的难缠至多也就是将你直接绑回去,如今才知道纪羽竟也能将姿态放得这样低。
这样低的姿态,若他从前爱惨了纪羽,怕是这会儿已经有了些微动摇。
可惜他当初对纪羽并没有那样深的感情,不过是一时心动,又被纪羽亲手将那心动磨灭。
所以他看到这样的纪羽,只会想远离,只会想拒绝,不会有丝毫的心软。
纪云川冷眼看着眼前的纪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你成日注意着我这边,又三天两天往我这儿跑,你自己的事怎么办?皇上病重,你母后又不大清醒,李全昌在那儿狼子野心的,你这般岂不是给了他莫大的机会?
纪羽听他这样说,眼睛一亮,一抬脚想靠近纪云川,却又怕他生气,只好收回脚来又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讨好地看着他,问:你这般说是不是在关心我?
纪云川瞪大了眼看纪羽,有些不敢相信这人怎么这般会联想,随后他讥讽地笑了一声:做梦。
这态度明显就不是在关心他的意思,纪羽只是在纪云川这儿变得更加的偏执,并非是变得痴傻连这都看不出来。其实纪云川不想跟他回去,经过这样几次见面,他也不是没有发现,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而且,纪云川想来是怕他的,否则上元那日也不会因为逃离那处叫他发现了身份。
若那时候纪云川不跑,纪羽是没有办法那般肯定那个人就是纪云川的。
只是脸长得像的话,根本是没必要跑的,见到他时也不会有那样的反应。纪云川瞧见他的时候明显是有些害怕的,即便瞧着十分镇定地否定纪云川的身份,却能看出纪云川时不时的颤抖与瑟缩。
纪羽想着这些,痛苦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又说:我不会放弃,我知道我错了,我也知道你不肯轻易原谅我可我还是想试一试,试一试能不能挽回你。
纪云川抬眸去看他,并没有因为纪羽这话而原谅对方,只是冷冷地说:随便你。
纪云川没有直接让他滚,已经是纪羽觉得最好的结果了。至于往后如何,还得看他如何挽回对方。
纪羽这般想着,深深看了纪云川一眼,犹豫着要不要与对方道别,却想对方该是不想再与自己多话的,便有些不舍地看他一眼,转身准备离开此处。
等等。纪云川见纪羽要走,出声喊住他,抬手朝那飞鱼服等物一指,把这些也带走,至于如何收回成命,这事儿你自己想办法。
纪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瞧见纪云川不愿与自己多话的样子却有些说不出口,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将那飞鱼服等物一块儿带走了。
那日纪羽走后,纪云川也没再要求与纪羽相见,朝廷也在第二日来了消息,说都督同知是要给魏松的,飞鱼服也是赐给魏松的,这事儿是朝廷那儿闹了乌龙。至于如何解决,自然是将东西收回去,再重新赐给魏松。
而纪云川则是选了个指挥佥事给他,至于飞鱼服,上边的意思是攒攒功绩,寻个机会自会赐下。
纪云川知道这是纪羽的意思,也是纪羽的让步。
这确实是纪羽的风格,只可能让步,不可能放弃。
所以一开始纪云川才想着要直接逃离盛京不叫纪羽发现,可惜还是让他发现了纪云川的存在。
有了这个差事,纪云川想自己往后该是多了一些事情做,不至于总待在荣国府。不过锦衣卫这样的机构闲人很多,他又是荫官进去的,顶上都督同知还是亲爹,叫他一进去便成了闲人。
这与纪云川原本的想法全然相反,且纪羽还三天两天跑到他跟前来烦人,让他一时间觉得如今的处境并不是他一开始想要的。
在纪羽第三次跑到纪云川跟前来的时候,纪云川忍无可忍,停下脚步转头去瞪他,冷声道:离我远点。
纪羽听话地后退了好几步,犹豫着看向纪云川,瞧他是不是还不高兴。可纪云川一看到纪羽就不高兴,纪羽又不可能完全不到纪云川跟前来,他只能尽量拉开距离,巴巴看着纪云川,说:我,我只是得了些新料子,想着从前你很喜欢,便特意拿来给你。
纪云川打量着纪羽,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说谎,但瞧着对方那副十分少见的真诚模样,想来不会是在说谎。不过不是说谎,并不代表纪羽并不是借着送东西的名义跑到纪云川跟前来。
他不想要纪羽的东西,也不想与纪羽见面,便是纪羽真没有说谎,他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所以他淡淡瞥了纪羽一眼,只说:拿回去,我不需要。
纪羽有些挫败地看向纪云川,抿了抿唇,低下头掩饰自己脸上神色,双手放在身前无措地来回搓着自己的手。待他脸上神色稍微收拾好一些后,他才抬起头与纪云川对视,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唤了一声:云川。
周围还有人,但因着纪羽在这里,便都只是远远看着。
可纪羽这一声云川并没有任何压低声音的遮掩,自然是被周围人给听了去。
于是,隔日一大早点卯的时候,纪云川被路过的同僚神秘兮兮地揽住肩膀,还对着他挤眉弄眼,说:魏佥事可以啊,连太子殿下都为你神魂颠倒。
纪云川听到这话只觉熟悉,只不过从前说这样的话那些人比这位同僚说的要难听百倍,更恶意千万倍罢了。
没有的事,我跟他什么都没有。纪云川将同僚的手拽下来,他不习惯也不喜欢与人这般勾肩搭背的。
不管有没有,我看太子对你可不一般。你小心一些,太子他以前可是玩死过人的,且你这名字竟是与那位一样,生得也十分像,万一是拿你当替代品,你可千万小心了。同僚凑近一些压低声音对纪云川说着,一副亲眼看见纪羽将他折磨死一般。
其实当初纪云川会死,直接动手的人还是纪云翰手下太监和翠竹,那太监是听纪云翰的命令,翠竹则是自己瞧不上他。与纪羽最大的关系也许是那时候纪羽不曾在外人面前真正维护过他吧。
否则那时候他与纪羽有那样的关系,照理不该有人这样瞧不上他还跑到面前来辱他。
不过这同僚也是好心,只是怕他栽进去被纪羽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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