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玄朱(50)
虫族之朋友也很美味 作者:作者:玄朱
格格党玄朱(50)
他不应该、也绝不能在一个寒冷脏污的地下监牢、在盛满罪恶和污秽的黑暗里,被他最信任的朋友残忍地撕碎、碾压和折辱。
这种事你知道了不如不知道。
赛斯的声音很虚弱。他垂着脑袋,慢慢收拢起自己被迫打开的双腿,然后蜷窝在沙发角落。
他不再费力去遮掩身上的痕迹。可当伊登本能驱使下、向前拉近以便恢复原有距离时,他肉眼可见地畏缩了一下,蜷缩得更紧了。
一瞬间,苏醒后和赛斯肢体接触时对方的被动、僵硬和颤抖都有了另一个原因。
伊登闭了下眼,强迫自己向后退去。
在他耳边,赛斯痛苦的呻吟挥之不去。更多嘈杂刺耳的声音涌进脑海。他想起了越来越多的细节,越来越多的感受。他有感觉。
艹!
伊登一拳砸向沙发上方的墙面。沉闷的重响声后,细细的疼从指关节处传来,湿热的血蔓进指缝。
小伊你做什
赛斯的手抬起,似乎是要拉过雄虫的手检查伤处。
他的手停滞在半空,因为伊登正紧紧地盯着他,眼里闪着激烈的愤怒。
赛斯缓缓放下手臂,闭上了嘴。
你宁愿我不知道?雄虫的嗓音如金属般冷硬。
这不是你的错。赛斯摇头。
这只是一场意外。我不想你自责。
那你就瞒着我吗?啊?!和你去诺弗瑞森、和那些该死的乱七八糟的训练一样一直瞒着我?
伊登喉头发紧,牙关紧咬。
愤怒和烦躁化作硫酸,在他血液中疯狂蔓延,誓要烧穿他所有的内脏和骨骼。
就因为你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你觉得我会缠着你不放,因为你不想我自责?!
所以你要将我推得远远地,只为了要证明自己不需要我也可以吗?!
不是的,小伊,不是的。我
骗子。
伊登打断了赛斯,冷冷地说。
肿块卡在喉咙处,让他呼吸困难。体内的火像子弹一样四处乱飞,点燃了每个细胞。
伊登又热又冷,颤抖不已。
不管赛斯在更衣室里说了什么,不管他对自己是什么感情,不管他途中如何摇摆不定,其实在内心最深处,这只雌虫早做出了选择。
甚至连那种事,他都要抹去一切痕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在他恨不得每天每分每秒都和对方在一起时,赛斯却在计划着逃离。
他们在一起是很快乐。可那又如何?
他最终还是要被赛斯舍弃。不管他如何努力、如何不愿意。这就是事实。
这一点比任何刀刃都锋利,直接捅进伊登心脏最深处,撕扯绞缠那里的血肉。
不如就此标记他、弄坏他,让他再也不敢、再也无法离开你。
一个冷酷的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伊登猛地抓住赛斯的手肘,再一次将他推倒。
当他察觉到雌虫细微的抗拒后,他死死地按在雌虫肩上,用粗暴野蛮的动作,将对方钉死在沙发垫里。
绿色的精神力化作细细的绳索,自发向外延展、灵活地游走在雌虫的皮肤上。
不久前才经历过的疼痛在一瞬同时回归。赛斯肌肉僵直、声音颤抖。
小伊,不、不停、停
不、不要这样
赛斯的身体因震惊恐惧而麻痹到无法动弹。他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如大锤一次次砸下,让他胸口紧缩、眼前发黑。
你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伊登在他耳边说:这次不可能了。
!
雄虫整个身体俯压在赛斯摊开的四肢上。他的呼吸变得急切。
他的头灌满了铅,曾经敏锐的思绪变得沉重而迟缓。他不想去思考,不想去感知。
他跟随那个声音,顺从身体的意愿,按住赛斯的侧脸,将手指捅进。
赛斯闷哼一声。
伊登尝到了血的味道。这让他感到沉迷。他将鼻子埋进赛斯的腹部,用自己的手掌丈量肌肉的起伏,描摹开裂的伤口。
内心的恶魔在他心底震颤,促使他进一步摧毁压榨这具躯壳,从雌虫的嘴里挤出更加痛苦的声音。
伊登抚摸着赛斯。他们的身体紧紧相贴在一起。那种亲密无间、连心脏都同步跳动的感觉让他发狂。
他渴望太久了。他兴奋到头绪目眩,迷醉到想让此刻永恒。
小伊
我、我只是
沙哑的呼吸声和水声中,雌虫的喃喃自语低不可闻。
他的手指抠进沙发里,又湿又烫的汗水将额头上的黑发弄得一团糟,长长的眼睫低垂着,遮盖了那双紫灰色的眼瞳。
我没做到
我可能我可能永远都做不到
恐惧、茫然、无助、悲伤、愧疚、自责通过他相接的皮肤如潮水一样涌了过来。
伊登蓦地停了下来。
他将视线上移,几分钟内,第一次真正看到了赛斯。
雌虫看起来已经无法思考。他瘫软着四肢,头向后仰起,绿色的精神力细丝缠在他的身上,将其固定成一个别扭的姿势。
对不起。对不起让你遭遇到那种事
赛斯的嘴唇蠕动着,声音微弱模糊,是伊登从没听过的无力。
细丝松开了。蒙上雌虫毫无血色脸上的痛苦褪散了几分。他掀开眼皮,哆嗦的手臂撑起身子,虚弱的手指向抓向伊登的腰背。
我只是想保护你
赛斯依偎进伊登汗湿的脖颈,用发青的嘴唇嗫嚅道。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
只想让你待在我身边。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雌虫的肩膀便僵住了。他整只虫即刻石化,强烈的黑暗从他身上散出,冲向伊登飘散在外的每根精神思绪。
有道墙壁倒塌了。震惊和恐惧淹没了伊登。他的胃在抽搐,恶心带起灼热的酸液,涌上他的喉咙。
这不是他的感觉。这不是。这不是
伊登嘶了一声。他向下看去。剑拔弩张的某物正在推进。它引发最原始的恐惧,让雌虫肌肉的再次痉挛,让他的双眼失去焦距,让他从里到外地开始崩塌。
该死的!他到底在做什么?!
伊登?
一记轻轻的敲门声让伊登彻底醒了。
他飞快地跳下沙发,跑进里面的卧室,唰地拉开衣柜,从里面翻找出自己最宽松的外套,返回赛斯身边。
敲门声还在继续。夏恩的声音满是疑惑。短短十几秒内,沙发上的雌虫已经穿好了他的牛仔裤。
他沉默着接过伊登递来的衣服,颤抖的手拉了几次拉链,都卡在半途无法继续。
伊登想要帮忙,刚刚凑过去,赛斯就躲开了。
伊登感觉到脸上冰凉。他无声地盯了一秒他们之间扩大的距离,默默起身打开了门。
你们两偷偷摸摸在里面干什么
夏恩手上端着一个托盘。食物的香气从里面飘出。
他勾起薄唇,笑容还没完全展开,一个黑影从里面擦着他的肩,一言不发地冲出房间。
赛斯?
夏恩将疑惑的目光转向房内另一只虫:伊登,他怎么了?
伊登用手掌捂着眼睛,挤出的声音里尽是无助和惊惶。
我搞砸了。
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听了一半墙角的昆恩:(猛地站直、向外走开)我去看看陛下和休。
内心OS:现在虫崽都这么大胆直接吗??
端着餐盘的夏恩:??
情绪不稳定的小伊登又做错了事。捂脸。
他只是太害怕了。虽然赛斯一直在把他向外推,但知道和真正的理解明白还需要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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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世界的真实
在医院躺了两天后, 伊登跟着双亲回到了洛奥斯特在瑞德哈特西斯特莱区的住宅。
西斯特莱区仅供王公贵族置业,闹中取静,复古自然, 以占地广阔的城郊庄园为主。洛奥斯特家是里面最显眼的。
这里比伊登在学校附近的落脚地宽敞奢华很多倍, 有超级大的前|庭、后院, 游泳池、屋顶花园等休闲设备一应俱全,全透明玻璃窗采光极佳、视野极好。在户外吃早餐时一抬头,便是一片盎然绿意,让虫心旷神怡。
恍惚之间, 伊登还以为他回到了布鲁斯凯的家族主宅。
打断这种错觉是成倍增加的陌生侍从和轮班值守、森严到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安保虫。
洛奥斯特大公一向讨厌这些排场。他的雌父则很注重隐私。伊登对此很是疑惑。
随着帝国治安局对绑架案不断深入的调查,伊登得到了答案。
犯罪团伙头目古达贝吉那只被火烧伤的雌虫曾经是帝国情报局非常优秀的执行者。
和同僚比起, 古达贝吉太过理想主义。但他能力很强,加之勤勤恳恳, 哪怕受伤也坚守一线,以完成任务为第一要务,是以年纪轻轻便功勋满满,晋升为A级执行者, 被委以重任。
三十多年前,在一次帝国星域外的救援任务中,古达贝吉以自己为诱饵,给目标虫和同伴创造了出逃机会。
任务成功完成,古达贝吉却被困在敌后。弹尽粮绝的雌虫想尽一切办法, 在彻底失联前, 向上级发出了求救信号。
十二个小时后,情报局综合各方情报,以存活概率极低,推定死亡为由, 放弃了对古达贝吉的后续救援。
这是谎言。
翻开盖着密密麻麻机密印章的任务卷宗,情报局放弃救援的真正原因展露在众虫面前成本太高,收益太低。
古达贝吉确实优秀,但并非不可替代。那几年情报局的预算在国会要求下缩水了一大半。营救古达贝吉,不仅要支出一大笔星币,还要搭上一部分政治利益。
如何抉择,一目了然。
在这次绑架案之前,认识古达贝吉的虫都以为他死在了遥远的异星。没虫知道他如何改头换面地回到瑞德哈特,又如何悄无声息地用几十年的时间,在帝国这颗红色的心脏里建立起如此庞大的犯罪帝国。
治安局以为他是为了报复雌父,才找上了我?伊登瞪大眼睛。
从古达贝吉经手的雄虫名单来看,贵族出身的雄虫幼崽比例很大。夏恩声音冷沉,表情严肃。
这很不合常理。比起平民,绑架转卖一只贵族雄虫幼崽成本更高、风险更大。就算他可以卖更好的价钱,也不划算。
如果将之当成古达贝吉对帝国政|权的刻意蔑视来看,就说得通了。
可雌父已经从情报局离职很多年了。古达贝吉当年的遭遇和他没有直接关系吧?伊登指出疑点。
夏恩沉默了两秒,随即眼含歉意地看向伊登:不光因为劳埃德,还有我。
洛奥斯特家族在帝国一直都有很高的声望。过去二十年里,夏恩洛奥斯特身为最年轻的S级雄虫,是帝国当只无愧的脸面和吉祥物。再加上帝国元帅克雷夫
将他们的虫崽变为自己的性|奴光是想想,这个念头就能让犯罪者们战栗不已。
伊登想起那只雌虫经常挂在嘴边的你比其他虫有更多的机会显然,一开始古达贝吉就知道他的身份。甚至很可能,这场绑架早在他收到骚扰前,就开始筹划了。
古达贝吉还有在逃的同伙。治安局正在追踪搜捕。为了伊登的安全,夏恩下令加强了园的巡逻和安保,劳埃德亲自参与了庄园安保方案的制定和绑架案的调查。
除去迪安,剩下的四只影跟了过来,和夏恩带来的护卫一起守护小雄虫的安全。
不管内心深处再怎么喊太夸张和毫无必要,表面上,伊登安静接受了走到哪里都有护卫跟着的现状。
他不能再冒任何风险。
因为他,日理万机的帝国元帅回到帝都后,只出过两三次门。能推的会全部推掉,能处理的公务全部在家处理。也因为他,最讨厌宅家的大公阁下蹲在家里,甚至开始侍弄花草打发时间。
为了即将出生的虫崽。夏恩和劳埃德如此声称。但伊登很清楚,这只是不让他有负罪感的借口。
他的雌父是S级雌虫,单单生产一只虫崽(哪怕他是高龄产夫),远远不足以到要居家静养的地步。
他们是在弥补之前家长角色的缺席。
伊登能感觉出来。
每一次他靠近劳埃德,雌虫散发出的情感里,总有一丝隐藏的愧疚怜惜和恐惧。每当这个时候,伊登就会什么也不说地抱住自己的雌父,让他切实地感知自己还安然无恙、还在这里的事实。
相对于帝国元帅鲜少展现的不安脆弱,洛奥斯特大公则表现的十分冷静淡然事发前后,他对伊登的态度毫无区别。
据说虫年纪大了就会心软很多。
夏恩盯着激烈晃动的游戏画面,眼皮也不抬地快速说道:唔,也有可能是孕期激素不稳吧。
我?哦。刚听到消息时也很害怕。但我知道你会没事的。你是我的虫崽,我对你有信心。我不会失去你的。
诶诶诶诶卧槽!又是这里!又是这一招!伊登,快来帮我!这张地图我真的快打吐了!宇宙的主宰,第十七遍、第十八遍。
伊登呆滞地盯着被夏恩扔过来的游戏手柄。
雄父,您是不是忘了五天后我就要参加联考了?
您天天这样打游戏,难道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
他不觉得。
卢锡安盘腿坐在桌前,鼓着腮帮子咔嚓咔嚓咬着薯片,口齿不清道:
诺里斯,你敢想象还有这种家长吗?自己虫崽为联考紧张的睡不好觉,他们却在联机通宵打游戏?
他们嘀嘀咕咕了三个晚上,我还以为他们在讨论去哪个大学更好,稍微感动了一下下,结果呵呵呵,他们神秘兮兮研究的东西居然是游戏攻略!
我雌父去拉奇尔比赛都利用休息时间去那边学校替我打探消息。他呢?他在家待着闲得都要发芽了也不关心关心我,太过了分吧?!
卢锡安指控昆恩。伊登心有戚戚焉地点头。
他们就是这样一群青少年。迫切地想证明自己的独立。家长过多的关心嫌烦。可家长完全不闻不问时,内心又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呃,也许他们只是不想添乱?诺里斯试图帮两只年轻的雄虫挽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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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党玄朱(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