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玄朱(60)
虫族之朋友也很美味 作者:作者:玄朱
格格党玄朱(60)
赛斯雄虫终于开口,嗓音低沉而无奈,你真是个笨蛋。
呃?
英挺帅气的黑发雌虫大惊失色,怎么也没料到会收到如此回复。他的沉稳假面裂开了,一丝窘迫和难堪顺着浮起的红晕爬上他的脖颈耳朵。
赛斯?
赛斯桑恩?!
真的是赛斯桑恩!!!
围观虫群反应被他更大。一时之间,此起彼伏的质疑不比之前皇子莅临来得少。
赛斯被困在原地。过于紧身布料给皮肤带来的不适,耀眼灯光对眼睛的刺激、热切注视引起的肠胃道反应让他呼吸变得困难。
他听到了自己过快的心跳声。感受着血管在太阳穴和关节突突跳动的痛感。他明明站着,却感觉随时都要跌倒。
大公阁下,您的主意烂透了!
帕特,你的方案可以再低调一点的!
雄父,我应该坚持自己的观点:这件礼服太让虫难堪了!
一只温凉柔软的手划过凝滞的空气,抓住了他的手腕。清新的花香和白桃的天然果香一同袭来,脆爽、微甜,仿佛初夏垂坠枝头,在风中轻颤、飘落的浅粉色小花。
赛斯被向前拽去。
香味更加浓郁。
伊登倾身向前,踮起脚尖,用一对纤细的手臂搂住雌虫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双唇。
赛斯身体猛地震了一下。一股战栗传变他的全身。他回吻过去。激烈凶狠的像一头忽然失去理智的野兽。
唇齿碰撞间,伊登感到有个东西戳了上来。意识到那是什么后,雄虫忍不住笑了。
喘息声逐渐大了起来。赛斯狂热地舔咬着伊登的嘴唇。少年向后退去,任雌虫将自己压倒在入口的廊柱上。
呃虽然能理解啦,但是这么多虫他居然不觉得害臊?
跟丢二十分钟后,卢锡安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现了他今晚信誓旦旦要守护的花。
而眼前正在进行的一幕,差点让他将眼珠子都掉下来。
他的同学眼瘸认不出来赛斯很正常,他却是想装眼盲都来不及
请问这只雌虫是精神分裂了吗?为什么他会穿着这么一件礼服,且以这般高调到夸张的方式强势登场?
今晚参加舞会的雌虫,选择传统礼服和燕尾服的比例大概是六|四开。
毕业生们只有二十岁,正是年轻气盛、急着彰显个性的时候。因此他们穿在身上的传统礼服大多都很清凉宽松到漏风的长袍,短到膝盖上的半裙,过分轻薄以至于重点若隐若现的亚麻布料蕴含的意图直白到让羞涩的虫不敢多看一眼。
和他的同学相比,皇子殿下缠在身上的布料多了足足几倍。且是夏季只看就要昏厥的黑色。
按理说这颜色只会被嫌弃沉闷老气。从正面看去,忽略腰部袒露的肌肤不提,无袖内切肩线的背心款式不仅常见也很保守。
可偏偏当黑色的紧身皮革一丝缝隙都不留,紧紧裹覆在雌虫身上,完美还原、勾勒出雌虫胸膛腰腹、腰臀腿部的肌肉线条时,它性感到让最开放的虫也会面红耳赤、心脏狂跳。
它太紧了。紧到披风被风吹后,袒露在外的上背部和它无缝衔接,乍看就像雌虫的第二层皮肤。而手臂、腰腹的暗金色配饰,将他的橄榄色皮肤衬托出一种近乎情|色的异样光泽。
简单总结一下:尊贵冷峻的皇子殿下,乍看穿得低调又禁欲,实则大胆到不行,让虫血脉贲张、心头火起。
所以卢锡安不怪公众场合一向自持冷淡的伊登失了分寸。
随便脑补一下诺里斯穿着类似服装他会直接将虫扛肩拖走,摔进最近一间有门的房间。
卢锡安吃惊的是,一向束手束脚、莫名胆怯畏缩的赛斯居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干出色|诱这一招。
环顾四周,和他有类似感慨的虫显然不止一只。然而在那些震惊诧异的表情下,所有的虫都只是呆呆地看着,没有一只前去阻止或打断
那两只虫紧紧相拥。他们之间的气氛沸腾到随时会溢出来。旁观的虫心率加快、口干舌燥。他们完全挪不动脚步。
源源不断的热度从雌虫身上散出,像火上煎烤的石头烫着伊登的皮肤。一张柔软的嘴在他嘴唇脖颈和耳侧不断摩挲撕咬,落下一串串吻。
交错的呼吸间,赛斯紫灰色的眼眸抚摸着伊登,激得雄虫脑内热血沸腾,恨不得下一刻就将他按倒在地。
但他不能。不能。这里是学校礼堂。舞会现场。几百只虫正在注目
热风混着新割的青草味和晒热的尘土味钻进伊登的鼻孔,微微冲淡了那股让虫晕眩的巧克力香。
伊登用尽全部的力气,握住赛斯的手腕,将他从自己身上扯开。
赛斯。伊登咬牙低道,这里是毕业舞会。我们要先跳舞。
雌虫喘着粗气。眼神有些发怔,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你邀请了我,记得吗?伊登提醒。
啊跳舞对,跳舞。我记得。
赛斯闭了下眼,似乎正在与本能抗争。
伊登克制不住地弯起嘴角。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仿佛看不见周围过分灼热的视线,主动拉起赛斯,向礼堂内走去。
我接受你的邀请。
金发少年回眸,绿眸闪动,双唇翘起:今晚所有的曲子,我只想和你跳。
伊登的撤离如按下的开关。静止的虫群哗的一下散开了。他们向礼堂内涌入,为了掩饰尴尬,下意识地扬高声调。
乐手们拨动乐器。礼堂大灯悉数熄灭。音乐声起,彩灯旋转。少年们欢呼着跃进舞池。
优雅克制的前半段已经过去。接下来是放纵自我、肆意欢畅的后半场。古典乐退场,DJ登台。
音乐震耳欲聋。尖叫声呼哨声中,五彩纸屑纷纷扬扬,四散飘落。
伊登抓着赛斯,来到舞池中央。
雌虫英俊的脸上出现一抹羞涩的微笑。
望着顶住那些注视、一步步来到他面前的赛斯。伊登觉得有什么在他胸口燃烧。
他喝了不少威士忌。穹顶垂下的那盏巨大吊灯则粘了太多水晶。
他目眩神迷。
高中毕业舞会有个传统。
交错的步伐间,伊登舔了舔嘴唇,低声在赛斯耳边说道。
什、什么?
第一支舞,只能和喜欢的虫跳。
他们开始转圈。握住的手臂拉直又曲起,没有一刻分开。晃动的五彩流光中,雌虫深色的皮肤一点一点涨红,结实的肌肉逐渐僵硬。
很多虫都会选这个时候表白。
伊登的嗓音和赛斯记忆中完全不同。它听起是那样的低沉,带着压抑的情|欲,有一点点沙哑,像某种名贵的丝绸,轻柔的滑过赛斯的耳廓。
雌虫的步伐开始错乱,思绪一团混乱,好像融化在梦境和现实的边缘。
这不仅仅是一支舞,赛斯。你明白吗?
赛斯开始同手同脚。伊登靠了过来,手臂缠住雌虫的侧腰:你要更放松一些。来,和我一起,跟着节奏。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四周的虫举起双臂,高声欢呼,肩膀摩擦,一起摇摆起来。
嘿,诺里斯,一起跳吧?
卢锡安伸出一只手,从一旁抓过正被几只雌虫围着搭讪的雄虫:这个时候我可不想落单。
他比了比虫群里的闪闪发亮的那两只。
卢锡安,谢谢但
来啊!卢锡安打断诺里斯,一边摇着自己的臀,一边出其不意地将这只虫拽进虫群。
我不
卢锡安贴了过来。他痞气地挑起嘴角,鬓角的发丝浸着汗水,在雄虫的视野里闪闪发亮。
享受这个夜晚,诺里斯。这是我们绝不会有再有的青春!
卢锡安大笑起来,扭身从经过的托盘上拿过一杯酒,昂头灌下。
接下来是一连串急促的重低音,少年们兴奋到了极点。汗水在他们眉头上凝结,到处都是热情涌动的身体和肆意的笑声。
诺里斯喝了一杯。然后是又一杯。带着极度的不适感,他开始随着音乐摆动身体。
卢锡安直接就着酒瓶灌了起来。他们的眼神变得迷离,身体逐渐靠到了一起。
另一边,伊登双臂环着赛斯的脖子,从后面咬着雌虫的耳朵脸颊。老实说,他们两跳得有点糟糕。但没虫在意。
精心打理的头发被揉乱了。嘴唇被咬破了。铁腥味窜上舌尖,有点苦有些涩,但更多的是甜蜜。
赛斯睁开眼。一双祖母绿般幽深湿润的眼睛正盯着他。秀美绝伦的面孔上带着一种深不可测的表情。
他应该是醉了。香槟的气泡还在他舌尖窜留,麻痒又欢|愉。视野模糊又清晰,音乐声震得那些细小杂碎的念头都消失了。
他的脑袋发烫又发沉。
为什么选我,小伊?
赛斯低声问道。同时在裤子上无意识擦着汗湿的掌心,试图控制过快的心跳。
疑问一闪而过,然后那双绿眼睛溢出格外鲜亮的一抹笑意。
陛下告诉你了?
小伊,我什么都做不好,成年后可能只有B级。我很大可能没办法成功引导你一次觉醒。你有更好的选择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让我更换名单?
伊登嗤笑一声,压低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危险。刚刚的笑意被冻结了,只停留在弯翘起的薄唇上,并没有传入双眸之中。
然后我们继续做一辈子朋友仅仅只是朋友。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伊登抬起下巴,注视着赛斯。
是从什么时候起,当他说出做一辈子朋友时,雌虫不再坚定的附和?
是从什么时候起,对方看着他的目光里多了他不曾察觉爱慕和渴求?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心脏为彼此激烈地跳动,紧紧拥抱互相抚摸,吻了一次又一次,却还是不够、不够?
没有清楚的分界线,没有明晰的时间节点。种子在悄无声息中埋下,绿芽在日日夜夜相伴中汲取养分,阳光雨露在缤纷彩虹中洒落。
绿油油的枝叶生长、蔓延,缠绕上他们的身躯和脏器,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更紧密。更深刻。更持久。
也许,赛斯曾经试图埋葬这份感情。也许,他竭力想要逃离。他因害怕不敢索求,因不想失去现有的,而畏惧不前。他甚至试图将自己推向其他虫,只为维持脆弱的平衡,偷取一点点的温暖。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因为有一件事从没有变过。
这是他唯一肯定,无比确定的事实。
因为他也有一样的感受。
这种感受让他心神不定,思绪四处游荡、无法安定。
他试图冷静,但只能辗转反侧。它让他失去理智,陷入疯狂。他被其摆布,备受煎熬。
他不想继续忍受下去了。
不。
赛斯嘴唇翕动,吐出一个单音节。
你想要什么,赛斯,告诉我。
天旋地转间,赛斯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傍晚。悠悠晃动的秋千。逐渐拉长的影子。对着他甜甜笑着的小雄虫。
告诉我
他要走了。他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他不想结束。
伊登赛斯深深吸了口气,伊登洛奥斯特他念着雄虫的名字。
我想让你当我的雄主。
伊登笑了。
赛巴斯蒂安科拉莫斯想要伊登洛奥斯特。
发自内心。几欲疯狂地渴求。无止境的贪婪,永远填不满的欲求。
这是从始至终,从未更改过的事实。
伊登洛奥斯特想要赛巴斯蒂安科拉莫斯。
这是新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夏恩:赛斯的衣服真的不错。元帅阁下,下次你也试试。
劳埃德:尺码太小了。可能不行。
夏恩:(靠过来咬耳朵)你不会不知道,小有小的妙啊。
休:陛下,呃,那个礼服是不是有点
伊斯米尔:?(沉吟)从他想要达到的目的来看,很好。
休:??什么目的。
伊斯米尔:我是雄虫。我知道什么样的情况,理智会为本能让路。
休:(突然懂了)//////////
还有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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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终于来临的毕业舞会(中)
音乐很吵。
诺里斯的感知开始变得模糊, 身体好像不再属于他。他用手擦了擦鼻子,努力眨了眨眼,试图聚焦涣散的视线。
酒精一点点上头, 直到连站稳都变成挑战, 诺里斯才意识到自己有多醉。
多少年了。
炫目晃动的灯光中, 诺里斯揉着自己后颈,轻笑着摇头,在靠前的沙发上坐下。
不远处,少年们舞动的身体挤成一团。音乐极其大声。更多的酒。更肆意的笑声。这是他曾经很熟悉的场合, 久违的回归,带来一种温暖的亲切。
过去, 他喜欢藏身于这种喧闹之中。现今,他放开那无时不在的掌控, 允许各种闪亮跃动的碎片顺着偶然打开的门缝落入,闻一点光彩和生机。
这就是青春。过剩的热情。张扬的夜晚。以及无限期待的明天。
诺里斯远远地看着那些兴奋的笑脸,猜测他们在聊什么。低头喝一口酒。再抬头时,虫群淹没了之前的面孔。
有虫挨着他坐了下来。
噢, 听这个欢呼声丹拜尔斯出场了,最新一部《危急时刻》的新星。策划虫品味不错。
卢锡安靠过来,跟随虫群举起香槟杯:听,他要唱主题曲了。这首歌很赞的,一起去?
说真的, 今晚这些音乐, 有你不喜欢的吗?
诺里斯感觉自己的微笑在扩大。
哇!我没看错吧,你你你在笑?
我不能笑吗?
不,不是。你当然可以。当然可以雌虫开始支支吾吾,我不是说你像机器虫, 就,你还蛮常对伊登笑的。但只有你和我时
醉醺醺的迷雾中,卢锡安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模糊。
怎样?诺里斯听到自己问。
冷嘲热讽。
我没有在嘲讽你。
阳光和风的味道侵入诺里斯的鼻腔。他的思绪既清楚又模糊。他知道自己准备说的是清醒时绝不会说出口的。但这一刻,他必须纠正雌虫错误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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