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锈钢钉钉-(49)
影帝他身娇体弱 作者:作者:不锈钢钉钉
不锈钢钉钉(49)
陆子骞没吭声,抬手把开始解衬衫扣子,一连解开三颗,小半个胸口露了出来。接着,他打开了手机的摄像头。
金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干什么
你不告诉我,我就拍照片,说你对我欲行不轨。龚铎的脾气你清楚吧?我跟他还没离婚呢,你要是碰他的人,碰他的配偶,要给他戴绿帽。你猜,等他病好了,会不会放过你?
陆子骞在龚铎面前赖不起来,再别人面前,绝对不好惹。惹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金唐面上一阵青白,你你了半天,最终咽了咽口水,狠狠搓了一把头发,算你狠!怕了你了,你们真是一对疯子,般配得很!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知道了也帮不上他忙。还有,别把我供出来!金唐烦的不行,狠剜陆子骞一眼,掏出来一盒烟,利落抖出来一根,啪嗒点着咬在嘴里,吐出一个烟圈。真是的,败给你们夫妻俩
陆子骞惨淡地笑了一下。
在告诉你他现在的情况之前,得先给你讲段以前的破事你扣子还不系上?!万一谁来了误会了,我怎么跟宫奕宁解释!金唐暴躁地咬着烟嘴,嫌弃地瞪着陆子骞。
陆子骞抬手系扣子。
金唐这才开始回忆。
5.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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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骞要了一根烟,跟金唐一起抽。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龚铎父亲出轨搞外遇的事儿陆子骞已经知晓,金唐就把这段略过,直接讲后面的。
龚家那么大家业,整个就是一金饽饽。那小三儿日子久了,野心逐渐膨胀,再加上老龚总对她的确宠爱,她就生出逼宫上位的心思,时常跑到宋总面前耀武扬威。你知道吧,我跟龚铎是发小,经常跑他家找他打游戏,小三来得时候也不知道避讳,当着我俩半大孩子的面儿就撒泼放刁,又是炫耀得宠又是讥讽宋总失势完了以后还跟龚铎说要当他新妈妈。脸皮真够厚的。然后
金唐深吸一口烟,弹弹烟灰,皱了皱眉:她开始常常找上门,甚至轻蔑地不再对宋总冷言冷语,她把自己当成了主人。她的目的变成了年幼的龚铎,她想通过拉拢老龚总的孩子,逼宫上位。龚铎自然不乐意啊,那个年纪隐约也懂事了,他不愿意跟她出去,无论她怎么引诱就是不跟她一起。后来终于被她逮到一个机会,龚铎生日,按照惯例老龚总要带他出去给他过生日,她趁机提议三个人去游乐园玩,老龚总同意了。就是这次,出事了。
陆子骞咬紧牙关,紧张又充满恨意地听着。
他们的车被一辆大货车撞开,车头都撞得凹进去了,驾驶座上的老龚总和副驾驶的那小三儿当场就不行了。现场那个惨烈救护车到的时候,两个人合力都拉不开车门,最后找电锯切开的,车里的血腥味当场就把几个小护士熏吐了。
陆子骞被烟头烫到手指,猛然松开手,捏了捏疼到钻心的手指,低哑地问:然后呢
几人打开车门以后,发现后座还坐着个小男孩儿,半边身子都是血,衣服上全是干涸的血迹,脸上和头发上还沾着来不及干透的脑浆他就睁着眼,没有看护士,空洞地盯着前座上那两具血淋淋的尸体。
陆子骞忍不住低头干呕。金唐不为所动,沉浸在回忆里,缓慢地继续说道:尸体当场就拉进医院太平间了。龚铎因为坐在后座,只是受了点轻伤,有点轻微的脑震荡治好了以后,大家发现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沉默寡言,没有情绪波动,就像失去灵魂的躯壳,只有当旁人靠近的时候,他才有激烈的情绪波动。他讨厌任何人靠近,并且突兀地患上了洁癖。
陆子骞艰难地直起上身,抢过金唐手中的烟盒,抽出一根烟,颤抖着塞进嘴里。
后来,宋总给他找了一所国外的精神疗养院,三个精神科专家为他封闭治疗一整年,他才逐渐从那件事里走了出来。可是那个场面还是给他留下了不可治愈的后遗症洁癖,还有极度厌恶出轨。不过这件事影响太恶劣,使手段压下去了,知道的人不多。
陆子骞如坠冰窟,不可抑制地浑身发冷,指尖冷到麻木
是了,男神讨厌出轨,刻在骨子里那种讨厌。当他知道自己出轨的那一刻,他的心里怎么会好受?可是他依然表现的那么克制。陆子骞换位思考了一下,认为这事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一定会在盛怒之下动手。
男神不仅没有动手,还安慰自己别害怕,甚至于有求必应地答应不会离婚。
金唐低头,看到惨白着一张脸的陆子骞,被吓了一跳,你没事吧?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胆子这么小?!
陆子骞苦笑了一下。
什么胆子小,不过是担忧心疼,想替他承受罢了。
陆子骞摇摇头,想说没事,张嘴发不出声音,嗓子像被什么堵住了。
金唐皱眉:你脸色很差,要不去医院吧?
没我没事,你接着说。
金唐眉头紧锁,迟疑道:他这次的病情来的急,情绪一时没兜住。心态崩盘了,幸好那三位医生中其中一个没退休,他被送去的又及时,这一回生二回熟的估计用不了一年就会出院。只是
金唐用鞋尖将烟头辗灭,借着这短短几秒,飞速整理了一下措辞:我没有想到他对你用情这么深刻,他那个人,对谁都一副疏离疏远的高冷样儿谁知道特么的还是个痴情男,都这样儿了,被封闭治疗之前还还让我不要找你麻烦。他说要是你真喜欢宫奕宁,就让我放手,成全你们俩。
想到这,金唐恶狠狠地磨磨牙:放屁,他为了你傻了吧唧地要当情圣,凭什么牺牲我的幸福,凭什么拉宫奕宁当垫背!
你们俩还是分了好,不然这过日子三天两头的,你一年气他几次,都不够往国外来回折腾的
陆子骞独自一人回到小房间,坐在椅子上发呆。
怪不得龚铎不回信息,他进了病房,根本没有精力回复吧?怪不得所有人都要瞒着自己
那天自己不回信息,男神担心自己要提分手。他怀揣着满腹惊慌失措,独自来到这间房,看到这让人误会的环境,病情当时就发作了吧?
他是坐在这张椅子上忍受着痛苦,独自等自己回来吗?他当时在想什么呢?
怪不得他的表情那么阴沉自己不仅没有看到他眼睛里面的痛苦,还
还冲他发火了。
陆子骞眼睛模糊了,视线不由自主地定在那天男神站立的地方,仿佛隔着时光窥见了龚铎的身影。
他看了很久。
抬手照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下午的时候,场务来了,钟灵要请他喝鲜榨的苹果汁,场务连忙摆摆手:不了不了,谢谢。我就来通知一下,下午的戏取消了。陆老师不用去片场了。
啊?为啥?钟灵强行把果汁塞到场务手中,拍摄进程不是很紧么?说取消就取消?
场务不好意思地喝了一口,果汁很甜,谢谢灵姐!那个什么,监制突然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宫影帝吵起来了,直接开车把人拉走了。那个杀气腾腾,大家都快吓死了,他临走之前说让停拍,吴导正在片场发脾气呢!
钟灵不明所以,宫影帝拍戏很认真啊,不会被制片人抓到不敬业的场面吧?能吵什么啊。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下午拍不了,什么时候能开工也不一定陆老师,灵姐,千万别跟别人说我嚼舌根了嘿嘿。
钟灵连忙答应,笑着把场务送出了房间。
一回头,发现自家主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右脸上一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用来热敷的鸡蛋早就滚到地上去了。
钟灵苦着脸,幸好下午不开工,不然你的脸
她又剥开一个热鸡蛋,在手心里试了试温度,亲自贴到了陆子骞脸上:你说你没事打自己干嘛呀,你的脸多金贵自己不知道吗?老板要是看到,指不定有多心疼呢!
不行。
木头一样的陆子骞突然冒出一个词。
啊?什么不行?太烫了?那我再换一个!
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要去看他。给我用最短的时间办签证出国,花钱办也行,要快。
钟灵迷惑不解:出国看谁陆哥,你是不是糊涂了,我们还在剧组啊,吴导不让离组。
陆子骞沉默不语。
【作者有话说:不会被寄刀片吧应该】
6.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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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良久,陆子骞不准备瞒着钟灵,简略道:龚铎病了,我必须陪在他身边。你赶快办签证,请假的事我来想办法。
钟灵哑然,急匆匆地拿起电话跑出去找信号。
午后的太阳光穿透层层叠叠的枝干树叶,将地面的落叶装扮成影影绰绰的地毯。一双脚在上面嘎吱嘎吱踩了三四个来回,手中的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金唐,我要出国去照顾龚铎。陆子骞开门见山。
告诉我疗养院的地址,还有,顺带跟你请假。
电话里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陆子骞听到对方压低声音恼火道: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这回我可没有跟你独处,你玩不了诬陷我的把戏!
我知道。陆子骞握着手机,抬脚将一片脆生生的树叶踩碎了,居然笑了一下,不诬陷。只是实话实说,是你金唐告诉我他的身体状况,不仅如此,你还把龚家长辈的丑闻从头到尾给我科普了一遍。
陆子骞听到金唐的呼吸声猛然粗重,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被重击倒地的声响。
你他妈早就计划好阴我?
你要是告诉我他在哪个疗养院、批我的假,我就把我怎么知道这件事栽到别人头上。
金唐:真疯了,你是真疯了。
陆子骞也不回答,只管低头踩树叶。他知道他一定会答应。
金唐重重呼出一口气,我跟你说过,你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见到他!是,我能做主给你批假,可你想过没有,导演吴玉华,导演界的泰山北斗,圈里谁不敬重她?你现在还没混出个名头,拍她的戏就敢频繁请假,传出去以后在圈里怎么混?哪个名导还想用你啊,你的前途不就砸了么。
我知道。
知道你还干吃力不讨好的傻事
我不后悔,他的日子一定很难过,我要去陪他。陆子骞决绝的声音透过遥远的手机听筒,传到金唐耳边。
他愣神两秒,随即想到关在封闭病房里的龚铎。
也许,龚铎心里也在期待着与陆子骞见面吧?
金唐脑海里浮现这么一个想法。
四天以后的傍晚,陆子骞与钟灵登上了飞机,几次转机以后,踏上了冰岛的土地。
由于语言不通,金唐帮忙找了一名精通汉语的当地人充当翻译,陆子骞在他的帮助下,拉着行李箱,站在了一所疗养院门前。
钟灵当着陆子骞的面给周见打了个电话。
他不接。
我们直接进去。陆子骞跟翻译交流了几句,翻译点点头,跟门岗那个冰岛人叽里呱啦说了半天,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
不行。他说必须要证明您跟病人的关系或者里面的人来接,才能放您进去。要不您再打打电话?
不必了。陆子骞将行李箱拉到路边,打开以后翻出一个红本交给翻译,这是我跟他的结婚证。
翻译拿着结婚证找到门岗又说了几句,打开结婚证给门岗看。陆子骞又从窗口塞进去一叠钱。
一分钟之后,那人给病房打了一个电话,表示可以进去了,并说了一个病房号。
陆子骞跟翻译分开,拉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哇塞,这个疗养院看起来不大,可是真的好漂亮!就像有钱人家的别墅一样!这些花草修剪得这么精致,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啊!这里治疗费肯定很贵!钟灵一路上叽叽喳喳,活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陆子骞一言不发,转过两个路口,找到了正确的楼栋。
远远看去,门洞前站着一个人。
他个子很高,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身影略瘦,衬得宽大的病号服空空荡荡。他虽然瘦,看起来却并不弱,他就像一棵挺拔的青松,岿然不动地立在那。
直愣愣地看着陆子骞。
陆子骞手里的行李箱一下子就扔了,急跑几步,在距离那人三四步的位置霍然停驻,心疼地眼睛都红了,男神您,您怎么没穿鞋就出来了
龚铎没接他话茬,仿佛赤脚踩在地板上没什么大不了,什么洁癖冰凉的,全抛到脑后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拍戏吗。龚铎努力控制着情绪,淡淡地问。
不拍了,陆子骞眼睛湿得看不清,哽咽道:还拍什么呀,你都这样了
龚铎扯起嘴角,好像笑了,是啊,真落魄。
钟灵察言观色,连忙拖上行李箱,联系方才那个翻译去了。
陆子骞听到落魄两个字,心脏就像被人拿捣药杵搁那使劲捣,心脏被挤压破碎,碎得稀烂,疼的他喘不过气。
不过短短几天,男神消瘦不少,脸颊微微凹下去一点,下巴也尖了。是他没有好好吃饭,还是治疗太难捱了?
陆子骞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你别哭。龚铎眼中闪过慌乱,忍不住走上前,伸手抓住了陆子骞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替他把眼泪擦干净,轻叹了口气:来就来拿着结婚证干什么,好像我是那抛弃糟糠之妻的陈世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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