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NINEZZZZ(2)
八年之痒 作者:作者:NINEZ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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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嘉年看了一遍,除了改掉的有歧义的措辞,还有就是程展清把现在住的房子留给了常嘉年。
这房子常嘉年有些犹豫。
这房子是程展清花钱买的,学区房,为了程彧上学用。
所以常嘉年也从来没想过要这套房子,他原本的打算是带着程彧回爸妈家住。
可现在程展清要把房子给他。
那你住哪里?还有住的地方吗?
常嘉年知道,这套房子几乎掏空了三年前的程展清。当然,现在的程展清比那时候更厉害,更能赚钱。
想到这里,常嘉年眼里的光暗了下来。
事实上,程展清坐在床沿看着常嘉年我会离开H市。
早在两周前,当时带他一起创业的师兄希望他去做北部地区的总经理,管理北部所有分公司的运作,但他找借口拒绝了。但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找到除了程展清以外合适的人选,所以只要他同意,他的师兄恨不得给他买明天最早的机票过去。
可你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我都不知道。常嘉年仍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
没什么好说的,本来就没打算去。程展清满不在乎的样子会让别人觉得他不明白这是一次多大的晋升似的。
T市教育资源不如H市,小彧性格去那里做转校生也不合适。
你的同学,朋友还有家人都在这边,感觉你在这边生活更舒适。而且T市在北边,你不耐冷,那边的冬天不好过,所以想着还是不过去了。
那你呢?常嘉年问他。
嗯?程展清好像没明白常嘉年想问什么。
你呢?考虑了我和小彧,怎么不考虑下你自己。比如去那边后手里的权力会更多,会结交到更多的人脉和资源,会
可是你们比较重要啊。
常嘉年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发出的声音却只有痛彻心扉的哭嚎。
程展清把他搂进怀里。
年年,对不起,我从来不想让你难过的。可是,如果和我在一起会让你觉得不高兴,我同意分开,好吗?不要哭了,我好心疼。
可常嘉年止不住,他想为什么是这样,老天为什么要捉弄他们,他们一起挺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却败给了现在的生活。或许两人缘分本来就浅,从不被朋友看好,不被父母祝福,到现在共苦后却不能同甘。
是报应吧。
常嘉年绝望地想,现在程展清所做的一切就是想要救活一朵花,可花早已经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凋零了。
那一晚,床头放着两人的离婚协议,常嘉年没有睡在程展清的怀里。
第二天一早,程展清先去了公司和他师兄谈了调到T市的事,完成了工作的交接,之后便去和常嘉年办各种需要的手续。
办完离婚证后他们需要去民政局附近的医院洗标记。
常嘉年坐在副驾,嚼着口香糖缓解紧张,程展清却忽然想到两人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一起出门了。
洗标记比被标记还要痛一点,结束后常嘉年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程展清站在一旁,却再也闻不到常嘉年身上的威士忌味道,独留柠檬草香。他握紧拳头又松开。
原来,他们真的分开了。
程展清看他嘴唇泛白,问他要不要回家休息,剩下的明天再办。常嘉年摇摇头,摆明要今日事今日毕。
所有手续走完一共花了两天,两天后恰好周末,周六两人带着程彧去外面吃了顿大餐,告诉程彧两人分开的事情,周日程展清就要去T市了。
原本连常嘉年都以为离婚会有一个漫长的过程,没想到他现在正牵着程彧来机场送程展清。
你的东西回头我收拾好了就给你寄过去。
程展清走得急,行李箱里只有常用的衣物,剩下的东西还要常嘉年收拾好后给他寄过去。
好。程展清点点头,你照顾好自己,有事就联系我。
知道了。还有,常嘉年小声说,你自己说的每周都要来看小彧,不要食言。
嗯。程展清摸摸程彧的头。
程彧却有些不情愿。
一路平安。常嘉年在程展清离开H市前这样说道。
回家的路上程彧一直兴致不高,常嘉年想安慰他,问他要不要吃蛋糕。
程彧却问他:小爸,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常嘉年无奈地笑笑:当然不是,只是爸爸和小爸分开了,现在爸爸要去外地工作,但爸爸每周都会来看你的。
程彧若有所思点点头,过了一会他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们分开是因为我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常嘉年皱皱眉,爸爸和小爸分开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原因,但我和爸爸都很爱小彧的。
我也爱你们。8岁的程彧露出门牙漏风的笑容。
眼里却有化不开的愁思。
第3章 两地
程彧上学期有一项课外作业是制作一本家庭手册,可以通过文字、绘画以及照片来展示自己的家庭成员和生活。原本程彧觉得这是一项很有趣的家庭作业,他采访了自己的爸爸和小爸,记录下他们的性别、年龄、喜好以及一些有趣的小故事。常嘉年还曾陪着他一起,把程彧每年过生日的三人合影贴在了手册中,获得了老师的表扬。
课间程彧和他的同学们互相交换着手册,还有人夸他的爸爸和小爸很帅气。
程彧心里美滋滋的。
程彧,你爸爸和小爸年纪好小哦。同桌的一句话吸引了周围几个人的注意。
程彧凑过去看几本摆在一起的家庭手册,发现自己的爸爸和小爸比别人的家长确实小了几岁。
一群刚刚学会用竖式做加减法的小朋友纷纷拿起笔,算起了他们的家长是什么时候有的他们。
有的早,有的晚,只是没有一对是像程彧的家长那样。
常嘉年22岁就生了他。
但程彧的生日在一月,常嘉年的生日在四月,所以常嘉年在不到22岁时就生了他。
啊,我妈妈说我们大学毕业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个年纪哦。
其实只这么看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常嘉年要孩子早了点而已。
可程彧却忽然想起来,搬新家前和爸爸还有小爸一起挑家具时,小爸很厉害的样子。
还有那句:要不是那个时候怀了小彧,说不定现在店里就会摆满我设计的家具。
程彧太小,对这句话难以理解透彻,他只是觉得,那个时候的常嘉年没有特别欢迎他的到来。
从机场回来后常嘉年送程彧去了篮球班,回家做了顿饭又去接程彧回家。午饭后程彧睡了个长长的午觉,常嘉年就在书房赶工,这两天忙着办手续,差点连活儿都干不完。程彧醒来后把程展清买给他的乐高拿出来拼,吃过晚饭后得到了常嘉年的允许可以看两集动画片,因为第二天还要上学,程彧被常嘉年早早赶回房间去睡觉。
这是常嘉年与程彧的一天,一如近几年的每一天。只是通常等程彧睡去后,常嘉年会继续赶工等程展清回家,但现在的常嘉年完成了工作,而且也等不到程展清回家了。
常嘉年正觉得无所事事的时候,收到了快递到达的短信。百无聊赖的他穿着家居服就去了物业楼外的快递柜,回家拆开发现是两套睡衣。
哦,他突然想起来是两人离婚前一天他下单买的,结果发货地因为天气原因晚了几天发出,现在才到。
常嘉年看着两套新睡衣犹豫了几秒,叹了口气回到卧室。
他想早点睡的,关了灯点了助眠香薰,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最后只能认命,起来帮程展清整理留在这里的衣物。
但进程实在有些缓慢。
每件衣物都附着着一段记忆,而常嘉年记得所有。
他可以想起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买的,用来做什么,一件件一桩桩在他眼前那么清晰地呈现,于是他做整理时也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件洗得发白的廉价灰色汗衫被压在衣柜的最下面,常嘉年一早就想扔了它,但程展清不允许。
程彧小时候很喜欢程展清穿这件衣服抱他,或许是因为面料蹭起来很舒服吧,所以上面曾经沾满了程彧的口水和鼻涕。常嘉年洗了一次又一次,洗到面料都有些松了,可程展清就是舍不得扔掉这块口水巾鼻涕布。
这可是我们儿子喜欢我的证据啊,当然不能扔。当时的程展清一脸骄傲。
可是后来程展清赚的钱越来越多,买了昂贵又舒适的衣服,却很少有时间抱一抱他们的儿子了。
常嘉年把家里所有情侣物品里属于程展清的一半都收进了纸箱,还思考了一下他们离婚后程展清还会不会用这些。
但,毕竟都是程展清的东西,是丢是留,应该是由他做决定的。
那件新到的睡衣被常嘉年剪去标签后过水烘干,一并收进了纸箱。
常嘉年累得倒在床上,出神地盯着天花板。
先是信息素,再是人,现在就连程展清的生活痕迹也即将消失在这间房子里。
十年相恋,八年婚姻,在这间房子里一起住了三年。
常嘉年以为自己整理这些东西花了很长的时间,实际上都没有两个小时。
仿佛在时间面前,所有事都变得脆弱却不堪一击。
常嘉年以为这场婚姻马拉松远到看不到尽头,此刻却发现终点就在脚下。
他踩着终点线,成为垂头丧气的失败者。
常嘉年觉得自己今晚铁定是睡不着了,程展清安顿好了吗,他今晚可以很顺利地入睡吗?
为什么离婚了分隔两地自己还是会想他呢?
常嘉年恨自己不争气,于是打开通讯录拨通了白铭铭的电话。
过了很久电话才被接起,而且常嘉年能明显感觉到对面压抑着的怒火。
你最好是真的有事找我。白铭铭看着相机中那张虚焦的海滩帅哥照心痛不已。
喝酒吗?去外面或者来我家都行。常嘉年急需酒精来麻痹自己疼痛不已的心。
好哥哥,我这下午五点,阳光灼人,喝酒不合适吧。白铭铭懒洋洋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
你在外国?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打住打住。白铭铭揉了揉耳朵抱怨道,你能一次只问一个问题吗?一张嘴跟机关枪似的,快被你突突死了。
再说,如果您在百忙之中关心一下我,看一眼我的个人号,就可以知道我三天前就飞到这边了。
白铭铭是常嘉年的大学室友之一,也是常嘉年最好的朋友。他本科读的是服装设计专业,明明在这个领域出类拔萃,他却觉得没意思,非要转行做自媒体博主,常嘉年是他的第一位粉丝(被迫的),目前他在旅行领域小有成就。
常嘉年经常刷他的动态,一期不落地看他的更新,可这是在通常情况下。但三天前,却是他和程展清办离婚手续的日子,这几天哪有心思上网。
行,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要工作,要挣钱,反正都不在乎我是吧,什么都比我重要是吧。
常嘉年想找个人喝酒吐槽一下都找不着,情急之下说了不过脑子的话。他不是什么好脾气,他的好友也与他性格相似,一张嘴厉害起来照样不饶人。
常嘉年你是喝多了吧,在这说什么胡话呢?怎么这世界围着你转吗?我得24小时在你方圆五百米内随时待命等待召唤是吗?你老公能做到吗?我要是能做到你是不是还愿意抛弃程展清来和我oo恋啊!
白铭铭语速不比机关枪慢,只是他一通火撒完了却半天听不到对面的动静。
完了,该不会常嘉年怼不过自己更生气了吧,白铭铭心里咯噔一下。
对不起,我刚才没控制住脾气。常嘉年低声道歉。
白铭铭愣了愣,觉得这不是以往的风格。
我也是,抱歉。但你,到底想说什么啊。白铭铭揩了一把头上的汗。
他听到对面一声长叹。
你想借酒消愁啊,我也想啊,但总要有个理由吧。白铭铭眼睛盯着人群中的某一个方向,比如我,到手的crush被你一个电话震走了,我就十分想借酒消愁。
刚刚常嘉年打电话前,白铭铭发现了一个打沙滩排球的帅哥,一看就是顶级Alpha,即使戴着抑制手环,他散发出的荷尔蒙气息都让白铭铭腿软。他本想偷拍帅哥,稍后再借工作借口搭讪,结果常嘉年一个电话打来,照片不仅没照好,白铭铭还看见别人先他一步上去搭讪了。
他怎么不火大。
你借酒消愁的理由最好比我惨,不然你就欠我一个顶级Alpha。白铭铭恨恨说道。
我离婚了。
唉,不就是什么?白铭铭觉得自己上个月体检是不是忘去耳鼻喉科了,不然自己怎么会幻听,你再说一遍?
我离婚了。常嘉年加大音量拖着尾音又重复了一遍,听清了吗?
白铭铭疯狂点头。
和你比够惨吗?
白铭铭再次疯狂点头。
所以你能陪我喝酒吗?
机票买好了,明天下午到,酒吧马上预定,一会发你时间地址。
白铭铭此次出行是帮金主爸爸做推广的,但金主爸爸哪里有感情受伤的常嘉年重要,他得赶快回去。
但说实话,白铭铭一直觉得,常嘉年和程展清这对分开的概率,比他一个不婚主义者找到对象安定下来的可能性都小。
所以他们怎么了。
第4章 与信息素无关的爱
常嘉年刚踏入酒吧时白铭铭已经自己喝了半杯了。
你好慢。白铭铭抱怨道。
小彧刚睡下。
白铭铭哦了一声表示了解。
不过,你
又怎么了?常嘉年刚坐下,就看见白铭铭皱了皱眉。
你忘戴抑制颈环了。
我戴那个干什么,我常嘉年话说了半截,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离婚后的单身人士了。
抑制颈环是用来保护第一次发情期后的成年单身Omega的,用来防止Omega信息素外泄导致Alpha被动发情等社会恶劣事件的发生,与此对应的是Alpha的抑制手环,这是国家规定成年后的单身Alpha和Omega必须佩戴的。而结婚后的Omega会受到Alpha信息素的保护,自身信息素除了对缔结婚约的Alpha外不再具有性吸引的功能,Alpha同理,因此结婚后的AO完全可以不再佩戴颈环与手环。
常嘉年看看白铭铭脖颈间的颈环,又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脖子,终于明白这几天收到的打量他的怪异眼光原因是为何了。
他这样和在大街上裸奔没什么区别。
常嘉年红了脸,他完全是还没适应离婚后的单身生活,所以才忘了戴。
那回家喝吧。
白铭铭赏了常嘉年一个白眼,为了安慰常嘉年,他可是托了朋友的关系在这家店订的位子。
但,现在常嘉年最大。
常嘉年属于爱喝但是不能喝的那种人,以前程展清在的时候会看着他不让他碰,帮他挡酒,但现在只有白铭铭,和一个刚刚经历离婚的常嘉年。
他拦不住,也不想拦。
只是他眼看着常嘉年的脖子开始泛红,还是按下了常嘉年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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