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分卷阅读-陈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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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品来敲门 作者:作者:陈早
    分卷阅读陈早(11)
    第15章 末日
    32
    现实总是很难回避。即使不走出花园都能从食人菇茁壮生长的速度推断出距离大战越来越近了。
    黑魔气四溢,地狱犬的睡眠时间减少得飞快,到最后甚至不用合眼了,成天成宿地杵在花园门口,老牛似地打响鼻,叫声吵得大家不得安宁。
    在海德拉的殷殷期盼中,一群狂暴的狮首鹰把地狱犬撕成了碎片。
    狮首鹰群对它粗糙的肉和棒槌似的骨头不感兴趣,完全被逞凶斗狠的本能支配了。它们甚至在恶魔城堡上空盘旋了几圈,在感受到路西法霸道的魔力冲击后才不甘心地离开。
    人间的战局早就陷入白热。
    那么弱小的种族在灭顶之灾面前竟然表现出惊人的毅力,当然也少不了丑陋的屠杀和掠夺。
    而他们曾经信仰的光明正在云端俯瞰这片焦土,严格来讲,人类现在的痛苦有一半来自于光明神的放任。
    所有魔物都在翘首等战。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海德拉抬头时感觉云层变得更加透亮,疑心每片云上都站着个举起圣剑张开银翼的鸟人。
    路西法的魔力没有变弱,甚至因为柯颂果的诅咒不断增强,并且渐渐脱离他的控制。就像一个随时会爆开的炸弹果,路西法不留神打出的喷嚏都会在远处大陆卷起一阵风暴,摧毁房舍,杀死生灵。
    杀戮让他魔力充盈,饱满的魔力造成更大的破坏,这种正循环是父魔喜闻乐见的,但路西法厌恶至极。
    他躲在被子里度日,感受着粘腻的种子在体内游走,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只有和海德拉相处的时候才展露几分生气,笑着让对方把九个脑袋换个遍,说是要记住每一张脸才不会忘。
    花瓶里的风信子枯萎了好一段时间,花瓣焦黄卷边,已经找不出一点白了。
    海德拉也把不佳的心情写在那张善于伪装的漂亮面庞上。
    死亡不是他害怕的,让他不爽的是等待,是引颈受戮。
    他幼稚得史无前例,先是咬了一会儿手指然后用微湿的手指尝试着摊平花瓣皱褶。不出意料地失败数次后,他提议道:我们出去玩吧。
    有哪里可玩呢?
    尽管这样想着,路西法还是露出期待的神情:去哪里?
    去西大陆,最后再看看那里的风景。海德拉转过身来,在逆光里伸了个懒腰,一直躲着像什么话?
    对那里的情况,路西法再清楚不过了。因此一听到西大陆三个字,他眼里就晦暗一片。
    你知道的,我也没有办法。路西法垂下头,认错般喃喃,我已经不太能控制自己了说不准再过几天,我也会因为本能而从战争里感受到快乐了
    我不是要劝你。海德拉莫名其妙地望着他,难道你以为我是那种突然燃起同情心要拯救世界的傻瓜角色吗?我巴不得全世界都和我们一起遭殃。
    你看,花枯萎了。他松开手,曾经纯白的花落在地上碎成了一小撮焦黄,我们得去找新的来插上,不然屋子里死气沉沉的。
    路西法不解也不愿去那里:那里有很多动物都已经被魔化了,会很危险的。
    危险?海德拉被明晃晃的借口逗笑了,你可是父魔的孩子,除了你身边我想不到更安全的去处。
    但西方大陆上已经没有风信子了,连普通的植物都没有。恶龙把农田烧成焦土,除非被魔化,否则没有植物能生活在那里。路西法手指轻点,水晶里投影出西大陆惨淡的光景。
    和你打个赌怎么样?海德拉自作主张地披上了用于外出的风衣,也将路西法那几乎落灰的斗篷递到了他手上。
    我知道有个地方还开着风信子。
    33
    向西的路上,不少逃难的人群背着灰扑扑的行囊拖家带口,为抵达一个并不安全的目的地咬紧牙关,一支与魔龙苦战的军队很快葬身火海,此起彼伏的哭喊声擦肩而过。
    碰到的次数多了,海德拉从那些人的毫无反应中觉出异常:他们是不是看不见我们?
    我想省点麻烦。路西法解释。
    人类都很现实,尤其是面对灾难。要是他们能看见,我们早就被扒光了。海德拉拍拍他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风衣和鼓囊的口袋,试探地打量路西法的神情,这样说会不会减少一些你的负罪感?
    路西法很能分清谁是始作俑者,并没有被安慰到,但还是说了谢谢。
    两人走了很远,四周由荒无人烟的黄沙变为魔气缭绕的森林,甚至翻过了两座不算低的山丘。
    就在路西法几乎确定风信子的事只是海德拉一时兴起编的瞎话时,成片的白就像北国深冬的雪丘那般连绵成簇地涌入视野中。
    竟然是真的他瞪大眼睛,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力,怕自己一个喷嚏就把这片地给糟蹋了。
    你一直以为我唬你呢?海德拉看到他错愕表情,露出心满意足的笑。
    走进仔细探究,路西法发现那片土地也是焦黑干枯的,和之前一路行来的别无二致。
    而这些花却干净又密实地挤在一块,不带半点魔气也长得很好。
    环顾四周,各色花团连结成片,风信子只是其中一部分。其余他叫不出名字的花色也开得艳丽,大红大紫的模样与战火遍地的现世格格不入。
    路西法很快就发现了关键所在。
    这些花都围绕着一座神殿生长,也许是受到了神的庇佑才躲过了祸端。
    意识到自己身处神殿附近,路西法警觉起来。
    大战在即,每位神明都选择了自己的立场,旁观派大多躲起来静养,不知道这座神殿里供奉的是怎样一位神,
    你可以自己走近看看。海德拉读懂了他眼神里的困惑,抬脚在花丛里踩出了一条路,别担心,这里的花生命力非常强,大概不会死吧。
    路西法快步跟上他,隐约听见神庙门口挂着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走得越近越能感受到这座神庙的朴。它周身由泥土糊成,而屋顶竟像农人的窝棚一样拿稻草捆遮风雨。
    能够想象它鼎盛之际也算不上华丽,而现在则是蛛网遍布,极致落魄。
    这里曾经供奉过真的神明。海德拉拧着眉毛盯着生锈的门锁,不情愿拉开了,那是一个很无聊但很有趣的家伙。
    他刚到这里的时候,附近还有不少以种植作物过活的村庄。仅仅十天,他就成了村子里最尊敬的神明,收到的祭品里还有少见的荤腥。海德拉拖长了语调吊胃口,因为他的神力是庇佑植株的生长与开花。
    有他在的时候,植物会不要命地疯长,虽然人们花在除草上的时间变多了,但几乎不用施肥,每家每户的麦子都长得比前些年快很多,粗壮,生命力强悍,开花时尤其壮观大家都想着今年收成肯定不用担心。
    路西法好像已经从他的铺垫中料到了结果。
    结果他的能力只管开花,不管结果,整片整片的麦子花,却因为没勤加照看结出的果实少得可怜。从此以后,他的神庙就没人供奉了,听说那年冬天收成最少的人家带着农具把他的神殿都砸了也就是说作为神他也就风光了六个月。
    后来呢?路西法完全被这个故事迷住了。
    海德拉在一边的空地上挑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后来?他心态很好,既然自己适合养花,那就在神庙附近种上了花。过了几年,这里形成了独特的风光,很多情侣来这里私会。
    他勾勾手指让路西法凑近,压低声音像在分享一个秘密:就在这座神庙里卿卿我我。
    啊?那他不生气?
    路西法以为神明和他的父魔一样,都是些不好得罪的怪脾气老头。
    气啊,一气之下就走了。海德拉笑得更开怀了,他把神力留在这座神庙里,自己流浪去了。他说做神太倒霉,谁爱做谁做现在估计已经像人类一样衰老死去了。
    不想成为恶魔的路西法站在这片因某人不想成为神明而遗留下的花海里,心里涌动起难以言明的感慨。
    他得到的自由就像他的能力一样,大家都觉得蠢笨又无用,可是起码浪漫,不是吗?谁能想到这些花开得比他活得还长?
    海德拉纵情地躺倒在花丛中,后背像被云团托起似的,很是惬意。
    神明的逝去至少能留下很多,而我却要把这些都毁掉
    海德拉本意是想讲个故事散散心,被路西法更加落寞的神情打了个措手不及,正想劝他几句,就见路西法从石头座上跳了起来。
    有只兔子!你看到了,刚才扎进花丛里了!路西法指着花丛翕动的方位叫起来。
    海德拉从宽大的衣服里游了出去向路西法示意道:我去带它过来。
    蛇形在花丛里穿行有种天然的优势,再加上那只兔子受了重伤,回天乏术,见了蛇都懒于逃跑。
    它是被魔化动物咬伤了,应该活不了。路西法查看了它后腿上冒着黑气的伤口,摇了摇头,恶魔天生学不会治疗魔法。
    被黑气感染的动物大多数会痛苦死去,极少部分幸存的也会沦为发狂的魔物。
    兔子被蛇卷着都不动弹,抱进路西法的怀里竟然发狠蹬了两下腿,好像本能就知道这人不是好东西。
    你咬它一口吧,用你的毒牙。路西法失落地把它放到了地上,被黑气侵蚀的过程是很痛苦的,还是蛇毒快一点。
    我虽然是蛇,但已经没有咬生兔子的习惯了。海德拉不太情愿,但看到对反湿漉漉的神情,还是决定照做,好吧。
    他在兔子耳缘血管丰富的地方留下了两个小血洞,片刻功夫,那只纯白小家伙的后腿耷拉下来不再动弹了。
    路西法踮起脚那嘴唇往海德拉的面颊上蜻蜓点水地贴了一下,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我们去给它找个墓地吧,它不能就躺在这。
    海德拉从前也惊讶,路西法怎么总能把心思放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面。而现在的他上了贼船,意识到自己和路西法其实是一丘之貉。
    你去找吧,记得早点回来。海德拉钻回衣服里,站起身终于下定决心去碰那个脏兮兮的门锁,我要把神庙收拾一下。
    嗯?路西法感受到兔子的心脏停跳了,不舍地站起身,怀里还残留着兔子的余温。
    我们今天住这里吧,之前的神把这里送给我养老用了。海德拉推开老旧的门,被扑面而来的尘土味呛住了,之前还被改造成情侣旅馆过,希望里面的家具还齐全。
    路西法真的在花海里踩出一条路,给死去的兔子找墓地去了。
    海德拉走进屋子,发觉那里面的卫生情况和他对居住环境的要求相差甚远,连木制的床铺桌子走被人砍成柴火背走了,只剩下供奉用的石台脏兮兮地立在中间。
    连续施展了三次清洁魔法,他才感觉室内的空气能够呼吸,又操纵藤蔓挂在房梁上编成一张藤吊床。
    刚坐上吊床,头顶的房梁就发出吱呀的断裂声。
    看来还是得出去找点木头。
    海德拉走到门口忽然顿住脚步,刚才四仰八叉的死兔子还躺在原地,但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毛乎乎的肚皮竟然开始上下起伏。
    这只兔子重新有了呼吸。
    他蹲下身,手掌轻覆在兔子肚皮上,感受到渐渐散去的热量又重新回升以及微弱但存在的心跳。
    嘶,它活过来了?海德拉拧起眉头。
    他确信这只兔子刚才已经死透了,心跳停止,肌肉松弛。
    海德拉疑惑地查看了它腿上的伤,伤处被撕掉一块血肉的位置留出鲜红的血,黑气竟然散去了,也没发现任何魔化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
    在他刚才进屋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有谁来过了吗?
    他仔细回忆,一筹莫展,心里浮现出一种惊人的猜想难道我的唾液没有毒?非但没有毒,还可以
    正在他难以置信的档口,那只滚圆的兔子感受到来自食肉动物的打量,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竖起耳朵一蹬腿就窜进了风信子白色的密林中。
    纯白的转机
    海德拉微眯着眼看它离开,若有所思道:难道不是天使,而是兔子?
    6
    一盏小油灯把神庙里照得亮堂,小虫环绕在周围,发出恰到好处的助眠音效。
    它不见了。
    海德拉躺在吊床上,长蛇尾卷着拉环自己给自己摇床:我整理好屋子一出门,它就不见了。
    难道是被什么动物叼走吃了?路西法怀里捧着用来安魂的欧石楠和多叶蓍问道。
    大概吧,毕竟现在口粮这么稀缺。海德拉不想认真回答这个问题,就其实在夜里夜里有更有趣的事情做。
    路西法很快接受了这个解释:能让食肉动物饱餐一顿也是好的。
    狡猾的蛇尾圈住他单薄的腰身,把人拉到了吊床边上。
    路西法正想躺上去,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屋顶呢?
    那些烂叶子在换房梁的时候我不小心掀翻了。海德拉用轻描淡写的语气掩饰他难得的局促,强词夺理道,屋顶哪有房梁重要?
    也对。路西法笑嘻嘻附和着,坐上吊床的一瞬间,房梁依旧不给面子的发出了老旧的吱呀声。
    他闻声挪了一下中心,房梁叫得更欢了,像是农舍晨间赶鸭子。
    这已经是这一带最结实的木头了。海德拉耸肩,我试过了,应该不会塌,嗯应该。
    没关系。路西法在他的胸口在找到了舒适的位置就不再动了,噪声也随之停止。
    谢谢你,今天很有意思。我看到了风信子,听了故事,摸了兔子,还睡在了这么新奇的地方。
    像孩童日记般的内容从他嘴里说出变得动人又真诚:这里能看到星星呢。
    就这么谢我?海德拉不大满意,尾巴放肆地搭在他的后背上,暧昧地抚摸着背部的线条。
    房梁岌岌可危的呻吟又响起,路西法愈加紧贴海德拉的胸膛。
    他明白对方的暗示,长时间的忧虑让他们亲密接触的次数减少,渴望就积累得更多。
    但越亲密,对海德拉来讲就越危险。父魔容忍他和魔物做伴就已经是意料外的恩赐,降下的惩罚不是海德拉作为蛇妖能够承受的。
    于是路西法低声道:这里是露天的。
    担心被看到?海德拉往后退开一点转向他,去捉那双漂亮的蓝眼睛。
    别的时候我不知道,现在这片云上肯定站满了天使之类的,估计都盯着我想干什么呢。路西法实话实说。
    我们接下来做的事情他们应该不能看吧。海德拉的笑声注入蛇类鼓惑人的魔力,我只是听说他们的规章制度比较严格。
    那点微不足道的小把戏竟然就让路西法大人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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