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一点三口言(139)
平阳令 作者:作者:一点三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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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盟军却有意隐瞒,这下子三国之间的矛盾就不仅仅只是在军队之间了。
迄幹和穆和怀疑回然私藏粮草,本来说好的回然先派公主和亲,里应外合再举兵攻打大靖,可是如今也没践诺。
穆和和回然说迄幹不是说苏凛死后,大靖在无能人守城,想从金州撕开口子进攻大靖易如反吗?如今是怎么回事?你们的大将军怎么就败在了一个小小都尉手上?
回然和迄幹都嫌弃穆和,做的事情不多,怨言却不少。
至此,三国之间虽然没有彻底谈崩,可是仍然心存疑虑,彼此之间互不信任,相互提防,都怕自己为他人做嫁衣,所以进攻之事一拖再拖,拖到了金州援军驰援,将联军驱逐出大靖地界。
这一场大祸无需一兵一卒就的大捷,孟宣德自然高兴,当即将穆凡尘的官职晋为中都督,命蒋明悟领兵,从回然先下手开疆拓土。
可是这一次,就没有那么顺利了,回然军队仿佛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一板,躲过了他们的好几次伏击,一次两次是巧合,可是多了就不由得让人起疑了,蒋明悟和穆凡尘也发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故意设计引蛇出洞,没想到还真抓了一只老鼠。
只是还没来得及审问,就自尽了,查下去之后发现这个人的身份做的很细致,是汴州一带的,今年刚刚收进来,派了人去查,结果真的有这么一号人,父母健在,儿女双全,他的父母说,他们膝下无子,这人是小时候从人伢子手上买过来的。
本来以为是有人冒名顶替,可是两老口一认画像,确实就是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女看了也说是自己父亲,这人的妻子说,这人很是本分,一直就是靠着打铁为生,三个月前,听说边境起了战事,说是要参军,就去了,丈夫去意已决,妻子也拦不住,只能随他去了。
让人搜家,结果从井底找出来了一个坛子,坛子一到,全是黄澄澄的金子,这可不得了,虽然那妇人一直哭着说自己不知道,不知道是谁将这金子放在他家的,可是为了保险,还是将这一家人悄悄抓了起来。
此时蹊跷,他们捂得严实,没有伸张,就连查案都瞒着街坊四邻,没让别人发现,蒋明悟讲此事搜集到的证据和罪人的画像悄悄送回了陵安,递到了皇上案上。
皇上看着这人面熟,就让刑部的人去查,本因是交给御影司的,可是因为元满逃走这件事,皇上现在已经不信任他们了,刑部去查发现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这人的身份什么的完全没有问题,查到最后在想着那一坛子黄金,大概也只有被收买一种可能了,可是却也觉得有问题,这么多钱只为了收买一个小卒?未免也太大手笔了,回然怕也不是这么蠢吧?
念着这个,刑部迟迟不敢结案,可愁坏了一干人等,没办法,只能深挖,这一挖可不得了,六月初的时候,刑部找到了当年的那个人伢子,人伢子年过半百,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不记得这个人是不是自己卖出去的了,可是说起汴州,他却记得那段时间的一件事,因为太过诡异,所以至今都记得。
说的那段时间他收过一批孩童,大约有十几个,男男女女的都有还有些听不见的,是一个不露脸的男人卖给他的,那男的不但要的钱少,还给这些孩子穿了厚衣服,那时候是冬天,这些孩子虽然看着脏,可是身上的衣服都是严实的,当时人伢子没在意,只当是家里落魄了,养不活了才将孩子卖了,这样的人家不在少数。
可是后来在路上的时候,因为冬天太冷,人伢子受不住冻,就把念头打到了这些衣服上,他扒了孩子的棉衣,打算拆了找人给他做一件厚衣服,衣服做好的时候他去拿,结果一看棉衣外面的料子,不是自己选的便宜料子,是贵料子。
本以为伙计拿错了,可没想到是铺子的掌柜特意来见了他,说是做完他的衣服里料还剩一点,问能不能将那料子给他,外层的料子就当是送他的了,人伢子自然乐意,衣服都做好了,还要那剩料子做什么?这老板还真是傻。
那人伢子怕老板反悔,当即就跑了,可是回过味来越想越不对劲,自己拆了衣服拿了里料,又重新找了家铺子去问,结果被说这里料是千金棉,是专供权贵的。
这可把人伢子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想这几个小子看着穿的破破烂烂,衣服里面的东西那么值钱,怕自己惹上麻烦,本想扔下他们可是又舍不得银钱,最后也没要高价,随随便便就把那批孩子卖了。
人伢子把那件棉衣拿出来给刑部的人说,自己从那之后就没敢再穿,可是也舍不得扔,就一直压在箱底打算当个传家宝了。
这衣服因为不见光的放了许久,除了有些褶皱之外,像是一件新衣一样。
事情到了这儿,线索又断了,恰好皇上派人来催,刑部只能硬着头皮把查到的证词和这件棉衣呈了上去,本都做好了等着皇上大发雷霆的准备,可是没想到皇上看了之后风平浪静,遣了他们出宫之后,就召了吏部的人入宫。
皇上将那细作的画像给了吏部的人,让他们查查,吏部存放的籍册中有没有这个人,吏部的人用了两天时间,还真就给找到了。
说这个人是当年御影司撒出去的种子,本来御影司说今年又死了一批种子,就递了名单来吏部消籍,可是因为朝廷之中,状况频发,就耽搁了下来,所以现在才能找到这个人的消息。
那就对了,孟宣德冷笑。
当年鬼楼被灭,救出来的孩子太多,御影司里塞不下,元满就跟他提了种子计划,堪称精妙,孟宣德拍案叫绝,自然应允,但也为了保险,种子的名册,御影司有一份,吏部也有一份,种子和御影司联系,要是有叛徒或者死了的,就送名单来吏部消籍。
本来一切都没问题,这次和亲的将计就计还有这些种子的功劳,可是现在孟宣德不得不好好想想,自己花钱养着的这批种子,到底是大靖的种子还是御影司的种子了。
这千金棉自己就因为御影司和种子的事赏赐过给元满,还不少,所以当看了刑部的送来的文书之后,他立马就想到了这件事。
好呀,真好啊。
孟宣德让吏部送了一份御影司请求今天要消籍的种子名单过来,让刑部的人去看看,这些人是否都像御影司说的那样身死,结果,半月之后,传回消息,这些人不止活得好好的,有些还有了异动。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孟宣德就不得不嘲笑自己的心慈手软了。
他本来还念着旧情,想着保元满一命,可是啊,这个人还真是狼子野心,他本来以为,元满离开陵安,是听到了风声,逃走保命的,可是,似乎不是,她这分明就是来断他的命的!
他问了吏部,御影司消籍的种子不下两百人,诈死?什么意思?元满想将这些人偷偷藏起来做什么?
元满刚刚离开了陵安,就按捺不住的动手了?自己真是小看她了啊!难怪她能提前知晓回然的计划,看来不是因为她洞若观火,只是因为是一丘之貉啊?
这是想帮着回然毁了我大靖啊。
看来,这个人,是不能留了。
第158章 (18)嶒阳
一连快半年了,李博衍坐在房顶上还在生气,尤其是在叶疏林离开陵安去送镖之后他就更生气了。
打从四月底叶疏林把他从大牢里赎出来之后两人就没有说过话,就算是李博衍受了伤,叶疏林找人来给他看病都没有说过几句,叶疏林是不知道说什么,李博衍是不想说,倒不是记恨叶疏林打他那一巴掌,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算是道歉他也不知道该从哪下口。
他悄悄去过四海镖局,他看到叶疏林将那两棵桃树和李子树养的很好,已经结了果子,虽然不大难看还有点酸,可是是有了果子的,但是叶疏林没跟他说,也没给他吃果子。
李博衍撑着脑袋坐在屋顶上,满脑子都是叶疏林,今天都六月中旬了,叶疏林已经走了半个月了,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正在胡思乱想呢,李博衍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李博衍他们家里还没置办下人,就李博衍,葫芦和小不惜三个人住着,听到了敲门声,葫芦肯定是不可能开门的,李博衍本来也不想管,想着他们这里谁会来啊,可是念头一转,不会是叶疏林吧?高高兴兴的把门打开,脸就耷拉下来了,这个人真是自己这辈子最不想见的。
来人是叶莽,李博衍本来想关门的,但是念着要给叶疏林面子,生生忍住了,面色不善的问叶莽说:你来做什么?想吵架吗?还是说想打架?
还没等李博衍摆好架势,只见叶莽身子一矮,直直的跪了下去,李博衍都懵了这是怎么回事?没给李博衍反应的时间,只听叶莽冲着李博衍重重的一磕头说:老夫求你,救救疏林。
听到叶疏林三个字李博衍就不淡定了,蹲下来揪着叶莽的衣领问:叶疏林怎么了?
叶莽满脸悲戚:疏林走镖,在嶒阳一带,失去音信了。
疏林不会武功你是知道的,这段时间边境不稳,嶒阳一带又临近金州,本来为保平安,疏林几乎日日都会送信回家,可就在三天前,突然就没有音信,再加上两天前,陵安这边得了信,说是金州的战火已经蔓延到了嶒阳,我怕疏林.............
叶莽没再说下去,李博衍却知道是什么意思,战场意味着什么没有人会不知道,叶莽眼含泪水,说:老夫绝无半句虚言,你若不信,尽可以去打听,老夫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求你的,老夫就这么一个儿子,纵他有千万般的不是也只希望他活着而已,若是,这次你能将他平安带回来,你们的事情,老夫今后就不管了。
李博衍才不管什么以后,他只知道他要叶疏林活着,其他的不重要,叶疏林活着就好,李博衍一把扔开叶莽,拔腿就往外跑,没跑几步脚尖一点,人就不见了,叶莽看着他离去,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像是安心一般的松了一口气。
李博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找长策帮忙,可是去了御影司里面却找不到人,问了之后才晓得,汴州种子里出了叛徒,皇上大发雷霆,向御影司问责,长策早在半月之前就去处理这个事情去了。
长策不在,李博衍没办法让御影司的人做事,可是没有长策出主意,他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一直都是他们出主意自己去办事的,叶疏林现在被困,他连叶疏林在哪里都不知道,他要怎么去找他呢?李博衍心烦意乱,人在烦乱的时候总是很容易想到能让自己依靠的人,所以李博衍出了御影司,就往城外跑。
只可惜李博衍轻功登峰造极又关心则乱,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丢的两条尾巴,两条尾巴跟不上李博衍只能放弃:回去告诉主子,人追不上,但是确实和御影司还有来往。
李博衍离开了陵安城其实也没走多远,在陵安和长平的交界地带有一个藏在深山之中的天险,两座百余丈的悬崖峭壁立在那里,峭壁上爬满了爬山虎,李博衍拽着爬山虎下了悬崖,在悬崖中段,一点一点的试过去,直到摸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壁才扒开爬山虎打开石壁跳了进去。
李博衍重新把爬山虎弄好,关上了石壁,往里面走了一段好长一段路才见了天光,从石壁里出来是一个四面环山,山清水秀的地方。
长策这些年一起在帮元满找栖身的地方,想着既不能离陵安太远,出了事不好照顾,又想着要够隐蔽不然容易被人发现,带着人摸透了陵安附近的每一寸山水才找到了这么一片世外桃源。
山水之间落了一座竹屋,李博衍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路上遇到了两个保护照顾元满的小姑娘给他打招呼,他随意的应了一声问:我师父呢?
主人在那边钓鱼,公子可需要我们领你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多谢。说完李博衍就顺着小姑娘给他指的方向奔了过去,绕过了一片芦苇,果然看到了在湖边坐着的元满:师父!李博衍喊了一声就跑了过去。
元满听到动静朝他看过来,笑着说:你怎么来了?
李博衍一个飞身就扑在元满面前说:师父,求求你,帮我救救叶疏林吧!听声音都快哭了。
怎么回事?近来发生的诸多事情,长策都是有意瞒着元满的,这地方与世隔绝,只要长策不说,什么洛潇潇遇害,穆凡尘立功,李博衍被捕元满统统都是不知道的,所以现在听李博衍说什么要救叶疏林,元满自然觉得奇怪。
李博衍起身把叶莽跟他说的那些事情告诉了元满,元满听完之后叹了一口气,难怪李博衍这么着急,就叶莽那样的人,不止拉下脸面来求李博衍还说不管他们今后在一起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也借此可以看出,他确实是没办法,确实是着急了。
元满说:你不要着急,都说了,是在战场上,信件被耽搁了送不出来也是有的,你现在先不要慌,或许叶疏林没事,只是信件送不出来罢了。元满安慰着李博衍。
万一呢?李博衍带了哭腔,看着元满一脸的隐忍:万一呢?
是,可能是信件送不出来,可是,谁又能确定,不是叶疏林出事了呢?
元满看着李博衍,很是理解,喜欢的人出了事情,就没有不着急的:那你想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先去嶒阳再说?李博衍现在脑子乱的很,他知道自己应该先去嶒阳,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去嶒阳应该做什么?打听叶疏林的消息吗?怎么打听?打听了之后去救人吗?怎么救?硬闯吗?万一那些人用叶疏林做人质怎么办?
罢了罢了。元满说:我和你去一趟吧。本来元满就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就算是要给李博衍出主意也不知道怎么出,只能跟他走一趟,来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李博衍这一刻突然无比后悔,他后悔当初应该听师父的话,好好多学点东西的,而不是闹脾气,自己不喜欢就不学了,不然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都不晓得应该做什么,样样都的靠师父。
师父。李博衍说:等我们回来,你再多教我些东西吧。
元满看着李博衍,要学什么自是不用多说,只是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开口,不想着????长策靠师父,自己想要动脑子,对此,元满肯定是乐意见到的,回答他说:好。
元满写了一封信让照顾自己的其中一个小姑娘拿着,去陵安等着,等着长策回来了,把信给他,顺便说明白自己的去处,免得他担心,又让另一个小姑娘去盯着四海镖局的动静,要是叶疏林有了音信或者说叶疏林回来了,就给他们飞鸽传书。
等安排好了这些,元满就和李博衍上了路,怕自己出现在陵安惹人耳目,元满他们就没回去,而是绕路走小路,保险起见,还易了容,过了两个城之后,让李博衍买了马车和干粮才好往嶒阳走的。
他们两个这一路走得还算太平,也没遇上什么事情,因为着急赶路,不出十日就到了嶒阳地界,越是往嶒阳走,就发现人越是少,不过也正常,百事都怕被战事波及,自然是往安全的地方逃了。
等到了嶒阳,因为连日奔波,元满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只是一直忍着没说,李博衍满心愧疚,元满却觉得没什么,以前比这个辛苦的都捱过,这个又算什么。
嶒阳和金州一样,都是大漠戈壁,两人找了家客栈下了塌,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元满因为累极倒是睡的安稳,李博衍却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满心想的都是叶疏林,生怕自己来晚了,叶疏林出事,本来没什么的,就总是自己吓自己,吓了之后,本来就睡不着,现在更精神了。
他们到了嶒阳之后,等着夜深,就有人悄悄往大漠上跑,一路跑到了大漠深处的一片寨子里,只见寨子里灯火通明,正有一些人在清理着寨子里的血迹和尸体,顾修谨一脚把死在在大当家位置上的人踢开,自己坐在了狼皮椅上看着底下的那些人,不禁感叹:不愧是朝廷的手笔,真大方,做的真是富丽堂皇,像模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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