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阅读-无防盗情弦(44)
过气女星的玄学直播间[穿书] 作者:作者:情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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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旋转玻璃门,胡云喜低声问。
哪个?
就是那个你最好视线扫了一眼那个,感觉不太对劲。
胡云喜回忆着路过那个人身边时自己的感觉,有点冷冰冰的不舒服。
那人身体里的魂,是个一百多年前的赶尸匠,说来这镯子上的石头,就是出自他的手。
夺了自己子孙后代的身体苟延残喘,这样的人该说他什么好呢?
我迟早得亲自会一会他。
两人走到五楼的包间,刚敲了门之后包间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戴着眼镜年纪和叶惜媱差不多的男人出现在门口,是叶大师吧,二位快请进。
这人就是沈振,拉开门让到一边,让叶惜媱和胡云喜先进。
叶惜媱点了点头,里面坐着的一对中年夫妇看到她之后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快速迎上来到了叶惜媱跟前,女人眼底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被粉底遮过并不太显眼。
但显然最近几天没有睡好。
这是叶大师吧,今天劳烦您来一趟实在太麻烦您了。
女人欠身鞠了个躬,优雅的衣着和绾起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显示着优越的生活所沉淀的审美以及涵养。
不客气,你不必这样的。
这对中年夫妇面容慈祥,眼角的皱纹平缓却并不深邃曲折,显然生活态度比较大度不喜欢斤斤计较。
到饭点了,我们先吃饭,吃完再聊正事,叶大师您看可以吗?
男人戴着金丝边的眼睛,儒雅温和,很明显是在尽力收敛身为上位者的气息。
不如先把正事解决了吧,不然尊夫人心里难免挂念,无心吃饭。
叶惜媱在沈振给她拉开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看向沈夫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神色。
好好好,劳烦叶大师了。
沈诚在桌下拍了拍妻子攥紧的手,感激的看了一眼叶惜媱。
叶惜媱略微回忆了一下,道:一九九六年六月初七,辰时,是这个时间吧?
正是,叶大师好记性,正是这个出生年月日。
沈振回忆起那天的事,脸上有些抹不开,低着头满心的后悔,当初也是,追星追的魔怔了一样,竟然花十万块钱就为了打叶惜媱的脸,却反被打脸,他曾经看不起的人如今却成了他高攀不起的大师,世事无常,这件事能让他警醒一辈子。
辰时,属水,再结合生辰八字来看,生于江省,一个多湖多水的小县城里,医院附近西南方就有个人工湖,这个生辰八字的主人生下三天就死了,但有个墓地,在江省明市铜安山上。
叶惜媱把算到的结果说出来,惊得沈夫人睁大了眼睛。
当初她和丈夫沈诚刚大学毕业,生孩子的时候在丈夫的老家江省临溪县人民医院里生的,那临溪县正是因为天然湖比较多全国都著名。
她生下孩子之后晕了过去,宝宝也因为呛了羊水被抱去治疗,结果等丈夫陪她从产房出来,要去看婴儿的时候却被告知已经抱到了产房里,可是婴儿床上空空如也,连小被子都没有别说是孩子了。
同产房的产妇说是一个老太太抱走了,还说是孩子奶奶。
丈夫从小父母双亡她也高二丧母,哪里来的奶奶,问明白抱走孩子的老太太的穿着打扮之后她拖着产后虚弱的身体和丈夫追了出去,在医院门口的垃圾桶附近,却听见了一声像小奶猫一样微弱的哭声,打开那个装牛奶的纸箱,里面是攥着拳头大哭的孩子,连个被子都没有,就那么光溜溜的随意丢在箱子里。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想起下落不明的孩子,只盼望也有好心人可怜可怜他们的孩子,所以他们一边报警一边把那个孩子抱回了医院里。
在江省临溪县待了一年,孩子也没找到,最后,他们夫妇抱着那个捡来的男孩儿来了京城里,这么多年,他们每年都回临溪县人民医院打听情况,但全部都一无所获。
那叶大师那那个孩子,是怎么死的?你算的出来吗?
沈夫人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瘫软在丈夫的怀里几度晕厥,沈振陪着自己的妈妈攥着她的手安慰她,他问出了父母想问却没有说出口的话。
因为这个生辰八字,给别人挡了灾,而且当初那个孩子,很可能就在医院里,如果你们要问,那么当年告诉你们孩子抱回产房的医生以及那个给你们提供消息的同产房产妇知道真相。
九几年的时候,偏僻的小县城里没有多少监控,一条小生命就那样被人抱走了,沈夫人当初才出手术室就出门追孩子的心酸和苦,却没有抵过利欲熏心的人心。
作者有话要誩: 小剧场:
李铮:我三十岁,事业有成多金帅气,叶小姐考虑一下和我恋个爱吗?
叶惜媱:抱歉,对闷骚老男人没兴趣。
四万八千岁的修泽默默退出了群聊。
第48章
我苦命的孩子沈夫人泪流满面, 却紧紧抓着丈夫和儿子的手,这两个是她全部的精神支柱了。
当初我也怀疑过,可是苦于没有证据, 我找过当年的医生,但是没有找到, 至于那个同病房的产妇, 也是没有下落, 完全打听不出来。
沈诚抱着妻子咽下了心里的苦涩,他们当初还想着,捡了垃圾桶里的孩子做善事, 好让他们可怜的儿子也有人怜惜, 不至于饿着冻着, 却没想到只活了三天。
其实找证据很简单,铜安山上葬着你家宝宝的墓地是谁家祖坟, 那个孩子就是为谁挡了灾。
叶惜媱说的没错,从根源上直接找答案, 比在分支处岔路口找线索简单地多, 那些人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但他们却没想到撞到了她手里。
那叶大师, 求求你, 求你带我去看看, 让我亲自见一见那个孩子,可以吗?
沈夫人挣扎着起身, 抓着叶惜媱的手祈求,他在我肚子里待了整整四十一周,足月顺产生下来的,可我都没有亲眼看他一眼, 没有抱一抱他
你先别激动,我答应你。叶惜媱拍了拍沈夫人的手,不过得一周之后我才有空,这周我没有时间。
九月底要跟剧组去沙漠里,如今还有几件事等着她去做,时间有点紧迫但还来得及。
好好好,什么时候都行,凭叶大师的时间来定就好。
沈诚揽着妻子的肩膀,对叶惜媱满脸感激。
当然,如果你们着急我可以推荐一个靠谱的同行带你们去处理这件事。
叶惜媱略一思忖,这家人的心情她能理解,如果着急,那她托白敬山找一个特通局的成员去处理这件事也是可以的,毕竟拿刚出生的小婴儿的性命挡劫难,够狠毒,特通局出面也算为民除害。
不用了,一事不烦二主,我们就信叶大师您。
沈诚很干脆的一口回绝了,别人他不知道,但这个叶大师是有本事的,罗家的事就是她解决的,他和罗秋生也认识,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但罗秋生偶然提起叶惜媱言语里的恭敬和维护可不是假的。
好,那就一周后九月十二号,我们出发去江省。
叶惜媱拍板定下时间,又看向沈夫人,道:沈夫人,世间事大都讲究缘分,你们家遇上我是缘分,二十多年前你从垃圾桶里抱起那个孩子也是捡起了一段缘分,好人总归会有好报的,你节哀。
沈夫人一怔,攥紧了手心里从来没有放开过的儿子的手,看向他,妈妈伤心难过,但对你,无论他活着还是你都是妈妈的孩子。
沈振点头,抓着她的手轻轻摇了下:妈,我知道,遇上你和我爸是我好几辈子才修来的缘分,我会带着他的那份孝敬一起,好好地孝顺你和我爸。
沈家夫妇自始至终都知道,他们养大的儿子不是亲生的,不过是垃圾桶里一个弃婴,但他们给他家庭给他父母的爱,一丝一毫从没有过缺憾和作假,沈振是吃沈夫人的奶水长大的,他的亲生父母,他从来没有想起过,无论是什么原因,他在垃圾桶里被沈家夫妇抱起那一刻,他就是沈振,就是沈家的孩子。
好了,我们吃饭吧,饭点都快过了。
沈诚拍了下儿子的肩膀,儿子去让服务人员上菜吧。
胡云喜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里叹了口气,心头压着的石头到底是轻了一两分。
世事难全,生在红尘中,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心酸和悲苦,她轮回千年等一个人确实苦,但她等的人至少还有个等到的机会,可是沈夫人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连亲眼看一眼都没看到就被抱走了,而且再也没有亲眼看一眼的机会,沈夫人心里又得多苦。
还有大人,一个人守着一份承诺,沉默的追逐这么久,想必心里也是苦的吧。
一顿饭吃完,叶惜媱又劝了沈夫人几句,沈夫人你放宽心情,余生还长,还有沈先生和沈振需要你照顾,还有你们的家需要你操持,那个孩子下一世一定会有个好归宿的,你放心。
谢谢叶大师。
沈夫人擦了眼泪露出了这几天来的第一个笑容,是啊,她还有丈夫和儿子,还有家,不能沉湎于过去的伤痛。
叶大师,这是一点心意,您先收下,等事情办完了,我们另有重谢。
沈诚掏出一张卡,双手递给叶惜媱,可谓是诚意十足。
等事情彻底结束吧,现在先不收钱。叶惜媱看了眼他手上的黑色金卡,道:而且也太多了,当初和沈振说好的,三百万。
这张黑色金卡里,有六百万。
沈振一怔,想起当初叶惜媱说的,以后找她,就不是十万块钱了而是三百万。
她那时候就已经算出了他们之后的交集
这么一想,他心里的敬佩更深一层。
那我们先走了,这几天如果时间有变动我们电话联系。
叶惜媱谢绝了沈诚要开车亲自送她们和的好意,跟胡云喜出了如意饭庄,上车之后胡云喜没有急着发动车子,只是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怎么了?叶惜媱用手背下意识的摸了下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胡云喜噗嗤的一声轻笑,叶姐姐,你还真是,看着冷冷的怼人不留情面,心里其实比谁都柔软。
就特通局其他人接这种案子,一趟下来辛苦费也不便宜,可你,得包括了给那个苦命的小婴儿的祈福,你说你,做了这些事也没有跟他们说,真的是做好事不留名。
特通局是国家的隐藏在体制内的特殊机构,处理一些非科学的命案什么的自然是分内事,但是接这种单子,那收钱是天经地义的,而且费用都不低。
当然,身在这一行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做好事的方式,比如叶惜媱时不时的捐款,以及偶尔出摊的随缘卦。
俗话说千金难买我愿意,人生在世就是活个本心自在,至于说做好事不留名,倒也不至于,毕竟我要收三百万的不说吗?
叶惜媱看着窗外的夜色轻笑,只是不论做什么事不委屈自己,不触犯法律,还能感觉到快乐,这样活着会很轻松,还会很充实。
活的随心,是很多人心里追求了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
因为身在红尘,不得已太多了,所以才显得随心而活的珍贵。
说起随心,叶惜媱又想起了她在那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看到的那个黑袍女子,听她的只言片语就知道,她从来没有为自己好好活过一回。
如今想来,她拿三十年寿命为代价换一回肆意的人生,也就没有所谓的值不值得了。
叶姐姐你活的那么通透,难怪大人心心念念惦记了千年。
胡云喜眨着眼睛笑着打趣她一句,手按住档杆发动了车子。
其实千年前的叶惜媱,可能活的一点都不好
叶惜媱垂下眸子,窗外一丝夜风撩起了她耳边一缕头发,轻轻扫过她的侧脸,染上一点愁思。
胡云喜没有在说话,只是按开了车里的音乐,在轻轻的音乐声里,叶惜媱侧着头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
这次,她梦到了以前曾经梦到过的场景
好多人,穿着长袍短褂,面目刺眼的红色,她被一片红色遮住了眼睛,像血一样浓艳。
耳中,喧嚣的唢呐声似乎是悲壮,又似乎是喜庆。
接着,她手中被塞进了一段红绸,仿佛就是古装电视剧里结婚的时候那一段牵引绸,她感觉自己好像是个提线木偶,被那段红绸拽着拖着一步一步僵硬的往前走。
不知道是谁,高唱了一声一拜天地
果然,她这回是新娘子。
还不等她做什么反应,一只手死死的按住她的头,将她的腰摁着弯了下去。
透过那红色的盖头边沿,她看到她脚上穿着的,是一双白色的绣鞋。
白鞋,只能是家有丧事才能穿的
还不等叶惜媱再多做思考,下一秒,唱礼官高昂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二拜高堂
叶惜媱感到自己还没直起的身子又一次被摁着压弯了腰肢,她木然的鞠着躬,心里茫然又不得其法。
夫妻对
一个拜字还没有说出来,忽然嘭的一声响,一切的喧嚣霎时退去,叶惜媱感到这具蒙着红盖头的身躯掀开了眼前刺目的红绸,她这一次,终于看清了,面目所及皆是刺眼的白。
搭起的灵棚下,那一口刻着白色的奠字的棺材,以及白布孝衣,就连吹唢呐的人,也是腰间绑着白布,满院子的白色,只有她,一身红色的嫁衣,而她的对面,放着一个牌位,上面的字她还没来得及看,就被迫转过了眼朝着门口看去。
她看到修泽,一身鲜血站在高耸的大门口,镶着铜钉的大门已经碎成了几片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而他黑衣烈烈面目寒霜,一双含着冷晖似的眼睛,在对上她的视线那一刻,像融化了的千年寒冰,藏着一抹温柔的暖意。
惜媱,我来了。
她听到他这么说,然后她眼前一黑,她明明有意识,但那具身体,就那么缓缓倒了下去,她感受着五脏六腑的疼痛,就像一把刀子戳进心里还拧着搅了搅似的。
疼的她弓起身子,攥紧了手里的红盖头,她唇间溢出的血,堵住了她想说的所有的话,然后看着他满面的寒霜化作了惊慌,她感受到他抱起那穿着嫁衣白鞋的身躯,感受到体温渐渐凉透,听他说他来迟了
叶惜媱心里一痛,睁开了眼。
窗外一缕风吹在脸上带来丝丝凉意,叶惜媱抬头一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满脸的泪。
叶姐姐你梦见什么了?
胡云喜面目担忧,车子熄了火停在她家地下停车库里,开着灯,车库里的白炽灯光映在茶青色的玻璃上,叶惜媱看到玻璃上映出的她的影子那么悲伤。
一点都不像她自己。
我梦见我穿着嫁衣又在拜堂,不过是被人按着头,然后他来了,我好像是死了
这一次连叶惜媱都没有注意到,她用的词是我,而不是以前那样,用那个叶惜媱或者她代指。
可能是叶姐姐轮回的某一世的事情,别难过了叶姐姐,这一回大人来得早,不会再有那样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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