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以南(44)
黑化徒弟成了师尊后 作者:作者:安南以南
安南以南(44)
温廖有些错愕,殷别?
下一秒,她的指尖忽然传来滚烫的触感,夹杂着一点濡湿和细细密密的柔软。
那人含着她的手指微微一吮,又极快地放开了她。
齿端尖利,擦着她的指腹滑过,柔软潮湿的触感瞬间退却。
殷别的唇边沾了一点淡淡的殷红,他眼眸微垂,表情温软,这样就不流血了。
指腹传来酥麻的触感,迅速攀附着骨节而上,一路蔓延到尾椎骨。
温廖凝滞片刻,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
温廖往后退了半步,错愕地看着殷别,脸颊红得像是要滴血。
她看着他伸出拇指,抬手拭去唇边的血痕。
然而这一抹并没有将血痕抹掉,反而将他的唇涂抹得一片狼籍。
他抬起头,如玉的脸颊上,唯有一点暗色的红沾在他唇角,颓靡而艳丽。
他勾了勾唇,干净了么?
温廖耳边忽然有扑通、扑通的声音响起。
那是她的心跳。
温廖狼狈地别开眼,你,你为什么
殷别脸上现出一点羞赧,他像是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抱歉,以前遇到小伤口都是这么处理的,一时间习惯了。
温廖不敢看他,又觉得他唇边那抹血迹实在碍眼,于是迎头便扔了一块帕子过去,还没擦干净,再擦擦。
帕子顺着他挺翘的鼻梁滑下,殷别抬手抓住,总算是拭去了那道血痕。
雪白的帕子上留下了一抹不规则的红。
温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殷别轻叹一口气,既然没有花灯节,小了姑娘为何不告诉我,而是为我做了那么多花灯?
温廖沉吟片刻,如果我说是为了让你尽快修复灵脉呢?
夜风缠绵,卷起温廖耳畔的碎发,擦过脸颊,带来些微痒意。
她定定看着他,等待一个回答。
殷别忽然摸索着提起那只狗狗花灯,姑娘答应了我,要替我做一只花灯的。
竹篾划破温廖的手,也有血珠溅在那只半成的狗狗花灯上。
看上去便不大吉利。
温廖倏然一笑,行,那我再做一只花灯给你。
她又坐了下来,重新开始削起竹篾。
在温廖的指尖刚刚触上裁刀的那一刻,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那人手心滚烫,轻而易举笼罩住她的手腕,有灼热的温度顺着他的掌心源源不断传来。
你手受伤了,改天再做吧。
他眼眸低垂,睫毛纤细而柔软,在眼底勾勒出一圈浅浅的阴影。
像是一只栖息在花上的蝶,却偏偏止不住颤动着翅膀,泄露出深藏的不安。
温廖的心忽然就软了。
她不着痕迹从他手心里抽回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抚上那圈滚烫,对他说:好。
殷别不能聚焦的眸子温柔地注视着她,微微一笑。
第61章 表白 你愿意陪我共沉沦么
温廖这只花灯做得十分不顺。
一个晚上过去, 她准备好的所有竹篾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啃得坑坑洼洼,朽烂不堪。
她只好重新砍了竹子来,烘干其中水份, 等待它变成软硬适中的竹篾。
竹篾好了之后, 花灯纸又出了问题。
因着上次殷别落水,温廖这一次打算给花灯用上防水材质的纸,做好之后再在花灯上施加一层法术, 以保证花灯多年不朽。
然而屋檐下挂着的灯笼不知为何忽然掉落,火星溅到放在白玉小桌上的花灯纸,她制好的花灯纸毁于一旦。
花灯乃是凡人祈福所用, 温廖只是想要按照凡间的流程给他做一只花灯, 却没想到遭遇了这么多困难。
温廖只好将目光投到不常规的材料上来。
她在芥子囊中翻到了一条仙鲸骨, 仙鲸骨柔软而富有弹性, 又兼具百年不朽的特性,拿来做灯骨是再好不过的。
至于花灯所要用到的花灯纸,不如考虑天蚕吐出的丝, 薄若蝉翼, 又结实不已。
待到她将这只狗狗花灯彻底做好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特殊材料制成的花灯自然不同于凡间, 没有那种脆弱易碎、又朦胧华丽的美感。
温廖看着手中升级版的花灯叹了口气, 还是推开了门。
屋内光线昏暗,殷别正在打坐修炼。
在她推开房门的那一瞬, 他睁开了眼。
他眼帘微垂, 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小了姑娘。
温廖走过去,放下手中花灯,有些疲倦道, 花灯做好了。
殷别眼睫微颤,沉默片刻,去榻上歇一歇吧。
你已经两日没合眼了。他又说。
温廖静静看他,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殷别唇角微抿,你睡醒之后。
日光倾斜,两人之间的光线被拉长,模糊。
温廖一笑,妥协道,好。
这一觉睡的时间太长,温廖有种醒不过来的错觉。
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她刚刚放学,拖着疲倦的身躯刚走出校门,就被人捂住口鼻拖上了一张面包车。
歹徒蒙住她的双眼,困住她的手脚,恶狠狠在她耳边说,告诉你爸,再不还钱,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剁下来给他们。
温廖听到手机那头父亲母亲绝望的嘶吼声,歹徒刚拿走蒙在她嘴里的布,温廖便冲着手机那头喊,别管我,快去报警!
回答她的是呼啸的风声,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声之后,一片死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寂。
她低下头,看见自己悬浮在半空,她的父母躺在地上,鲜血蔓延。
醒醒。
小了姑娘,快醒醒
滴答
冰凉的水珠落到眼皮上。
温廖的眼睛缓缓颤动,终于在剧烈的疼痛中睁开了眼。
好黑。
有水滴滴答掉落,耳边响荡着幽幽回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烂的腥臭味。
小了。她耳边有人压抑着声音唤道。
温廖四肢无力,使了点力气才转过头去,在一片朦胧的黑暗中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小孩轮廓的人。
我是殷别。他说。
移星峰生变,看守束规阁的弟子都被诛杀,我跟你应该是被带到了姬眠的老巢里。
对方声音童稚,但却有条不紊地告知了她发生的一切。
我用了那面镜子,目前还是小孩的模样,姬眠现在还没认出我真实的身份,以为我是你的弟弟,因此将我一起绑了过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温廖查探了一下自己的灵府,灵脉被封,灵力全无。
她蹙了蹙眉,想要开口说话,但一张嘴,喉咙处却传来嘶哑的声音。
她说不出话了。
殷别见她发不出声音,语气森然,姬眠
他话音刚落,一道嘶哑的声音忽然响起,黄口小儿,竟敢直呼我的名讳!
一团浑浊的灰色魂体从殷别的身体中狠狠穿过
殷别混身颤抖,唇角涌出一点血沫。
温廖心口一沉,张嘴想要呼唤他的名字,但什么也说不出。
姬眠唾弃道,没用的凡人!
那团灰色的魂体漂浮到温廖面前,掐着她的下巴微微一抬,像是在无声凝视她。
姬眠冷冷笑道,还真是像啊。
他放开她的下巴,就连魔渊收集魂魄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压抑着声音笑起来,蠢货。
那团魂体冰凉、压抑,带着一点死亡的腐朽,围绕着温廖转了一圈,长得如此之相似,又能做异梦,甚至还会傀儡术
若不是那女人正好跌入阵眼,魂飞魄散,绝无转世的可能就连我恐怕都会以为你便是她的转世。
可惜啊
姬眠凑在她颈边轻轻嗅了嗅,你不过就是个替身。
那团灰色的魂体撩起她的一缕长发,也只有他那样的蠢货,在那女人身上栽过一次,还会在替身身上再栽一次。
魂体轻轻用了点力气,温廖的那缕长发便化为一缕焦烟。
姬眠啧啧称奇,不过就是长得相似,又何必为了一具肉.体凡胎,剜出神骨,放弃当神的机会。
哦你是不是不知道,你那师尊早已飞升失败成了堕神。
姬眠语气中暗藏几分恨意,不过哪怕是堕神也算是位列神班。
只要他停留在修真界一天,天道便不会多容他一天原本迟早有一天,你的堕神师尊会被召到神界,只是可惜
灰色的魂体猛然凑近他,你说那个为你剜了神骨,期盼与你长久缠绵的堕神师尊,听到你被我抓走的消息之后多久会赶到我这里?
温廖瞳孔一缩。
姬眠察觉到她的惊恐,满意地笑了起来,他把我变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凭什么还能逍遥在外!
姬眠贴在她耳边说,大逆不道恋慕师尊,屡次闯入魔渊,妄图使用禁术复活一个死人,以身饲心魔,飞升失败成为堕神
哪一桩,都足以让他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就该被人知道那些龌龊的心思,他就该被世人踩在脚下唾弃
姬眠开始低声笑起来,笑声越来越猖狂,直到整个洞中都响荡着他的声音。
你以为他会在乎么。一道略有些嘶哑的声音响起。
姬眠的笑声猛然僵住。
温廖忍着喉头的血腥味,再度开口,你错了,他根本不会在乎这些。
一旁的殷别瞳孔微颤,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蜷缩在一起。
温廖的声音里甚至带了一点笑意,他骨子里,就是一个不在乎世俗评判的人。
你以为他会担心别人知道他恋慕上自己的师尊?担心别人知道他身入魔渊,使用禁术?又或者是担心被人知道他已经飞升失败成为堕神?
温廖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若是他担心这些,从一开始他就不会选择住在移星峰,不会将自己的寝殿命名为望月殿,更不会收我为徒。
她朝着殷别的方向看了一眼,语气忽然温柔起来,因为他根本不在意世俗眼光,又何谈畏惧被世人厌弃。
洞中一片漆黑。
温廖却在殷别抬眸的那一瞬,看到了漫天星河流转在他的眸底,璀璨夺目。
那团灰色的魂体像是被人踩到了痛脚,飞快流转起来,变得愈发浑浊。
闭嘴!
魂体狠狠朝着温廖的脸扇了过来。
温廖的头歪向一边,咳出一口血沫。
姬眠恶狠狠说,我要让你亲自看着你师尊是怎样被我吞噬。
他气急败坏离去。
温廖的喉咙像是被火灼烧一般,她低下头,疯狂咳嗽起来。
千机转乃上古神物,可以将修士变为凡人,就连姬眠都看不出端倪。
见她受伤,殷别急匆匆恢复原状,扣住她的手腕,开始给她输送灵力。
如同清泉注入干涸的土地,温廖枯竭的筋脉终于舒适了一点。
直到他的手指离开自己的手腕,温廖才抬起头来看向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殷别依然无法聚焦的眸子回望她,并不知道。
温廖气笑了,还装是不是。
少年的唇微微一抿,是猜测。
温廖定定看着他。
他自嘲一笑,我的记忆的确还没有彻底恢复,如今只是模模糊糊记得一部分事情
温廖打断他,你是故意掉到水中的,你从那个时候就知道我是谁了。
殷别脸上现出错愕,姑娘是说那日去买花灯吗?
他摇头,那只是个意外。
温廖没有说话。
殷别反问她,那小了姑娘到底是我的什么人呢?
暗潆岩洞中水声嘀嗒,每每落下一滴,便同时在两人心上惊起无数涟漪。
温廖忽然开口,你觉得呢?
潮湿的空气在这一刻变得越发黏腻,两人像是落入蛛网的猎物,动弹不得。
殷别低哑地笑了一声,姬眠口中的事情,都是后来发生的吧。
他忽然抬起头来,用那双清冷如雪的眼看着她,那小了姑娘便既是我的师尊,又是我的徒弟
还是我此生恋慕至深之人。
嘀嗒
一滴水珠再度落下。
不知让谁心底的群鸟惊飞,百兽逃窜。
有人微微逼近,空气瞬间被挤压得有些令人窒息。
在一片粘腻、腐臭的味道之中,温廖忽然嗅到了一点清冽。
让她想起雪后的松柏,冰破之时的溪涧,还有一个人暗藏风雪的眼。
而就在此时,那双眼微微擦过她的脸颊,纤长的睫毛勾起一点痒意。
呼吸缭绕在她耳畔,她听见他说,师尊,是你说无需在意世俗的眼光,那么
他微微低下头,压抑着某种汹涌的情绪,在她颈边若即若离摩挲,你愿意陪我共沉沦么。
第62章 对峙 师尊,你还是那么狠心
或许是暗潆岩洞太过逼仄, 两人又贴得太近,温廖几乎窒息。
殷别的发散漫地落在她的脖颈处,带来些微痒意。
温廖猛然别开了自己的头, 冰凉黏腻的空气翻涌而来, 温廖此刻才觉得自己能够呼吸。
她哑着声音说,开我玩笑很有意思吗。
殷别忽然轻笑一声,热气喷洒在她的颈窝处。
他往后一退, 跟她拉开了一点距离,话音里带笑,师尊, 你在紧张。
温廖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我没有。
是么。他似乎又凑近了她一点, 他的手背慢慢贴过来, 像是他小时候那样,轻轻勾起她的小指。
温软的指腹相接,酥麻的痒意如同电流滑过。
殷别手指干燥, 不疾不徐将她蜷缩在一起的手指掰开。
又像是得逞的猎人, 将猎物擒在手心,师尊既然没有紧张那为何手心都是汗?
他们掌心相贴, 滚烫的温度沿着彼此的掌心源源不断攀沿而上, 直到心脏都被灼烧到。
温廖颤了颤,想要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拽出来。
但是殷别却用了点气力, 不让她挣脱。
温廖闭上眼, 沉声说,阿别,放开我。
殷别不仅不放,反而更加恶劣地, 掰开她的手指,将自己的手指与她的一根根交叉在一起。
紧密相连。
温廖声音都有些抖,殷别,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
有人又轻又哑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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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以南(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