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零二五(10)
寻云逐月 作者:作者:零二五
分卷阅读零二五(10)
这么一过又过去差不多一个月,容梁氏原本想借着靖王爷大婚后准备上门给自家儿子提亲,可这大半个月,自从王爷大婚之日回来,儿子便日日满目愁容,郁郁之色。询问原因,他又骄傲地扭头不予理会,真正出乎她意料之外。
是不是跟云儿吵架了?容珣有些不耐,只默不作声。
梁氏哈哈一笑:哎呦,看来还是我猜对了!果真是吵架了!都说打是亲骂是爱。你们是打了还是骂了?
看她一脸似幸灾乐祸的表情,容珣只觉得头大,这是什么样的娘亲啊?
这都过了大半个月了,男子汉大丈夫哪能如此小气?便是你有错,你也早该上门认错了!别在这摆着臭脸给你娘我看啊!你若不早早认错,别给了其他人有机可乘。
我听苏夫人说,之前在杭州之时,来求亲与云儿的说不胜数,踏破门槛,只是人家毕竟是小郡主身份,苏家不能给她的婚事做主。这会儿回到了京城,在王爷新婚大礼上众人又皆知她身份,小丫头长的如此貌美,我们若不加紧,可别到时候真成了别人家的媳妇!
容珣心里一紧,他不是没有意识到这点:娘
容梁氏皱眉:还是说你根本没那么喜欢云儿?
容珣转头,若说不喜欢,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何至于如此斤斤计较,何至于如何急切地想自家娘亲上门求亲!
他只恨不得此刻立马将她养在家中,免他人觊觎!
皇宫轩辕殿内,宗文帝咳嗽数声,锦帕一抹,雪白的锦帕上已渗透了一大坨的血红。
容逑隐隐闻到一阵腥气,脸色一紧:皇上?
他一直站立一旁,帘后未见动静,良久才听到宗文帝声音黯哑: 容爱卿知朕召你前来所谓何事?
臣愚笨,哪敢揣测圣上心思,还望陛下明说。
朕知爱卿家中小儿子容珣未曾娶妻?
容逑虽武将出生,可一听这话也立马知晓皇上的意思,只能如实道:小儿刚行了冠礼。
朕想为他指派婚事,你觉得如何?
果真如此!想起前些日子自家夫人跟小儿子在自己面前的对话,他也不免纠结,只不知皇上到底是要将小儿指给哪家?
所以他只能装了张笑脸,十分尴尬:皇上有所不知,臣家中向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自家儿子的婚事都是由着夫人跟他们自己操办,这事容臣回去跟夫人商量商量!
皇帝哼的一笑,又咳了片刻,语气里也不乏酸楚跟无奈:你也知朕那弟弟新娶了羌国公主,他那侧妃裴氏一族如今也是执掌军中大小事务,太子跟容三走的近些,无忧也常常在朕耳边提及他,若将他招为驸马,朕以为他该是不会拒绝!
原来是要替太子积攒势力,原来是要替无忧招驸马!
平日里自家小儿跟太子是走的近些,但若要招他为驸马,这恐怕行不通!更别说是跟无忧公主这个小恶魔了!
容家自开国以来,世代追随守护皇上,绝不会做背叛皇上的事情!若有人存了异心,对太子不利,臣第一个上前跟他拼命。
皇上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可他咳的厉害,已是累极,便没了多少耐心:你是朕的左膀右臂,并非朕不信任你,只是若将无忧许给了容三,朕放心,珣儿也是朕自小看他长大。对他也非常人所能比。还是你觉得无忧配不上他?
容逑有些哭丧着脸,虽皇帝陛下最后说的已经是有怒意,可他还是不得不说:若说驸马人选,当今宋相爷的三公子,苏尚书的苏大公子,都是顶好的人选啊!若皇上有意,也可将公主许给姜王质子!那姜王虽为羌国二王子,可臣觉得此人不可小觑,将来前途无量
如此众多选择,又何必非要选自己家小儿呢?驸马虽是极好,可毕竟只是驸马!
自家儿子侯府小侯爷身份当的洒脱,何必当了驸马受那等拘束!
襄文虽好,可比无忧都小了几个月,苏家公子朕知之甚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未可知,至于姜质子,朕另有所打算,也不想无忧远嫁和亲!给无忧选驸马,自当是她自己喜欢,且朕知晓的人!还是说朕的金枝玉叶还配不上你家小儿?
容逑讷讷,半晌不言语。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皇帝见他不语,也只能挥挥手让其退下:这事还是稍后再说吧,新年将近,待过了这年,朕择日再下旨赐婚!
这个择日到底是择哪一日?害他时刻惦记,不知皇帝哪一日心血来潮便下旨赐婚!
容侯爷急急回家便跟夫人说了此事,真正苦恼不已。
容梁氏扯着自家老爷耳朵:明知儿子对郡主心心念念,你倒是没拒绝啊?
容逑急着躲开:哎呦,我的夫人,谁说我没拒绝,我可一直知你的想法,可人家皇帝都发怒了,若再说个不字,可就算是藐视圣上,藐视公主了!我又哪里有胆子得罪皇上!
你不若就告知皇上,我家珣儿自小便跟宗云小郡主定了婚事了!
容逑摇头:皇上早已忌惮王爷位高权重,深怕威胁太子,你若这么一说,倒是显得我容家背弃皇上跟太子,转而投了靖王爷似的!我可是对皇上忠心耿耿,毫无半点异心。我能容云儿,也只因她是夫人你昔日旧友的女儿,且儿子一门心思,非她不娶,但对她那王爷亲爹,我可没想着跟他做亲家!
容梁氏一边气着,一边又寻思如何是好!索性皇上现在还没发布圣旨,想要改变他的心思还来得及!
但这年恐怕要过的不甚安稳了些!
待容珣回了家中,容夫人又跟他说了此事。
容珣脸色一变,随即又淡然了:谁应下的婚事谁去娶,反正我是绝对不娶!
容侯爷坐主位上喝茶,一听这话,呛的喉咙疼,放下茶杯直指着他骂:不孝子,你若不接这婚事,就是跟皇上过不去,就是藐视圣上!再说,无忧还配不上你吗?人家金枝玉叶,平日里你跟无忧亲如兄妹,让你娶她也没委屈了你!
容珣看着自家老爹:爹你也说了,是亲如兄妹,既是兄妹怎可成亲?那可是□□!再说娘早已将我许给云儿了,一夫不娶二妻!
这话说的容侯爷目瞪口呆,指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半天才道:你你这不孝子,你老爹我若不答应,难道还得个抗旨不尊的罪名?皇上金口玉言已开,圣旨也即将下来,你若抗旨不遵,是要灭九族的,你忍心连累父母,可也舍得两个哥哥嫂嫂,侄子侄女为你牺牲?
一人做事一人当,儿子绝不会连累家里!
容侯爷看着小儿子摔袖自顾走开,啊啊叫着头疼。
小儿子虽看似好脾性,可他偶尔也有犟的时候,若犟起来,十头牛也是拉不回来的。
皇上若只怕靖王爷权势滔天,威胁太子即位,自可将公主许配其他人,朝中多年轻才俊,多的是人选!这可真正头疼。
直新年接近,他这侯爷当的是时刻不安,一边深怕皇帝果真下旨赐婚,一边担心着儿子,一边还要遭受爱妻絮絮叨叨
宗文帝最近发了旨意要在御花园召见各皇亲,一品重臣以及各自家眷。其一说是新年将近,皇上宴请文武百官,恭贺新年。其二众人都知羌国王子新来京城,且其妹妹又是靖王爷新娶的继任王妃,还是第一次在中原过这年,自然要隆重招待一番。其三便是说他十分疼爱靖王爷那位自小在姥姥家中长大的小郡主,要趁着此次宴会跟众人好好介绍。
待到了那一日,裴氏穿戴一番,着了淡色浅绿的外袍,头上简单地带了珍珠钗环,小心谨慎地随了新王妃进宫而去。
新王妃姜氏着了粉色的袍子,又戴了金色的凤凰步摇,她虽自认为足够低调,又因她五官棱角分明,不同中原一般女子,即便如此,还是成了不少达官贵妇们的闲暇谈资,众人瞧着她一脸傲气之色,不免又对她窃窃私语!
宗云独自乘了一辆马车,宗庆骑了匹枣红色的小马伴她而行。她虽进宫过一次,也觉皇帝并非十分可怕,可想着要去见这么多的人,又有点不情不愿,听说表哥表姐都会过去,这才满心期待见面。
苏家兄妹也早知她会来,看了靖王府的马车前后三辆,头一辆坐着新王妃,中间一辆是裴氏,最后一辆才是宗云。靖王爷看似跟新王妃也不如何的热络,并未跟她同乘,只自己单独骑马在前。
待马车停下,苏海棠跑上前来拉开车帘子,看了宗云一眼又开始打趣:哎呀呀,今日打扮的如此俊俏,是来找郡马爷的吗?
宗云见表姐如此拿她逗趣,也笑着,顺着她的手跳下马车,直扑了苏海棠差点一个踉跄,亏苏皓芝在后帮扶着。那小厮早备下踩踏的凳子也毫无用处了。
她身材轻盈,虽着了一身喜庆的红袄子,也不影响灵活性,此刻见了表哥表姐也兴奋了许多,那雪白的小脸蛋也跟苹果似的,扑红扑红的,话也比平日里在王府说的多了许多。头顶一个简单的发髻束着银蓝色的绸带 ,外加一白玉钗子,更显淡雅清流之风,跟这红袄子倒是相互映衬!
苏皓芝挫她脑门道:如此猛撞,哪里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看来是被海棠这个野丫头给教坏了!又瞧着她一身袄子,咂舌不已:瞧瞧你,这才刚过了小寒,你就穿成这样了!等天气真冷了,你还不得整天给自己盖个十床被子躲被窝里不出来了?
啊?这都不叫真冷?她如今只觉得身在冰窖里了已经,真难以想象真冷是如何的冰雪天地。
苏皓芝有些宠溺地拍拍她的脑袋瓜子:看来还是杭州好些,是不是?等以后到了冬天,你就陪着祖母回去杭州过冬得了!祖母现在也说这边冷,还干燥,如今整日也窝在家里生火取热了。
宗云笑着,嘴上说好,只是回去杭州却是不太可能了,如今舅舅举家都在这边,她跟祖母回去又算怎么回事?
苏海棠道:我还等着下雪可以打雪仗堆雪人了,杭州四五年也难得见一次大雪,即便下雪也是很快就化开!
苏皓芝笑:可以,可别再惹祸便好!
苏海棠知他是在说她害宗云跌落马下的事情,瞪视他一眼。苏皓芝哈哈一笑,左右一个亲妹子,一个是从小疼在心里的表妹,拥着两人往宫内走去,反佛又是回到了当初在杭州的快乐无拘无束的日子。
赐婚
不远处,容珣已驻足良久,直到了那三人消逝在视线范围之外。刚退了一步,险些撞倒人,回身一看,居然是宋襄文,只见他也是直愣愣盯着远处三人走去的方向。
容珣敛了情绪,笑着:苏家向来是秉承恋爱自由,你想打动苏小姐恐怕还要费些力气才行!
宋襄文也回转了神,神情十分沮丧:她是软硬不吃的主儿,我也拿她无可奈何。你说我堂堂宋三公子,怎么就配不上她了?
容珣叹口气,径自朝着宴席走去,只怕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又不知那小丫头是否有心?
他向来觉她年纪还小,自己也大可不必如此着急,可如今见她堂而皇之地戴了那绸带
宴席上,来的不是皇孙显贵便是一品大臣,各个家眷来的公子小姐更是不计其数。
容珣一直默默站立一角,看着眼前夫人小姐欢声笑谈,有谁家夫人各自交换婚配的,又有谁家小姐互相攀比才艺容貌的,那些少爷公子难得的趁着这个机会聚在一起,八卦起谁家小姐相貌品性如何等,是否婚配等等。
他向来只当这些是闲暇娱乐,也并不在意,只听到有人说起来了小郡主这三字,便不免仔细靠近去听。
听说皇上即将封她为公主,不知是真是假?
怎么可能?靖王如今已是权势滔天,盖过了太子殿下甚至是皇上,皇上怎么还能封她这不得宠的郡主为公主?
如何不能?皇上身边如今也就唯独无忧公主正当适婚年纪,若是要选个公主和亲什么的,又怎么舍得让无忧公主去
和亲?是要跟谁和亲?
除了羌国的姜二王子还能有谁?
那轻声交谈的几人是掌銮仪卫事大臣家中的几个年少公子,他们口中的听说大概是听了他们父亲谈论而来,多半消息确实。
容珣只觉得脑袋被人狠狠击了一棒槌,嗡嗡作响,也听不清他们轻声又说了些什么,只愣愣站在原地良久,又晃过王爷大婚之时,在王府内湖边上所见的那个湛蓝色身影。那熟悉的身影不是姜辛道又是谁?
如今云儿堂而皇之地戴了绸带,只是作为饰物?还是其他原因?王爷又是否知晓这绸带的意义跟来源?
容兄?容珣听人呼唤,这才醒过神来,一转头便见了刚刚那几个公子口中所说的姜二王子。
其实自王爷大婚之后,他心存芥蒂,也介于他的质子身份,并未跟他有所亲近,此刻再见,想着刚刚听来的话,更是心内复杂。
姜辛道上前,一手随意搭了他肩膀:叫你几声,都不见应答,是在想谁家姑娘如此入迷?
容珣笑着行了一礼:二王子。通常他也只称他姜公子。
姜辛道虽是一愣,不过片刻便敛了情绪,与他站在一处等着皇上跟皇后,也未跟他多说什么。容珣见他神色如常,只朝着新王妃微微一笑便自顾跟旁人开始闲谈起来。
不远处靖王新王妃一直望向这边来,那□□裸的眼神倒是毫无避讳,容珣又哪里注意的到,他却一直循着视线,看此刻立在裴氏身侧的宗云。
看她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珠子四下乱瞄,搜寻到了苏海棠便朝着她笑。那两人眼神之间互动,真正是调皮,却不知自己这举动吸引了多少才俊的青眼。
他担忧着宴席过后,不知又有多少人要去靖王府提亲,至于宋襄文,恐怕也是要多不少对手!
只是他这担忧着实是多余了!
不过片刻,宫中内侍主管太监尖声传着,说皇上跟皇后来了,众人都齐齐整整站在自己位置前恭候。
皇上跟皇后坐了坐北朝南的主位,后为太子,太子妃,无忧公主以及其他皇子,小公主等人。东为靖王爷一大家子,南为容逑容侯爷一家,西为宋太傅家,其中西南方位为苏尚书一家,东北为礼部尚书一家,东南为李大学士,西北为姜辛道。
每个席位后都带了一大家子,众人相谈甚是欢畅,唯独西北这一方显得甚是清冷,只姜辛道跟贴身的随从侍卫两人。
这么一坐定,宗云便有些别扭起来,第一眼便看到了姜辛道,瞬间脸红透了大片,只因为头上这银蓝色的绸带。
出发来宫中的时候,丫鬟不知从哪里又找来了那绸带,嫌她头上只戴白玉钗太过朴素老气,便绑了这绸带。她本也想拒绝,可又觉这绸带绑自己头上好看,戴着也无妨。
哪里想到此刻能再见那个新舅舅!
瞧他此刻直盯着自己的头顶看,脸上还隐隐戴着一丝揶揄,宗云也有些脑,顺手一撸,撸下绸带扔了地上,管他好看不好看,管他珍贵不珍贵,也全然不顾姜辛道此刻眉头紧皱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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