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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良人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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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消失的1984天 作者:作者:如此良人
    如此良人 (41)
    岑瑾想了想,据说她也是体大来进修的,经常运动的人也会抑郁?
    罗桓笑笑,当然,运动员的心理问题不容小觑,我就是研究这个的。
    哦对,罗桓可是执业心理咨询师,听说给许多国家级运动员做过赛前心理辅导。
    我以前有个同学,本来是很好的田径选手,后来因为心理问题,罗桓摊了摊手,仿佛难以言表,那年的事还蛮轰动的。
    什么事?岑瑾随口问。
    她和一个朋友吸毒过量,在五环车毁人亡。罗桓说。
    岑瑾的汤匙停在嘴边。
    那年你还没来北京吧?罗桓说完想起,哦对,你本科就是北大!那你也许知道,七八年前的事。
    你那个同学,叫包丽?岑瑾问。
    罗桓耸了下眉毛,对,你认识?还是你听说过?
    听说过,挺轰动的。岑瑾说。
    罗桓点点头,就是包丽,其实她很反感训练,必须吃兴奋类药物才能刺激自己去训练,这类药物成瘾之后就容易吸毒。
    岑瑾心跳加快,遗忘多年的人和事又浮现脑海,包括小杜那句时候不多了。
    她同车的那个朋友,是被她教唆的吧?岑瑾问。
    不,恰恰相反。罗桓说,是那个朋友把她领上吸毒的路,我至今记得那个女孩的名字,杜绮若。
    他的语气如此肯定,岑瑾的筷子差点掉落,连忙定了定神。
    罗桓看看她焦灼的眼神,以为她八卦心起,便笑了笑,我们这行不能泄露病人隐私,但过去这么多年了,说说也无妨,我本来打算写成案例的。
    他喝了口水说,这个姓杜的女生有PTSD和躁郁病史,生前已服药三年。她认为包丽从事体育,有接触兴奋剂的渠道,就从她那儿买药,两人逐渐发展为恋人关系。
    罗桓说完又看看岑瑾,见她专注地听着,他继续说,包丽在一次赛前检出兴奋剂,供出了服药史,我导师介入心理辅导,效果不错,包丽就把小杜介绍过来,但这个小杜罗桓似在思考措辞,说她聪明也好,说她顽固也好,她认为包丽介绍她做咨询不是为她好,而是想解决她的心理问题,哄她上床。
    岑瑾的眼角跳了几下,问道,真是这样吗?
    罗桓笑笑,无论包丽的动机是什么,小杜的用药剂量大得可怕,她从医院开不出那么多药,才想从包丽入手。包丽在一次咨询中说,小杜让她一起吸毒,说毒品和情绪药物有类似成分,我们劝诫过,但考虑到病人的心理状况,未能及时通报警方,没想到酿成悲剧。
    那她岑瑾说,这个小杜,她在咨询中说没说过为什么
    家庭,罗桓说,她的创伤来自家庭。她没明确说过,但我们从一次经过她许可的催眠中推测,她家庭中发生过创伤□□件,令她对包丽的X请求产生排斥,甚至是罗桓的面色凝重起来,我甚至认为她讨厌包丽,那场交通事故
    岑瑾抬头看看他,你是说,有意为之?
    罗桓耸耸肩,那是警方的事了。这个案例之所以令我印象深刻,是因为它模糊了药物、兴奋剂和毒品之间的界限。你知道,训练需要运动员长期处于较高激素水平,一旦停训,由于激素的落差,人的心理状态会受到极大影响。如果追求更高刺激,几乎必然走向用药、吸毒,所以我们现行的训练体系,是否过于强调比分和竞争,忽视了人的心理属性?
    岑瑾静静地听完他在专业领域的总结陈词,想从他的表情中判断,小杜是否还说了什么秘密,有没有提过她的名字。
    但罗桓只礼貌地笑笑,这话题太沉重了吧?看来我也老了,唠叨起来没完。
    没有,岑瑾说,你讲的很有意思。那个姓杜的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创伤?
    罗桓摇摇头,她很聪明,我相信就算上法庭,她不想说的谁也问不出来。正因如此,她也很可怜。
    岑瑾无言以对。
    罗桓和她训练几次,或许有追她的意思,今天听说她已婚,断了这个念头,又聊了这样的话题,吃完饭明显觉得气氛有点凝重。
    明天要比赛了,加油!罗桓和岑瑾握了握手,其实做个业余选手蛮幸福。
    岑瑾笑笑,多谢罗指导。
    她走在秋日的校园里,思绪难平。
    其实人间没有真正的比赛,如果有,只有一场:和时间赛跑但注定徒劳。
    能做的,毋宁是和时间和解。
    小杜,你怎么不懂,家是不能选择的,但可以创造。
    所有亲人、爱人,最初都是陌生人,有些人遗失,有些人背弃,但总有些人永远不会走,她们才是你活着的理由。
    第54章番外(二)
    靠,靠!啊我操!啊啊啊救命啊我靠!!
    厨房的鬼哭狼嚎持续了一分钟,正南把笔一扔,忍无可忍。
    拜托你行不行?他话音未落,一条开膛破肚的活死鱼打着空翻朝他飞来,我靠!正南飞脚把鱼踹回,啊啊啊!岑瑾哀嚎着起跳,落地时踩着油渍原地旋转180度,抓住它抓住它!她还在嚎。
    说过多少次不要买活物,你根本handle不住!正南低吼。
    这特么是复活物,从锅里蹦出来的好吗!!岑瑾滑到正南身后,好儿子抓住它,妈给你买全套兵人!
    嘘你小点声!我妈在睡觉!正南压低声音,活死鱼又翻腾过来,他闪身一躲,鱼在岑瑾脚面打了个挺。
    啊啊啊!小兔崽子你给我抓住它!岑瑾抱头鼠窜,正南化身正道之光,我可以抓住它,但我不能把一个活物放进油锅!
    身为男子汉,你该做的是保护你妈而不是扮演慈善大使!岑瑾快被这熊孩子气死了,正南又压低声音,你真想保护我妈就别乱叫,我妈刚睡着!
    咱俩说的是一个妈么!我还不是为了给你妈炖鱼汤么!岑瑾满厨房跑,那条冤鱼像索命似的盯着她不放,这时厨房门开,思停睡眼朦胧地进来,淡定地抓起活死鱼,在水槽里冲一冲,扔进锅里。
    岑瑾正要对老婆表达崇拜之情,思停打了个呵欠,转身而去。
    正南摊摊手,看,又是这样,没有一天不被你吵醒。说完也走了。
    岑瑾咬牙切齿地往锅里添了水和作料,成,今天非好好收拾一下这小畜生不可。
    周末的波士顿初雪纷飞,正南回房接着画画。
    这孩子今年十岁了,上小学四年级,长相斯斯文文,戴一副金丝眼镜,面容仍有些苍白,但体格结实,身高一米五,像个大孩子了。
    岑瑾敲敲桌子,来,咱俩谈谈。
    正南瞅瞅她腰上的围裙,无语地皱了眉头,你穿这个真不适合。
    哈,怎么不适合?岑瑾自忖宽肩窄腰大长腿,天生行走的衣架子,还驾驭不了一个围裙?
    厨艺不够装备凑,是这意思?正南从眼镜上方瞟着她,微微一笑。
    不是岑正南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瑾妈眼看要爆发,正南又竖起食指,嘘让我妈睡一会儿吧,我求你。
    阿瑾那厢思停拖长了声音呼唤,岑瑾瞪瞪眼睛,等我回来收拾你!
    卧室里,思停伸出雪白圆润的双臂,岑瑾上床搂住她,吵醒你了吧,快睡吧。
    要抱抱。思停声音糯糯的,钻进她怀里,好困啊,睁不开眼睛。
    嗯,孕期反应,正常的。岑瑾轻轻拍着她,未免心疼。
    自从去年来哈佛做访问学者,岑瑾把思停和正南一起接到波士顿。前两年广告业低迷,思停瞅准时机处理了公司股份,成立新思进投资公司,从繁琐的日常事务中解放出来,正好抓紧时间要孩子。
    母细胞来自岑瑾,另一个细胞是在当地购买的。经过一番波折,那枚小小的受精卵终于在思停体内孕育成形,如今思停身怀六甲,前半程吐得厉害,到这月份又贪睡,岑瑾一个人照顾一大两小,属实人生挑战。
    还是请个菲佣吧,思停说,上一个不好,未必所有都不好,你这样会熬垮的。
    岑瑾点点头,再说吧。之前雇的菲佣手脚不干净,捉到了还耍赖,岑瑾怕伤着老婆孩子,一直没再请人。
    要是我妈能来就好了,思停说,唉,找了老头忘了儿。
    岑瑾忍不住笑,刘琴和老李头的黄昏恋如火如荼,结婚三年还如胶似漆。本说要来,但老李头的签证办不下,刘琴也一拖再拖。
    岑瑾摸摸她隆起的肚子,这身子还是那么柔软白嫩,由于怀孕,她眼睑下方起了淡淡的雀斑,更显俏皮可爱,岑瑾亲亲她,思停自然地向她怀里一缩,很快又睡熟了。
    岑瑾也薰薰欲眠,忽然闻到一股焦香味,她飞也似地奔往厨房,正南已关火,正观赏着一锅烧干了的鱼汤。
    Asexpected(不出所料)。正南耸耸肩,又微微一笑。
    这孩子的英文老师是个英国人,一年来他学了一口好听的伦敦腔,也学会了英国式的冷嘲热讽。
    岑瑾能说啥,死鱼不会复活,想重做一锅都没辙,只能叫中国餐厅送几个菜这是本周第三次,难怪正南不看好她。
    跟我出去,给你妈买点水果。岑瑾说。
    正南乖乖穿上外套只要给他妈买东西,他从不顶嘴,但这个妈妈必须是思停妈妈。
    母子俩踩着薄薄的积雪去超市,回程拐进一家咖啡店,岑瑾给正南叫了杯热巧克力。
    我问你,为什么老和我作对?岑瑾落座便问。
    Asexpected.正南又露出不驯的笑容,就知道瑾妈是想躲开他妈单独教训他,巧克力不是白喝的。
    你叫我陪你玩,给你买东西时可不是这样,岑瑾说,你这种行为叫鸟尽弓藏。
    Toofar.最多叫兔死狗烹。正南说完笑了,岑瑾也被他气笑了。
    说也奇怪,这孩子的性情越长越像她。爱看书、爱画画、爱下棋,这么小已经能读通鉴,英文古文国文都超溜,在学习上绝对是颗好苗子。
    可一涉及感情,他妥妥站在思停一边。整天我妈不离口,对岑瑾只叫瑾妈,更多时候直呼阿瑾,说是和美国人学的,人人平等。平时喊瑾妈陪他打球、游泳,玩完了就嚷嚷给我妈买个蛋糕,我妈爱吃tacos
    喂,你知不知道我爱吃啥?岑瑾问。
    正南眨眨眼睛,burnedfish(烧焦鱼)
    岑瑾想一脚踹飞他,正南笑了一会儿,揉揉她肩膀,知道你爱吃西芹水饺啦。
    这还差不多,唉,儿子给个甜枣就满足,也难怪她排位上不去。
    幼稚,正南说,还吃自己老婆的醋。
    嘿这小犊子我不吃醋,我只希望你平等关爱父母。岑瑾说。
    我父是谁?正南问,眸子在镜片后闪着光。
    岑瑾望着他,这是正南一个月里第三次问这个问题,前两次她都搪塞过去,然而正南此刻的表情说明,他不是随便问问。
    你为什么这么问?岑瑾说。
    正南眼睫微垂,小弟是你的孩子,他爸是美国人。如果我也是你的孩子,我肯定也有个爸爸。
    岑瑾默默啜了口咖啡。思停怀的是男孩,当初做试管婴儿的流程复杂,许多事被正南听了去,不知在他的小脑瓜里发酵出什么。
    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么?岑瑾问。
    正南点点头。
    你问过你妈吗?岑瑾问。
    我知道我不是她的孩子,正南说,我长得一点都不像她。
    岑瑾一惊。他们在家从没泄漏过正南的身世,但孩子长大了,自己会思考。
    回家吧,慢慢和你说。岑瑾说。
    回家和我妈编故事?正南讥诮地笑笑,小心穿帮。
    岑瑾心里一沉,却捏着他的耳朵骂道,你再这么和我说话信不信我削你?
    正南被她拎出咖啡厅,忽然给了她一个横绊,削我,你试试!
    岑瑾勉强站稳,当即和他过起招来,在雪地上扑腾好一通,才气喘吁吁往家走。
    正南忽然伸出小手牵着她,指尖凉凉的缩在她手心里,岑瑾看看他,他的眼镜因为喘息凝上薄薄一层雾,看不清背后的眼神。
    她恍惚明白,正南确定思停不是亲妈,唯一的希望落在瑾妈身上。如果瑾妈也不是亲妈,他在这个家就是外人尤其是,小弟要出生了。
    他整天和瑾妈拌嘴,也是另一种撒娇吧,想证明自己和小弟一样。
    晚上吃了饭,思停终于从冬眠中醒了。
    她现在白天不醒,晚上不睡,非说肚子里的孩子遗传了阿瑾的基因,典型的夜猫子。更有力的证据是,她忽然爱喝咖啡,怀着孕只能喝低因,可不管多晚,不喝一杯就睡不着。
    思停捧着咖啡坐在窗前,朝肚子里的宝宝说话,小小瑾,你真是个淘气包,妈妈都被你闹出黑眼圈了,今晚早点睡好不好?
    岑瑾在旁陪着,这一阵她白天忙科研,抽空照顾家,晚上陪老婆熬夜,每天这个点快要困懵了。
    但她今天一直想着正南的问题,直等到正南睡着,才把事情和思停说了。
    思停想了半晌,轻声说,瞒是瞒不住的,何况这孩子早慧。
    但绝不能告诉他实情,岑瑾说,隐约想起小杜的悲剧,家庭的不幸会成为孩子一生的创伤,何况他父母那种情况怎么也要等他成年才能说。
    是啊,他父母的情况堪比恐怖片了,思停叹口气,那就说说他是你的孩子,你不知道他有多想做你的孩子。
    鬼扯,他就知道欺负我。瑾妈一提这茬就委屈。
    思停笑了,你傻不傻,南南那天还说瑾妈该换雪地胎了,让我给车行打电话。还有你台灯太暗,也是他发现了才叫我换的。
    瑾妈的嘴巴咧到耳朵根,小屁南有那么股子直男劲儿,总在背地里关心人。
    下个周末,思停做产检,岑瑾带正南一起去。
    宝宝长势喜人,岑瑾指着超声图对正南说,你出生前也这样。
    正南木木的,不搭茬。他的问题没得到答案,这一周始终和瑾妈闹别扭。
    回了家,思停又去冬眠,岑瑾把正南叫到书房,给他看一张照片,喏,这是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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