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二(34)
无效退婚 作者:作者:烟二
烟二(34)
抱歉,请离我稍微远一点。
我想这样拍照可能不太好。
拥抱?不可以喔。
辛歌站在旁边为祁温贤捏了N把汗,内心默默祈祷:配合一点啊,你倒是稍微配合一点啊!贺太太们大老远跑过来,不是听你用各种理由礼貌拒绝她们的!
她绝望地扶着石榴的肩膀,大吐苦水,甚至有种冲过去调/教他一番的冲动。
一旁周琼却忙着在纸上画着贺总的Q版小人,凉凉地接了话:哎,真是羡慕那位大小姐啊,男朋友这么帅,这么会,这么有钱,还这么守男德上辈子是不是拯救过银河系啊?
辛歌:
她现在没心情关心自己上辈子做过的事,她只知道,这场线下活动玩家满意度要是不达标,是会被付成则扣奖金的。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是自己多虑了。
玩家A:那个coser小哥哥真的好像贺总,连冷漠的气质都很像!不过我刚才问了一下,他说自己没有微博,好可惜哦!
玩家B:这也太禁欲了吧?斯哈斯哈,不行,我要再去买一个贺总的等身抱枕!谁让他白天这样对我,看我晚上怎么对他!哼哼!
玩家C:这才是我心目中的贺总嘛!新章节那个剧情,感觉是策划用脚趾头想的,再加上文案吃书把贺总人设都写崩了,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才不会说那么舔狗的话呢!
玩家D:垃圾游戏,垃圾策划但贺总就是最棒的!
辛歌:
对不起,是我们项目组不懂幻想恋歌。
对不起,是我们项目组不懂贺正翔。
倒是歪打正着。
压在心头的大石头没有了,辛歌乐得清闲,忙着控场,忙着答疑,间或和男朋友交换一下眼神虽然,他可能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出于本能地用目光追随着那一道刺眼的身影。
下午四点半,活动完美收官。
美术组忙着收拾物料,庞凯继续打杂,伺候合作方大BOSS的重任自然而然又落到了辛大策划身上。
她当仁不让。
咖啡厅卫生间过道里有镜子和面池,辛歌拿出一堆从石榴那里讨要来的瓶瓶罐罐,耐着性子帮被折腾了大半天的男朋友卸妆、摘隐形眼镜,看着他从妖孽重新变为凡人,嘴角就没掉下来过。
将小心翼翼收了半天的金丝边眼镜给他戴好,辛歌又问:现在,能看清楚了吧?
祁温贤故作沉默。
他用手推了几下眼镜,像是在做调整,在辛歌紧张兮兮望着他时,忽而俯身极近地凑向她:嗯,能看清楚了。
辛歌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一缩:你、你看什么呀!
他仍是笑:看你啊我就想看看,你的眼里有谁。
答案显而易见。
懒得搭理这种恶劣的戏弄,辛歌转身就要走:我要去忙啦,还有好多收尾的事要做呢!你你要不然先找地方坐一会儿,等等,我找个理由跟你的车回家
祁温贤上前一步,顺势就要去拉她的手。
只是还没有碰到,他的手腕就突然被人死死扼住。
力道还不轻。
祁温贤眼角一缩,警觉地抬眼,却发现制止自己的人竟然是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的付成则,他神色严肃,正气凛然,俨然是将今天的最大功臣误认成了欺负自家员工的登徒子。
只是,看清楚了彼此的脸,两个男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吐出一句怎么是你?
第46章 046 我还在生气
作为幻想恋歌项目组负责人, 付成则偶尔出现在线下活动现场,并不是多稀奇的事。
只是今天来的时间不太凑巧。
自觉那一句怎么是你既不礼貌也不客气,两位BOSS级别的人物飞快调整各自的表情和语气, 较劲一般的小动作转瞬变成了既礼貌又客气的握手。
辛歌急忙向付成则解释祁温贤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后者听罢, 神色有一点复杂, 张嘴却是听不出路数的客套:Vincent老师要是方便,我想请你吃个饭, 作为今天过来救场的答谢, 顺便,我们还可以谈一下联动合作的后续宣传
祁温贤笑着婉拒:今晚可能不太方便, 我和女朋友有约了。
夹在两人中间的辛歌一脸黑线, 用眼神默默给某人施压, 恨不得冲上去捏爆他的嘴:行了啊, 行了啊,有女朋友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吗?犯得着一见到我的领导同事就非得提一句吗?
付成则耸耸肩: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隐隐觉察到气氛走向尴尬,辛歌趁机扯开话题:老大,我等等把今天的活动数据发给你。
付成则嗯了一声。
倒不是不关心, 只是, 眼下有比数据更令他关心的事。
悄然无声打量着面前并肩而立的年轻男女,他思量片刻, 还是抬手将辛歌拽向自己:Vincent老师, 今天真的非常感谢你,不过站在朋友的角度, 我还是想提醒您一句以后少来参加这样的活动,求合影的女孩子很多,你女朋友知道了可能会很生气。
听到带有弦外之音的忠告, 祁温贤面色徒然转冷。
他哼笑一声,将已然站在付成则身边的女人又拽回身后,学着对方的语气回敬道:谢谢付先生的提醒,我女朋友确实很爱吃醋,以后一定会尽量避免这种事情,站在朋友的角度,我也有一句话想提醒付先生以后少和女下属有肢体接触,她男朋友知道了可能会很生气。
被来回拉扯的辛歌步伐不稳,还没站定,就被祁温贤揽住了腰。
毫不迟疑地宣示主权。
后知后觉的付成则拧紧了眉头。
前几天,他还听周琼说了不少关于祁温贤的八卦、知道那家伙有正在交往的对象却还和女明星闹出了绯闻,只知皮毛的男人自然而然将合作方当做徒有其表、品行不端之人,本想敲打他不要妄图接近自家年轻貌美的女员工,没想到,好像闹了个乌龙
付成则盯着辛歌,语焉不详地问:中弹了?
想起两人私下里说起过的糖衣炮弹言论,辛歌老实承认:老大,我阵亡了。
*
付成则看上去有很多疑惑,但某些刚刚公示过私有财产的家伙,俨然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为他解答。
合作方要走,合作方的女朋友自然也不能留。
付成则尬笑两声,让辛歌送送人家送完自己也不用回来了,周一主动到他的办公室交待情况。
当然,最后这句话是私下发的消息。
辛歌回了个磕头的表情包,拜托付成则为自己保守秘密。
离开假想敌的视线范围,漂漂亮亮掰回一局的祁家少爷终于舍得将手从女朋友身上松开,笑容和善地向其他人道别,辛歌跟在后面亦步亦趋,连头都不敢抬,生怕让同事瞧出端倪。
临出门前,周琼喊她:哎,辛歌,不是说好了今晚一起聚餐的吗?
她为难地指了一下祁温贤:我不去了,我蹭祁先生的车回家
周琼只得作罢。
目送两人前后脚离开咖啡厅,石榴忽然想起什么:诶,辛歌租的房子不就在这附近吗?这点路也要蹭车?
周琼叹气:可能又没钱了,找个借口不想聚餐吧?
石榴看了一眼不远处神情没落的付成则:老大不是来了吗,聚餐还要我们出钱?
也对。周琼蹙眉琢磨,免费的大餐不吃,去蹭车这还是我们认识的辛歌吗?不会吧,不会吧,这两个人不会真的有点什么吧?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合理假设哈,Vincent老师的女朋友是辛歌?
石榴耸耸肩:怎么可能?你见过成天坐在工位上研究优惠券和满减打折卡的大小姐吗?
周琼也跟着耸耸肩:散了吧,散了吧。
*
虽说最后还是被他秀了一把,可上车后,辛歌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那个男人全程都没有和她主动说话。
他只是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好像副驾座上只有空气。
辛歌说饿,他就打电话给庄阿姨让她做了毛血旺和辣子鸡;辛歌说渴,他就将车停在路边去买饮料;辛歌说无聊,他就打开车载音响给她放歌;辛歌说想听经典老歌,他就开始播放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组曲,控制屏字幕十分贴心地滚动播放着,创作于1876年。
不是,这也老过头了吧。
辛歌终于憋不住了,侧目问道:你生气了啊?
他不说话。
她也只得继续保持沉默,直到回到澜庭、将车停进车库后,才又探着身子问了一句:你为什么生气啊?
祁温贤这才斜她一眼,每一个音节都透着寒气:刚刚付成则误会我对你耍流氓,你都不打算替我辩解一下吗?我这个男朋友就这么上不了台面、不愿意公开?
可你本来就在对我耍流氓啊。
什么?
没什么。意识到自己当时只顾着担心被付成则撞破恋情、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为男朋友解释,辛歌心中确实过意不去,她抬起手,想去摸祁温贤的头发,语气一软,好啦,帮你顺顺毛
他一言不发将脸别开,躲过她的手。
显然,这件事并不是顺顺毛就能解决的程度。
基本没有哄男朋友经验的辛大小姐无措极了,僵坐在副驾座上,定定看着祁温贤,疯狂思考着补救措施。
半晌,他才沉声道:公开吧。
语气不像是商议,更像是通知、是命令。
不要。辛歌几乎是出于本能地矢口否决,三个月后分手,解释起来很麻烦。
祁温贤胸腔起伏:嫌麻烦的话,你可以选择不分手。
顿了顿,他又说:甚至可以选择永远不分手。
双手绞在一起,辛歌重重一叹:祁温贤,你怎么还没想明白选择权从来就不在我手里。
急促且不耐烦,看起来无义又无情。
他拧眉:谁说的?
她又精准地补上一刀:你爸妈是不可能同意我们结婚的,就算他们现在没有明确反对你和我交往,那也是为了保全祁家和温家的面子!我都能想明白的事情,你想不明白吗?
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
明白又如何?他们不同意,我们就必须听话照做吗?辛歌,你和我都已经不再是当年十六七岁、无法决定自己终身大事的小孩子了。他轻哼,泛着冷光的镜片后,眉眼沾染上偏执和非常少见的邪气,我还是那句话,关键是你怎么想。
我需要你的肯定。
只要你不退缩,一切艰难险阻都不是困扰我们的问题。
他的眼神殷切、深情,至始至终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辛歌只觉得自己心口被灼得滚烫,却始终无法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
怪异的静默在车厢里蔓延着。
男人终是没再逼迫她,只用一种很慢、很慢的语调问:我爸妈是不是找过你?
那句话如同春雷落于耳边,炸得她浑身一颤,只能尽量避免和那个洞察力极佳的男人视线相触,小心翼翼说着谎话:没有啊,他们找我做什么?当年我留下退婚书就跑了,你爸妈应该很生我的气吧?哎,下周末去你家,我都不知道该和他们说些什么
祁温贤眼睫一垂,没再说话。
得了喘息的机会,辛歌刚想下车,却发现车门落了锁。
祁温贤淡淡解释道:我还在生气。
言下之意很明确:你要是不来哄我的话,咱们就在这里耗着。
辛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男人,真的是完全不懂如何谈恋爱,说出来的话莫名就
很笨,很矫情。
嗯,虽然也有点可爱就是了。
她早就饿了,便解开安全带、探身子越过中控台,主动去吻他的唇角,越亲越重,甚至想用舌尖撬开他的唇齿,只是,亲了两下又忍不住拉开距离,歪着头观察不动如山的他:不生气了吧?
辛大小姐本就眉眼妩媚、美得很有攻击性,眼下这般不知如何讨好人的神色姿态,又接近于懵懂,既纯且欲。
祁温贤故作冷漠,又默默仰着脸迎合,在辛歌第二次发起进攻时,终是忍不住一勾手指,将她的裙摆往上卷了卷。
辛歌猛然清醒,小声嘀咕一句,先回家。
他不依:就在车里。
不行!我不要在这里!她身子往回缩,吞吞吐吐地解释着,车里又没有那个祁温贤,我警告你,不要打什么生米煮成熟饭的主意,我要是未婚先孕,我爸妈肯定每天晚上都会来梦里骂我的!
她又瞪他一眼:肯定也会去你的梦里骂你,说不定,还会一气之下把你带走。
祁温贤挑眉:谢谢你帮我拓宽思路,但我不准备拿那种事来当筹码,我猜你也不会喜欢。
定了定神,辛歌嗯了一声。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某处:试试。
她又紧张起来:我我不会啊
确实是知识盲区。
自最初那次起,祁温贤一直很在意她的体验,几乎从不让她做单方面辛苦的事,辛大小姐也就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因他的新花样而惊喜,因他的过火而恼怒,很少有主动意识去取悦对方,眼下乍一听祁温贤的提议,辛歌当即就有一种完全没翻过课本但却被抓去考试的错觉,如果考不及格,大概率会被主考官祁老师嘲笑很久。
她纠结许久,才动了一下。
继而又抬眼看他,仿佛在问做的对不对。
祁温贤调整了一下座椅位置,屏住呼吸:放进来,继续。
*
最后的结果是,副驾座靠背后倾许多,辛歌失神地躺在上面大口喘息,浑身黏黏答答,回忆起自己方才情不自禁缩绞只为吞没更多的行为,她的脸便烧得厉害。
别说三个月,这才在一起多久啊,就有种越来越不满足,越来越离不开的错觉了。
可恶,自己对这种事的自制力怎么就这么差劲!偏偏祁温贤那家伙不仅非常擅长,还很熟悉她的每一处敏感和纤弱,光是像今天这样彼此宽慰,还没上真枪实弹呢,就足够她惦念回味很久了
好到什么程度呢?
差不多就是那种,不带任何目的、完全凭借本能喊老公的那种好。
当然,她忍住了没喊。
因为一直在用嘴巴呼吸,辛歌的嗓子到现在都干渴得厉害,再羞再恼,半句话都骂不出来,而身边的祁温贤却唇角上扬、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手指,接着,随手丢进车载垃圾袋。
袋子里装满了皱巴巴的纸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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