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臣分卷阅读(25)
图谋已久 作者:作者:景臣
景臣分卷阅读(25)
轻微醉酒的状态使她的话和平日相比成倍增长:你们认识那个女孩吗?知道她和季以山发生了什么吗?你们认识我吗?妄下定论!是不好的
她在清醒与迷糊间来回荡着,等上头的酒精慢慢沉淀下来,她丝毫不理那两人,走到角落用视线寻找季以川。
她在阶梯边发现了他。
他站在季伊依和关正的身边,脸上挂着笑容,倪言的视线被黏糊的睫毛阻挡,看不真切。
总之,他笑着,视线向着楼梯上看。
倪言等着等着,看见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女人从阶梯上走下来,唇红齿白,一头乌黑的长发浓密柔顺,明媚大气。倪言下意识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裙子,低落和自卑的情绪瞬间涌来,她甩了甩头,不想被这样的情绪裹挟。
可是,倪言抬起头的时候看见关正对着女人露出了和蔼的笑容,看见季伊依搭着她的肩和季以川的。
她讲着笑话似的,能逗得季以川开心,更是伸手拍了拍季以川的脸颊。
倪言愣住了。
她不是不相信季以川。
可她忽然就懂了刚才那两个人说的话。
季以川找到倪言时,她坐在角落里,手里捏着酒杯,不知是谁在不断给她倒酒。
边上有人找她搭话,她没理,耷拉着脑袋。
季以川见过她醉酒后的模样,立即走到她身边拿走了酒杯,蹲下身看着她。
他问:你喝酒了?
倪言皱起眉头:你来干什么?
季以川给出结论:你醉了。
倪言手指着天花板,吊着跟线似的控制着自己的脑袋:我没醉,你别诬陷我。你找你的美女去,别来找我。
季以川怔然,回头看见和父母一起走过来的女人,顿了顿,转头和倪言解释:她是我的姐姐,并不是别人。
倪言一头栽在季以川的肩上:你倒是新奇,别人都说好妹妹,到你这,成了好姐姐。
季伊依走来正想介绍人,定睛一看,倪言已经不太清醒。
季以川说:她喝醉了。
季伊依弯下腰瞧了瞧倪言脸红的模样,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好可爱呀。那下次见面的时候再介绍给言言吧。
嗯,季以川抱起倪言,我先带她回家。
季伊依没有阻拦:好,去吧。
她看着两人的背影,和侄女吐槽说:我家两个儿子是不是太有个性了点?
女人笑着说:像您。
开车回去的路上,倪言睡倒在后座,等车停下,季以川要去抱她时,她才醒转过来。
一掌拍开身前的手:我不要你抱。
她颤颤巍巍地下车,歪七扭八地向着电梯走去。
季以川不作声,跟在她身侧,在她倾倒时,接住她。
一进屋,倪言娴熟地脱掉了高跟鞋,奔向自己的卧室。季以川紧跟其后。
推开被她合上的门,季以川看见倪言已经站到了床的中央,一手握着空气话筒,一手高举。
她煞有其事地发表起了独立宣言。
手指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指着季以川说:我看到你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了季以川。她与你更相配!
季以川抱手站在床前。
每一次她喝醉酒,都是一次惊喜,当然,也可以是惊吓。
他并不打算在她醉酒时与她解释,毕竟等她清醒,她什么都不会记得。
他的沉默换来倪言更高的声音,她走到季以川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他,正式宣布
季以川,我要和你离婚!
季以川的眉梢动了动,抬眸凝视她,握住她的手腕,一瞬间将她拉下床。
倪言惊得尖叫起来,回神发现自己被季以川好好地竖抱着,双脚离地,使不上劲。
你绑架我!
她挥着拳头,力道不轻。
季以川的视线锁定在她的双眸上,认真地与她说:我们不会离婚。
可她听不懂,嚷嚷着:就要离!
倪言扑腾着双脚,一使力,把季以川一同带到了床上,两人双双倒下。
季以川撑着手,没有压到她,凝眸看着她的模样。
挽起的长发凌乱地散着,红晕满颊。墨绿色的荡领微敞,露出若隐若现的春光旖旎。
他的眸色一深,低头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她口中的酒气浓郁,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似乎在气头上,下意识的回吻后不由分说地咬了一口季以川的唇。
季以川敛眉,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任由淡淡的血腥味满布在唇齿间。
倪言缩了缩身子,眼角淌出泪水。
季以川的身体一僵,撑起上身看着她,伸手轻抚她眼角的泪。
他轻声问:发生什么了?
倪言的双手揪紧他的衣领,扯到皱巴巴为止,带着点哭腔:我和你不般配。
季以川蹙眉:谁说的?
倪言:他们说的。
季以川问她:你呢,你也这么认为?
她先是点点头,随即又摇头,升高了音调说:他们放屁!
季以川失笑:你说得对。
她惶急地从季以川身下翻过身,跳下床,一本正经地坐到书桌前翻开教材。
我要成为大翻译家,比你还有名。
她喃喃自语。
季以川拉住她的手,扳转过椅子,语气轻柔地哄着:明天再学,今天先睡觉。
反正等她醒来,什么都忘了。
倪言浑浑噩噩中就被季以川塞进了被窝,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翌日窗外艳阳高照,窗帘缝中泻下的一缕阳光唤醒了倪言。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头疼欲裂。
低头一看,自己还穿着昨日的裙子。
她怔怔地伸手摸着自己凌乱的头发,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眼神逐渐失去焦点。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忽然涌现。
那句季以川,我要和你离婚在她脑海里盘旋,也包括那个混着血的亲吻。
她慌忙用手在面前挥舞,企图驱散记忆,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我要和你离婚
倪言抱住头无声地呐喊。
她昨晚都做了些什么?
她又为什么会如此清晰地记得!
第32章 032 想起来了
客厅里空无一人。
倪言赤足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卧室前敲了敲, 轻巧的力下,虚掩着的卧室门顺势被推开。
他不在。
倪言松了一口气。
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季以川,是假装失忆还是诚实面对。
季以川的卧室里很冷清, 除了墙上的那幅画外,一切都是黑白灰。
她依稀记得自己在这张床上躺过一晚,那晚她也是喝醉了,醒来时什么都不记得, 对他房间里的陈设全无印象。
床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画,很抽象。
不是人物, 不是静物, 也不是风景。
雪白的画面上交叉画着几条鲜红的血线, 仅此而已。
倪言对这类画的了解不深,只能看个浅。
她并不想擅自窥探别人的隐私,于是将门关上。
伸了个懒腰躺到沙发上, 倪言开始回忆昨日。
她记得季以山和那个女生发生的堪称戏剧化的事,也记得季以川对着一个大美人笑。
依稀记得他说那是他姐姐。
就先信了吧。
她躺在沙发上浏览手机上的消息,一切平静。
过往的那些人没有一个再蹦跶到她面前。
邱丽莉告诉她说,林则睿和Anna的视频传播太广,给公司造成了影响,公司只能选择开除他, 请他另谋高就。
最大的问题是,现在行业里头部公司的hr都了解这事,多半不会聘请他,更何况他的业务能力并不算拔尖。算来算去,他大抵只能去小公司就职了,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听说林家的老太太知道了他们分手的真相,气得摔碎了好几个碗, 那天邹雨宁正巧在,成了目击者。他的大嘴巴保不住秘密,迅速传开。
她说她老年得子,原以为生了个多么优秀的儿子,没想到是能做出这档子事的人。还问他怎么有脸去找倪言。她要是倪言,见到他一定会觉得很恶心。
听到老太太的事,倪言还是有些唏嘘,她足够好,只是她的儿子不够好。
前两天发布的休息视频下方又冒出了许多评论,意外地成了倪言近期视频中播放量最高的。
微博上也是如此。
几个火眼金睛发觉了视频中的差别。
即使入镜的只有一堵灰墙和落地灯,还是被人揪了出来。
网友A:「这不是言说自己家吧?背景都不一样了。」
网友B:「没准是搬家了。她最近遇到的事有点多,想换个心情也正常。」
网友A:「可这风格实在不像她,言说每次搬家都是复古风的装修。哪里见过这么性冷淡的灰色?」
网友B:「可能是拍摄棚?」
网友C:「我看不像,这落地灯一看就是卧室的,你们看右下角,那不是床腿吗?」
网友D:「我搜了一下这落地灯的价格,你们猜是多少?十六万。」
网友A:「神经病啊,一个灯这么贵。那肯定是盗版的,言说也没那么富婆。」
网友D:「应该不是,我比对了一下细节,一模一样。」
「言说,你是不是谈新的恋爱了啊?」
十六万?
倪言也感到惊讶。
上万的她见过,十六万也太天价了,是哪位她不认得的艺术家的作品?
他们猜任他们猜,倪言已经不那么在乎了。好像从下定决心起,她的重心都放到了翻译上。
近日找到曾经翻译过的两本英文小说,翻译魂一下就被点燃了。
她看到有人说
「恭喜美女!脱离苦海!美美甩开渣男谈个新恋爱~」
倪言笑了笑,发自内心的。
晚上季以川回来的时候,倪言正在房间里复习。
他敲门的声音很轻,没有唐突地切断她的思路。
倪言紧盯着卧室的门,磨磨蹭蹭地站起来走去打开它。
她没敢抬头看他,视线落在地板上,嘴巴抿成一条线。
季以川牵起她的手递了一本书给她。
倪言翻开书页,随即露出笑容。
这是她最喜欢的呈闻译文出版社最新出的双语版《哥德尔、艾舍尔、巴赫集异壁之大成》。
翻译史上的一个里程碑,对于倪言来说可以成为很珍贵的藏书。
她抬头冲他一笑:谢谢。
半晌她又想起昨夜的事,嘴巴忽地抿成一条线,双手拿着书背在身后,声音逐渐结巴:昨,昨天你哥生日宴后来还顺利吧?
她顺手将书放到了书架里。
季以川不作声看着她许久,嘴角浮现出似有若无的笑意:顺利。
倪言顾左右而言他,就是要把话题扯到别的事上:那位女士应该不是真的怀孕了吧?
季以川说:不是,她和哥有一些特别的误会。
有多特别?
倪言没有多问,继续转移话题:你工作呢?顺利吧?
季以川点头。
他就站在卧室的门口,倪言转身回屋也不是,走又走不出去,生生地被堵在这个隘口。
那我们去吃点水果?林姨说是她老家人给的,特别甜。
嗯。
并排坐到沙发上后,倪言发觉季以川似乎并没有要提前昨日之事,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片时听他垂落视线在盘中,云淡风轻地说:堂姐很想认识你,找个机会介绍给你。
倪言愣了愣:堂姐?
季以川抬眸:她从事文学工作,应该与你有共同语言。
倪言尬笑着点头。
紧接着听季以川补充道:昨天你看到的那位,就是我堂姐。
倪言轻咳了咳,仰头喝尽杯里的柠檬水:啊,那位大美女。
她装作完全不记得回家以后的事,眼神看向房间的每个角落,唯独不和季以川对视。
所以
他的声音沉沉,婉转的语调别有深意。
嗯?
只听清脆声响后,他一口未动就已放下叉子,抱手侧身好整以暇瞧着她。
还和我离婚吗?
倪言的眼神瞬间被震了回来,与他对视,片刻烧红了脸。
她结巴地说:没,没什么离婚不离婚的,你好奇怪。
季以川笑而不语静看她。
倪言坐立不安,手缩进衣袖中。
她狡辩起来:我喝醉后有时会说胡话,不用放心上。
季以川问她:当真都是胡话?
他的表情很显然不这么认为,更像是在刻意逗她。
倪言红着脸,振振有词:当然,酒精上头,情绪容易失控。说的话做的事都不能算数。
说完她还是不满意,又画蛇添足道:我不是那种会吃醋的人。
她摇着头,竭力地否认,倒更像是不打自招。
季以川托着下巴,笑着问她:前两次呢?
倪言愣住:前两次?
他点破她:你不记得了。
倪言承认,低着头又抬眼:我做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
季以川说:做了,也说了。
他讲话讲一半,勾起倪言的好奇心却不负责。
倪言欲言又止,看着他,不肯拉下脸再问他自己做了什么。她生怕是一些丢脸又荒唐的事。
她背过身,赌气地看着落地窗外的霓虹夜色。
季以川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响起:想让我帮助你回忆么?
她不答。
嘴唇微微抿在一起,眼神透出倔。
轻笑一声后,季以川箍住她的肩,轻轻扳转她的身体,一双藏着淡淡怨气的眼睛与他四目相对。
季以川抬起眉梢,用动作问询倪言。
倪言仍旧是默不作声,算作是默认。
继而一个轻柔而又温暖的吻落下。
倪言渐渐习惯了这样的亲吻,片刻后闭上了双眼,回应起他的动作。
她喜欢亲吻他的上唇,一如季以川喜欢亲吻她的下唇。交错重叠着,溢着清新的果香味。
她很喜欢,也很沉醉。
浅浅的一吻结束,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倪言大口喘着气,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靠在他身上。
季以川问她: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在什么时候?
倪言想了想回答:在我租的房子中。
他说:不对。
倪言:怎么不对?
季以川说:是在炸串店前。
炸串店?
倪言回想着,她与季以川一同吃炸串只有在宁波那一次。那晚她确实喝了不少酒,最后的记忆是那忽闪的路灯。
后来呢?
倪言皱起眉头努力回想。
她好像抬起头看了夜晚的天空,他好像问她为什么同意与他在一起。
她说了什么?她说因为喜欢你啊。
再然后,倪言想了起来。
那晚晕眩朦胧的视野从天空忽然变成了眼前的他。
还有那个沾着酒气的亲吻。
是她主动。
倪言被这忽然涌来的记忆震到,一下推开季以川,接着连同第一次醉酒后的记忆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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