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臣分卷阅读(31)
图谋已久 作者:作者:景臣
景臣分卷阅读(31)
倪言冷不丁问他:你是在吃boss的醋吗?
他手指的动作一顿,抬眸与她在镜中对视。
出乎倪言的所料。
他轻声而又诚实地说道:嗯,我在吃醋。
第40章 040 那时
季以川的吃醋显然有些无厘头, 在耳边吹拂的热风仿佛在叫嚣着多想想他。
倪言忍俊不禁。
这是我的工作,她是我的boss,我当然要好好和她相处。
甚至在必要的时候拍点马屁也是可以的。
季以川微微昂着下巴, 对此没说什么。
料关闻以后也不会这么做了。
在热风的吹拂下,长发干得很快,柔顺地散在她的肩背上。季以川拿起木质梳子替她解开青丝上的结。
下周末有时间吗?家人聚餐。梳子被放置到桌上,他抬眸, 修长匀称的手指穿过她带有余温的发间。
倪言低头思索了片刻:我是有时间,但我不确定出版社里会不会有工作需要我做, 或许我会需要加班?时间是已经确定了吗?不如我明天去问一下boss再定?
她有些为难地看着他。
季以川却十分确定地说道:她不会让你加班的。
倪言疑惑:嗯?你怎么知道?
季以川笑而不语。
隔日, 倪言仍旧去问了关闻周末是否需要加班, 她的眼神却少见的有些飘忽,嗓音不流畅地说着:不用不用,我周末也要回家, 放假!
关闻心里想的却是季以川最后说的那句话。
韩黎要去。
倪言察觉出她的不对劲,可出于身份的不同,她又将好奇心和关心一并咽了回去。
一周的工作中,倪言翻译了几篇日文和法文的章节给李芳华过目,后者替她改了几处,却不多。她说创作就应保持个人的灵性与风格。
这几天里倪言也和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浅浅结识了一番, 互通了联系方式,了解了大致的性格特点。
忙碌的工作下,时间过得尤其快,周六她起了个大早,惯性地又去准备出门的衣着。
季以川从她身后揽过她的腰,倪言背对着他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倪言怔然:你
季以川晨起后的沙哑低音萦绕在她耳边:今天是周六。
倪言愣了一下,随后高度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 轻声喃喃:啊对今天是几点聚餐?
季以川道:七点。
倪言忽然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空闲,盯着墙壁看了许久。
那我今天应该做什么?
季以川笑了笑。
想做什么都可以,这是你的假日。
闻言,倪言顿了一会,忽地身体向后靠去,用力压倒了季以川。她翻了个身,趴在他的胸膛上,用脸颊蹭着他的胸口。
那我再睡一会儿。
季以川的身上总是有一股清新的香味,她很喜欢,总是觉得很安定。
她闭上眼,这一觉睡到了近中午。睁开眼时,她发觉自己还枕在季以川的身上,他坐靠在床头,看着工作。
吃过午饭又各自看了会儿书,两人整理着装向着季家去,此刻高速路的尽头是如火如荼的夕阳。
季家还是那几张倪言熟悉的面孔,季伊依、关正和季以山,不见上一次大闹了季以山生日宴会的女人。倒是有一位熟悉却意想不到的人韩黎。
往日的家庭聚餐他从没有来过,今天却是独自前来的。
韩黎踱步到季以川身边:季总,这次你让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季以川晃了晃手中的水杯,柠檬片转了一圈:要紧。
韩黎问:是什么事呢?
季以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勾起唇角:等人来,你就知道了。
季伊依牵着倪言的手说:今天以川的叔叔和姐姐都会来,你应该是第一次见他们。
倪言紧张了一些。
季伊依忽然又改口:哦不对,闻闻她见过你,不过那次你说着她笑了起来,那次你真可爱。
闻闻?
倪言心里升起了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过了会儿关正走过来,带着季伊依去到楼上。
关闻?
她刚将关正的姓氏与闻字联系起来,别墅里又来了一个人。
仍旧是黑色的裙装,和倪言每日见的一模一样。
Boss?倪言的大脑与嘴同步惊讶,脱口而出。
关闻向她看过来,笑吟吟地:嗯,是我。
声调略微上扬。
倪言忽然想起来关闻给她的熟悉感是从哪儿来的。她就是季以山生日宴会上逗了季以川笑的女人。自己还为此出过糗。
思及此,倪言的耳廓红了起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想起关闻说要将自己介绍给她的弟弟,想必她那时就知道自己是谁。季以川如此笃定地说周末不用加班,想来也是知道的。
倪言问道:那这份工作,是他
关闻抱着手摇摇头:不是喔,连我都是那天看见你才知道你来了。老付手里过的人,一定是有能力的。
这时季以川走了过来,他身边跟着韩黎。
倪言看过去,关闻也如此。
怎料向来淡然的关闻面色一变,身体僵硬,倪言眼见着她的皮肤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韩黎也看见她了,面上闪过一秒的错愕神情。
倪言这才注意到,韩黎其实长得很不错,周正干净,眉眼生得特别好看。
关闻扶了扶倪言的手臂,努力保持语气上的镇定:我先去看看厨房那儿,你们聊。
季以川不动声色地回身用余光扫了一眼关闻歪七扭八的步伐,对韩黎说:你去找她聊聊吧。
韩黎点了点头,抬起眼追随着关闻的方向走去。
倪言一头雾水,问季以川:他们之间怎么了?
季以川轻笑说:有过那么一段故事。
某次关闻去公司找季以川,议事结束,天色已晚,季以川就让韩黎送她回去。接着不知怎地,他们就滚上了床,关闻主动的,也是她扭头一句解释也不给韩黎就逃走了。
对了,倪言轻瞪他,你早知道boss是你姐姐?
上次她打来电话,我才知道。
季以川看着抿嘴的倪言说:她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故意留你在出版社。
倪言迷迷糊糊地大概懂了,瞧了眼厨房:所以你才带了韩黎过来?
真不厚道。
一半一半,季以川书,他们早晚要把话说清楚。
这世界上的缘分有很多种,日久生情的,一见钟情的,也有像关闻和韩黎这样的。
关闻并没有走进厨房,她走到了楼梯下,局促不安地绕了几圈,想将自己关进洗手间。
韩黎来得及时,一只脚横在门与边之间。
关闻愣了一秒,接着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似的:你别在这,万一被父亲看见了。
闻言,韩黎顿了顿,索性打开门走了进去,接着用背将门关上了。
关闻支支吾吾:你这是做什么
韩黎摘下眼镜,深吸了一口气:关小姐,我们谈谈。
谈什么?
那天为什么那样做?
那日她并没有喝醉,很清醒。
韩黎拒绝了数次,却还是被她压在车座上。
她若是别人,他定拒绝。可对方是关闻,他早已喜欢她许久。
关闻装傻充愣地靠在瓷砖墙上:没有为什么,成年人做个爱有什么,你又没有女朋友,也没结婚。
韩黎静默了一会儿道:仅此而已?
对,仅此而已。
因关闻消失了许久,门外传来她父亲寻找她的声音。
她将头发别到耳后,清了清嗓说:我得出去了,烦请你让一让。
韩黎看她:我要是不让呢?
关闻绷着下颚别开眼:我会让以川解雇你。
韩黎皱了皱眉,终是站去了一旁,给她让出一条道。
关闻走出去一段距离,拾起笑容挥手:爸,我在这。
韩黎站在门内久久没有出来,关闻用余光看了他一眼,眼神黯淡下去。
季以川早就告诉她了韩黎会来,她没有逃避,自然是因为她也想见他。
可她与季以川不同,她的父亲也与他的父母不同,关闻的婚姻必须是一场联姻。即便是玩玩,也得是个有头有脸的家伙。在关闻父亲眼里,韩黎是远不够格的。
所以关闻是羡慕季以川和倪言的,甚至有些嫉妒。
一顿饭吃得各怀鬼胎。
韩黎一言不发坐在最角落里,除了季以川和他说了两句话外,没有人搭理他。
长辈们谈起关闻的婚姻,她的父亲说已经替她物色好了一位集团公子,关闻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笑眯眯地和倪言聊着天。
即使不明说,阶级也是这个社会里的潜规则。
想一步登上高层,难上青天。
关闻不知道季以川和倪言能坚持多久,一场没有任何附加价值的婚姻,在她看来总有一天会结束的。她不是盼着他们不好,只是打心底里这么认为。但她还是羡慕季以川的,起码,他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过。
回去的时候,关闻和韩黎站得很近,两个人像是都要开口,却都没有。
关闻的父亲瞥了一眼那不知为何会来这里的韩黎,神色冷淡。接着表情变得温和,对着关闻招了招手:走吧,回家。
季以川和什么样的人结婚,他不在乎。但他自己女儿的婚姻他必须严格把关,尤其当关闻的母亲已早早离世,只剩下他这个做父亲的,绝不会让觊觎金钱的人踏进家门。
一路上,倪言靠着车窗一语不发。
俗话说得好,旁观者清。她或许在自己的感情里不够敏锐,却是一个很好的旁观者。
一顿饭的功夫,关闻和韩黎那难以掩饰的情感漂浮在空气中,倪言看得真切。她也注意到了关闻的父亲,他话里话外都有自己阶层的骄傲,他没有对倪言表示出嫌弃,纯粹因为与他无关。并且,他觉得女人依附于男人也没什么。
倪言看得出关闻的顾虑,这曾几何时也是她的顾虑。
季家和关家的周围,到处是关闻父亲那样的人,不是什么坏人,却能压垮他们这种普通人。
倪言不喜欢他口中的依附关系。
她叹了口气。
怎么了?
红灯的时候,季以川伸出一只手牵住了她,温度慢慢地传递过来。
倪言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想起来还有些工作,回去以后要赶紧做。
转眼入秋,气温还抓着夏天的尾巴,不愿降下。直到痛痛快快的一场大雨后才慢慢转凉。
倪言在出版社跟随前辈做了一些翻译工作,逐渐积累了经验。哪一句话该翻译成繁星,哪里又该翻译成星星,一字之差,千差万别,她也逐渐有了感觉。
Boss关闻自从见了韩黎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如季以川猜想的那样,她先前一直留倪言到很晚只是为了捉弄。现在倪言每晚都可以准点回家。
前段时间季以川身边的助理换了人,倪言问起发生了什么事。季以川说是韩黎自请的辞职,又或者说是休息一段时间。
倪言看着透明办公室里坐着的关闻,若有所思。
忽然关闻抬起头,唤了倪言进去。
她坐在办公椅里,下巴沉甸甸地搁在桌面上。
关闻问:我这么问也许会有点冒犯,但你和以川是怎么说服你们父母的?
倪言知道她口中这件需要说服的事是指家庭背景的差距。
没有说服,倪言清了清嗓说,伯父伯母原本就很好说话。
嗯这我知道,那你自己心里呢?会不会有阻碍?
倪言如实说:会。
关闻趴在桌子上,像是很渴望得到一个有用的答案:那你是怎么克服的呢?
倪言笑笑:我没有克服,现在仍然。
关闻愕然:可是你们结婚了。
倪言点头:嗯,因为不计后果地去做了。
不计后果?
倪言想了想,给她一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衡量了季以川在自己心里的重要性。
因为不想失去,所以才会鼓起勇气。
关闻想起和韩黎冲动的那夜,那似乎就是倪言口中的不计后果。
傍晚,那位倪言不想失去的季先生站在出版社的楼下,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大衣。高大挺拔的身形像极了英剧里的角色。
倪言皱起鼻子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季以川说:今天工作不多。
她瞥见车后座上摆的礼物,问道:要去见谁?
倪子涵。
倪言不解:为何?
季以川说:他今天请假了,阑尾炎在医院。
倪子涵所在的医院是浙江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傍晚时分已经做完了手术,在病房里唉声叹气的。
子涵。
他站在窗前回过头:姐,你可算来看我了。
倪子涵给倪言发了几条信息,她一直没有看手机,错过了。
倪言问:你怎么得阑尾炎了?
他有些委屈:我也不知道啊,痛死我了。
倪言看了圈他的病号服:行,那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和公司请两天假先。
倪子涵笑嘻嘻:嗯,那姐你这两天来不来看我啊?
倪言盯着他看了半分钟:晚上可以来看你,白天我在工作。
你找工作了?
嗯。
他那么有钱,姐你还需要工作吗?
倪言抬头,没有犹豫:当然。
倪家姐弟谈话时,季以川走到病房外接了一个电话。
谈完话后,倪言走出去没有见到他,在附近找了一圈未果,坐在冰凉的长椅上给他发信息。
「你在哪?」
过了会儿,消息进来了。
「在二楼见一个老朋友。」
季以川让她在原地坐等一会儿,他马上回来。
也许是这段时间工作太费脑力,倪言有些困倦地靠在墙上打起了盹儿。
有人从她身前路过时撞到了她的膝盖,她也没有睁开眼,沉迷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嘈杂的人声随着睡梦的渐深,变得渐弱。
就像医院里那苍白的墙色,环绕在大脑里的空间也褪去颜色,逐渐放空。
住院部不乏这样倚着墙睡着的人。
房间里是他们在乎的人,可以花上几天几夜的时间陪同,忽略了自己。
睡得越沉,头也越来越低。
过了许久,倪言感受到有个肩膀接住了她欲倾倒的身体。
她知道那是谁,一时半会儿还不想清醒。
忽地听见他笑了一声,像是看穿她已经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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