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号水星(21)
假结婚就不用这么宠了吧 作者:作者:句号水星
句号水星(21)
可是那路很不好走,尤其还是这种几乎是暴雨的天气,多危险啊
宋季青想想都觉得后怕,他提心吊胆大半天,结果程暮却忽然出现在了他视线之中。
想知道吗?程暮问, 我怎么来的。
宋季青蹙了蹙眉毛,很小声地说:想知道。
程暮扬了扬下巴,说: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宋季青没有犹豫,在他嘴唇上印下一个吻,然后退开半步, 轻轻问:可以了吗?
程暮看着宋季青, 抱着手臂缓缓道:我开车到市区后,正准备往溪山村的方向走, 那时候雨势越来越大,一位开五菱宏光的师傅忽然拦下了我。
他说外地人进溪山村通常开不惯这里的路,出事故的多,正好他也要去溪山村,可以顺路载我一程。
宋季青着急道:那你怎么找到我这里的?
边走边问,程暮道,有好心村民给我指了路,说有个清清秀秀的小伙子拖着行李进了村子里。
雨停了,细风揉进房间内,隔得远远的,还有鸡鸣狗吠声传进耳里,细碎又动听。
程暮的轮廓在晚间的最后一丝光亮里愈发深邃,宋季青看得痴了,伸手碰了碰他的脸,说:程暮,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程暮笑了下,道:宋季青,别这么容易满足,我还可以更好。
宋季青却红了眼睛,硬声道:你别以为这样哄我,我就不会计较你冒险进溪山村的事。
程暮大手掌住他的后脑勺,按住他亲了一口,说:别生气。
宋季青垂下眼睫,你嗅觉都还没好呢,他嘟囔道:明明你比我更不会照顾自己
程暮没反驳他,无奈道:是。
我带了外套,宋季青想了想说,你再加一件,长袖很薄,等会进山里会冷。
程暮应道:好。
我去给你煮碗面条,吃完我们再走。宋季青看着他,是不是饿了?
程暮点点头,饿。
宋季青给房东奶奶的房租钱不少,所以一听说宋季青需要用到厨房,奶奶二话不说就让了出来。
奶奶把家里前些日子杀的新鲜猪肉主动拿出来,让宋季青自己做菜吃。
宋季青笑着道谢:奶奶,够了,已经很多了。
奶奶说:客气啥呀,我再去菜地里给你摘几把葱,放面里香得很。
宋季青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奶奶,麻烦您了。
奶奶摆摆手说:不客气,菜地里种了可多,你们放心摘。
等宋季青做好面条再上楼时,程暮已经靠在竹椅上睡着了,刚毅的侧脸难得显露出几分疲惫。
宋季青不忍心叫醒他,于是把面条蒸在锅里热着,捧着脸在一旁盯着程暮看。
藏青色长袖的衣领偏高,刚刚好卡在喉结下面一点。
在睡梦中,程暮似乎也睡得不太安稳,喉结不时上下滑动,仿佛要被衣领最上方那粒纽扣吞噬。
约莫半个小时,程暮睁开了眼,眼睛里漫着点红血丝,开口时,嗓子也有点哑,面还给我剩了吗?他笑着问。
宋季青替他松了松扣子,故意道:没有了,我都吃干净了。
程暮捏他鼻尖,骗人。
宋季青乖乖地从楼下把面给他端上来,但放的时间有点久,面都有点坨了,宋季青拿筷子搅了搅,说:这碗我吃算了,我再去给你下一碗。
程暮从他手里拿过筷子,道:不用,坨了就坨了。
你要饿的话,我可以分你一半。
宋季青收回手,说:那你先吃,不用给我留。
程暮笑了笑,低下头开始吃面,面里的食材很丰富,除了满满当当的肉片外,吃到底下,还卧着一个煎得金黄的煎蛋。
味道还行吗?宋季青看着他,问。
行。程暮又喝了一口面汤,看向他道,我们季青怎么做都好吃。
宋季青不合时宜地脸红了,闷声扯了张纸巾递给他,给。
程暮轻笑着道:谢谢季青。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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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大雨后的山林间充满清新的草木香, 叶片上沾的水珠会在行人经过时簌簌掉落,像余韵未消的一场小雨。
程暮为他撑着一把黑伞,走在宋季青身侧, 在去祭拜秋曦的路上, 宋季青变得格外沉默。
秋曦葬在后山, 一片寂寞的土地上。
那个时候家里没什么钱, 宋昆只办得起一个简陋的葬礼,她都没能风风光光的下葬。
越靠近目的地,关于秋曦的记忆便愈发鲜活, 宋季青攥紧手心, 向程暮轻声开口:我妈长得很漂亮。
程暮将伞把往他那边轻偏了一些, 柔声道:那你肯定像妈妈多一些。
宋季青仰了点头, 朝程暮笑笑, 是, 大家都说我像妈妈。
墓已经能看到大概的样貌,迎风飘着几朵白色的花,宋季青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在墓前站定,他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 眼里含着泪,妈
他从前来,都是抱怨居多,总想着在母亲这里寻些安慰和依靠。
但今天他想说些高兴的事情,把烦恼和不快彻底抛开, 让母亲知道, 他现在过得很好。
妈,我结婚了, 宋季青看向程暮,他对我很好呢,你以后就不用担心我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长大啦。宋季青比了比自己的额头,现在肯定要比你还高了,你别不信。
宋季青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最后哽咽得再说不出半个字,程暮抱了抱他的肩膀,对着墓碑道:妈,我会照顾好季青的,您请放心。
出门时天已擦黑,宋季青缓好情绪后,程暮把伞留给宋季青,让他一个人在墓前再多待会,自己则去了不远处一棵大树下等他。
风又起了,刮得树枝哗啦作响。
他闻不到雨后的那些味道,但能感受到擦过鼻尖的湿润凉意,是很舒服的温度。
细雨落得很慢,仿佛拉长了时间的线条,让一切都走得静且缓。
他等人一向很有耐心,尤其是等宋季青。
宋季青走过来的时候,鼻尖还是红的,但看向程暮的时候,嘴角有浅浅的笑意,程暮!
他喊了他一声。
程暮望过来,应道:在。
宋季青走到他面前,程暮便拿过他手里的伞,换到自己手上举着,宋季青主动牵他的另外一只手,身体和程暮贴得很近,说:我们回去吧。
程暮道:好。
回到房里,昏黄的灯泡一打开,屋内顿时亮了。
程暮去楼下接了热水,把毛巾泡过一遍,然后拧干水给宋季青擦脸。
宋季青微仰着下巴,主动把脸往毛巾上蹭。
程暮隔着毛巾揉了揉,道:等下涂点霜,别冻着脸了。
宋季青闷在毛巾里,鼻子里呼出的都是热气,说:我没带霜,奶奶给了我一瓶郁美净。
那你就涂这个。程暮问,放在哪儿了?
宋季青从毛巾底下钻出来透气,说:我放包里的小口袋了。
程暮放下毛巾,去拿了瓶子过来,旋开盖子,抹了一点往宋季青脸上涂。
宋季青的脸被毛巾搓得有点微红,唇珠向上翘起一点,郁美净的香气淡淡地散开来。
程暮盯着那点唇珠看了半天,手下的动作顿了顿,宋季青闭着眼睛动动嘴巴,问:涂好了吗?
嗯,程暮应声,视线却没收回,好了。
宋季青睁开眼睛,眨了眨眼睛,正想问为什么盯着我看,程暮的吻就落了下来,像是□□花瓣的一场暴雨。
宋季青的声音还未出口便被迫吞回去,程暮带着点喘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宋季青,你怎么这么勾人?
宋季青很委屈,他明明什么也没做。
他觉得程暮的身上很烫,摸哪块皮肤都是火烧火燎的,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迷迷糊糊中的错觉,却依旧觉得身体要烧起来了。
你太烫了。宋季青抱着他的背,很小声地说道。
程暮弓起腰背,锁骨那一片有点泛红,可是你的手很冰。
不冰。宋季青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认真道。
程暮很慢地眨了下眼,翻身平躺在床上。
宋季青趴上去,下巴磕在他胸膛上,用手背蹭了蹭他的额头,问:程暮,你是不是发烧了?
头晕不晕?宋季青哄着似地问。
晕。程暮用指节抵了抵额头,轻皱着眉道。
我带了药。宋季青爬起来,我给你去泡。
程暮偏了偏头,看着宋季青,道:穿裤子。
宋季青低头看了一眼,耳朵立马红了,哦好。
程暮闭着眼睛笑他,宋季青用力戳了下他的嘴角,你乖乖躺着,我去给你弄药。
程暮嗯了一声。
宋季青急匆匆地下了楼。铁打的筋骨也禁不住这样折腾,他早该发现程暮的不对劲的。
他只带了几包板蓝根颗粒,不知道喝这个会不会好得快。
程暮自己坐起来,靠在床头,宋季青把杯子递到他嘴边,语气凶凶地说:给你泡了两包,要都喝完。
好,都听你的。程暮低头,衔住杯沿,不怎么停顿地喝药吞咽,杯子很快便见了底。
宋季青站在原地,还没怎么反应过来,握着空空的杯子怔愣了片刻,问:好啦?
程暮忍不住笑,道:嗯,好了。
板蓝根有甜味,不那么苦。
宋季青愣愣地哦了一声,回过神来说:你喝完药了就先好好睡一觉,我下楼去洗杯子,等会就上来了。
程暮问:等会是多久?
宋季青算了一下,粗略估了个数目,十分钟。
程暮挨着枕头晃了晃脑袋,很轻地拒绝道:不行,太久了,我不能离开你这么久。
宋季青笑道:干嘛呀,你跟我撒娇啊。
程暮说:嗯行,只准你撒娇,不准我。
宋季青无奈到了,说:行行行,准你撒娇,五分钟,我五分钟就上来。
勉强答应。程暮淡淡地撩了一下眼皮。
第二天起来,程暮说话都带着鼻音了,本来就嗅觉失灵,这下简直是难上加难,感觉连呼吸都被扼制住了。
本来计划是今天回去的,但看程暮的情况,不仅水土不服,还感冒发烧了,愈发不能这么仓促出行。
出去不到五十米,宋季青看到一辆眼熟的五菱宏光,师傅正在用水管冲洗车身上的泥巴,宋季青眼睛一亮,主动凑上前,问:叔,您洗车哪。
对啊,师傅抬起眼皮一看,有点惊讶,小伙子,你看起来很眼熟啊,是本地人吗?
宋季青点头道:是,但很久没回来了,我妈妈是秋曦。
师傅恍然大悟道:噢,宋昆家的,是个可怜孩子
宋季青低下头,轻轻抿了下嘴,叔,我家里人生病了,能麻烦你把我们送到镇上去吗?我会付钱的,几倍都可以的。
师傅哎了一下,你这娃儿,太犟喽,帮个小忙有啥的,我很快洗好车了,你们等一下啊。
宋季青跑到楼上,给程暮多加了件外套,又往他脸上蒙了个医用口罩,周周到到地给他做了全方位的防护。
师傅一眼看见有点震惊,但还是素质良好的保持了平静,你家里人看起来病得有点重。
程暮咳了两声,侧耳有点泛红,普通感冒。
他声音有点发闷,所以师傅还没能立马听出来,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就是昨天他顺路载的男人。
上车后,师傅与宋季青攀谈起来,语气有点奇怪,问:这是你哥哥吗?
他明明记得宋昆是没有其他孩子的,难道是
他脑海中冒出一个不是那么正经的答案。
宋季青急得摆了摆手,道:不是不是,我们结了婚的。
噢,你丈夫啊。
宋季青啊了一下,是。
程暮勾了勾嘴角,很想继续听下去。
然而师傅已经开始说起了其他的事,幸好啊,你们今天出门没碰上大雨,要不然啊就算是我开车也够呛,下了雨这路确实是难走。
昨天我回来的时候,碰见个外地人,他二话不说开着车就想往溪山村走,幸好我给他拦下来了,否则到时候退都退不出来。
宋季青已经皱着眉认认真真听了起来。
好不容易带他到了溪山村,他又急急忙忙地下了车,说要找人,我没办法就让他自己去了。
程暮耳廓红得不行,偏头看着车窗外。
师傅接着道:你知道吧,那么大的雨,我都没来得及叫住他,一不留神就不见了人影。看起来稳稳重重的一个年轻人,怎么这么着急呢,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宋季青默默想,他现在正在你车里坐着,正准备去看医生
他看了眼程暮不肯回头的背影,又觉得有点好笑,趁师傅看路的间隙,宋季青伸手捏了捏程暮耳垂,小声道:辛苦你了,原来找我这么累啊。
程暮不看他,眼皮烧得厉害,淡淡道:还好。
宋季青笑着抓住他的手,有你真幸福。
程暮静了静,蹦出一个嗯字。
到了镇上,宋季青给师傅塞了三百块钱,师傅推搡半天说不要,没想到宋季青一副小小身板,最后居然还是硬是把钱塞进了他口袋,最后带着程暮成功离开。
穿的衣服太多都走不动了。程暮被宋季青拽着袖子往前冲,跟在他半步之后无奈道。
宋季青脚步慢下来,往后看了一眼,说:叔他没追上来吧?
没。
搀着我点,程暮道,我头晕。
宋季青哦了一声,任劳任怨地等着程暮,还特意矮了矮肩膀,让程暮好靠着他,程暮一只手搂着他的背,将人往上提了提,说:我这样抱着你更舒服。
宋季青僵了僵背,红着脸说:那就抱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宋:跟程暮比撒娇,我还是差了那么一截的。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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