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D大卫(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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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工江风记 作者:作者:D大卫
    D大卫(182)
    兄弟,白爷到底怎么了?他这情况看起来可不妙啊。
    老钱,你看看还能想出什么办法吗?
    接过江风递过来的检验报告,钱玉松认真地看了一遍,上面的诊断结果写得明明白白,再看看白爷现在这个状态,两者结合在一起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留给白爷的时间真得不多了,同时留给大家的时间更是越来越少,在这宝贵的时间内,能为老爷子做些有意义的事呢?
    兄弟,白爷本人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吗?
    江风摇了摇头,虽然没有人亲口告诉老爷子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但从他的状态来看,他肯定已经心知肚明,因为他自始至终就没有问过任何人,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老钱,回去忙吧,白爷身边有我陪着就够了
    什么话,都这时候了,我还忙个屁呀,到底是人重要还是钱重要?
    这话说得确实中听,若是能被白爷听到那就更好了,可惜他根本听不到。钱玉松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
    兄弟,你的事我刚刚听说,身中两枪,你小子可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
    胡说什么呢江风连忙暗示钱玉松去走廊说话,这话若是被白爷听到那还得了?
    钱玉松也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大意,于是与江风去了走廊尽头,守在门外的小凯和鹞子紧忙进了病房,二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妈的,这个黄力武真是条癞皮狗,等你伤好了咱们找机会狠狠的收拾他一顿
    江风也不解释,任由钱玉松愤愤地一直骂个不停。看来钱玉松还不知道黄力武跳楼身亡,他这信息量还真是有些狭窄。
    见江风一直不接自己的话题,钱玉松骂着骂着渐渐地也就失去了兴致,最终话题又转回到江风的身上。
    兄弟,你到底伤在哪儿了?
    江风缓缓地举起了手,当举到胸前的时候他顿了下来,也不知他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是怎样,那手就一直停在胸口那个位置。
    我靠,你可别吓我,这儿是心脏,这地方要是挨上一枪,你小子早去阎王爷那儿去领盒饭了。
    老钱,你说咱们就让白爷这么一直躺下去吗?江风莫名的突然问了一句,他完全没在意刚才钱玉松对他说了什么。
    白爷现在已经这样了,不让他躺着还能干嘛?要是他能走能动的话,我立马请他喝酒,甭管多贵的酒,甭管多贵的馆子
    钱玉松这话倒是有情有义,也不枉白爷平日里惦总是记着他,喝酒吃肉这种事情就算了吧,太过俗套,江风心里在想,怎么可以让老爷子最后这些日子能够活得更有意义呢?
    故事
    喝酒?白爷再也没有机会喝酒了,话也可以这样讲,任何人也没有再请白爷喝酒的机会,其实这一点二人心里都清楚的很。
    老钱,如果、我说是如果江风特别强调了一个语气,因为下面要说的话很可能令人感到晦气、不吉利,虽然二人之间的关系已经非比寻常。
    说就完了,干嘛吞吞吐吐的。钱玉松依旧是往日里的那般爽快。
    话是这么说,可江风仍就是迟疑了好一会儿,在钱玉松一再催促下,江风这才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问钱玉松:如果躺在病床上的人换做是他,那么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话一出口,钱玉松果然冲着脚下连呸三声,接着他板着脸质问江风,为什么不拿自己去打比方,那样的话岂不是更能找到感觉。
    老钱,之所以想问你这个问题,那是因为我真的不敢替白爷做这个主,所以我才想听听你的建议,说到这儿,江风心里又是凄凉。
    兄弟,其实刚才我也就是与你开个玩笑,咱们兄弟一场,你现在想什么我岂能不知?只是这种情况我也很难做出抉择
    接着,钱玉松给江风讲了几位绝症患者的案例,看看他们的家人都是怎样与患者度过最后时刻的。
    四年前的一个冬天,同学带岳母去医院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当时检查一切正常,大家对这个结果都感到高兴,毕竟老太太已经七十多岁了。
    老太太是腊月初四的生日,距离过生日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同学与妻子带着母亲从医院出来后直接去了商场,过生日嘛,为老人家添几套新衣服还是要的。
    当时只买了一套衣服,老太太就死活不肯再去试衣服了,因为女儿女婿每年都为自己买衣服,家中衣柜里的衣服有的根本就没穿几次,有的衣服干脆标签都没撕。
    只买一套衣服怎么可以?这对于女婿来说可有些说不过去,因为钱玉松这位同学当初家境困难,大学期间半工半读,这样的情况咬咬牙熬过去也就算了,可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同学与妻子相识了。
    两个年轻人一见钟情,这本应该是浪漫的开始,但他们两个走到一起却并非如此,那段日子同学像疯子一样的拼命赚钱,这又是为什么呢?因为妻子当时的境遇比他还惨。
    三年前岳父突发脑出血,这对于一个原本就贫困的家庭来说犹如雪上加霜,没有了经济来源,再加上一个不能自理的病人卧床不起,这个家庭就像在风浪中摇摆的小船,随时面临着倾覆。
    要说我那位同学确实很男人,可能也就是当时的压力激发出了他的更多潜能,他居然一个人抗下了所有。不光如此,两个人同时考研,而且同学还在研一的后半期直接被教授保博,这人生简直就像开挂一般。
    岳父在卧床四年后再次病发离世,期间同学更是倾其所有,这也使得他与自己的父母争吵不断,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平白的替人家花那么多钱,我们含辛茹苦把你培养成人,你回报我们什么了?简直是里外不分的畜生,简直是书读的太多,变成了书呆子、傻子,这就是当时他父母对他说的话。
    在读博第二年的时候,岳母主动提出让二人登记结婚,当时同学并不接受岳母大人的这番好意,当时他执笔的论文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他要给自己一个交代,更要给妻子一个完美的婚礼,因为两个人的恋情中已经缺少了浪漫。
    岳母对此并不在意,她早已当自己又多了一个儿子,什么婚礼、什么房子、什么彩礼那些世俗的东西通通不要,我只想亲眼看到你们在一起
    同学的父母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他们对儿子的态度才有些缓和,既然不要房子不要彩礼,这送上门的好事还等什么。
    接下来同学的决定又让双方的关系将至冰点,二人只是民政局登记领证,婚礼却不打算举行,你说说当父母的岂能接受这样的决定?如此一来,家里多年间随出去的份子钱该怎么往回收?要说这孩子就是一个傻子。
    就在这种情形下,同学最终还是坚持选择与妻子裸婚,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因为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花掉家中存折里的一分钱,所以同学婚后做出的事也很仗义,可这更进一步地惹恼了他的父母。怎么回事儿呢?他把体弱多病的岳母接到家里去了。
    自己的亲爹亲妈你不供养也就算了,如今你却养起了丈母娘,这不是白眼狼是什么?可同学却说
    老钱,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江风听得简直莫名其妙,这个故事与自己好像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嘿嘿钱玉松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故事确实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可有些事情真得不可以直接了当:兄弟,之所以讲这些,也就是为这个故事做个铺垫,不然你真的无法体会其中的道理。
    回头向病房里面望去,白爷仍在昏睡,他已经睡了有好一会了,江风这会儿感觉整个身体都空落落的,心像是被贼掏走一样。
    这一切自然逃不过钱玉松的眼睛,伤心难过又能怎样?白爷如今就是这么个情况,除非天上真的有老天爷,求求他放白爷这一码。
    兄弟,刚才我对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钱玉松继续讲述他同学的故事,由于刚才做了些铺垫,这回讲起来故事就清晰易懂了。
    买衣服过后的十几天后,岳母突然感到腹部有些不适,在坚持了两天过后,她感觉问题有些不妙,这才央求女儿带她再次去医院检查。
    这个检查结果一出来,同学的妻子顿时就慌了手脚,同学得知消息也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你猜怎么着?
    江风摇了摇头,故事听到了高潮部分,他示意钱玉松别卖关子。
    要说这病可真够决的,十几天之前没有任何症状,就半个月不到的功夫,癌症晚期
    不光如此,老太太患上的还是癌中之王,胰腺癌!这病没有半点治愈的可能,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医生给出的建议是,尽量不要让患者知道病情,以免在心理上给她造成更大的压力,尽量让她开心,能快乐一天算一天吧。
    宽慰的话谁都会说,那是病没落在他的身上,那可是胰腺癌啊。眼看着老太太的身体日渐憔悴,每天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同学每天四处求爷爷拜奶奶,总想着奇迹降临在岳母的身上。当他身心俱疲地回到病房的时候,岳母已经很难再说出话来,当时我也在他身边,哎呦钱玉松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布满了沧桑。
    兄弟,我那同学做的真是没挑儿,他对岳母的感情,那可真是
    江风点了点头,故事听明白了,姑爷确实尽了力,但江风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见江风望着病床上的白爷沉默不语,钱玉松索性又开始了他的第二个故事,虽然都是关于癌症晚期的病人,但绝对是孓然不同的两个版本。
    还是在大约四年前的一个夏天,这是钱玉松的一个远方表哥,由于父母都是乙肝病毒携带者,所以从出生的那天起,表哥自然也就是乙肝病毒携带者。表哥的父母最终在六十多岁的时候都转为肝癌,他们家根本就没有长寿的先例,在这种情况下,表哥对生死看得也比较开,反正就是短短几十年而已,及时行乐逼什么都重要,这就是他对生命的理解。
    当时单位每年都有免费的体检,表哥还特别做了一个肝功,结果出来一切都是原来的指标,这对他来说便是最好的结果。
    故事讲到这里,前后两个故事雷同的剧情再次发生了。大概在体检两个月后的一天,表哥突然感觉腹部右下方隐隐作痛,这顿时引起他的警觉,
    一个小时过后,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但是大夫没有直接告诉他结果,而是让他找自己的家属过来。
    看到大夫语气委婉,表哥也就猜出了□□,按照父母离世的年纪来看,自己应该也逃不过家族的规律,看来自己这条命也到头了。
    表哥很干脆地告诉大夫,自己早就有心里准备,任何结果他都能坦然面对,横竖都是一个死,无非就是早晚。
    医生坚持不过,最终只能对他告知详情,如果现在住院治疗的话,他的生命大概率的讲,最多也就只剩下两个月就时间。
    表哥听了笑着问大夫,那么如果不住院治疗呢,那样的话还能活上多久?
    大夫听罢惊讶地看着表哥,半晌说不出话来,这样的问题还是头回听到,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有病哪有不治疗的?谁不想着多活几天,有道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听话乖巧的妻管严
    唉,说的是啊,有谁不想好好活着呢
    是呗,不过表哥这时候倒是看得挺开
    当表哥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去超市买了一盒最贵的烟,之前他已经戒烟多年了,给表嫂打电话是在抽完这颗烟之后,他让表嫂请两个月长假,不要问为什么,随后他立刻定了两张飞往西安的机票。
    表嫂当时很是不解,没头没脑的一番话,到底是脑子里面的哪根筋搭错了地方?一清早出门的时候看着听正常的一个人啊。
    无端请两个月长假,这在哪个单位好像也说不进去吧?表嫂撂下电话继续忙着手里的工作,只等着下班当面再与表哥问个明白。
    要么怎么说是两口子呢,表哥对表嫂的性格也是太过了解,于是直接去了表嫂的单位,领导看过表哥的诊断书,当即也明白了表哥此行的来意,这时候若是不给行个方便,那难免也太不人道了。至于假期的理由嘛,就说是单位给当俄年假。当然,领导这番善意的谎言也是应表哥的要求。
    旅游嘛,当然要开开心心的。别看表哥已经时日不多,但他心态超好,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由于机票是当天晚上的,所以可以利用的时间还有七八个小时,不可不说表哥把这些时间都利用到极致。
    逛商场,专门挑高大上的地方去,平时看一眼都觉得肉疼的专柜挨个走上一遍。表嫂被表哥的反常举动气得不行,她死活不肯进去,更别说去试穿营业员递到面前的那些衣服了。
    表哥对表嫂的反应很是不以为然,钱算什么东西,和生命比起来那就是一堆废纸,它可以换来柜台上的一切,可偏偏就是不能为自己换来生的机会,所以说钱没有任何用处,这就是表哥当时的想法,他已经彻底看开悟透了。
    既然表嫂不肯配合,那表哥就自顾自的买,一身行头下来花了三万出头,这番操作下来可把表嫂
    彻底给惹怒了。既然管不了你,那就请个能管得了你的人来,我就不信你还真能反了天不成?
    见表嫂要给自己的母亲拨通电话,表哥顿时慌了手脚,若是让老太太参与其中,接下来的计划还怎么进行下去?无奈之下表哥只能悻悻地把已经穿在身上的衣服又退了回去。就这,表嫂依旧是满脸的不高兴。
    表嫂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人,表哥工资每月也有九千多块,杂七杂八的算起来,年收入也有十五万之多,说多不多,要说少也不算少,可表哥平时对自己并不是跟大方,手上的腕表才一千块钱。既然想买衣服,那咱们买套运动套装不是也很不错嘛,况且旅游穿起来也舒服随意。
    最后,表哥表嫂穿了同款的运动套装去了西餐厅,第二天一早,表哥带着表嫂如愿地出现在了西安兵马俑。
    表嫂一路上懒得搭理表哥,因为表哥来这里已经不下三次了。儿子考去重点高中那会儿,一家三口来过一次,儿子考入重点大学那年全家又来一次,大学毕业那年,表哥再次张罗着全家去了西安,表嫂实在搞不明白,全国有数不尽的好山水,为什么表哥偏偏喜欢兵马俑?用表哥的花来说,山山水水都已经看够了,唯有兵马俑另他感到震撼。
    好吧,一切随了你的心愿就好,反正两个月的长假呢,总不能只在兵马俑这地方耗下去吧?表嫂想的没错,表哥在兵马俑这里默默地坐了一个上午,期间一句话也没说,你想想一旁的表嫂该有多么郁闷,这哪里是来旅游,分明是来这里考古的嘛。
    早餐吃得已经很是敷衍,表嫂的肚子不知已经响过几遍,本想着中午找个地方吃点儿地方特色,可表哥的一句话令表嫂当场就爆发了。
    去乔家大院?而且就是现在,连午饭都不吃一口,这是旅游吗?这和出差有什么区别?表嫂的倔脾气一上来,说话也失去了理智。什么乔家大院李家大院的,姑奶奶没那兴致,你爱去哪去哪,我没那闲情逸致陪你胡闹,有那功夫还不如回单位上班去呢。
    表嫂执意要走,表哥也没做挽留,这使得表嫂更是气到发疯,着还天杀的东西,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已经走出几十米远的表嫂越想越不对劲,就这么一个人回去算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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