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亭而立(89)
想活命,快结婚 作者:作者:亭亭而立
亭亭而立(89)
好像是。
没错我也看到了。不时,有人跳出来附议。
宝兴楼的掌柜,你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县令责问。
周掌柜与小九儿面面相觑一眼,委屈地辩解说:哎哟,冤枉啊,这王二牛确是朝我讨了口水喝,不过是他自己口渴我行个方便罢了,我们可是良民,干不出那等谋财害命的勾当啊!
这件事情,老夫可以作证,这王二牛确是有恙在先,并不是喝水以后才出意外的。这时候,柳太医挺身而立出来说。
您虽贵为当朝太医,可您与这周掌柜甚是熟稔,难保不会徇私舞弊,再说我夫君如今这般半死不活的模样你也有责任,王氏指着柳太医鼻尖叫嚣。
我还要告你个庸医误人之嫌,好好的人被你治成这样副半死不活的样儿,别看你有官职在身,不瞒说我一个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就是告到京城皇上面前我也是敢的。
王氏又是一通巧舌如簧,将柳太医将得死死的。
你你这妇人蛇蝎心肠,我我气煞老夫矣
柳太医为人耿直,又是个好体面的人,这辈子不屑于跟人吵架,也没跟人吵过架。
这下子可把他气得不轻,捂着心口挫败地瘫在座椅上,大气喘个不停。
真怕把人气出好歹,何青青连忙从旁安慰:柳先生,您别生气,不肖与她一般见识。
老夫才不生气,老夫是怕她信口开河坏了我的口碑。柳太医怒不可歇地说。
两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县令碍于柳太医身份特殊,又碍于这王氏遭遇可怜,百姓都眼睁睁看着自己定夺。
哪边都不敢轻易得罪,一时间难以抉择。
这这,只急得他在三尺法桌后挠耳抓腮。
见县令一时间没了主意,王氏甚有眼力劲地在堂上嚎啕大哭起来。
啊!天啊我夫妇二人为人本分,从未干过伤天害理之事,不想竟然遭此不测。
在你们地盘上出的事儿却说跟你们没有关系,一句话推脱得好生干净,我夫君现在人在堂外像个死人一般躺着,生死未卜,你们怎可如此仗势欺人,啊呜呜
因现下所有证据都对柳太医和周掌柜不利,这下更是博取了不少旁观者的同情。
人们都如此说着:哎呀,真可怜。
赔偿就赔偿点呗,反正一边当官,一边行商,又不是赔不起。
大家都在一筹莫展之际,只听一道声音划破嘈杂纷争,掷地有声地说。
慢着,王二牛如果可以安然醒来,当面对质,这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
大家一愣,发现说话之人,正是方才一直在柳太医身旁的何青青。
闻声,正在哭泣的王氏也是脸色一沉,恶狠狠地斜乜了何青青一眼。
县令说:方方才不是说了吗,这这王二牛中毒已深,一一时半刻难以苏醒吗?
他看向王氏建议说:不不然,我们先休堂,待将将王二牛医治好转,清醒后再做审问。
说到此处,王氏又嗷嗷大哭起来:民妇可熬不起那么久哇,我那可怜的夫还等钱救治,不快些赔偿于我,我一个妇道人家可怎么过活啊!
这有何难?只不过水中毒罢了,在下能即刻让其清醒。何青青似乎很有把握,笃定的回答。
这番话惊得柳太医都合不拢嘴,他将何青青拉到身边,轻声叮嘱:你这小丫头,好生不知天高地厚,此人水中毒引发了脑疝症,即便是老夫使尽浑身解数替他疗愈,怕是也得耗费上三两个月,而且不敢绝对保证他能清醒过来,你倒好,一开口就吹了这么大的牛,我看你一会儿怎么圆回来。
拍了拍柳太医的肩膀,何青青一派成竹在胸的模样说:柳先生,请放心,小女行走江湖,有缘得遇一个世外高人,赠送一枚丹药,据说可解百毒,起死回生,一定可以让这王二牛清醒过来的。
你有把握吗?公堂之上,说谎作假,可是要挨板子的。柳太医打心眼里担忧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何青青笃定地回答:当然有把握了。
柳太医将信将疑:老夫与你不过近日相识,渊源非深,这丹药既然如此难得,老夫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割爱,实在是心下难安。
柳先生见外了,您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晚辈甚是尊重,如今您遇上麻烦,晚辈理应鼎力相助,这枚丹药于我而言并无实际用处,而此刻能救治一条人命,不正是它价值所在吗?
两人正在一边商议着,县令发话说:既既然如此,你你快些献出丹药,好好救这王二牛一命,来人啊!把把人抬上公堂。
遵命。两班衙役领旨,去将堂外躺着的王二牛抬到堂前。
就在这空档工夫,何青青于虚空之中呼唤:小人参,你在吗?听得到我说话吗?
这参娃子自从附在何青青心口,寻求参天之子灵气的滋养,就与她神识相通,即便不用言语,也能很快感知她的呼唤。
参娃子急急忙忙回应:何小姐,小的在此,有何吩咐?
虚空中听到回应了,何青青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有了这棵千年参精的帮助,还怕唤不醒一个王二牛?
她急急求助:小人参,江湖救急,现在有件人命关天的事儿,能不能再借你几根参须救人?
现在全仰仗姑娘的灵气滋养,要借你就借吧!不外乎再多受您滋养一阵子罢了,小的倒是无所谓。
那恭敬不如从命,得罪了。
说着何青青伸手探入衣襟,摸索到心口位置,果然触摸到了那颗千年老参,偷偷折了一根参须下来,在掌心搓了搓,神奇地就变成了一枚丹药。
第一百二十二章 水落石出
俯身将这颗救命参丹塞入王二牛口中,抬手将其下巴颏一推,只见喉结处一滚,丹药便顺着这股劲头落入腹中。
等了约摸半盏茶工夫,只见王二牛口鼻处的紫绀渐渐隐没,脸上的乌黑死气退了下去。
眼皮下的眸子也微微动了动,像是逐渐有了意识。
堂下围观百姓无不啧啧称奇。
哎哟,了不得了,好像真的有反应了。
这是什么神药啊!厉害了啊。大家都在期盼着王二牛脱离危险,清醒过来。
唯独这王氏见了,面色凝重,并没有一丝欣喜的样子,反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一副慌乱的神情。
王二牛,醒醒,快醒醒你能听到吗?
见人逐渐有了意识,何青青试着在旁呼唤,期望他能尽早清醒过来。
王二牛翕动了几下眼皮,喉咙管里发出呼哧、呼哧几声呜咽,终是慢慢睁开眼皮,苏醒过来。
哎他醒了,县老爷,王二牛他醒了。堂外观望的百姓无不欣喜相告。
一个半死之人,片刻间就好转起来,如不是亲眼所见,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县令也觉得不可思议,他即刻从三尺法桌前起身,亲自下堂查看。
王王二牛,你你能听清老爷我的话吗?县令在旁问。
初醒来有些懵圈,王二牛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陌生处,被一圈不相识的人围观。
他艰难地试着开口说话,低声呜咽着:哎哟可憋死我了,这这是怎么了?
这时,王氏奋力拨开围观人群,一把扑倒王二牛身边,啼哭着:啊我可怜的夫君啊!你可算是醒了呜呜,其状甚是令人动容。
咿呀!婆娘,你你怎么也在这儿,你不是在家等我吗?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了王氏哭哭啼啼,这王二牛依旧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似乎对自己方才的遭遇浑然不觉。
王氏哭着解释说:我的夫君啊!你刚刚差点死了,你被那无良商家害了!
她本想继续说下去,将事情前因后果讲清楚。
不想,突然被何青青开口打断:好了王氏,现在情况紧急,不容你多做解释,还是先让县令大人审案吧。
被猛地打断了话茬,王氏斜瞥了何青青一眼,面露愠色,但碍于眼下情况不容发作,只得讪讪闭嘴,退到一边。
接着县令叮嘱说:王王二牛,你你也不用想太多,现在公堂之上,本本老爷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即即可。
这王二牛本是个老实本分之人,一看是县令老爷发话了,忙不迭点头允诺:是是,老爷您尽管问,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有半句谎话,不得善终。
县令遂问道:好,你你且说说,与这王氏是是何关系?
夫妻关系。
县令继续追问:王王二牛,你平素身体状况如何?可有不适之处?
不解县令为何会追问自己的身体状况,王二牛只得老实巴交地回答:小民平素身壮如牛,没有不妥之处。
不可能,此话一出,引来柳太医的驳斥,他对自己的诊脉手法一向自信,刚刚昏厥之时,他探查过王二牛的脉象,分明有肾衰之兆。
他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指着王二牛说:你明明肾有问题。
啥?肾有问题?
不是吧!怎么会这样?堂外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听了这话,差点笑出声来。
不可能,我夫君身子骨好着呢!,王氏情绪激动,差点在公堂上跳起来,你个庸医,切勿信嘴开河,我男人肾好不好,我岂会不知?
说着,这妇人粉面一红,颔首娇羞道:我男人同我日日行房事,每夜大战七次,夫妻生活和谐美满,怎么能凭白辱他肾有问题?
乡野悍妇,说话粗野,放荡,也不管什么场合,自家床上那点事儿,也敢拿到公堂之上公开谈论,竟无半点羞愧之色。
这事说得王二牛脸上都红一阵,白一阵。
县令用审视的目光盯着王二牛,一脸看你怎么说的表情。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支支吾吾开口说:我我婆娘说得没错,小民确实与她每日云雨,每夜七次,不过,我婆娘是个特别贤惠体贴的女人,体恤小人伤精费力,每天都会做青果煮蛤的药膳,给小人滋补精力,所以小人身体并无问题。
什么?柳太医听了王二牛所述,大惊失色。
他盘问道:你刚刚说她每日做什么药膳给你?
青青果煮蛤啊!怎么了?看柳太医一副见鬼的表情,王二牛支支吾吾地回答。
哎哟!,柳太医捶胸顿足,叹息着说:你家婆娘哪里是体贴你,分明是想要你性命啊!
众人听了一篇哗然,王氏也是脸色一僵。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不太明白。众人不解。
柳太医对在场所有人言明:大家有所不知,王二牛口中所说的青果,又名风流果,是用来治疗肾阳虚的补药,佐以蛤蜊,无异于催情猛药,效力威猛。
他指着王二牛说:可是此人,属于肾阴虚,平素就虚热内生,容易口干舌燥,有阳亢之症,甲之□□乙之蜜糖,一个阴虚火旺之人,日日进补青果蛤蜊这些燥热的食物,无异于火上浇油,加上房事无节,过度纵欲,已呈肾衰之兆,自己却浑然不觉啊!
柳太医一席话,将王二牛说得面如菜色,一头冷汗。
王二牛,我再问问你,今日你出门之时,吃过什么异样东西没有?柳太医急切盘问起来。
我我,王二牛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瞬时紧张起来,生怕遗落什么,他搔着后脑勺,仔细回想起来。
我出门前,在家吃了一顿晌午饭,也也没什么异样的东西,都是家常便饭,只是
忽而,想到什么一般,王二牛顿了一下,才说:只是晌午的饭菜实在太咸了,有炖咸鱼,腌咸菜,咸粥,我还特地跟我婆娘抱怨过一句,你中午煮饭是不是把盐罐子打翻了。
哦,听了这番解释,何青青恍然大悟,难怪你一进宝兴楼,就像是渴了八百年没喝水的老旱牛一般,足足喝了三海碗的水。
她对王二牛直言快语地说:照你这个衰竭的肾,这么一通猛灌水,你不水中毒谁中毒?你家婆娘,怕不是故意害你的吧!
这话说得王二牛身子一愣,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呸!你个牙尖嘴利的贱人,王氏狠狠啐了一口,谩骂何青青起来。
公堂之上,岂容得你这么个小丫头,搬弄是非,你要是再敢栽赃老娘,老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个泼妇,何青青怼骂回去:你看你是没安好心。
俩人差点在公堂之上又打了起来。
都都给本官闭嘴。县令出声及时呵止,是你们审案,还是本官审啊!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他继续发话盘问。
王王二牛,你你二人何时何地成亲?可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嗨!说到此处,王二牛一声叹息。
他苦着一张脸解释:不瞒大人说,小人家贫,打了半辈子光棍,何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家婆娘都是捡来的。
哦?,县令很是诧异。
她家乡遭了涝害逃荒至此,我见她一个女人,分外可怜,便收留了她,朝夕相处下,觉得她贤惠体贴,便想着往后彼此有个照应,也不失为一桩美事,遂一年前与她完婚。
嗯?在场众人听了皆是一愣。
县令急忙追问:什什么?一一年前才完的婚?王王氏,你方才在堂上不是交代与王二牛结发夫妻,十十余年,这这前后牛头不对马面,你你作何解释?
本只是为了博取众人同情,便随口一诌结发夫妻十余载,没曾想竟然出了差池。
王氏这下子慌了神,慌忙解释说:民民妇方才于堂上紧张,可可能一时口误,说错了。
恋耽美
亭亭而立(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