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白昼 作者:作者：阮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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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听见哥哥的声音了。
    小余，你在这里吗？
    脚步声渐近。我全身的高温冷却了下来，裸露在外的皮肤紧贴着墙壁，相接的部分传来的寒冷让我自骨子里发寒。
    我屏住呼吸，哀求地望着江宇哲，大气也不敢出。江宇哲在哥哥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便停下了动作，安静的空间中唯有我的手机铃声执拗的响着。
    哥哥像是听到了，逐渐向我所在的隔间靠近，软软？
    我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只剩三个字。
    我完了。
    哥哥认得我给他设的手机铃声。
    果然，哥哥的声音下一刻响起，软软，你在里面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敲了敲隔间的门，我紧张地盯着门，只觉得这一声不是敲在门上，而是敲在我的心上，哐哐哐的扯开一道闷疼。
    埋在我体内的炽热的性器，忽的又开始抽送了起来。滚烫的温度几乎要从隐秘的相接处，蔓延至我的四肢百骸。
    我不敢置信地望向江宇哲。汗珠从他的发丝垂落，划过他的脸颊，他的眼神晦暗的可怕。
    我无比清醒的认识到一个事实。
    江宇哲疯了。
    黏腻的水声几乎是一下子在静谧的隔间中响了起来。隔间外沉默了一会，下一瞬，一声巨响从隔间门传来！
    门坏了，不堪重负地掉落下来。
    我看见收回腿的哥哥，在目睹了隔间内场景时，骤然暗沉下来的面孔。
    江宇哲似乎是挑衅一样，瞥了哥哥一眼，继续搂住我的腰抽送着。我被他抵在墙上，近乎麻木地任由他进出着，直到一股微凉的液体喷洒在我的肠壁。
    也就是在他射精的同时，哥哥一拳挥上了江宇哲的脸。江宇哲擦了擦唇角溢出的血丝，慢条斯理地提上裤子，捋起袖子和哥哥打了起来。
    拳拳到肉。我瞅着他们不要命的打法，心底焦急，头脑昏沉，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我手忙脚乱地套上掉落在地的衣服，甚至顾不上腿间滴滴答答的粘稠液体，慌乱地穿上裤子，飞跑过去抱住了哥哥，别打了别打了！
    哥哥在这场架中绝对不落于下风，但他唇角有很大一块淤青，还出了血。我望着他唇角的血迹心惊胆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江宇哲在我抱住哥哥的那一瞬间就停止了动作，只是哥哥，还是不客气地再向他挥出了一拳头。
    我几乎听到了肉被狠狠击中的声音，江宇哲发出了一声闷哼，后退了几步。我不用回头，就知道他此刻肯定死死地盯着我的背脊，但我狠下心，没有看他一眼。
    哥哥低头看着我，面色忽的柔和下来。
    好，不打了。他抚摸了我的唇瓣，在江宇哲啃噬出的伤口上很轻地揉了几下。明明哥哥是同往常一样的温柔，我却从他这一举动中品出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垂落的大手牵住了我的。哥哥的手微凉，刚刚把我的手完全拢入掌心。
    我带你回家。
    第11章
    我被哥哥牵回了家。
    期间哥哥一直笑着，笑的却很渗人，我瑟缩着坐在副驾驶，偷偷从后视镜里瞥哥哥，却只能看见他绷紧的下颌线。
    很明显，哥哥在生气。这也情有可原，男朋友和自己亲弟弟搞在一起，换我我也生气。
    车停了下来。哥哥从驾驶座里出来，绕到副驾驶给我开了车门。我小心翼翼地攀住哥哥递过来的一只胳膊，跟着他走进家门。一进门，他不由分说地把我拉进了浴室。
    小余都脏了。哥哥眼睫下垂，哥哥来帮小余洗干净吧。
    我无法抑制自己身体的颤抖，事实上我从被哥哥撞见我和江宇哲的那一刻起，紧悬的心脏就没放下过。对上哥哥晦暗的眼神，我软软地点头，下一秒，哥哥直接打开了花洒。冰冷的水流浇在我身上，我没忍住打了个寒战。
    哥哥将我拦腰抱起，放进了浴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穿的白衬衫，早就湿了个透彻，黏答答地贴在我的皮肤上，甚至能清楚地看见里头的吻痕。我没来由的感觉哥哥身上的气息又恐怖了一点，努力将自己蜷缩起来。但浴缸就这么点大，我无处可逃，感受着像是被扒光了一样暴露在哥哥面前的羞耻感。
    哥哥解开了我的衬衫，我茫然地看着他。哥哥的状态很不对劲，我按理该拒绝他的，但他望着我的眼神像是要将我吞噬了似的，我潜意识回避了那个选项，像是被带上砧板的羔羊一样眼睁睁看着他剃掉我的毛，露出洁白柔软，却留着其他饿狼咬痕的肚皮。
    但是我从八岁开始就没再和哥哥一起洗澡了。虽然同是男人没什么，但眼下的情景，实在是让我感到不自在。
    当哥哥的手下移，意欲脱下我的裤子时，我终于无法忍受，难堪地攥住哥哥的手，哥哥，我自己来洗就好了
    我的声音细若蚊蝇，被淹没在哗啦啦的水声里，但哥哥无疑是听见了。他轻轻掰开我的手指，语气不容拒绝。
    不行呢。小余太脏了，要哥哥帮忙洗才会干净。
    哥哥褪下了我的裤子，连带着内裤。没了阻隔，还在躺着别的男人精液的后穴，赤果果地呈现在哥哥面前。哥哥平静地望了一眼，嗓音听不出喜怒：还是说，小余就这么喜欢含着他的东西吗？
    我难堪极了，眼眶里含着的泪水在哥哥这句话落下时，一瞬间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这不是哥哥，哥哥不可能会对我说这种重话的。我望着哥哥熟悉到可以被我闭着眼描绘的眉眼，胸腔里涌上一股委屈，紧抿着唇看着他，可怜巴巴地掉金豆子。
    哭什么。哥哥动作随意地揩掉了我眼尾滑落的泪珠。他抱起我的上身，另一只手从我身后探入还在向外吐着精水的后穴，抠挖着江宇哲留下的精液。
    该生气的应该是我吧。哥哥似笑非笑地说，连我都不舍得碰的地方，你就这么张开屁股任他操，嗯？
    第12章
    ？！
    我花了一分钟才嚼清哥哥这句话的意思，震惊地抬眼时，却猝不及防地撞入了哥哥深邃晦暗的眼瞳。
    我看见了情欲。
    这不亚于是将我的世界观，当场便打的支离破碎。
    哥哥喜欢我？！
    迎着哥哥的视线，我手足无措，下意识地绞着手指。刚刚沉浸在羞愧里，现在被这一重磅消息所砸醒，在我后穴里作乱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存在感就分外清晰了起来。
    我的脸一瞬间通红，羞耻地反应过来哥哥在做什么。
    哥哥垂着眼看着我的反应，不发一言，只沉默地给我做着清理。那根手指重重地摩擦过一处地方时，一瞬间产生的快感让我的身体止不住的战栗。
    哥哥的声音低了下来。
    小余硬了。
    顺着哥哥的视线，我向下望去，看到我颤颤巍巍挺立起来的性器，难堪地想要伸手去挡。哥哥却不容拒绝地拦住我的动作。
    很可爱啊，为什么要挡？
    哥哥的嗓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我本来什么都不想做的，都怪小余太诱人了。
    他几乎是在片刻将我的手臂扼至头顶，一条腿跨进浴缸，膝盖顶开了我的双腿，牢牢地将我锢住。我才看见他暗色的西装裤中间，那物已经肿胀到隔着裤子都能分辨出形状。
    哥哥想要做什么，我再愚钝也反应了过来。
    不行！恐惧感让我的声音一瞬间沾上了哭腔，哥哥你是我哥哥啊
    我喜欢小余啊。哥哥俯下身来，凑近了望着我，坦然的眼眸让我一瞬间产生了一种心虚与羞愧感，小余明明也喜欢哥哥。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为什么？
    我茫然地望着哥哥，一瞬间竟也无法反驳。
    哥哥趁着我的愣神，一只手抚摸上我的性器。他熟练地套弄着我的性器，快感一瞬间将我的理智吞没。我没能在哥哥的手上坚持过几分钟便缴械了。
    哥哥那只骨节漂亮的手上，顿时沾满了我的精液。我懵然地看着哥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情色至极地将沾了白浊的手指舔干净了，低下头来吻我。
    唇齿相交间，那股属于我自己的腥膻味也传递过来。我下意识地皱眉。哥哥离开了我的唇，声音沾笑，怎么连自己的都嫌弃？
    我张了张唇，哥哥却不等我回答，他将另一只腿也跨进了浴缸，身躯牢牢地罩住我。他的面容彻底逆光，阴影让我难以看清他脸上的神色。我心底突的一慌，扯住了哥哥的衣袖。
    哥哥笑了，握住我攥着他衣袖的手，不由分说地伸入我的指缝，与我十指紧扣。充满愉悦的声音自我头顶传来，不要跟我撒娇，等到待会我操你的时候再撒娇，好吗？
    他一手引着我解开了他的皮带。随着西装裤滑落到水里，他肿胀不堪的性器也彻底暴露在了我的视线里。四周很安静，我很明显地听到哥哥的呼吸又重了几分。他继续低下头来吻我，手指揉捏着我的臀瓣，同时滑向我的后穴。
    在厕所里被江宇哲玩弄地彻底，又被哥哥探进去清理了半天，我的后穴很轻易地可以被再次打开。哥哥的手指试探地插入，穴边的软肉乖巧地绞着哥哥的手指，我听见哥哥低笑了一声。
    我要进来了。滚烫的龟头挤入我的臀缝，碾过我的会阴，在穴口处缓慢地碾磨着。催生的情欲几乎快将我淹没，我难耐地去蹭哥哥的硬物，讨好似的用我的后穴去吞吃着哥哥肿胀的龟头。
    里面已经痒得出水了。我难受至极，已经无暇顾及一切，含着哭腔哀求哥哥。
    哥哥，快进来我难受呃啊！
    几乎是瞬间，粗壮的性器如巨刃般劈开我的身体，拓开层层软肉直接捅到最深处。我错觉哥哥几乎要贯穿我的胃部。
    哥哥发出一声舒叹。
    小余里面真紧，我都不舍得出来了。
    第13章
    荒唐。
    这是我意识清醒后，进入我脑海的唯一念头。
    哥哥裸露的脊背近在咫尺，我瞪着眼看着哥哥背上的道道抓痕，凭此就能看出昨天的战况有多激烈。
    那些记忆碎片也随之闯入我的脑海，脸红心跳的同时，也让我自骨子里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感到恐惧。
    我跟哥哥发生了关系。
    哥哥还说他喜欢我。
    二十多年的亲密关系，好像一天之间就变了质。我难以整理自己打结的心绪，但几乎是在一瞬间明白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我逃也似的下了床，换了衣服冲出了家里。
    我需要时间冷静。哥哥也同样需要。
    出门时我带了身份证和一点现金。我拿着钱去酒店开了一间房，坐在大床上焦虑地咬着手指。
    没等多久，手机就响起了我给哥哥专设的电话铃声。我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它，盯着面前洁白的墙壁发呆。我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哥哥。
    手机铃声执拗地响了一遍又一遍。面前的墙壁上有一只挂钟，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我恍惚地发现，那支指针不知不觉已经划过了三百六十度。
    一个小时过去了，手机铃声还没停。
    我和哥哥从来没有闹过特别严重的矛盾，哥哥在我面前一向是冷静自持的，望着我的眼里也总是盛着笑意。
    可最近的哥哥，失控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多了。
    我忍不住去想，哥哥现在是有多焦急，才会一个小时内接连不断地给我打电话。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戳了一下，酸酸胀胀的。我吸了吸鼻子，终于还是拿起了手机。
    小余，我错了一接通电话，哥哥焦急又难掩疲惫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我不该这么对你的你别生气了，先回家好不好？
    我愣住了。
    哥哥极少露出脆弱的一面，但我在他的最后那句话里，听出了明显的哀求。
    得不到我的回应，哥哥沉默了一瞬。我以为他打算放弃了，但我听到他像是倾诉难以抑制的情愫般的一句低喃。
    小余我想你了。
    极轻的一句，像是转瞬便会被风吹散了似的，却轻轻松松地彻底击垮了我筑起的所有壁垒。我在一瞬间难掩内心酸胀的情绪，在电话这端哽咽的无法自拔。
    我也很想哥哥。
    但是为什么要是哥哥呢？
    为什么哥哥，要喜欢我呢？
    第14章
    我再次站在了家门前。
    做完无数的心理建设，我才抬脚走进去。踏进家门的瞬间，我看见了站在玄关处等待我的哥哥。他连睡衣都没有换，衣服上皱痕杂乱。焦急的神色在看到我出现的瞬间，兀的松了下来。他张开手臂，像是想抱住我。
    刚刚做完的心理建设在一瞬间崩盘。我下意识地侧身躲开了。哥哥似乎很诧异，目光转移前，我瞥见了哥哥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
    在被愧疚感吞没之前，我逃也似的跑上了楼，跑进我的房间并反锁上了门。发软的腿在一瞬间难以支撑我的身体，我挫败地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上。
    我让哥哥感到伤心了。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像没法面对哥哥了。
    我是一个懦夫。
    我对自己的行为嗤之以鼻，但仍控制不住地躲着哥哥。
    被膀胱的发涨感憋到无法忍耐的我推开房门，触及站在走廊上的哥哥的视线时又头皮一紧，条件反射地想要把门关上。
    一支手突然从门缝里伸了进来，死死地把门卡住。
    我看到那支手上因发力而突起的青筋，惊慌失措地重新打开门。
    手都红了，身体快过大脑，我在一瞬间内握住哥哥的手，担忧地朝着手上被门夹红的地方轻轻呵着气，一阵强烈的后怕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红着眼眶焦急地问哥哥，哥哥疼吗？
    哥哥的目光一瞬间柔和下来。不疼。他轻轻抽回手，指节动了动，像是没忍住似的在我头顶揉了揉，倒是小余，已经躲着我三天了。我想和小余谈谈。
    刚刚的恐惧感过去，重新意识到我现在处境的瞬间，我下意识地躲开哥哥的视线。
    一根手指轻柔地抬起我的下巴。我退无可退地直视着哥哥的眼睛。哥哥又向我逼近了一步，我跟着他不断后退，直到背脊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是个很危险的姿势。仿佛对外界所有感知都集中在了哥哥一个人身上。明明哥哥的神情很温柔，我却在这片逼仄的空间内，感到没来由的压迫。
    小余为什么要躲着我？
    还不是因为
    我在心里咕哝着，却因为极度的羞耻和背德感，一点也不敢说出来。
    哥哥没等到我的回答，缓慢地摸了摸我耳后的头发。碎发掠过我耳垂时，激起的酥痒感让我没忍住眨了眨眼。
    小余生我气了吗？
    紧盯着我的黝黑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犹豫了一瞬，说：没有。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生哥哥的气。
    我躲着哥哥，只是因为我害怕，在我们的关系变质之后，哥哥就不再是我的哥哥了。
    哥哥沉默了下来。他像是松了一口气，深黑的眼眸在一瞬间内糅进了许多我看不懂的情绪。
    既然小余没有生我的气，那为什么还要躲着我呢？哥哥垂眼看着我，长而浓密的眼睫微微下垂，神情中有种无辜感，明明我只是喜欢小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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