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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千江-全文阅读(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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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政王只想种田[穿书] 作者:作者:染千江
    染千江全文阅读(59)
    宴君熠又道:大人们都是大郑肱骨之臣,有些事当要比朕这个小儿懂得多,你们既然都觉得大郑富有乃天下第一,又怎能放着一个这么大的漏洞不管?难道非得等到要亡羊补牢的那天不成?
    他态度坚定,声音虽稚嫩,但说出的话却不无道理,本来在左右摇摆的几人,听了皇上的话之后,慢慢倾斜了天平,面前的皇上和摄政王两位大郑皇室都想要建设海军,难道是他们拦得住的吗?
    且技术学院已经派出了去沿海造船的人,可见摄政王态度之坚决,迄今为止,凡是摄政王一意推动的事,还未有办不成的。
    臣等唯陛下马首是瞻。几位大臣起身拱手行礼,终于做出了决定。
    当然,事事都听皇上的是不可能的,他们现在只是表明自己在此事上的立场罢了。
    说定此事后,宴云河当即让礼部与兵部组成钦差队前往宿浦港,在那与方慈等人接洽,商谈招安具体事宜。
    鉴于礼部尚书付成邈之前的反对态度,此事暂由礼部侍郎操持,众人皆知其中原因,但也无人敢公开议论。
    在提议建立军事学校之前,宴云河终于得空与左相一家正式见了面。
    吴氏确实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大部分时候丈夫与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但这不代表她没有自己的想法。
    尤其近些年眼看楚静安渐好,吴氏的一片慈母之心再次被唤醒,她也不会因为儿子小时候的一句话就从此记恨儿子,只是伤心儿子为何会变成那样。
    如今楚静安一意要与宴云河定终身,吴氏一面在心里疯狂摇头,一面又担心她坚决反对之后,楚静安再变回从前的样子。
    但无论如何,吴氏心里也清楚,这终归是两个人的事情,她还是要看看宴云河的态度,这才对楚静安提出要见宴云河一面。
    之前宫宴之时吴氏也曾见过宴云河,只不过那时候的摄政王一般是端肃严厉的模样,不曾如眼前这般温柔和煦,待人亲切有礼。
    静安给王爷添了不少麻烦,我这个做娘的实在羞愧难当,还请王爷莫要怪罪静安逾礼之处。吴氏欠身道。
    宴云河忙避开不受她的礼,您客气了,静安坦率真诚,没有麻烦我的地方,反而是我有许多需要静安帮忙的地方。
    吴氏见他不受自己的礼,一下子就明白了宴云河的态度,只从这个动作之中,她就知道,自己是阻拦不了二人的,于是,此后再未对宴云河提起二人之事。
    楚海德性格虽有些优柔寡断,但也是个人精,吴氏看出的事,他自然也能察觉。
    尤其是楚静安在饭桌上也并不避讳,生怕宴云河受了委屈似的,不断给宴云河布菜,看的楚海德眼角直抽搐。
    宴云河这次来左相府拜访,并未隐藏行踪,外人自然不知内里究竟,怕是都以为摄政王和左相终于冰释前嫌,此时要联合起来,商议朝中大事吧?
    楚海德也确实有些事要问宴云河,饭后吴氏就去休息了,剩下三人则去了楚海德书房。
    楚海德率先道:王爷之前说的军事学院一事,可是认真的?
    自然不是虚言。宴云河道。
    宴云河并不意外楚海德会提起这个,这件事本就是楚静安在他的授意之下透露给楚海德的,为的也是想要楚海德能支持此事。
    那份训练手册楚海德也曾看过,当初青铜大炮刚出来时,他就曾去信向大舅子吴将军征询意见,吴将军的话一言概之不可抵挡。自此他歇了与摄政王对着干的心思。
    后来对北契的战争迅速的结束,青铜大炮的威力再次得到世人认同,吴将军更是主动来信称:此(青铜大炮)乃改天换地之兵,非人力可及,若不能为己所用,亦不可轻易为敌。
    楚海德知道,吴将军也对青铜大炮心动得很,但因为紧着靖北军那边,西南军竟然连一个都不曾分到,其中自然有摄政王把持制造方式,且一直忽视西南军的原因在。
    年前西南军曾上折请朝廷分几个,但当时对北契战争正如火如荼,自然没有如愿,前些时日,楚海德收到信,西南军将再次上折,请他在朝中美言几句。
    然而此事他做不了主,有关青铜大炮的一切事宜,还是要看宴云河的态度。
    现在摄政王想要建军事学院,且授意楚静安担任院长,楚海德将此当作摄政王给出的台阶,他若答应下来,代表的是此前种种一笔勾销。
    其实认真算来,他和摄政王之间也不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之前的矛盾还是在皇位之上。
    皇权斗争才是问题根本所在,但宴云河先是立誓不留子嗣,接着又悉心教导皇上。前者摄政王至今仍在践行,且如今和楚静安心意相通,看起来是没有娶妻的可能了,后者,只看那日皇上的表现,就知道摄政王并不是糊弄众人,其中必是费了一番心力的。
    以楚海德推测,他现在可以暂时和摄政王合作,下一个矛盾爆发点定是陛下亲政之时,若那时摄政王恋栈权利,不肯交接权柄,才是争斗的开端。
    而若他现在一味和摄政王作对,不只西南军拿不到青铜大炮,后续的任何新式武器也将只把控在摄政王手中,军事学院也会另择他人,还不如让自家偏心的儿子去做这个院长。
    优柔寡断的楚海德一旦想明白,也是能很快就下定论的,就如同他当时坚决站在摄政王对立面一样。
    宴云河就见楚海德在书房中来回踱了几步,之后就道:既然是要让静安担任这个院长,不如就让他上折吧。
    他这时明显要把宴云河在此事中摘出去,不想让宴云河插手更多军事,当年好不容易将靖北军从摄政王手中归到兵部全权接管,现在自然也不能让宴云河再接触更多了。
    尤其是,军事学院是培养将官的地方,怎能由一个王爷把控?
    楚静安道:训练方法是王爷提供的,咱们谁都没有面对过热武器战争,只有王爷提供的法子可行,怎能隐去王爷姓名?此事我不同意。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天使讹谬的营养液,爱你,比心
    第93章
    ◇
    师生
    楚海德每次都要为不孝子生气,这次怒火来得快去得更快,甚至在心中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很怀疑,这个不孝子的心完全没在楚家,怕是都放在摄政王身上了。
    他刚要开口教训楚静安一两句,就听宴云河道:我没关系,就按左相说的做吧,其实由你出面也好,对北契战争你是全程参与的,你写的折子更有说服力,且能得学院学生信任。
    一直以来,从未反对过宴云河任何决定的楚静安,此次却鲜有地不赞同宴云河的看法,这都是你的心血,应该让众人知道,让我冒名顶替,我就不做这个院长了。
    他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楚海德说的,显然是在威胁楚海德,让他赶紧打消这个念头。
    楚海德内心毫无波澜,果然这个儿子已经废了,完全是别人家的了,这样还不如真找别人担任院长得了,他开始在心中考虑西南军中的人选,或许让大舅子派人回洛城担任?
    别胡闹,宴云河对楚静安道,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办好此事吗?莫要任性。
    楚静安面瘫着一张脸不说话了,在宴云河明确表态的情况下,他不会任性做事,只不过让他抢宴云河的名,那也绝对是不可能的。
    宴云河知道楚静安刚才的话是说给楚海德听的,但看楚海德刚才的表情,显然是想换个人了,别人来办这事,宴云河怎能放心?
    他思索片刻道:不如这样,折子还是静安来上,不过建设学院的费用可以从陛下内库中走,包括后续教学费用,都以陛下的名义出资。左相看这样如何?
    之前小皇帝曾有言要开内库建海军,但那显然是不现实的,但负担一个军事学院还是可行的。
    就相当于建了一座行宫,因为只考虑实用性,甚至比那费用还要低些。
    且这些年因为宴云河节俭之风盛行,宴君熠年纪还小,内库实在没有多少花钱的地方,太后每年捐给善堂和慈幼堂的钱就不少,完全有余力做些别的。
    楚海德也很快想通其中道理,由皇上内库出资,那就相当于是皇上建的私学,培养出来的人必定是要忠心皇上的。
    即便训练方法是学的摄政王的,那摄政王最多也就担个「师」名,是没法和出钱出力的皇上比的。
    与其在院长人选上掰扯,还不如这个两全的法子来得好,楚海德于是欣然同意此事,楚静安也再没话说。
    但楚静安一直记得一件事,宴云河当日让他教学生「忠于国、忠于民」,却并没有「忠于君」这一项,他已经明白宴云河的意思。
    而让内库出资这件事,虽然宴君熠的意见重要,但有一个人的意见更加重要,那就是太后。
    要人家孩子花钱,哪有绕过家长的道理?于是宴云河去拜见太后了。
    太后这些年致力于教孩子,对外朝风向虽一清二楚,但轻易不会插手,以免打破如今好不容易才维持住的平衡。
    宴云河来向她提起此事,她只在脑中略转几圈,就明白了其中关窍,当即笑道:皇弟这是一心为陛下着想,哀家只有感激不尽的,哪有不赞同的道理?宫中向来节俭,区区一个学院不在话下,尽管让静安上折便是。
    众人好像陷入了一个误区,觉得一个学院花费必然不多,但宴云河知道,这个数目也绝少不了,不是普通学院能比的。
    因为,他们要教的是面对热武器如何作战,那自然少不了接触热武器,只这一项,花费就远超其他学院的笔墨纸砚。
    但宴云河丝毫不担心内库入不敷出,因为一个国家山川林海的杂税都上交内库,可知内库之丰,与其留给后人拿来享乐,还不如去建学校。
    征得太后的同意,宴云河又去见了宴君熠。
    宴君熠自然举双手赞成此事,但宴云河却不曾欺瞒他此中花费,更是让他自己计算这其中每年的花费,最后面对那个大额数字,宴云河问道:陛下,即便是这样,你也愿意出资支持学院的建设吗?
    宴君熠的想法和宴云河如出一辙,满不在乎道:与其拿来享乐,不如培养人才,皇叔曾教过朕,无论在何时,都要注意人才选拔,钱财对于朕来说无所谓,反正朕和母后也花不了多少,以后朕也不会有什么奢侈的喜好,就拿来建设学院吧。
    宴云河又问道:即便这所学院教育出的人才不会效忠某个人,只忠国忠民?
    宴君熠啊了一声,皇叔是说,这里面的学生不会效忠于你我二人之中的任何一个吗?
    他似是遇到了什么难题,紧皱眉头,最后道:忠国忠民吗?皇叔的确一片苦心。朕读史书,常常为那些开朝君王折服,他们雄才大略,俱是开创一代盛世的明君。
    但后人却不似其祖,每个王朝都要有那么几个昏君,直到国家民不聊生,百姓揭竿而起。
    每当此时,朕都会想若朕的后人也是这个样子,大郑该何去何从?或许每个王朝都不长久,只是因为在王朝初建时就做错了,但朕也不知这个问题到底如何解决,皇叔的忠国忠民会是答案吗?
    他的小脸上满是愁思,明明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却操心起后人的事,更是开始为大郑的将来担忧,只因为他是这个国家的君主,就要在这个小小的年纪承担起这些。
    宴云河深吸一口气,他不能给这个孩子这个年纪应有的快乐时光,甚至当他说军事学院的学生不会忠于君时,这个孩子也并没有怪他,而是在反省。
    大郑何其有幸有这么一个皇上,他也何其有幸,能遇见宴君熠。宴云河不知为何,想对宴君熠说一声对不起,他如此想,也如此做了。
    宴君熠看宴云河神情伤感,来到宴云河身前,突然抱住了宴云河,他道:皇叔不必感到抱歉,朕知道皇叔的心思,皇叔放心,朕永远站在百姓那边,这是朕的选择。皇叔也给了朕很多,是皇叔教导朕长大。所以学生们忠不忠君不重要,因为百姓和国家才是最重要的,若君主也将国民放在心上,那学生就是忠君的,否则,那君主也不值得效忠。
    宴云河也揽住宴君熠的肩头,他道:遇见陛下是我在这个世界遇到的最幸运的事,至于王朝兴亡的问题,以后皇叔会慢慢讲给陛下听的。
    宴君熠抬头仰望宴云河,突然笑道:这话别让小舅舅听到,不然他可就要哭鼻子了。
    宴云河也笑道:那就让他哭去吧,偶尔哭一次也是好事,我巴不得他有一天能掉眼泪呢。
    会哭就代表着楚静安又恢复了一些,宴云河此话还是真心的,宴君熠就高兴道:那朕下次真说给小舅舅听了?
    随你。
    他们二人是叔侄,但也是师生,宴云河这些年不遗余力地教导,虽有其目的,但感情却是真挚的,甚至是将宴君熠当作自己的孩子,而宴君熠回报他的也是满心信赖,将他当作自己父亲一般尊重。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真正的一脉相承,此后也将是传扬千古的佳话。
    楚静安上折之后并未遇到多少阻挠,军事学院很快就在筹建之中,而宴云河也终于有时间再去外面看看地里的庄稼,放松一下心情。
    家禽养殖手册已经整理完,鸡舍也早就建好,天气转暖之后,正是小鸡仔成长的时候,钟百道此前就一直在忙这件事。
    手册之中有对卫生的严格要求,为此,钟百道特地去请教了刘春,可有有效的防治家禽疾病的药物。
    刘春不曾想,自己这个给人看病的,还要管鸡崽子的事,这些年他研究的也是人类疾病防治,如今也在著书立说了,算是研究出了一些门道。
    但鸡崽子是真的不熟,于是发动人脉,在乡间给钟百道找了个人选,推荐进了鸡舍。
    其实手册之中已经写得很明白了,但钟百道是一个谨慎的人,这才又专门请了人来,那人看了手册之后,恨不得当场收入自己怀中,将其当作传家宝,让钟百道忍不住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有本事。
    不过,那人确实有几分本事,给猪驴看病,那是一看一个准,钟百道见人是有真本事在的,遂也决定先试用看看。
    宴云河到了鸡舍,见一切都有条不紊,就算自己亲自监督,效果也应差不多。
    于是甚为满意,对钟百道说:这一切都要麻烦右长史了,等以后这鸡长成了,有了收益,分长史一成。
    钟百道在职位上是动不了,只能涨涨工资了。钟百道听了忙谢恩,毕竟不会有人傻到把钱往外推。
    即便他傻,他老妻也会把他打聪明,一家子吃吃喝喝,只有嫌钱不够用的,哪有嫌钱多的。
    再说,王爷手底下做事的向来有人监督,一套套流程下来,想中饱私囊都难,只能靠正经的路来钱,所以,钟百道得了钱也是真满意。
    看过茁壮成长的庄稼和西红柿,再看过热闹的鸡舍,宴云河伸了个懒腰,打开种子商店,看了看积分。
    经过几天的挑选,他终于找到了除虫菊,这种大江南北都可种植的植物,其杀虫效果也非常好。
    那日宴云河发现制作土农药的弊端之后,先是到技术学院提点吕守山和老师们点亮化学这个学科,接着就是在种子商店浩如烟海的植物种子里找到合适的植物种植。
    如今终于选定除虫菊,虽然时间晚了些,但也不是不能种,先栽培一些再说。
    宴云河放心地将种子交给了钟百道,能者多劳,钟百道现在管着的可是精通各种种植技术的好手,交给他绝对没错。
    第94章
    ◇
    希望
    除了除虫菊之外,宴云河还兑换了一批水果种子,这批种子将会被送往南方,在当地进行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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